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存在的人

第五章不存在的人

不說這個,我想說的是父母的用心良苦,他們是想用苦難的生活來激勵我好好念書,出來找一份好工作。但是我不敢告訴他們,現在就算是念書出來,按照我家裏下崗工人的情況,現在想進單位很難,除了考公務員考試羅。

但是公務員考試這個獨木橋,比高考還要細,以我的資質,再怎麽努力也難過……

現在我成為了教育局副局長的兒子了,說不定随便考個大學出來,有個文憑,就可以進學校了。

我記得政府大院裏面好像有幾個已經二十多歲的大哥哥大姐姐,他們只是中專畢業,或者是高中畢業,也能進入單位,還是有編制的呢,不過這個編制算是後勤編吧……

汗,我突然醒悟過來,其實,作為教育局副局長的兒子楊文軒,知道的知識,就是說,對于□的一些□,了解得很多呢。

我根本不知道還有後勤編這個說法,我只知道網絡上所說的,臨時工的說法,編制的說法而已……

看來,我接收了楊文軒很多的知識,不知道我有了自己的記憶,又有了書中的楊文軒的記憶,兩個人的記憶中和起來的人,還算是我本人嗎?或者是一個新人了?

假設一個人,把別人的記憶放到他身上,他會變成別人嗎?

想到這裏,我出了一身冷汗!我到底算誰?我是誰?

不對不對,假設一個善良的人,本性善良的人,把他記憶抽空,就算是把一個兇殘無惡不作的人的記憶放到他身上,然後叫那個本身善良的人殺人,估計那個善良的人也下不了手吧……

對了,雖然我現在身體不是本人,就連記憶也是兩份,那麽我,依然是我,我本性還在。

再說了,我要學那些政府大院裏面的哥哥姐姐那樣嗎?随便拿個高中中專畢業證回來之後就進入單位?

再說了,我都已經考過一次高考了,反正還有一年的時間,給機會我再努力一次,我相信我一定會考得好的。

其實,三流大學畢業之後,可能很難找工作,一流的大學呢?加上家裏的情況,算是錦上添花吧?說不定弄個研究生,碩士生,博士生出來呢……反正家裏有錢,楊瑾廣和徐芳還年輕,兩個人才四十來歲那樣,就算我再念書五年,十年什麽的,他們也才五十歲左右……

其實,我願意念書,一直念,在學校當學生,總比在外面工作強啊。

Advertisement

要知道,我念書的時候,經常幫老爹老娘擺攤賣青菜扛重物什麽的……那工作,真的賊累啊,也賊繁瑣。

想到這裏,我松了一口氣,伸了伸我修長的腿。

看到了腿,我想到了這具楊文軒的身體,他現在一米七二那樣(淚流滿面啊,現實是我很矮……三級殘廢,一米七二對我來說是海拔的高度啊……為了大家的口味,我只好拔高了我親愛的楊文軒的身材……)

不過以楊文軒現在才十七歲的年紀,還有得長,只是楊文軒太瘦了,我摸了摸自己胸下的肋骨,有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加上它常年都是穿着寬大的運動服,整個人有點像竹竿了。

就這樣想亂想事情,我就把三個小時的車程給磨了過去了,我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要是我坐快吧的話,我估計一個半小時都到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楊瑾廣,告訴他我到了,然後把手機放進褲兜,摸了摸發麻的屁股,向我記憶中的東光縣木材站走去。

我父母都是東光縣木材站的站長,其實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的。他們為啥就下崗了,本來東光縣木材站有三千個職工幹部的,現在都下崗了,只有五個左右的幹部還是領工資的。

我以為是生态破壞嚴重,沒有木頭出品。

其實,我每次回到東光縣西青鄉老爹老娘的老家,看到那些郁郁蔥蔥的樹木,看到一車車的木頭從裏面運出來,我就想不通了,又那麽多資源的東光縣木材站怎麽會倒閉?讓職工全部下崗了呢?

好吧,我頭腦簡單,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腦海裏想着這些有的,沒有的事情,我熟門熟路的向東光縣木材站的方向走去。

十五分鐘後,我站在東光大酒店門前,再次把眼鏡給脫下來,用衣服擦了擦眼鏡,再戴上去。

我感覺我擦着眼鏡的手,有點發抖。

為啥本來是東光縣木材站的地方,成為了東光大酒店了呢?百思不得其解?

一股沒來由的驚慌慢慢的湧上我心上。

我現在成為書中人的楊文軒,那麽現實中的楊文軒,還存在嗎?周圍,是我熟悉的環境,但是周圍的人呢?還是我熟悉的人嗎?

