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恩。這塊兒導演說要入戲,表情肢體語言都要豐富一點兒……”

“不對,恩……這裏不是和江曉,這裏是你跟別人的戲份,表情不是編劇要的那種。诶,別皺眉,是要笑、”

厄梨猛的住嘴,整張臉因沖力而完全埋進了純白的絲絨被子裏:“唔……”手都哆嗦成雞爪子了。

脖子都紅了一截。

眼神十分的狠絕,還沒睡透覺的閻犀一身籠罩着層低壓:“要不我們走這段戲……恩?”男性的大掌把劇本掀到後兩頁。

大片空白處,使用黑色打出的巨大簡體字“床戲!!”異常灼眼。

在厄梨眼前晃呀晃的……

噤着鼻子,厄梨胡亂搶下閻犀的劇本,幹我也我不出什麽四五大六。

眼前晃動的劇本,和緊緊把他壓在床上的閻犀。

光着上身,臂膀被室外的早陽打得金光閃閃,叫人看着就能感受到那股柔順的光澤。只叫腦袋熱烘烘的厄梨這會兒唯一想起來電視裏的巧克力德芙廣告。

閻犀好像還是太困,癱軟但依舊梆硬的身子穿的本來就少。

這會兒氣候正是不穩,室外冷冷熱熱,厄梨今天就套了件厚外套裏面穿個半袖來的。上身的小面積皮膚都觸着皮膚。

熱烘烘的難受。

閻犀下身也就穿條內褲,裸着的大腿隔着厄梨套着的一條運動褲的細腿。

留條內褲都還是閻犀給的施舍。

昨夜檔機後閻犀直接竄上座駕直奔的市中心獵豔,拍攝過程中閻犀确定是王曉依的為難,一條能過的東西還非要再多拍幾條留做備用。

Advertisement

讓閻犀這能造錢兒的都看不下去了。

最後還是冷着臉無聲的表示抗議,王曉依才自覺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說太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閻犀對這個嫂子還算比較尊重。

別看他長在開放過度,其實骨子裏依舊是謹記着閻家家風。是很懂長幼輩別的孩子。

對閻學這個從小就優秀的大哥也相當聽從。基本就是半個爸的這麽個情況。

連帶的,就算再怎麽不滿王曉依的一系列變态臆想,閻犀也是看在閻學的面子上始終留有三分情分。

洩過火是充斥一身的疲憊。

經過一下午的情緒緊繃和自我抑制,閻犀對着濃墨夜色說了一通饒舌的法文小詩,最後帶着一肚子酒精狂飙回這個新居所。

第二天天才擦亮就又是一通不大不小,但你不理他又始終不見停的敲門聲。

閻犀确實眼前一亮了剎那,但再怎麽亮人也是疲乏的。沒有充分休息的身子再加宿醉讓閻犀也片刻的吃不消。

所以對厄梨那過分寡淨清秀的臉蛋兒,想睜開眼都是無力。

可能是厄梨剛清洗過臉的緣故,看着特別的入眼。眉毛睫毛濕漉漉的,嘴唇顏色相當漂亮。

睡意蒙蒙倒回床上繼續眯着,卻是半睡半醒的再也睡不沉了……

本在晨間的勃.起就讓他煩躁有火兒,耳邊又該死的墨墨叨叨。

厄梨對只穿條內褲就來給他開門的閻犀皺了皺眉頭。

臉紅了塊兒,也沒有歪想,只是盡可能的把眼睛放在屋中擺設上。沒啥看頭兒,基本與隔壁他房間的裝修沒大差異。

随後厄梨便謹守着王曉依交待他的。

督處閻犀恢複到正常作息……這樣才能拍好戲!!

要麽厄梨才不會六點半就來敲閻犀的門,他應該同樣在睡夢中的席夢思大床上。

從小心試探再到苦口婆心的勸說,眼見這指針都要到八點了,厄梨的那點兒小脾氣也隐隐作祟起來。

上手板起因酒精一夜發酵而嘴唇都幹裂的閻犀,強迫人跟着他對戲,聽着他講戲。

不演還不行。

閻犀真是覺得太傻了……

這人拍戲拍傻了?就這麽點事兒翻來覆去還得準備八遍。

呼哧呼哧的都是酒精,厄梨襟鼻子,被嗆口的味道也弄得頭暈腦脹,好像一壺滾開的水直接從他頭澆下去到腳。

閻犀頭疼欲裂,厄梨一身骨頭,沒半兩多餘肉,他都嫌咯挺慌。

翻身到一邊,閻犀還挪了挪,閉上眼睛拿手揉捏自己的太陽穴緩解陣痛。

厄梨還像只受驚的兔子躺在一床松軟的棉被裏,兩只爪子立在胸前耷拉着。細長細長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小小歪頭偷看這會兒難受呻.吟的閻犀。

