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游散心

“怎麽了？”見白清明呆呆地坐在院子裏，白寒露走到他身旁坐下，關切地詢問。

白清明搖了搖頭，回了一聲沒事。看着他這樣，白寒露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讓他面對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說道：“你最近睡覺的時候總是睡不安穩，是不是夢到了什麽？”封魂師不随意做夢，他們夢到的事情，不是過去，就是将來。

他們用了兩年的時間在九國各處落下腳印，此時才回到醉夢軒不久。先前白清明并不是這樣，似乎是近來一個月，這人晚上睡的并不像先前那般安穩，神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對上白寒露琥珀色的眸子，白清明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握着，微微移到身體靠在他的懷裏，才開口說道：“最近睡夢中總是夢到一些東西，卻又尋不到頭緒。”

“還記得具體是怎樣的嗎？”聽這人說的果然是自己猜測到的事情，白寒露将人擁在懷中，想了解地更清楚一些。清明夢中的事情，不是和他自己有關聯的，就是和他周圍的人有關聯。能讓清明這麽傷神，估計也不是什麽好的事情。

白清明與他十指相扣，溫和應道：“醒來卻不是記得很清楚。大約記得似乎是有誰讓我回哪裏。所以，一直都沒有頭緒。”

回哪裏？白寒露記得清明的真身是白鶴仙洲的紫靈芝，回那裏應該不可能。那麽，還有可能是哪裏呢？“每日的夢境都是一樣的嗎？”

白清明聞言點了點頭，這将近一個月裏，幾乎每日都會做夢，每日的夢境也都差不多，但夢境裏的人卻怎麽都看不清楚。而且，這幾日夢境越發地頻繁了，讓他覺得似乎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要我進入夢境中看看嗎？”看着白清明有些蒼白的臉色，白寒露總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雖然離那件事情發生的時間不是很長了，他也想讓這個人好好的。

白清明搖了搖頭，開口道：“沒事的，估計喝些安神的茶，過幾日就好了。”寒露前些日子做了一趟生意，花費了些靈力，他也不想這個人太累了。夢境到是不覺得恐怕，他只是疑惑而已。寒露知道封魂師不會無故做夢，他又何嘗不知道呢？他就是想知道，這夢境到底有什麽寓意。

既然清明這樣說，白寒露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他想着晚上給清明吹奏封魂曲，估計能起到一些作用。“我們去走走吧！”看清明的樣子，出去散散心應該對身體有好處。看到白寒露眼中流露的關心，白清明也就點頭同意了，握着他的手一起走出醉夢軒。

兩人在瑤仙島算是公衆人物了，遇到的人幾乎都與兩人相識的。白寒露的一貫風格的對他們點點頭表示知道，而白清明有時則會和那些打招呼的人寒暄幾句。白寒露帶着白清明去的是瑤仙島東隅的一座小山。那裏一般是閑來郊游的首選之地，不過此時天色漸晚，一般的人都回家了。

白寒露是看出今夜的月光會很明亮，才帶着白清明出來的。況且，白寒露身為魔、妖兩界隐形未來之主，沒有什麽值得他害怕的。至于白清明，他的法力自然是不差的，況且此地空氣比較好，真适合透透氣。

看着白寒露手上的食物，白清明再次覺得，這位就算把自己忘了，也不會忘了吃的。而他那店裏的吃貨狐貍，也是如此。寒露手上提着的食物，就是那狐貍夥計追出來給的，說是要他們按時吃東西。

“餓了嗎？”将白清明将目光放在自己手上的食盒上，白寒露開口問了一句。也未等白清明回答，便拉着他找了一個比較清幽明亮的地方将食物拿出來。醉夢軒的食物白寒露偶爾會自己動手做，但大多時候卻是那個叫竹仙的妖做的。那竹仙本來是不會做飯菜的，但被白寒□□着學會了。

既然寒露将食物端出來了，兩人也就坐下先吃些東西。此時明月從水中升起，周圍都被月光籠罩着，不如白日明亮，卻也別有一番風味。食物是兩人喜歡吃的，因而兩位吃的還算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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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之後，兩位閑坐着觀賞明月。白清明将頭靠在白寒露的肩上，白寒露則解下了腰間的骨笛，吹奏着白清明熟悉的曲子。白清明雖然開始的時候因為他吹奏的曲子怔了一下，随即卻放松地聽着，雖然不說，白清明卻知道寒露終究還是有些擔心自己。封魂曲對人類可以清心明目，讓人神清氣爽，若真的有什麽不好的東西進入他的夢中，或許是有作用的。