想到這裏,我覺得我的身體,都有點發抖了。

如果沒有熟悉我的人,或者我熟悉的人,那麽我的父母,還存在這個時空嗎?我突然間想吸煙。

我看了酒店旁邊有個便利店,我嘆了一口氣,定了定自己的情緒,走了過去,要了一包煙,然後和老板扯談。

老板告訴我東光縣的一些情況,東光縣木材站在街頭……

我帶着忐忑不安的心裏,找到東光縣木材站的職工生活區,和門衛聊了有沒有楊青這個人,衛門說沒有。

我實在忍不住顫抖的敲開宿舍樓十三棟B座三樓的門,開門的陌生老奶奶帶着防備告訴我,沒有楊青這個人……

我如行屍走肉一般,走進河堤邊的屬于楊瑾廣的自建房,房子很久沒有人住了,我為了讓自己不亂想,一直在忙碌的打掃衛生……

做得很累之後,我就躺在床上,直到晚上實在餓得胃疼了,我起來看了看手機,都晚上十點鐘了,出去随便吃點宵夜。

回來的時候,看到昏暗的路燈下,河堤旁邊靜靜流淌着的江水,我一個抽風,就爬上河堤,向江水邊走去。

看着一直在靜靜流淌的江水,此時宛如一位亭亭玉立的古代女子,就這樣站在我面前,微風吹過來,江面上泛起一陣陣漣漪。

我靜靜的看着江水出神,我突然想到孔子的一句話:逝者如斯夫!

此時,我在河堤上面昏暗的路燈下,我就宛如一個鬼魅般,就站在河堤的階梯上,江水在我腳邊慢慢的流淌着,而我卻從江水的歡快裏找出了無盡的悲傷。

周圍的黑暗包圍着我,讓我心,絞痛的心,減輕稍微的一點點痛……我該怎麽回去?我能回去麽?

我前世的父母,我說過要對你們盡孝的……可是,如今的你們在哪裏?我如今又身在何方真的如科學所說?這是兩個平行的世界?

我蹲了下來,對着滔滔的江水抱住了頭……

如果世界有神,願保佑父母健康長壽,心情愉悅……

如果世界有鬼,也希望我用東西來交換,讓父母健康長壽,心情愉悅……

猛的,一只濕漉漉的手抓住了我。

真的是鬼?腦海裏突然飛過去這句話,我身體猛得顫抖起來,我想叫起來,誰知道聲音在喉嚨裏面叫不出來……

我的雞皮疙瘩頓時全部起來了,就連剛才的悲秋,一下子就散到九霄雲外去了。我猛的跌坐在河堤寬大的階梯上。

在我肉眼看到的時候,從水裏伸出的這只手,手上面同時伸出的還有一個頭顱,濕漉漉的短發,在昏暗的視線中可以看出是一個青年男子,但是看不清他此時的面容。

他抓住我的腳,在我內心正在害怕的時候,他說話了,語氣裏有氣無力“救我……”

他的這一聲救我,我覺得我的思想全部回來了。我從茫然的突然驚吓中回神了。雖然我自身的事情很奇怪,但是我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鬼呢,只是心裏作用,自己吓自己的東西而已。

剛才的悲秋和走神全部都沒有了,我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在我這邊河岸昏暗的路燈照耀下,正靜悄悄的時候,斜對面河岸卻帶着幾個搖晃的小電筒在附近到處照射,似乎還有氣急敗壞的人聲和附近的狗的犬吠聲。

這條河,大概有兩百米寬度,斜對面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由于老房子附近,算是東光縣的街尾的郊區了,所以河斜對面基本上很少人住,而我這邊都是自建房的多,路燈都是拉自家的電,路燈也比較少,加上現在估計都十二點,或者是淩晨了,基本上都沒有人了。

我記得楊文軒的記憶裏面,這地段經常發生什麽事情,比如搶劫,殺人等等。

難道和我腳下這個男子,正是被斜對面的人追殺嗎?我看着他一只手雖然抓住了我的手,腦袋耷拉着,身體正靠着河堤在喘氣。

雖然這個河堤外圍,是慢慢的向河邊傾斜的,這些階梯,也是比較寬大,0.5米一個階梯。而他正在我下兩級的階梯上癱倒,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是不是從斜對面游過來的呢?

貌似斜對面的人氣勢洶洶的,是不是在砍人啊?我扭頭看了看我的這邊河堤,在黑夜中,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什麽人。

我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被砍啊?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得趕緊把他帶走,要不然斜對面的人發現了不好了。

就算是對面的人發現這個男子游泳到我這邊來,除非他們游泳過來,如果他們走大橋過來,要拐一個大彎,開車來到我這裏,都要十多分鐘了。

帶着這樣的念頭,我迅速的把水中的人拉了上來,他很高,比我高多了,估計有一米八了,身體很結實,拉他上一個階梯都感覺到重量,此時的他已經有點昏迷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