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愛
躺在榻上，白清明将小雪狼放在旁邊。手撫在雪狼受傷的腿上，幫它療傷。雖然不知道師兄是怎麽受傷的，也不知道師兄是否還記得以前的事情，他就是不想讓它受到任何的傷害。想到自己将師兄養大，白清明覺得這感覺還是挺奇妙的。有師兄的陪伴，人生才不會那麽的寂寞。
法術施完，白清明用手輕撫着雪狼的背。記得以前，這樣撫着師兄的背時，可以讓他不難受。感覺到師兄往自己身上蹭，白清明唇邊不禁帶了笑容。這時的師兄，性子倒是比以前還更可愛。
“知道我是誰嗎？”有一下沒一下地順着小雪狼的毛，白清明輕聲問道。曾經師兄将他忘記的事情，終究還是心中的痛。但是，如今還有師兄在身邊，那些痛也減輕了一些。經歷了那麽多，失去了那麽多，如今只有師兄了。
小雪狼睜着琥珀色的眸子看着白清明的眼睛，眼中閃過疑惑，卻又點了點頭。雖然記憶模糊，但腦海中卻記的這張臉，記得要找一個名叫白清明的人。
“你自己呢？”注意到師兄眼中的疑惑，白清明再問了一句。師兄的記憶，應該不是完整的吧！如今師兄還不會說話，他也不知道師兄是如何逃過那場大劫的。即使師兄會說話，可能也不記得了吧！
小雪狼微微搖頭回答了白清明的問題，琥珀色的眸子裏盡是迷茫。看到師兄搖頭，白清明微微怔了一下。師兄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嗎？那麽，“醉夢軒呢？”
随着雪狼的搖頭，白清明将它抱在懷裏，眸子半磕着。曾經師兄死過一次，什麽都記得，唯獨将與他的前塵往事忘記了。這一次，是補償嗎？什麽都忘記了，唯獨還記得他，還記得曾經說過來找他的承諾。
看着乖乖窩着的小雪狼，白清明微微嘆了口氣。對于如今的他們來說，忘記或許也算是一件好事。曾經的那些事情，對于如今的他們來說，都是悲傷了。忘記了，就不用再痛了吧！
“公子，慕容公子來了。”小紫從外面跑進來，身後是提着燒雞的慕容玖。
許是聞到燒雞的味道，小雪狼從白清明的懷裏跑了出來，閃着明亮的眸子看向慕容玖所在的方向。看着那小雪狼的反應，三位都忍不住笑了。白清明真的覺得，自己的師兄變可愛了。只是不知道長大後會不會還是像以前那般冷漠。
在師兄還未忘記他的時候，師兄雖然性子冷清，對于他卻是極其的愛護。他也不覺得師兄冷漠。但在師兄忘記他的那一瞬間，是真正的意識到了師兄對于其他人才會有的冷漠。如今想來，只要師兄對于自己不是冷漠的就好了。至于對待其他人，師兄要怎樣就怎樣吧！
白清明讓小紫去拿了一塊布，将小雪狼放在上面。然後撕了一個雞腿喂它吃。看着它一口一口咬着，白清明就知道它肯定是餓了。見小雪狼将整個雞腿吃完，白清明微微搖頭表明它不可以再吃了。吃多了會難受的。
小雪狼看了一眼慕容玖手上的燒雞，前爪撓了撓白清明的手心，閃亮着眸子看着他。手心的感覺讓白清明的心微微顫了一下，看着小雪狼的眸子，唇角忍不住上揚。以前不覺得羨慕那個姑娘的，如今到是有些那樣的想法了。這麽可愛的師兄，沒想到他也有機會經歷一次。如果不是腦海中的記憶那麽鮮明，白清明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所來到的，不是一千年後，而是師兄的小時候。
“會難受的。”右手摸摸小雪狼的頭，白清明柔聲說道。小雪狼盯着白清明的眸子，看到那溫潤的眸子裏帶着溫柔，将前爪從白清明的左手收回。低頭在布上擦了擦，竄到白清明的旁邊，又在睡覺了。
看着那雪狼的反應，旁邊站着的兩位都愣了愣。慕容玖是覺得，這小狼太通人性了。而小紫是覺得這雪狼太聽老板的話了。
“白老板，這狼是從哪裏找到的？似乎頗通人性。”剛剛一時忘記問了，現在當然是問出心中的疑惑了。上次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這狼在這裏，說明這狼白老板還沒養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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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明将衣袖在蓋在小雪狼身上，神情溫和地應道：“慕容公子許是不知。我這醉夢軒，晚上做的可是死人的生意。至于寒露，他是千年前醉夢軒的主人。”小時候仗着師兄對妖了解，他沒有認真背過妖譜。雖然将名字改為了醉夢軒，他做的仍舊還是死人的生意。至于一些妖上門做的生意，偶爾也會接。
聽到白清明的話，慕容玖的第一反應的不相信。死人怎麽還會來做生意？千年前，他就更覺得不可信了，這狼這麽小，怎麽可能活了一千年。而且千年前的那場大劫，他也是有所耳聞的。第二個反應則是驚訝，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應該會驚到所有人吧！
