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枚婚戒01

楊紀清三人打車離開渚合鎮派出所不久,錢淼的副手馮益濤拿着一疊資料,敲開了錢淼的辦公室。

“錢隊,特殊刑案局那些人走了?”

“走了。”錢淼按了按眉心說道。

“特殊刑案局這個部門是幹什麽的?以前好像沒聽說過。”馮益濤走到錢淼辦公桌前,單手撐着桌子問道。

“據說是專門處理特殊案件的,一些匪夷所思的案件,大多都會交到特殊刑案局手中,但具體情況不清楚,他們處理的案件保密級別相當高,我也沒辦法調看。”錢淼說着,敲了敲桌子,“你就專門跑來跟我打聽特殊刑案局的?事情那麽多,你怎麽那麽閑?”

“不是,錢隊,我是專門給你送這個來的。”馮益濤将手中的資料翻到标記頁,推到錢淼面前,“這是雙頂峰墓前以及入口墓道的勘察報告,現場痕跡對比後,跟盜墓賊們交代情況完全一致,沒有遺漏的犯罪分子……”

“痕跡跟犯罪口供一致,說明那些盜墓賊沒有撒謊,這有什麽問題嗎?”錢淼接過資料,低頭看上面的內容。

“盜墓賊的痕跡都沒問題,但這任朝瀾的痕跡很有問題啊!”馮益濤指着一組腳印說道,“墓道裏只找到了任朝瀾出墓的腳印,但完全沒有他入墓的痕跡,就好像——他是直接從墓裏走出來的……”

“別亂說。”

“但現場這痕跡說不過去啊!”

“也許……有其他的入墓洞口,他是從其他入口進去的。”

“那我讓人再查探一下其他入口?”

“雙頂峰的墓地,已經轉交給特殊刑案局接管,沒法再探了。算了,有問題特殊刑案局會處理,我們還是先把羅沖那夥人盜取的文物數量盤查清楚。”

錢淼打發走了馮益濤後,又重新低頭盯着勘察報告看。

楊紀清和任朝瀾查不到身份資料,勘察報告上任朝瀾像是從墓裏走出來的,特殊刑案局卻幫兩人辦理了身份證件,還強勢接管了雙頂峰墓地——那特殊刑案局秘密查辦的案子,不會是靈異類案件吧?

錢淼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他一定是通宵辦案腦子不清醒了,才會往這麽不科學的方向發散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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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不到,網約車便将楊紀清三人送達了陽光新苑。

三人回到楊一樂的住處,先輪流沖了個澡。畢竟在山裏跑過,身上多少都沾泥帶土的,不怎麽幹淨。楊紀清和任朝瀾先沖的澡,楊一樂則趁着這空擋,跑去附近超市,幫任朝瀾買了兩套衣服回來。

大概一個小時後,三人穿着款式不同的超市貨,頂着半幹的頭發,圍坐在客廳的茶幾邊。

楊紀清坐在正對着電視的沙發上,任朝瀾坐在楊紀清對面的椅子上,楊一樂則坐在兩人之間的板凳上——又是打麻将三缺一的局面。

“我們先來聊聊關于你記憶的問題。”楊紀清看着任朝瀾,率先開口問道,“你真沒感覺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嗎?”

楊一樂雙手托着下巴,順着楊紀清的視線,扭頭看向任朝瀾。

“我的記憶沒有任何問題。”任朝瀾擡眸對上楊紀清的視線,語調不疾不徐,語氣卻斬釘截鐵。

楊一樂又扭頭楊紀清。

“你我雖然認識十年有餘,但我們每年也就在逢年過節的拜會中,才會見上一面,平日甚少有機會相遇,你覺得我們可能成親嗎?”楊紀清反問。

楊一樂又重新轉頭看向任朝瀾。

“我們可不止在逢年過節時才見面?”任朝瀾微微蹙眉,“我十三歲那年認識你,前幾年你我确實甚少往來。但在我二十歲那年,我便對你心生愛慕,追求你一年有餘。在我二十一歲那年,你我喜結連理。此後五年,我們朝夕相伴,伉俪情深,直至你意外亡故……”

楊一樂瞪大雙眼:哦豁!

