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曉依引發的血案,由厄梨在微博表示不會退出化學劇組而暫告段落。
蹲在電腦前刷網頁,厄梨回頭看向李晉表示對他行為的不贊同。
李晉在修指甲,過長的發遮住眼睛形成一道陰影,嘴彎一勾:“別垂涎哥的美色了,你吃不消。”
撇嘴,厄梨攥拳在空氣裏劃兩下,之後又像洩氣似的:“你說,我還怎麽去面對大家。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你那導演可比你好意思多了。”
厄梨喃喃:“其實,其實真跟曉依姐沒關系。”是我自己力不敵人,在心裏悄聲加了句。
李晉倪了厄梨一眼,又撂下眼皮,修理指甲的動作熟練且老道:“她就差把你論斤賣了。”吹吹,這事兒發生的絕不偶然。
就算把厄梨往閻犀嘴裏推不是王曉依本意,那女人也脫不開根本的關系。
冷着看厄梨為王曉依開脫,李晉搖頭,不知道厄梨這誰對他好一點兒他就恨不得把心給人的性格是該說單純還是二的好。
“哥?”厄梨坐在地上來回晃兒:“明天你不要去了。。”
“怎麽的?我還能吃了她啊。”
“不是。我就是覺得,這會兒,曉依姐肯定尴尬,你們見面也不好。”
“誰不好啊。”音調兒懶懶。
“我不好。”厄梨悶聲悶氣的嘟囔:“在你們中間夾腳。”
李晉倒樂了:“小屁孩兒買個烤地瓜明知道讓人宰都不敢還價,啥叫夾腳來你跟我說說。”
厄梨臉一紅,嘴笨不代表他心思糙。其實心裏不贊同到了極點,對李晉明晃晃的調笑哼了一聲,不想再跟他哥別嘴。
第二天趕去拍攝地,李晉堅持送厄梨去。
就算見面如何的和平,可心裏怎麽說也是不自在的。厄梨膽兒突的看着李晉和王曉依,李晉跟沒事人兒一樣,就像公開指責王曉依的是另有其人。
和煦的臉,在跟王曉依幾句問候後轉而不冷淡也不熱情的和閻學打拉鋸戰。
倒是王曉依坐立不安,笑容都尴尬了幾分,對李晉一如既往的樣子無可奈何。
“導演……”厄梨鼓着腮幫子看向王曉依。
拍拍厄梨肩膀,王曉依瘦了很多,臉色也很不好,眼睛躲閃的不敢看向厄梨。厄梨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那天讓人送他回法蘭克林是她安排的,也不知道他差點被閻犀欺負了的時候,也是自己不讓助理跟着去化妝間……
她以為閻犀後悔了,知道厄梨的好的。
想給他們創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沒想到閻犀會那樣。
剛李晉話裏話外更讓王曉依難堪,厄梨什麽都不知道,一直什麽都不知道……
就算是事實擺在面前,厄梨都不相信。
“厄梨。姐跟你道歉,對不起。”哽咽。
忙擺手:“沒,沒有。”厄梨垂下眸子,瑟瑟的:“沒有……”厄梨知道王曉依的好,只是嘴笨,還想要為李晉的行為跟王曉依道歉呢。
反而被人搶先一步,厄梨倒詞窮了。
“厄梨。如果恩,你不想跟閻犀那小子搭戲了,姐就給你換角。”王曉依堅定的。
提到這個名字,厄梨眸上一滞,絲毫不帶情緒:“不用。”
不用……王曉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怎的,覺得厄梨這倆字兒很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
“厄梨?”王曉依晃晃腦袋,想讓厄梨不要覺得為難而自己受罪:“真的,姐沒有跟你開玩笑。如果你不喜歡、”
“沒事兒。”厄梨擡頭。
王曉依神色一屏,要說的話也含在嘴裏吐不出來了,厄梨這樣兒,有點兒吓人。
厄梨念着臺詞,餘光看到閻犀不知什麽時候來了,這會正和李晉面對面說着什麽。
視線收回來,厄梨閉上眼醞釀了一下,壓制住狠狠給這人一眼炮的沖動。
随着副導一聲休息一下,厄梨才松癱下自己一直緊繃的身子,想要轉頭去找他哥,就見倆人不知何時已經分開了。
李晉笑眯眯了眼,而閻犀對比分明的鐵青着臉在由化妝師上妝。
真可能是氣大了,竟任由化妝師拿着粉餅在撲他臉上的黑。
閻犀顴骨還帶着傷,眼眶的一邊兒烏青,嘴唇破的地方還結了瘀。厄梨皺眉,聯想到前幾天他哥手上的擦破紅腫。
可是仔細再想,又好像沒有聯系。
搖搖頭,聽到化妝師一邊給閻犀上妝一邊的抱怨:“诶呀,這根本就擋不住嘛。”
閻犀才像是從厄梨身上回神,皺眉不耐的揮開直往自己臉上刷的軟毛刷子:“拿上你的東西離我遠點兒!”
