第3章

國內哪哪兒都很好,國內又哪哪兒都不好。

閻犀一手已經見底的幹邑烈,一手燃盡的大.麻,此刻坐在北城最大的紅綠場所,高達第五層的繁縷花圍欄上。

“嘿……”一條毛茸茸的胳膊攀上閻犀肩膀,再而撲面過來一股濃烈的洋酒騷氣。

驢友兼并狗友的文森金被閻犀一下推出去可遠。

“嗷。”

跳下圍欄,随着動作,閻犀身上的緊包身兒雞心領背心把他一身隐藏在衣服下的塊塊兒肌肉繃顯了出來。

鬼魅的嘿嘿笑幾下,文森金被一推退後,兩邊兒兩條胳膊順勢勾住了跟着他的兩個大紅唇女人。煙霧缭繞的環境使文森金天生奸詐的臉看起來有絲絲呆滞。

眼睛都是直的。

直直看着一層薄霧後頭閻犀英俊的側臉,問的特別認真:“我臭麽。”文森金誇張的上下左右聞聞自己:“恩?我臭麽。”調兒不在意上的中文,壞笑着把自己身邊兒的兩個女人拉近自己。瞬間這群魔亂舞的空間又充斥了一些讓閻犀不想再受的放浪。

撇開煙頭,閻犀喝掉幹邑烈瓶中的最後一口淺黃,輪了半圈兒胳膊,厚重泛金邊兒的瓶子直直飛去了天花板上的五彩掉燈。

瓦燈碎片從五樓掉落去一樓,瞬間無數聲兒操.你媽甚至蓋過了這偌大嘈雜空間的巨型音效響。

閻犀瞬間就興奮了,在國外fuck you聽的多,回國的一句操.你媽簡直倍感親切。

一旁的文森特對閻犀的舉動視若無睹,人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兩個火熱辣妞的挑逗中了。閻犀回頭就見這一幕,一個骨瘦如柴的骷髅正雙手捧着文森特露頭的東西舔舐。

“媽的。”閻犀腦瓜仁子蹦蹦的。

閻犀手不客氣的從文森特外兜兒掏出兩小袋包裝的白色粉末:“中國法律不允許,別再讓我還沒射出來就得爬起來去保釋你,OK?”

“嘿,拜托。”文森特一副天塌的委屈樣子:“我的私人醫生叮囑我離不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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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犀已經拐出樓梯口的步子不頓,冷哼:“治你包.皮的私人醫生嗎……”

經過大.麻的一番順通,閻犀體內從回國後便開始的郁結也算麻痹了些。

穿過一群清涼吊帶,絲襪打底的濃妝女人們,閻犀難以忍受聞着一股接一股濃郁而嗆口的各牌子粉底液味道。

濕了上身,閻犀雙手展開,饒有興味的看着在這裏難得妝容還勉強可入眼的豐滿女人。

碩大的肉胸脯子露出大半,沒着裙裝,包身兒的牛仔褲顯出女人婀娜的完美線條。

還算美,只有那張紅唇的嘴不甚讓閻犀滿意。

“抱歉。”女人迷蒙着眼,把自己打翻在閻犀身上的酒水用指腹一點點擦拭着。指尖若有若無刮弄閻犀已經全濕前胸上的凸出體。

粗糙全是嗆鼻煙味的指頭粗魯的照女人殷紅的嘴唇大力擦拭幾下,磨蹭着兩指,閻犀低頭看着,呵,幹紅。

大力堵住女人已經被蹭花的紅唇,閻犀舌尖兒高超的挑逗女人敏感的上牙膛。味道也說不準好壞,全都是一個味兒。

人俊似乎連屁也都是香的。女人難耐的眯起眼睛着迷的看着近在咫尺閻犀的完美五官。這男人唾液都像是帶着催情成分。

讓人不禁要沉浸其中,越發的上瘾。

一把扯開女人絲質外套裏的文胸,就在這裏,就在這周遭不下三百人的正大光明下。

閻犀大掌罩住女人渾圓的雙胸,一手托起女人也半開的牛仔褲,帶着人雙腿纏到自己的身上。在一聲聲響亮的口哨聲下走進了已經天色泛青白的室外……

臨走不忘甩給亦步亦趨跟着他一個男服張卡,扔進托盤蹦了三蹦,全當賠償了先前被他砸壞的那盞LED材質的粗犷吊燈……

氣喘籲籲,厄梨迎着早間的冷風一喘一喘的往山頂上蝸牛速度的爬行。

眼見還有只不過百米的距離,山頂就發出一聲一聲的驚喜喝彩:“出來了嘿,好美……”

