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唐裕陽實在不算特殊

【黎陽cp狂喜！】

【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嗚嗚嗚裕陽一定超開心！在這麽多人中他和今黎是最有緣的！】

【？？如果不是劇本的話，也不算最有緣的吧？還有樓琛啊，樓琛可是一開始就抽到和今黎一個宿舍的。】

【樓琛剛剛在偷看今黎欸。】

【終于有姐妹發現了！我一直磕他倆，樓琛一直都有偷看今黎，微表情可多了。】

【我有預感覺第一次約會絕對很精彩，啊啊啊為什麽還沒到晚上！】

節目組并沒有對約會的時間地點做出安排，周六一整天都空下來給嘉賓們對約會自行安排。

奇怪是這一天比以往的氛圍都要沉悶，而且沒有一組選擇在白天出去約會，除了唐裕陽一早就出門了，其他嘉賓全部在家待了一整天。

晚上七點，今黎準備好出門。他的穿着打扮和平時一樣，一身休閑裝，舒服自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看起來不像要去約會的人。

今黎也沒覺得這會是一場正經的約會。

“需要我送你過去嗎？”方施翰站在門口，穿戴整齊，“反正我也沒有約會對象，今天晚上挺閑的。”

“那個挽夜酒吧确實挺遠的，這個時間點也不太好打車。”趙鄭琳在一旁幫腔，他不遠處坐在樓琛，從兩人在這裏坐下，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他。

趙鄭琳很清楚他和樓琛不會有任何火花，自然将所有精力都放到唐裕陽和今黎身上。

有人替他去打擾兩人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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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打過車了，就在巷子口等我。”今黎對方施翰笑了下，“不過還是謝謝啦。”

“嗯，不用謝。”

方施翰悻悻地抿唇，看着今黎離開才啧了一聲，滿臉不爽。

他看看坐的端端正正的樓琛，挑眉，眼中的探究更深。

怎麽一點都不着急呢？

難道之前他真的看錯了？樓琛沒有對今黎心動？

正想着，視線冷不丁和樓琛對上，方施翰尴尬地笑了下。

樓琛沒理他，放下手中的平板，平靜地看了眼趙鄭琳，“走吧。”

“啊？”趙鄭琳懵逼地看着他。

樓琛蹙眉，有點不耐煩，“約會，不是你和我一組嗎？”

“哦。”

趙鄭琳思緒飄散，但還是站起來，一點不敢違抗樓琛的模樣。

【呵呵呵呵呵，真是兩副面孔呢。】

【小少爺和霸總果然還是有差距的，對比鮮明。】

【趙鄭琳不敢說話瑟瑟發抖的模樣還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

【只有我好奇樓琛會安排什麽樣的約會嗎？】

【樓琛你怎麽肥四！不是只有今黎特殊嗎！】

【某些魚粉不要太自戀好嘛？人家一個霸總，怎麽可能喜歡一個剛畢業的素人？真以為拍電影呢？明顯趙鄭琳更好好嘛？】

直播間還沒讨論出這一對是怎麽回事，那邊的陸谙也下來了。

“我們也走吧？”

林輕還窩在沙發裏，擡頭看到陸谙戴着金邊眼鏡淡淡瞧着他的模樣，有一瞬被蠱到了。

“好啊，你想好要去哪了嗎？”林輕對帥哥都是很友善的，像陸谙這種程度的，他是很願意配合的。

“差不多。”

于是，就在今黎離開後的十分鐘內，二層小樓裏的所有嘉賓都先後離開了。

節目組：……

“王導，這走向有點不對啊？”

王導看着顯示器中已經快到挽夜酒吧的今黎，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啧，那能怎麽辦？誰能想到今黎一個素人這麽招人呢？反正現在熱度也不低。”

畫面中今黎下車，站在挽夜酒吧前，他沒有立刻進去，像是在發呆。

今黎在J市長大，A市上大學，比起A市，J市這個故鄉一般的地方才更加熟悉。但他大多數時候都撲在學習和工作上，對酒吧很不熟悉。

唯有這一家他來過。

那個時候他同桌過生日，硬拉着他去了酒吧。

挽夜酒吧這麽多年都沒有什麽改變，豔色彩燈一閃一閃，給門牌染上一層光暈，門前站着幾個小年輕，和記憶中的某個畫面一一重疊。

塵封的記憶在熟悉的地方一點點開啓，今黎捏捏眉心，深深舒了一口氣才擡步進門。

節目組包下了整個酒吧，進門後便清淨下來，和記憶力的嘈雜喧鬧有些出入。

酒吧并不大，又沒人，站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小小一方舞臺只有一個話筒和一個背對着他的人。

