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厚積23

洛音打算把之前跟劉貝達朋友暫借放行李的房子還給人家, 所以準備直接買一個小戶型,可以租,也可以自用。

一上午走了好多個樓盤, 洛音發現沒有車不太方便,她決定去駕校報個名。

她看中了位于城西商圈的一處樓盤, 叫城西印象。

是現房, 房價還不貴, 交通便利, 但因為中間隔了一條河所以人們總覺得這裏有點偏遠,實際還在五環內。

而且對口的小學初中在全市屬于中檔偏上水平,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學區房,不過也是很多家庭的首選了。

洛音走訪了附近的中介, 堅信了自己的判斷,果斷決定買一套。

洛音找到售樓處,推門走了進去。

九月下旬的天氣不冷不熱, 宿舍裏沒有太厚的外套,全在劉貝達朋友的那個房子裏。

所以她只穿了一件班級組織的集體勞動時買的一身運動服,應該是批量包郵的那種。

不知道是這身衣服有點顯廉價, 還是她長得太年輕,總之進來售樓處十分鐘,硬是沒有一個人接待她。

她看了看接待處, 也沒人正規地在那排隊等着輪序。

售樓處不算大,沙盤周圍有零星的三兩組客戶在看房子,售樓員也都散漫地沒什麽熱情。

洛音知道尾盤時的售樓處蕭條, 可也沒想到這麽蕭條。

她環顧了四周, 在談判桌區域發現了一個正在玩手機的男售樓員。

她站在他面前直接開口:“你好, 我想看看房子。”

男售樓員擡頭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看洛音挺漂亮的,便收起了手機不過并沒起身。

他言語間有點輕佻:“小妹妹自己來看房啊?”

洛音點頭:“我要看小戶型,50-80平之間,一室一廳的。”

男售樓員笑笑,還是沒站起來,懶散地說:“我們現在最小的房子是65平,不過只剩下一間雙陽的了,戶型你能接受嗎?”

洛音就需要雙陽的,比較好分租,她颔首道:“我可以看看戶型圖嗎?”

男售樓員随手朝放戶型圖的架子一指,“戶型圖在那呢,你自己找一下吧。”

洛音對這種服務态度雖然不滿意,但是也沒跟他說什麽,自己去拿戶型圖。

但戶型圖擺放得很亂,好像很久沒人整理了,找起來很有難度。

她不得不問那個男售樓員,發現他又擺弄起手機來了。

洛音隔空喊道:“您好,我找不到戶型圖,能幫我找一下嗎?”

男售樓員貼着手機聽筒,眉飛色舞地發了條語音,看樣子應該是在撩妹子。

發完語音他才後知後覺地看過來:“找不到啊?你再翻翻,我這也挺忙的,要不咱倆加個微信,改天你帶你父母來好不好?”

就在洛音想叫他起來好好為是自己介紹的時候,男售樓員突然眼睛一亮,立刻起身,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走到了門口,打開了售樓處的門,對着遠遠從一輛路虎上下來的女人笑臉相迎。

洛音徹底無語了,看來不是他懶,是勢利眼而已。

洛音無奈又去繼續找戶型圖,還好,一個女售樓員剛接待完別的客戶,看見洛音在自己找戶型圖主動過來詢問:“您好,請問您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嗎?”

洛音回頭,立刻說:“需要。”

女售樓員詢問了她的需求,給她找到了戶型圖,又為她介紹了其他幾個小戶型。

洛音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後,對這個樓盤越發感興趣了,問道:“我能去看看嗎?”

女售樓員一直很有耐心,回答得很幹脆:“當然,我們是現房,我帶您去看樣板間。”

洛音跟她去了樓盤中轉了一圈,園區已經入住了80%,洛音對房子很滿意。

回了售樓處,她已經決定定下那套65平的房子了。

剛剛那個勢利的男售樓員剛把那位路虎姐送出門,轉頭看見洛音,有點意外:“呦,小妹妹還沒走呢?”

洛音沒搭理他,微笑着對身旁的女孩說:“如果我今天就定下65那套的房子,能給我申請的最低折扣是多少?”

女售樓員似乎沒想到她真的要買,有些驚喜地說:“我能給您申請個98折。”

洛音又說:“全款呢?”

女售樓員有點激動了,全款她得到的提成會更多一點:“我去給您申請一下吧,不一定能申請下來,您稍等……”

那個勢力男打斷了女孩的話:“诶?小袁,這個客戶是我的,我去跟經理申請吧。”

一看這個女售樓員就是新來的,那個勢力男就是老員工,不僅耍滑頭,還欺負人。

洛音想幫腔,卻聽見那個女孩直接反駁:“你怎麽證明她是您的客戶呢?您登記了嗎?留電話了嗎?”