“寒露，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白清明記得澈曳說過，寒露手上拿着的骨笛是寒露壽辰的時候，昭辰送給他的。那麽寒露記憶恢複之後，肯定是知道他自己的生辰的，但是這兩年都沒有聽他說過，也沒有提到要過壽辰的事情。

将骨笛系在腰間，白寒露才思慮清明問的問題。他的生辰？其實在離開魔界來到塵世之後，就沒有慶祝過了。這世間知道他生辰的人不多，會一直記得給他準備禮物的，大概也只有昭辰了。

那次他在冥界養傷的時候，不經意間進入一個房間，見到裏面放着好多的東西，而且似乎都是精心準備的。開始的時候并不知道那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麽的，後來若有所指的在秦毓面前提了。那人說的雖然不是很确定，但白寒露卻已經斷定了。那些東西就是昭辰給他準備的生辰禮物。他在塵世那麽久，昭辰幾乎每年都有準備一個禮物，那些沒有送出的禮物全部都放在那個房間裏。

後來他拿這件事去問昭辰，開始的時候昭辰還以是其他人送給他的賀禮為借口，後來經不住他一再詢問，才如實說了出來。白寒露心中很清楚，真正全心對他好的人不多，一個是昭辰，另一個就是清明了。當初師父問清明的那個問題，他後來用澈曳的前塵鏡看了，才知道當時的清明該有多難受。

“清明就當是我們遇見的那天好了。清明不是不記得自己的生辰嗎，就把那天當成我們共同的生辰。”有些他跟昭辰的事情，白寒露其實并不想清明知道，因為了解這個人可能會吃醋。感情這方面，他雖然不是很懂，但相處久了，還是知道一些的。先前昭辰也跟他說過，有些事清明雖然不會說出來，但心中肯定是會在意的。

既然寒露不願意說，白清明也就不多問了，他們就把相識的那日當成他們共同的生辰好了。夜露漸濃，兩人也就打算回醉夢軒了。

“寒露，冬季去錦棺坊吧！那裏可能看雪。”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白清明偏頭看着身邊的人，帶着溫柔說道。

白寒露點了點頭，補充說道：“冬季我可能要回魔界一趟。”這兩年裏，他很少回魔界，除了在冥界待一些時日，其他時間都是和清明在一起。

“年前嗎？”如今已經是九月下旬了，離過年還有幾個月。所以白清明才有此一問。

“十一月吧！有些事要處理，會在年前回來的。”時間慢慢地接近，有些事情他必須去做了。只是白寒露那時沒有想到，有一個人早就開始進行了。等他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白清明微微點頭，雖然對于那些節日什麽的并不是很在意，他還是想和這個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年的。“叫昭辰一起來吧！”以白清明了解的寒露對昭辰的關心，他自己提出這件事情其實是比較好一些的。意外的是，他看到寒露搖頭了。

面對着清明眼中的詢問，白寒露開口解釋到：“大年那日，天界一般都會設宴。昭辰身為冥界的繼承人，自然是要參加的。至于魔界，澈曳和明姬去了就可以了。”

聞言，白清明露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他到一時忘記昭辰的身份了。既然是冥界殿下這麽尊貴的身份，自然有些事情是必須去做的。天界雖然不是很看重過年，但這是一個收服各地不安定的機會，天界應該不會錯過的。

“那我們年後去冥界拜訪一下吧！也不知道秦毓怎麽樣了。”雖然昭辰先前說過秦毓很快就會回來，但白清明很清楚，那不是相對于人類的時間來說的。要使新的肉身塑練好，那是很耗時間的事情。其他人雖然能提供一些幫助，但主要的事情還是得靠他自己。

白寒露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不過在過年之前，他肯定是會去一趟冥界的。細細算來，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去看昭辰了，不知道他怎麽樣了。白寒露其實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擔心其他人的性格，但知道昭辰身體不好之後，就總是會比較擔心。而且，從兩年前開始，他就覺得昭辰在計劃什麽。他知道昭辰不會傷害自己，但昭辰會不會做出傷害他自己的事情就不一定了。

兩人回到醉夢軒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睡着了。醉夢軒不是晚上做生意的，其他人自然睡的比較早。在錦棺坊的時候，白清明向來是夜貓子，但這兩年都在白寒露身邊，自然就将作息調回正常了。

兩人去洗漱了一番，也就去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和昭辰有關，不過他可能是間接出場。這文其實也到末尾部分了，還有幾章就完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