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祁縱沒有刻意釋放周身的威壓,可是就在他站在寧無道面前的那一刻,寧無道還是被壓制得動彈不得。

甚至呼吸也是一窒,冷汗沿着額頭不斷滴下,喉頭滾動了兩下,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

“怎麽,不說?”

“師兄,師兄,你別急呀,這,關于大長老的事,我這不正要說呢!”

楚劍心看着那鋒利的劍尖,也是跟着吓了一跳,連忙接過話頭,急道。

“若我不想聽你說呢?”祁縱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劍心,“而且我覺得這件事問你,倒不如問他比較合适。”

說着那劍尖更近了一寸。

“你是不想聽楚劍心說,還是你不敢聽?若我沒有記錯,這楚劍心化形之前,便已經是任掌教的弟子了。”

就在那劍尖快要觸及到寧無道的咽喉之時,一旁寧劍突然開口說道。

祁縱聞言猛然回頭,眼神一厲,“怎麽,擔心我傷了你的小師弟?”

“楚劍心也是你的小師弟,怎麽,你不敢聽他說?還是你心虛了?”

寧劍反問了祁縱一句,只口不提自己和寧無道的關系。

“心虛?呵,當真可笑,他又不是我的師弟,我何來的心虛!”

祁縱冷哼一聲,卻是往後退了一步,長劍争鳴一聲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落入祁縱腰間的劍鞘之上,不消片刻,便隐去了身形。

這時衆人才發現,此劍不過是靈力所化。

寧劍臉上倒毫無意外,一臉平靜的沖着一旁的楚劍心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如今這裏也沒有外人,師弟我不妨直說了吧,大長老連頭,幾大門派的前輩們的都失蹤了,就在三個月之前。”

萬年以來,修真界之中一直處在一個非常平衡的狀态下,除卻平時行動在外的弟子,大多數的前輩長老皆是閉關不出。

閉關乃是家常便飯之事,尤其是在近幾千年來,都未能有人突破大乘期,長老們如此心急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就在前不久,各大門派存放門派弟子的魂火之處出了問題。

那些個長老長們的魂火,突然一下子衰弱起來,更有幾朵直接熄滅。

這頓時引起了諸多門派劇烈震蕩,然而就在他們去尋這些長老的蹤跡之時,卻發現無一例外全部失去了蹤影。

若只有幾位長老倒也還好說,可這些人當中更是有幾位是宗門的掌門,這便不容忽視了。

其中有一位便是這問道宗的前大長老寧修。

束手無策之下,楚劍心才會同意與寧無道聯手打起了後山禁陣的主意。

只是當初設下禁陣之時宗門便立下了規矩,兩門派的人哪怕如今前輩長老們都不在此處,也不敢随意違抗。

于是乎,二人便将主意打到了來借場地的方辰身上。

原本他們想得倒好,寧劍師兄可是在那禁陣的外陣,只要他們撕開一道口子,寧劍感到不對出來探查,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可誰曾想出來的人不僅僅是寧劍,還有另外一位煞星。

“好啊你們,我說你們怎麽借地方借的這麽痛快,敢情是拿着我當槍使呢!”

楚劍心這一番話說完,寧劍和祁縱尚且還沒有什麽反應,一旁的方辰卻是炸了。

方辰不是不知道寧劍和祁縱的事情,若是不知道,他也不會去借這個地方去販賣關于寧劍和祁縱兩人cp的周邊了。

以至于在到了這裏之後知道寧劍會從那禁陣中出來,也沒有當作一回事,否則的話,先前他也不會那番态度對待楚劍心和寧無道。

包括祁縱出來,方辰都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場意外,卻不想從一開始都是這兩人想要借他的手動作。

“這也不能怪我不是,再者說了,你們欲仙門又不在那十宗門之列,此事對你自然也是無害。”

“無害,好你個無害,那你怎麽不去……”

“原來那陣法,竟然是你們破的。”

“原來是你們!”

寧劍和祁縱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原本方辰與楚劍心正争執着呢,聽到這兩道聲音立馬頓住寧劍毫不掩飾臉上怒氣,祁縱表情一愣,繼而卻兀的笑了起來,“好,當真是好的很,這麽說來,我還應當感謝你們,若非你們動手,恐怕我還要在那暗無天日之地呆上,不知何許歲月。”

“祁縱,你想要做什麽?”

寧劍在祁縱開口的那一刻,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的時候,立馬一臉警惕的看着祁縱。

而就在寧劍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祁縱手腕一動,原本消失不見的長劍,再一次出現在了祁縱手中。

“我說過我現在不殺你,你就算是急着找死,也得在看我樂不樂意動手。”祁縱說着,轉頭看向楚劍心,“我祁縱向來是恩怨分明,你們祝我逃離禁陣,我不動你們,你們既然想要破開陣法,要找寧劍做主,那就是說你們現在已經有消息,知道寧修他們在哪了,是不是?”