洛音對女孩目露欣賞,卻男售樓員指着大堂的監控,理直氣壯地說:“要不要調監控看看。”

洛音慢悠悠地開口了:“你們接待客戶都是坐着接待嗎?而且不給拿戶型圖,不給講解沙盤?半路還可以去接待其它客戶,把這個客戶晾在一邊?”

女孩面露喜色,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不能!”

洛音點點頭:“嗯,那我就不是他的客戶,他沒接待過我。”

男售樓員無話可說,晦氣地走開了,女孩歡快地去要了優惠。

沒一會女孩回來了,跑得小臉紅撲撲的,對洛音說:“洛小姐,優惠申請下來了。可惜您只買一套,這套房的下個樓層那位客戶昨天退訂了,經理說如果您要兩套可以兩套都給您95折。”

洛音眨了眨眼,盯了女孩足足三秒,把女孩盯得臉更紅了:“您別誤會,我只是太高興了把這個消息跟您分享一下,不是要逼定的意思……”

“可以啊。”

女孩愣了兩秒:“啊?”

洛音:“95折可以,我就定兩套呗。”

女孩:!

那個男售樓員:!

像買白菜一樣的洛音,就這麽随意地定下了兩套房。

——

其實洛音是早就想好要把之前在寶納新城買的房子賣掉,賺個差價。

她給劉貝達發了消息,讓他幫自己把房子賣了。

劉貝達雖然人已經在新樓盤了,但人緣好,答應得很痛快,一個電話就搞定了,讓別的售樓員幫着賣。

回去時,十分不好打車。

洛音發現沒有車不太方便,她決定去駕校報個名。

一邊等車一邊給楚楊打電話,想問問他檢查結果出來沒有。

卻沒打通。

終于等到了一輛出租車,她坐上車後給周子學打了電話。

周子學秒接聽,聲音很急切:“鄭楠不見了。”

洛音一驚:“楚楊不是報警了嗎?警察沒給鄭楠帶走?楚楊呢?我打他電話沒接通。”

周子學:“警察到的時候鄭楠就不在寝室,打電話也關機。楚楊跟警察錄完筆錄後太累了,現在睡着了,哦,他結果出來了,檢測到藥物殘留了,可以作為證據,但是可以排除的,對他身體沒什麽影響。”

洛音稍稍放下心,随即想起了蘇梓婷,趕緊挂斷了電話,給蘇梓婷撥了電話。

電話無人接聽。

她又給李卷卷打電話,問她蘇梓婷還在寝室嗎?

李卷卷:“蘇梓婷跟着鄭楠走了。”

洛音心裏一沉,聽見李卷卷埋怨道:“我和馬嫣然都沒攔住她,說我們仨排擠她,說這個世界上只有鄭楠對她好,真服!。”

洛音:“楚楊的檢查報告出來了,裏面确實有藥物殘留,已經證實了鄭楠的罪行,但是現在鄭楠跑了,鄭楠和蘇梓婷都關機了,我怕蘇梓婷會被害。”

李卷卷倒吸口涼氣:“該不會是蘇梓婷通風報信了吧?她把你說的酒裏有藥告訴了鄭楠?”

洛音:“不用懷疑,肯定是。”

李卷卷:“她怎麽分不清好賴人啊?那個鄭楠哄她兩句她就把人家當真愛了。”

洛音抿住唇,沒時間批判蘇梓婷的行為,想了想說:“你跟馬嫣然,或者借個別人的手機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通?萬一她只是把我拉黑了呢?”