伸爪碰碰,厄梨要拉閻犀的衣擺,一看旁邊人光裸着也沒地兒下手,才讪讪的擱閻犀眼前晃晃。小聲嘟囔:“喝完粥墊墊肚子就好了。”

閻犀微聳肩膀,不搭理人。

粗大的指節一直加重自己在太陽穴上的揉。

厄梨縮手縮腳的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拿自己細長的手探過閻犀濃密的硬發質。輕輕在人腦頂找到一處穴位按了按:“按這裏才管用。”

完後又快速的縮回來。

閻犀逆着早陽擡頭眯起一只眼,略帶驚奇:“你還懂中醫?”

呵呵呵的幹笑:“我媽經常給我爸這麽按。”

閻犀來了興致,往厄梨那邊兒蹿蹿:“來來……”可是毫不客氣的枕到厄梨腿上。

“啊?”

蹭蹭,閻犀閉着眼睛粗重的喘息。口幹舌燥的,就是還想窩會兒再起來。

找着閻犀腦頂穴位,努力把現在自己手頭的這顆腦袋跟家裏爸爸的重疊起來。噗嗤一笑,厄梨說話也未經大腦:“你腦袋真不小啊。”

啧啧嘴,閻犀呵呵的笑了,嘴角勾的輕佻:“你腦袋這小的也少見?”

沉默後只剩一室厄梨的幹笑。

吃過飯洗過臉,閻犀頭不那麽疼後倆人也都沒了什麽心思對腳本。

幹呆着又沒意思。

閻犀剛掏出游戲把插線就被厄梨硬拉着出去跑步,死磨硬拽。經過早晨那長達三十分鐘的頭部按摩。

閻犀心中不帶芥蒂的對厄梨陰陽怪氣說話,倆人倒是相處的還融洽。

見識廣泛,閻犀說話很是有趣。

俏皮話兒一個接着一個,也讓厄梨心裏生出絲跟這人相處也不是那麽難忍。

目瞪口呆。

簡直目瞪口呆!!

倆人一路小跑到五公裏外的植物公園,呼吸都是沁人心脾的露珠清香。

厄梨剛剛完成一系列普拉提,身體完全融進了大自然,自動排除了一切外在人事物。

“你這興趣……還真是廣泛。”閻犀一口飲盡瓶中的運動飲料,口氣無不帶着調笑。

“噓……”三步竄到閻犀身邊:“快,來聽。”

看着自己黝黑手臂上挂着的白手,色調強烈的對比,有點兒讓閻犀出神昨晚在那白種女人身上的糜爛。

“來,聽。”厄梨興沖沖板住閻犀肩膀,給人往一棵百年老松上按。

閻犀莫名其妙,眼睛盯着專注也一同靠在樹上的厄梨。眼睛轉動,神神叨叨效仿,心裏也好奇這人叫他聽什麽……

厄梨聽的很認真,全身都軟了,鼻尖圍繞着樹木松香,耳邊兒鳥兒的喳叫。手下感受老松樹皮的粗糙。

閻犀跟着聽了半響。

實在是太他媽毛病了。

閻犀從不在意外人目光,但這公園一走一過的人們對他們二人投來的疑惑目光就讓閻犀不爽了。這不有病麽這。

濃眉皺的跟什麽似的。

閻犀強讓自己不要甩手走人,碰碰一邊上的厄梨:“聽什麽?”

厄梨睜開眼,眼睛瞪的奇大,呆呆萌萌:“風聲呀……”

這是什麽午餐?閻犀從沒吃過,還挺好吃的……

厄梨禿嚕禿嚕的香,嘴角沾了一丁點麻辣拌的麻醬。對閻犀的吃相不贊同:“诶,你這意大利面的吃法不香!”

一筷子挑起半碗面,厄梨一筷子杵到閻犀鼻子低下。被辣通紅的小嘴兒嘟着,下巴颏兒前探,示意你吃啊。

閻犀非常表示懷疑自己這嘴是不是能張到那麽大。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