“師兄,我——”

“再和你說一遍,誰是你的師兄,少跟我在這套近乎。”祁縱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把消息留下,我可以饒你們一命,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了。”

說話間祁縱的語氣不由得有些急促,似乎是在着急确認什麽。

只是旁人只顧警惕祁縱,也顧不上這不太對勁的态度。

“不準給!”

寧劍更是直接扭頭沖着楚劍心吼道,縱然他想知道真相,但那真相也不是拿哪些掌門長老的命來換的!

若是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真相,反而害了他們性命,他寧願什麽都不知!

“很好,師兄還是這麽多正義凜然啊!”祁縱眼中染上幾絲猩紅,聽着寧劍的話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不必你寧劍,我祁縱從不是什麽善人,若是無用之,我可沒興趣留下他們的性命。”

“還愣着幹什麽給他就是了,你難道想讓我們都死在這裏?好,你不說是吧?我說。”

他們這邊說的火熱,一旁寧無道簡直都要急死了,這祁縱明顯不是個善茬,一個能做出弑師叛門的魔頭跟他講道理,那不是開玩笑嗎?

還有寧劍,這哪裏來的老古董,他自個兒爹他都沒操心呢,寧劍在這瞎操什麽心?!

旁人感知不到祁縱身上的殺氣,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很,就如同萬年前的一樣,那成為他夢魇一般存在的殺氣。

活得越久,越是惜命,寧無道費盡心思聯合楚劍心想要找回這些宗門長老,可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能夠生活在自家老爹餘威之下,可不是為了他們舍生忘死的!

“寧劍師兄,看來還是你這位師弟識情趣啊!”

祁縱似乎很是滿意眼前狀況的發展,其實他對那所謂的消息也不着急,之前陣法之中鎮壓他的皆是那些大能的氣息,就算失蹤了又如何?只要沒有身死道消,早晚有一日,他能憑借這些氣息順藤摸瓜找到他們。

反觀是眼前,像這種同門相嗆的好戲可是許久沒有見過,尤其是這種貪生忘死之輩,臨死之際出賣同門的好些。

“你就是個掌教,你知道個屁消息,你知道的那些不過是我派人告知給你的假消息!”

楚劍心也顧不得其他,別看祁縱現在好說話,可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他卻是瞧得明白,現在感謝,轉眼間就能一劍把他們全宰了。

而一旁的寧劍師兄聽這意思好像也不是他的對手,當務之急還是先穩住祁縱才是。

“祁縱師兄,這消息我們自然是有,只是那些消息放在你眼中恐怕不值一提。”

“你還沒提呢,就知道不值一提,不如先說出來聽聽。”

祁縱在這裏貓戲老鼠一般的看着衆人,他不是這種湊熱鬧的性子,只是寂寞了太久,原本最是不喜這種聒噪熱鬧,現在瞧起來确實有意思的很。

“那是自然,祁縱師兄當然有資格知道這些消息,只是,在師弟我說這些事之前,可否先談一筆交易?”

“哦?”

“祁縱師兄不知對問道令的使用方法可有興趣?”

“你說什麽!”

祁縱的眼神驟然冰冷下來,早已沒有原先的溫度,看向楚劍心仿佛是在看一條死龍。

楚劍心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大乘期修士的威壓果然不好受,強忍着外部的壓力,楚劍心艱難的一字一頓道,“這問道令乃是師父交給師兄的,只是師父死于歹人之手,唯有将問道令的使用方法交給師兄,但師兄将這仙器煉化,為師父報仇才是正道。

師弟方才所言并無它意,只是希望這東西能夠真正的交于到師兄的手中。

也算是了卻了師父的一樁心願。”

“楚劍心你瘋了,當初殺死任掌教的明明是這個魔——”

“住嘴!”

“你說報仇,你知道是誰殺了……任千尺?”

祁縱平靜的目光中看不出半點波瀾,但是比起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樣子,已然是天差地別。

只是衆人身上的威壓半點沒有緩解,楚劍心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只得繼續道,“不知,但是師弟知道這問道令是師父親自交于師兄您手,故而師弟相信決計不是師兄您的動手殺害師父。”

“不,你信。”祁縱搖了搖頭,“你們都信,不過你們信不信與我何幹?”

祁縱卻不接楚劍心話茬,心中只是覺得好笑。

當初萬年前他祁縱人人喊打,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他殺死了他師父。

就是因為他身上的問道令,成為了他殺害他師父的鐵證,而現在……呵!

還有寧劍剛才還是想要的真相,一副懷疑的樣子,現在又是寧死不屈,舍小為大,真是惡心的很啊!

聽見祁縱的笑聲,楚劍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寧劍手中長劍亦是出竅,靈氣不斷灌注體內,激戰一觸即發!

“你們不是想要做交易嗎?可以,不過我不要這問道令煉化方法,我只有一個要求。”

一邊說着,祁縱的眼神落在了寧劍身上。

“什麽要求?”

寧劍手指緊握了下,問道。

“師兄你不是想護着他們嗎?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為了護着他們,是不是什麽都可以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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