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帝王的聖誕
網球場此時靜得出奇。
幸村驚訝地環視四周，最終确定真的沒有一個部員參加部活。
難道今天是網球部休部日？
不，幸村很确定在立海大全年無休的訓練計劃中，沒有為今天留下一點空隙。那麽？難道是集體逃訓麽？
幸村腦補了一下真田氣勢洶洶地帶着太刀滿校園地追捕逃訓部員的情景。
……“真是太松懈了！”
“因為逃訓訓練量增加三倍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想到這裏，幸村忍不住笑了。
就在同時，網球場上十臺夜間照明燈同時對準了他。強烈的光線讓他條件反射地用右手遮住眼睛。
“唰。”
整齊劃一的聲音從球場的四周傳來。
等到光線終于減弱了，幸村緩緩睜開眼，就看到——
網球場的三面挂着三張帆布印的海報。
左面的那一張。還很青澀的立海大三巨頭蹲在前排，幸村腼腆的笑容，真田淩厲的目光，柳淡定的表情一覽無餘。身後的前輩們激動地揚起立海大網球部的隊旗，捧着獎杯笑得一臉燦爛。
而等到右面的這張。幸村已經披上了外套，真田雙手環胸，柳手中還握着一本筆記。他們三人的身後，王牌雙打——柳生-仁王，丸井-桑原已經初具氣勢，還有一只嚣張的海帶頭蹲在最中間，舉着獎杯一臉得意。
那是他們全國二連霸最輝煌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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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記得。
——一直記得。
這段美好的回憶陪伴他走過了那麽多苦難的日子。
而正中間最大的那張海報，立海大無堅不摧的正選八人組站在最前面，身後五十餘名非正選拿着網球拍整齊劃一地揮拍。他們的臉上洋溢着年輕的笑容。
仿佛在宣告：青春，就是有無限的希望，無限的可能！
幸村将目光移到了海報最下端的一行大字
——王者立海大三連霸征程起航！
右下角用英文注了幾個小字：To be continued
幸村笑了。
發自內心而真誠地笑了。
一瞬間，所有的燈光收起。
網球場四面的揚聲器響起：
“Seiichi，很久沒能和你站在同一賽場上了。我曾答應你，在你回來之前，決不讓立海倒下。而現在，你回來了。王者三連霸的承諾，是你許下的，那麽，請你務必要遵守諾言（揮劍）！”
“Seiichi，根據數據，唰唰（翻筆記的聲音），Sanada會對你說把三連霸重擔交給你之類的臺詞的機率的是百分之九十八，而你會履行的機率是——百分百！”
“幸村，美化委員會還是交給你才能讓學生會放心（嚴肅）。所以——在你回來的日子裏，請務必重新打理學校的花圃。最後，歡迎回家！”
“部長，我猜搭檔一定是公事公辦的态度，完全不會煽情，puri。因此，請一定不要錯過我的真心告白（醞釀中）…… 啊~~~立海大偉大的太上皇；啊~~~~；立海大永遠的王者。咳咳（正色），歡迎回來！”
“部長，下次我們一起喝奶昔吧。神奈川新開了一家超棒的甜點店。嘛，就決定是桑原請客了。這麽好的巴結部長的機會我就大方地讓給搭檔了，桑原你一定很感動吧。”
“咳咳……（連續不斷的長咳）部長，其實我是很願意請你吃飯的（羞澀狀對手指），不過這個月的零用錢已經被赤也和文太吃光了啦（巴西哥哥怒氣值爆表）！”
最後……
“據說要給部長錄一段感人肺腑的錄音，所以我特地為部長親筆寫了一篇作文。題目叫做《我的部長》，字數一千字（重音）。那麽我開始了……我親愛的部長，是一個集美貌智慧于一身的家夥。國小六年級時，在網球月刊上第一次看到部長的模樣，我就驚為夭人（背景音：太松懈了，赤也，錯別字太多！），咳咳（尴尬）……繼續繼續。那時我立下了要來到立海大網球部踹掉你成為立海之皇的誓言（背景音：好大的膽子！puri。）可是我失敗了（沮喪）……但我沒有放棄，我至今仍然記得……（背景音：赤也，你超時了）好吧，那麽我就簡單地表達一下我對部長的崇敬之情，部長~~~~~我（消音）你！”
接下來是非正選們給幸村錄的內容。因為切原篇幅太長，所有人被軍師限定在二十字以內……
等到整段音頻放完，幸村臉上的笑容愈發止不住了。
終于，音樂響起……
いつの頃からか 【從何時開始】
人はそう呼んだ 【人們就這樣稱呼我們】
風が撙證餞蚊前ぁ 【那樣的稱呼随風而來】
靜かに目を閉じて自分の心に 【安靜的閉上眼扪心自問的話】
問いかけてみればすぐにわかるだろう 【馬上就能了解的吧】
恐れる事などどこにも無い 【在這世上一無所懼】
全てはこの身にゆだねて 【全部都包在我身上】
新しい扉を 【開啓新的門扉】
拓くのはいつでもここから 【随時都從這裏開始】
あの星たちが今永遠(とわ)に 【像群星永恒的】
光り続けて見えるように 【持續閃耀着光輝那樣】
輝いてしまった 俺たちは 【熠熠發光的我們身負】
逆らわないその呙□(さだめ)に 【不可逆的命運】