“噢,不。”厄梨急了,立即三步并兩步,瘦弱的身體裏迸發出無盡的能量,大長腿倒蹬的可是快。只為那山頂綻放的初晨第一抹光。

呼吸不穩,人也在低氣壓的山頂上搖搖欲墜。

厄梨來不及歇口氣兒,就連忙展開支架,裝上JVC攝像機,記錄下他初到新地方的第一個完整一天。

呼吸着山頂上獨有的冷冽空氣,厄梨剛做了幾個普拉提的抻拉就隐隐感到周遭的氣氛不對。讪讪的收回支出去的胳膊腿兒,厄梨有些不好意思。

悄摸摸蹲下貓到個犄角,圍上帶來的厚實綿大衣,厄梨對這起早來爬山都只穿着短袖的人們感到上牙碰下牙。

又從大背袋裏掏出了兩根油條,一杯封口兒的熱豆漿。插上吸管,也不顧旁人,哧喽哧喽自管自的就吃起來了……

到手的劇本還是厄梨勉強能夠接受的,吻戲不多,少少的三兩場,也都是點到即止的輕觸。但也都夠他愁了。

劇中的兩個人物由青年到成年,感情也是由青澀漸漸帶入成熟,面部表情或是眼神都尤為重要。而厄梨也覺得自己飾演的這個男孩兒是最難把握的。

從頭到尾的處于主動狀态,這讓現實本是性格內向羞怯的厄梨不禁感到隐隐牙痛。

最後還是以慘淡而告終。

也挺招人兒心疼的,厄梨指頭臨摹着暫時的薄薄草本。

把劇情從頭順下來,平穩而又蘊含悲切,給厄梨有開始就是為了結束的感覺。或者說是還沒開始,然後就結束了。

也可能是這草本真的是太片面了,短的連個小說大綱也稱不上。

把手裏兩張紙折起來收進檔案袋子裏。厄梨先抻了個懶腰,而後徹底窩進床另一側的被子裏。把頭深深埋了進去。

扭了扭身子還覺不行,便頭也不擡的兩手摸瞎,摸索到被角又一鼓作氣的蓋到自己身上。

在黑暗裏,厄梨手伸出一下都要考慮考慮。把自己縮成了個團兒,拿指頭尖兒一點一點窩緊被子,把自己逐漸裹成了個蠶蛹。

這裏太大了,這裏也雍華的跟畫兒裏一樣,按理說适合什麽東西來回飄飄蕩蕩……

就不是人該住的地兒。

又是一個哆哆嗦嗦的夜……

王曉依眨巴眨巴大眼對厄梨關心的不懷好意:“睡的不好嗎。”

嗯嗯啊啊,厄梨垂着眼蔫在沙發上,頭發都是趴趴的:“沒有,沒有,就是……認床。”

王曉依微擡下颏,無聲的啊了一下。放下手裏茶杯,王曉依特想現在戳一戳厄梨這會兒白皙透明的額頭。

對對面沙發上那人的那副樣子萌的心潮澎湃。

暗自咬牙,王曉依才恨恨的戳了戳自己的圓潤臉蛋兒。

“草本呢?還有問題嗎?”

厄梨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麽不可以的,便搖搖頭。

王曉依笑眯了眼,唰的從半開的抽屜裏抽出了半厚的合同書,彈彈,沖厄梨笑的跟只小白兔兒似的:“那就讓我們現在來談談簽約的事吧。”

“唔。”厄梨有些意外,總感覺事情發展的不對。可他又不知道不對在哪兒。

要說一些定論前的應有程序問題他也網上百度一遍又一遍了。

試角啊,定位啊,經過層層篩選啊什麽的……

然後才是簽約不是嗎?厄梨就有點兒迷茫了,想問還怕自己的問題問出來顯得沒見過大世面,讓人家笑話了。

蹭蹭蹭的到對面王曉依坐的桌臺前,厄梨想自己也有責任在簽約前告知一下導演自己是新人,不,他連新人都算不上。

沒有實踐,沒有經驗,他連一場舞臺劇也都沒能力參演過。雖然學了兩年的專業表演,但他除了熟悉這兩個字外,對其他的一切都很陌生。

甚至目不轉睛的看多了,就連熟悉的這兩字也有時候不曉得怎麽念了。

磨磨蹭蹭,厄梨細高挑的大個兒微餒,垂頭喪氣的等王曉依不停張合的嘴說完。禮貌的不在別人說着正起勁兒的時候橫插一杠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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