聽着閻犀嫌惡的聲音,厄梨覺得好笑,像是幫他報了仇。
因為閻犀的臉,副導只拍了厄梨的兩場戲劇組便早早的收了工。
閻學似乎也并沒有在李晉那裏讨得什麽便宜,平淡着一張臉,只眉毛微皺的拉着自己不安分的媳婦兒離開了。
李晉中途也接了個電話便沒有等厄梨下戲,離開時拉着厄梨低語,在外人看來完全就是情人間的親昵不舍。
其實對話很有意思。
“我怎麽教你來着。”
厄梨鼓着臉頰,做了一個微小動作。
“有大出息沒?”
厄梨眉頭動了動,又重複了一便之前動作,臉上面無表情,只是動作比上一次大了不少。
“長記性不?”
“恩!!”厄梨狠狠的點了點頭。
“乖。”李晉笑,湊近厄梨耳朵。
像是親吻,立即引起身後的一聲女性抽氣。
“沒後顧之憂,出事兒哥給你擔着。”又拍拍厄梨紅紅的臉頰:“回家給我電話。”
看着李晉離開,厄梨歪頭呼氣,心其實不緊張,甚至帶着些許某一種邪惡的期待。
劇組收工後厄梨留在了最後,跟編劇講劇情情節而耽擱到了天漸漸黑下去。
閻犀就像是那見不得光的一個什麽玩仍兒,一直就在厄梨不遠的身後看着,目光離不開,而又不敢靠近。
想跟厄梨為那天的事情道歉,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
所有人都警告他離厄梨遠點兒,态度更是一個比一個惡劣。
可是怎麽可能呢,閻犀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剛明白了什麽,所有人又都惡意的要把他的寶貝搶走。不還給他。
那明明就是他的。
閻犀甚至感到憋屈,雖然丢臉,但他就是委屈。
編劇不放心把厄梨一個人留下,眼神膘向在黑暗中藏身的閻犀,她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個人。
“真的沒事兒嗎?”有腦子的人都清楚那天一定發生了什麽,編劇隐隐覺得不應該把厄梨留下。
厄梨在收自己的物什,新的劇本還要做些标記,回頭看見隐匿在一角的閻犀。
神色遲疑,然後才搖搖頭:“沒事兒,姐你走吧。別等我了。”
“那。”編劇猶豫不定,看看指針,約會要遲到了。
“姐還是等你一會兒?”
閻犀眼睛在編劇一句話後瞬間眯了起來,礙眼。
“真的沒事兒。”厄梨笑:“他一天天這麽跟着我也不好,我也想跟他好好談談。”
編劇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可是也沒立場說什麽,呼口氣:“好吧,那你有事兒給姐打電話。早點兒回去吧……”
“恩。”厄梨淡淡的垂眼。
窗外風吹,室內靜得詭異。
閻犀心暖暖的,在他看來厄梨這會兒留下來似乎是不為那天的事生他氣了。
抱着厄梨原諒他的異想天開,閻犀從陰影處走出來,想靠近厄梨,仔細的看看這人讓他想念的眉眼。
也不敢主動提那件事,閻犀手心全是汗,從也沒這麽緊張過。
嗯嗯啊啊的不知道說什麽,這種感覺早已經不再陌生,自從厄梨不主動親近他以後。
“方便面很不錯。”閻犀示意厄梨的代言的方便面很好吃,言下之意就是因為是你喜歡的,所以我不喜歡吃辣也吃過了。
而且很喜歡。
對面人沒說話,閻犀忍不住又走近一些想摸摸厄梨的手。
“你說過要請我吃小鍋飯呢。。”聲音還多少帶了你沒請的委屈。幹笑,還記得厄梨生日那天說要的回禮請他吃小鍋飯。可一想那兩樣禮物已經被人退了回來,和那被退回來的因由。
閻犀舌頭舔舔發幹的唇:“厄梨。”手碰上厄梨涼涼的手。
閻犀倒下時腦子裏全是厄梨身上的味道,幹淨。和觸感的幹燥,以及腦袋陣陣的疼……
厄梨手裏的小型維納斯雕塑咯手,放回身後桌案,厄梨把手在自己衣服上抹抹。
這一下他完全沒有留情,不似以前那倆眼炮,是真真實實打在人腦袋上,就連餘震都有。
閻犀看上去被擊得夠嗆,似乎有要暈的征兆。
厄梨前後挪動兩步兒後才試探着摸摸這人被他拿維納斯敲到的地方,鼓起老大一個包,不過沒有流血。
厄梨這才放心的退後,咬着字眼:“你活該!!”
直到走出劇組圈起的這一小塊兒地方,厄梨才心有餘悸的回頭看看。
心髒砰砰跳動,才知道緊張。
也直到這時厄梨才緩緩吐出壓在心裏的那股氣兒,被閻犀壓在身下動彈不了的氣兒。
厄梨沿着馬路牙子走,為了在這黑夜裏給自己壯膽,小聲哼哼着翻身農奴把歌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