いつまでもこの場所に立とう 【一直站在這個地方】
そしていつの日か人は気がついた 【然後不知何時 注意到時】
肩に仱護毪餞蚊前ぁ 【已身肩那個頭銜】
進み立つ行く手をさえぎるものなど【對于繼承命運的我們來說】
有り得はしないと継ぐ者が叫ぶ 【不可能會有阻擋我們前進的東西】
恐れる事などどこにも無い 【在這世上一無所懼】
全てはこの身にゆだねて 【全部都包在我身上】
新しい扉を 【開啓新的門扉的】
拓く鍵を明日(あす)につないで 【鑰匙連結起明日】
あの星たちが今永遠(とわ)に 【若群星永恒的】
光を放ち続けるなら 【持續閃耀着光輝】
輝いてしまったそれならば 【熠熠發光那就是我們】
逆らわないその呙□(さだめ)に 【不可違逆的命運】
星を継ぐ者たちの為に 【因為我們是星光的繼承者】……
網球部的門被打開了，為首的柳和真田一左一右地推着一個三層蛋糕走了進來。身後的網球部部員們齊聲哼唱。
真田和柳停在他的面前。
幸村的目光落在蛋糕上，上面用果醬寫了幾個字——
“這是我們欠你的生日禮物！
十五歲生日快樂。Seiichi！”
幸村忍不住抓緊了網球袋的帶子。還好他是個男生，淚點比較高，不然這麽煽情他真的會哭的。
一曲畢。
幸村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挂上燦爛的笑容：“吶，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到了。話說這麽煽情的戲份一定很讓你為難吧，弦一郎。”
被點到名的真田尴尬地拉低了帽檐，卻依稀可見耳尖的紅暈。
“不用說，這麽攻淚點的節目一定是仁王策劃的了！說不定源你也參加了。”
“puri。”仁王笑。
預備正選二年級的源明也揉了揉頭發：‘是，部長。”
“那麽，蛋糕應該是桑原和文太去選的。赤也應該只負責吃的部分。”
“部長！”小海帶暴走。
幸村像安慰小狗一樣揉了揉他的頭發：“好吧，你也是有出力的。不過赤也，除了英文要不要松懈，國文水平也要努力跟上啊……至于海報的經費應該是柳生批的，申請和布置都是柳的傑作吧？還有森下、栗原、早川、大道寺……”幸村幾乎把每個部員的名字都念了一遍。“你們出力也不小啊。”
所以——
“謝謝大家。”
幸村深深地鞠了一躬。
部員們手忙腳亂地扶起他。
他笑了笑：“好了，現在是吃蛋糕的時間！今天大家招待我這麽棒的蛋糕，晚上部活結束後，我請所有人吃回轉壽司！”
“耶！”
“好棒！”
“部長萬歲！”
“收買人心的功力果然是幸村最強啊。”看着遠處吵吵鬧鬧吃蛋糕的部員們，柳感嘆了一句，“嘛，不過連我也早就被收服了不是麽？”
柳施施然地加入了搶食的隊伍。
不過軍師完全不用親自動手就有一幹小弟鞠躬盡瘁……
晚上，在立海大附近的早川家（店名），全體部員大快朵頤。
鑒于所有人都是未成年，又有真田在一旁虎視眈眈。大家只敢小心翼翼地喝點味增湯連飲料都不敢喝。
好在幸村慷慨解囊，于是所有人至少有鮮榨果汁喝。
“oishi！”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眯起了眼。
幸村專心致志地解決面前的烤魚。身旁的幸村精美（被哥哥桑召喚來的）也認真地給自己的三文魚擠檸檬汁。
兄妹倆的動作驚人地重合了。
“好可怕！”
“不愧是幸村，好數據。”
“已經是第二個檸檬了吧，一看就好酸。”丸井的五官都皺起來了，愛吃甜食的他最讨厭酸。
一旁的仁王突然眯起了眼。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幸村夾住了從左側偷襲的筷子。
“你也想要嘗嘗檸檬味的烤魚麽，雅治~？”幸村的尾音微微上挑，極盡溫柔，笑容也柔和不已，唯有身後一片燦爛的黑百合昭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仁王讪讪地收回自己的筷子，惹得幸村晴美一笑。
“從小到大，就沒有人從哥哥的盤子連搶到過一塊魚肉呢。”幸村晴美說着，笑眯眯的咬了一口幸村同時送到她碗裏的烤魚，“不過哥哥自動送的例外喲。”
這簡直是——*裸的炫耀。
仁王在幸村晴美的眼中讀到了她黑化的獨白：妄圖和我搶哥哥疼愛者，殺無赦。
明明是十歲模樣天真可愛的小蘿莉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可怕啊……
除去仁王的小插曲，這個晚上所有人都吃得痛快，玩的開心。
直到幸村拿到了店長給他的長長的賬單……
瞬間所有人屏息。
幸村會不會變臉呢？（yes or no）
答案就在他風輕雲淡的一笑中。
“我刷卡。”
看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幸村晴美失笑：“哥哥可是有很厚實的小金庫呢。我以為從哥哥每年送你們的禮物就可以看出來了呢。”
柳淡定地點點頭：“果然幸村賺錢的技能不輸網球啊！”
幸村勾起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