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冷清的慕應清，把他的溫柔體貼給了鏡栖陽，抱着鏡栖陽的時候，還記得用自己的長袖，在鏡栖陽身上蓋一蓋，擔心鏡栖陽經不得風，用着輕功，而不是更快的疾行術。将人放下後，找了衣服，給鏡栖陽重新換上，不忘用濕熱的毛巾，擦去身上的血污。做完之後沒多久，管家大叔就把熱湯端了來，慕應清看着鏡栖陽喝完，又把鏡栖陽給按下，這幾天，鏡栖陽就好好休養吧。
慕應清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去掉了僞裝，極致的容貌驚心動魄的美麗，極美到了危險的地步。慕應清的手指不經意掠過了鏡栖陽的手腕，停了下來，第一天他們見面的那晚，這個人就那麽狠的割傷了這裏，将血送到了他的嘴裏，讓他喝下。是不是從那天開始的每一天，自己喝的每一晚藥裏，都有着對方的血。
“我每天的藥，你是不是也用血入藥了？”指尖在鏡栖陽的手腕上摩挲。
“這個，用我的血入藥效果好。”鏡栖陽再次心虛了，語氣虛弱，好想逃避這個話題。
“以後不要在這樣做了。”慕應清語氣嚴正的說道。
“哦。”鏡栖陽沒有正面回答，眼神回避着慕應清，只要能對慕應清好，鏡栖陽還會這樣做的。
慕應清哪裏看不出鏡栖陽的想法，沒說什麽，指尖離開了鏡栖陽的手腕，将自己的手腕舉起鏡栖陽的眼前，在鏡栖陽反應這是什麽情況之前，另一只手在虛空劃動，然後細膩瑩白的肌膚突然豁開，鮮紅的一片綻放在鏡栖陽的眼前，在鏡栖陽瞳孔放大的時候，滴滴血紅落在鏡栖陽的臉上。
有着冷冷體質的慕應清，他的血同樣是溫熱滾燙的，在鏡栖陽的臉上滴落的時候，那一片肌膚都像是被灼燒了一般的痛。
“你幹什麽！！”鏡栖陽哪裏還能躺着，坐了起來，用奢侈柔滑的捂着慕應清的傷口，慌亂的找自己的床頭的藥物。在這個過程當中，慕應清沉默着，一言不發，看着鏡栖陽的慌亂，看着鏡栖陽眼中的痛和對他的責備。
“難受嗎？”當傷口被鏡栖陽灑上藥物的時候，慕應清開口問道。
鏡栖陽的動作一僵，他明白了慕應清這樣做的原因，“你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我覺得難受？”鏡栖陽看着慕應清，抖着聲音問道，低沉下來的嗓音，蘊含着風暴。
“你又有什麽資格責備我，栖陽，是你先開始的。”慕應清神色如常，“是你先瞞着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弄傷了自己。”鏡栖陽不接受這個理由和借口，“而且你還打算繼續這麽做下去。”慕應清不給鏡栖陽開口的機會，“我弄傷自己，你難受了，那麽當我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之後，我會不難受嗎？栖陽，你記住，如果你再敢背着我弄傷自己，用自己的血入藥，那麽就在你面前，也弄傷自己。”慕應清狠絕的威脅着，他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他弄傷自己，觀察鏡栖陽的反應，知道了鏡栖陽對自己的在意過後，用自己來威脅鏡栖陽。想必他的這番威脅之後，鏡栖陽不會再敢。
“我知道了。”面對這麽狠的慕應清，鏡栖陽咬着唇應了下來，“我保證不會，你也絕對不可以。”鏡栖陽直視慕應清，許下了鄭重的承諾，他同樣也要得到慕應清的承諾。
“只要你不做，我就不會。”慕應清應道，不過前提是鏡栖陽要先守住承諾。
看着慕應清的傷口愈合，鏡栖陽松口氣，才想起自己臉上的血，慕應清不讓鏡栖陽下chuang，讓鏡栖陽躺着，親自弄了濕熱的毛巾給鏡栖陽擦拭，然後重新換chuang單，換衣服。管家大叔看着有一批新的鮮紅一片，很是忐忑了一番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還好送藥進房的時候，他家王爺沒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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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慕應清親自監督着，鏡栖陽哪怕是躺着發黴，只要沒養好身體，就別想出門，鏡栖陽哀怨的看着慕應清，鐵石心腸的慕應清根本不為所動，翻着自己手上的書本，在陽光下有着歲月靜好的安靜閑适。管家大叔對此樂呵呵的看着，終于有人可以管着王爺了，他表示喜聞樂見。