“你這故事編得還挺細節。”楊紀清眼角一抽。

“這并非是我編造的故事。”任朝瀾道,“這些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根本就沒發生過的事,我怎麽會記得?”

“楊紀清。”任朝瀾直直地看着楊紀清,“你有沒有想過,并不是我記憶出了問題,而是你失憶了——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過往。”

楊紀清傻眼,萬萬沒想到,這說着說着,任朝瀾這個腦子出問題的人,竟然開始懷疑他腦子出問題了。

一旁的楊一樂以拳擊掌,“有道理。”

“你幫誰的?”楊紀清伸手揪住楊一樂的耳朵。

“哎哎哎,祖宗爺爺,雖然但是,他的話邏輯真沒問題啊!”楊一樂被楊紀清扯着耳朵,歪着頭為自己辯解。

“我的記憶很完整,中間沒有缺失和模糊的地方,所以記憶出問題的不可能是我。”楊紀清松開楊一樂的耳朵,抱着胳膊說道。

“我的記憶同樣沒有缺失和模糊的地方。”任朝瀾說道。

“小曾孫,你覺得誰才是記憶出問題的人?”

楊紀清扭頭看向楊一樂。

任朝瀾沒有說話,卻也将視線轉到了楊一樂身上。

楊一樂:“……”這就是傳說中父母發生争執,拉孩子站隊的修羅場嗎?

雖然楊紀清和任朝瀾根本不是類似他父母的角色,但這一刻他卻是狠狠地代入了卷入父母修羅場,左右為難的情形。

可是他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被師父收養後,只感受過師父師娘互相體諒的溫馨,還從來沒有親身面臨“父母”修羅場,他沒有應對經驗啊!

“我、我要上班去了……”楊一樂撐着茶幾站起來。

“你不是回來路上就請過假了嗎?”楊紀清斜眼看他。

“這事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楊一樂又被迫坐了回去,挪着板凳往後撤了撤,小聲叨叨,“除非能找一個400年前,同時認識你們的人,才能分辯你們誰的記憶出了錯……”

“你之前不是說,我們楊家家族史上,并沒有記載我們跟任家400年前是一家嗎?”楊紀清看着楊一樂說道。

“家族史記載,偶爾也不是那麽靠譜的……”楊一樂說道。比如,家族史上記載,楊紀清是一個規矩嚴苛的人,但楊紀清顯然并不是……

“還有一個辦法——”楊紀清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可以算上一卦。”

“此事涉及你自身,而且你心裏極力否認你我成親一事,你還算得準嗎?”任朝瀾淡淡道,“而且你算了,我也未必能信你這卦。”

楊紀清噎住,又看向楊一樂。

“他蔔算一道的資質,比你如何?”任朝瀾問道。

“算了。”以楊一樂那蔔算資質,蔔算結果,顯然也不可能說服任朝瀾。“這問題暫且擱置,但是——在這事有結果之前,你不許到處跟人說我們是夫夫關系。”

任朝瀾眉頭緊鎖,顯然十分不情願。

“你要是不願意,別怪我現在就趕你出去。”楊紀清擡了擡下巴,“這是楊一樂租的房子,我是楊一樂的祖宗,所以我說了算。”

任朝瀾抿着嘴,不情不願地應下了這個要求。

“好,我們聊下一個問題——”楊紀清神情一肅,“是誰動了我們的遺體,讓我們詐屍的。”

“你有頭緒?”任朝瀾眸色也跟着一沉。

“沒有,但我可以試試蔔算。因為跟我自身相關,用我的生辰八字推算不清楚,所以我想借你的生辰八字來算。”楊紀清說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什麽時候?我只知道你生辰是哪日,不清楚具體的時辰。”

任朝瀾沉默地看着楊紀清。

“怎麽了?”楊紀清一臉莫名,幹嘛用那麽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我們成親前合過八字,婚書上也有寫……”

“……”楊紀清翻了個白眼——我說記憶之争暫且擱置,你怎麽就默認自己的記憶是正确的了?雖然我也默認自己記憶沒問題……

任朝瀾眼眸一垂,又轉向楊一樂,“有紙筆麽?”

任朝瀾用楊一樂給的紙筆,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遞給對面的楊紀清。

楊紀清從手繩活扣上取下三枚五帝錢,照着任朝瀾的生辰八字起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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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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