白清明将慕容玖的神情盡收眼底，卻沒有說什麽，只是轉眼看着躺在腰邊睡覺的小雪狼。許是受了傷，又是剛到這裏，師兄看起來很累，所以一直都在睡覺。等睡足了，就不會這樣了吧！
“白老板，這死人生意如何做？”平複心情，慕容玖開口問道。他還真的有些不能想象，要怎麽做死人的生意。他知道有妖的存在，也聽人說過大劫前的一些傳說，但一直都覺得那只是傳說。卻未想到，會有一個人那麽平靜而有肯定地說出來。
“慕容公子又不和死人打交道，并不需要知道。”白清明給了小紫一個送客的眼神，轉而将小雪狼抱在懷裏，躺在榻上淺眠。在這樣煙雨迷蒙的季節，他一向有午睡的習慣。
小紫收到白清明的眼神，轉而對慕容玖說道：“慕容公子，我們老板要午睡了，請回吧！”慕容玖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見白清明一副閉眼睡覺的樣子，也就随小紫離開了裏間。
沒幾日，小雪狼的傷就痊愈了。雖然在白清明躺在榻上的時候，它都會窩在他旁邊，不過跟先前相比，确實活躍了一些。時不時會跑到前臺去看看。不過，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待着白清明的懷裏。
兩女一直等着自家老板講故事的，見那雪狼都痊愈了，神情就跟急切了。在小雪狼痊愈的第五個晚上，兩位終于等到自家老板松口了。小紫将迎客燈挂好，翠微點燃引魂香，坐在榻邊等着自家老板開始。
白清明抱着雪狼斜靠在榻上，緩緩開口：“一千年前，師兄在瑤仙島開了一個小店，名叫醉夢軒，專門跟妖打交道。我開的錦棺坊是在東離國的風臨城，專門做死人生意。那次大劫，師兄将我送到了一千年後的這裏，而師兄自己，我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聲音轉輕，目光看着懷裏的小雪狼。
兩妖沉浸在他所說的事情中。這兩位明顯關系很好，為什麽會在兩個相距那麽遠的地方。雖然九國版圖已經不是很清楚，但還是知道東離國在大陸的北端，而瑤仙島，翠微就是從那裏來的。而且，公子的師兄，跟這小雪狼有什麽關系嗎？
目光從那琥珀色的眸子中移開，白清明繼續說道：“師兄名叫白寒露，本身是雪狼妖。”聽到白清明的話，兩女都睜大了眼睛。她們記得自家老板先前喚這只小雪狼“寒露”，難道這小雪狼就是公子的師兄？！
“雖然不知道師兄為什麽變小了，而且還化不成人型，但它的靈魄确實是師兄。”他是跟死人打交道的，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而且他們血脈相連，怎麽可能認錯。
在白清明說那些話的整個過程中，小雪狼都睜着那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他，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聽懂。不過，白清明覺得，即使不懂也沒有關系，終究有一天會懂的。如今他最多的，就是時間了。恢複真身的他，早已不受人類生命的束縛，也算是靈芝草修煉而成的仙了吧！
“公子，寒露公子是怎麽把你送到這裏來的？”如果能将一個人送到将來就能逃過那場大劫，那為什麽只有公子一個人逃過了呢？那位寒露公子，又是用什麽辦法将人送到一千年以後的呢？兩女雖然知道這小雪狼是公子的師兄，但總覺得對不上號。
“或許只有師兄知道吧！”白清明看着小雪狼，卻又像是透過它看千年前那個神情冷漠的白衣男子。他也想知道，師兄用了什麽辦法，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除了魔君澈曳的窺夢，他還真的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将一個人送到其他時間。
看着那仿佛什麽都不懂的小雪狼，兩妖只能就此作罷。她們覺得，自家老板的師兄肯定是有故事的人，不過這小雪狼可能早就不記得了。就算化成人形，那些故事或許也随着那次大劫離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三月一日
小紫：那只看起來才幾歲大的小雪狼，竟然是老板的師兄！簡直就是一道天雷從頭而降！明明那麽小，竟然是一千年前的人物，而且還懂得時空轉移之術，是我認識太淺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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