慕應清在鏡栖陽哀怨的目光下，扭頭看着鏡栖陽，看着鏡栖陽閃閃亮的眼睛，鏡栖陽在他眼底是非常可愛的，可愛的讓他有時候都會忍不住心軟。放下書本，做到了鏡栖陽身邊，看着鏡栖陽越發明亮的眼睛，擡手，拉着被子，把鏡栖陽露出的手臂給蓋起來。然後準備又坐回原位，繼續看書去。
“應清，”鏡栖陽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已經好很多了，老是躺在chuang上對身體也不好，我應該走一走，曬曬太陽。”真的要發黴了好不好，這麽閑，轉世輪回無數次，他的人生總是匆匆茫茫的，躺在chuang上幾天，就這麽發黴，浪費時間的行為，他從未幹過，真是不習慣。
“不行。”慕應清非常堅決的駁回了鏡栖陽的意見，本來就是有心給鏡栖陽懲罰，當然不會讓鏡栖陽愉快了，這種懲罰，自己也不會心疼。
鏡栖陽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整個人都被陰郁給包圍了一樣。慕應清沒覺得傷感，反倒覺得有趣。他有時候也不明白，到底為什麽，鏡栖陽對他那麽容忍，那麽特殊。
“栖陽。”慕應清喚了一聲，只是叫着這個名字，都有種溫暖蕩漾在冰冷的心上。聽到慕應清的喚聲，鏡栖陽擡眼看着慕應清，無聲的詢問什麽事。“為什麽是我？”
鏡栖陽對慕應清的問題莫名其妙。
“為什麽這麽關心我，為什麽從來不問我的來歷，你難道不怕我是別有用心的壞人？”慕應清心中一直有這樣的疑問，他對鏡栖陽放下戒心，是克制不住的本能，那麽鏡栖陽是為什麽？難道和自己一樣？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的因緣？
“不為什麽，我關心你，是因為你是慕應清。我不問你來歷，是因為我沒有必要知道。”鏡栖陽的管家大叔，是調查過慕應清，結果很當然的什麽都查不到，鏡栖陽不問慕應清的來歷，因為他清楚慕應清的前世是誰，也不關心慕應清這一世到底有着什麽樣的身份，對他而言，慕應清的身份只有一個，“不管你是善良的好人，還是心有歹念的壞人，是仙還是魔，我只需要你是慕應清就夠了。”
慕應清的心軟的厲害，看着目光坦誠的鏡栖陽，有種把人給摟在懷裏的沖動。
“應清，我也算是閱人無數，你性格冷，在很多人眼裏和觀念，你都算不上好人。”一個又一個二十年，累計了鏡栖陽無數的閱人之識，他從看到慕應清開始，就知道慕應清是個怎麽樣的人。可是對他來說，和前世并沒有什麽分別，他和慕應清的前世，又何嘗在意過芸芸衆生，就算慕應清手染鮮血，是毀滅天下的魔頭，又怎麽比得上他們的曾經。
“可是我知道，你對我好是真的，你應該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特別的因緣，那是我們的本能，在第一眼，我就确定是你。”鏡栖陽很認真的說道，很多事情，他不需要講，慕應清以後也會知道。
“栖陽。”慕應清的神色非常認真。
“恩？”鏡栖陽應道。
“你真的對我沒非分之想？”慕應清語調依舊嚴肅，鏡栖陽的話，實在太容易讓人想左了，什麽叫做第一眼就确定是你，特別的因緣。
鏡栖陽的臉都黑了，“沒有，絕對沒有。”他對慕應清的感情才不是那樣的，最初想着慕應清是女子，就合該是伴侶，可是真要說起來，那不過時陰陽二氣的互相吸引，要說起愛慕之心的，就算慕應清是女子，也是需要時間培養才會有的。竟然現在慕應清确定是男子了，鏡栖陽對慕應清當然不會有非分之想了。
慕應清看着鏡栖陽有趣的反應，低笑了起來。愛美是人之本性，鏡栖陽轉世成人之後，也具備了人類的審美，此時的慕應清是他那極美的真實外貌，這一笑起來，給人春暖花開的美好感，鏡栖陽理所當然的被美色所迷，看得眼睛都直了，癡癡呆呆的蠢樣。看得慕應清的笑容越發的大了。
曾經有多少人對着他目眩神迷，可是那些目光從不讓他覺得驕傲，只覺得厭惡，也不會使用自己的外貌作為武器。可是對着鏡栖陽癡傻的目光，他覺得驕傲，并且願意用這極致的外貌去作為武器，對付鏡栖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鏡栖陽被慕應清的笑聲敲醒了，紅着臉，被燥的。又不是沒有見過美人，不，那些美人怎麽能和慕應清相比。可是看着一個男人臉紅心跳着迷什麽的，太不對了。畢竟是在俗世轉世了那麽久，不少的觀念也影響了着曾經的陽氣意識，形成了現在的鏡栖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