李卷卷應了一聲,挂斷了電話,過了一會,給洛音發來了微信。

【卷卷毛:借了隔壁寝室同學的手機,也打不通。】

洛音無奈地把自己陷進車靠椅中,看着窗外穿梭的景色,心情有些沉重。

雖然她活該,但還是希望她沒事吧。

洛音回到寝室,三人等了一天派出所的電話,終于在晚上6點時打進來了。

蘇梓婷和鄭楠找到了,在一個小旅館中。

小旅館不用身份證登記,兩人又都沒開手機,本來沒法定位的。

警方很費力才調查到鄭楠租了輛車,又通過一個一個的路口監控才最終找到的人。

幸好警方去的及時,蘇梓婷當時已經被鄭楠脫|光了衣服,手腳捆住了。

還好鄭楠變态地喜歡先錄像欣賞,不然,蘇梓婷此刻已經失去了貞|操。

警察說蘇梓婷現在精神狀态很不穩定,已經聯系了她的家人和老師,她家人應該很快就到,會把她領走,讓他們不用擔心了。

三人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裏五味雜陳。

——

夜幕降臨,星點街燈亮起,別墅區廣場的音樂噴泉變幻着五彩燈光,迎接着尊貴的業主回家。

黑色帕拉梅拉繞過噴泉,開進了單獨的小路,直通自家的別墅車庫。

顧衍從車庫上樓,沒乘電梯,直接走的側樓梯打算直達餐廳。

他今天頭有點沉,準備沖杯咖啡喝。

剛踏上餐廳的地板,突然傳來的“洛音”兩個字讓顧衍頓住了腳步。

他将身子向後側了側,隐在陰影中。

是顧星月在講電話,語氣裏帶着責問:“洛音怎麽可能做那種事,你有什麽證據?”

似乎是視頻通話,電話對面的聲音直接外放出來,清晰可聞,是葉絮胭的聲音。

“你知道洛音之前為什麽有錢學大提琴,有錢買一些奢侈品,還給她爸爸還了債?”

顧星月:“那都是爺爺給她的零花錢!”

葉絮胭輕笑:“傻妹妹,你爺爺給她的那張卡都被你哥凍結了,她怎麽可能用得着?她之前的那些錢,都是周子學給的。”

顧星月震驚地看着屏幕裏的葉絮胭,張了張嘴,但好像有些事,她确實沒有葉絮胭知道的多,不知道怎麽反駁。

葉絮胭接着說:“知道她為什麽離開你哥嗎?就是因為她知道在你哥這裏騙不到錢了。”

顧星月怒吼着:“你胡說!”

葉絮胭:“我大學的學弟學妹經常看見她跟那個周子學黏在一塊,不信你可以問問,全校都知道,哦對,還有他們之間的視頻呢。”

顧星月又遲疑了,聽着葉絮胭繼續說道:“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對你哥這麽冷漠了嗎?那是因為她現在的目标就是周子學,因為周子學比你哥哥好騙啊。”

“星月。”

低沉的聲音讓顧星月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

她尋聲望去,顧衍正左手拇指和食指掐着眉心,從陰影中走出,沉聲道,“以後這種無謂的人的電話少接。”

說完咖啡也沒沖,徑直朝院子裏走去,順勢提了一嘴:“把柳河街那個退休的劉大夫請來,我頭疼。”

視頻裏的葉絮胭在聽見那句“無謂的人”的一刻,優雅的表情就維持不住了。

明明他們之前是好朋友的!

——

顧家別墅裏,滕樹下的搖椅上,顧衍閉目躺在上面,拇指和中指掐着兩側的太陽穴,眉頭緊緊皺起。

下了班還被傳喚來的梅呈給自己報好加班時間,把藥給老板拿了過去。

顧衍緩緩睜開眼睛,吞下了藥。

梅呈放輕了聲音,生怕吵到本就頭疼的老板:“鄭楠已經被刑事拘留了,洛小姐寝室的一位同學今天差點受害,被抓到現行了。”

顧衍吃完藥又躺回了搖椅上,閉起了眼睛,淡淡地問:“她怎麽樣?”

梅呈可是有備而來,立刻說:“洛小姐上午去了好幾個樓盤,其中城北印象逗留的時間比較長,然後回學校就趕上警察去抓人,之後一直待在學校沒出去。”

顧衍掀起眼:“我沒叫你跟蹤她。”

梅呈哽住了。

不跟蹤她,怎麽能知道她的近況呢?

梅呈低眉順眼地說:“今天是湊巧路過,就正好看見了洛小姐。”

顧衍繼續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輕嗯了一聲,繼續閉目養神。

剛一閉眼,顧星月的聲音傳了過來,“劉大夫我哥在這邊。”

梅呈聽聞趕緊迎了上去,據說之前老板的頭疼毛病洛音一按摩就好。

而洛音就是跟這位退休的劉大夫學的,所以今天特意給請了過來。

顧星月有點擔憂。

洛音一般按十分鐘她哥就昏昏欲睡了。

可現在都半小時,她哥還擰着眉頭,疼痛難忍。

顧星月擔心地說:“哥,要不,你還是去求洛音回來吧。”

顧衍沉着聲線,似乎越按越煩躁了,忍着怒火說:“你覺得,沒她,我活不下去?”

作者有話說:

嗯,有你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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