今黎向前一步，昏暗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黑漆漆的房間裏打下一束光落在舞臺上。

背對着今黎的唐裕陽轉身，在燈光下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唐裕陽一身黑色朋克裝，幾年前的舊款，如果不是唐裕陽的顏值撐着，多少會有點非主流。他有很多把吉他，今天卻背着一把顏色都有些沉的舊吉他。

手中的撥片輕輕撥動，帶出一串漂亮的音符。唐裕陽很快沉浸在演唱中，瞬間将這裏變成他的主場。

一首今黎沒有聽過的歌，調子婉轉悠揚，很有靈氣，歌詞卻很簡單，還有點少年人的中二。

【？？？這是我裕陽的歌嗎？我一個粉絲竟然都不知道？】

【從調子上倒是有點他的風格，但這個歌詞是怎麽回事？】

【？？？這也不是首情歌啊，我以為唐裕陽會趁機告白呢。】

【一點粉紅泡泡都沒有了。】

唐裕陽的歌聲戛然而止。

這首歌并不長，甚至給人一種突然結束沒有創作完的感覺。

今黎眨眨眼，放在沙發上的手緊張地摳着上面的流蘇。

他知道這首歌，從前聽過兩三句。

從踏進酒吧的那一刻，他就想起了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切。好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唐裕陽就在唱這首歌吧？

唐裕陽又換了一首歌，是他的成名曲，也是他傳唱度最高的一首歌。

他在臺上自信地看着今黎，笑得像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你真的覺得我唱歌好聽嗎？”唐裕陽唱完，站在臺上問今黎。

“嗯，很好聽。”

唐裕陽咧嘴露出個真摯地笑容，白熾燈光揉碎在他眼睛裏，一雙狗狗眼亮晶晶的，像一只得到主人誇獎的大金毛。

他走下臺，說着別人都聽不懂的話。

“我有聽話，我有回去和父母說，我有乖乖回學校好好上課，我也創作出了更好的歌詞。我也追尋到了我的夢想。”

唐裕陽頓住，站在今黎面前。

“所以，你可以想起我嗎？”

他的眼神實在太炙熱，讓今黎從心底裏生出一點負罪感。

明明他沒有做過什麽錯事……

“哈哈，其實在進門的時候就想到了。”今黎別扭地撓撓耳朵，“我記性不太好，但有熟悉的場景還是能回憶起來的。”

“沒想到當初真的幫到一個未來之星，哈哈哈，我五十塊錢沒白花。”

今黎勾唇，杏眼彎彎。

暗地裏腳趾都扣起來。

唐裕陽笑意淡下來，微微低頭，拳頭緊緊攥起。

比起一開始，他現在多少能看出今黎的情緒，能感覺到今黎對這件事的抗拒。

原來就算想起他，想起他們的淵源，今黎對他依舊這樣疏離嗎？

“我回來過很多次，你說過來這裏找你的，可你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唐裕陽的聲音委屈，在今黎面前低着頭，像個孩子。

今黎嘆口氣，看着唐裕陽說：“你不用太在意這件事，我當時就說過的。”

“你那時候都要餓暈了，換任何一個人都會幫你的，不是我也有別人。那五十塊錢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麽，換成其他人我也會這麽做。”

今黎沒想到這件事會讓唐裕陽記這麽久。

他幫過很多人，可能是在孤兒院受到過別人的幫助，他想要把這份善意傳遞給更多人。而且他每次買小彩票都會中獎，他有點小迷信地認為這就是善意的回報，就更願意善待每一個人。

唐裕陽實在不算特殊。

今黎不想那麽傷人，但這件事必須要說清楚。

“可能是你那時候太需要幫助才會記這麽久，才會把那一點點好變成一種執念，這件事真的沒什麽的。”

今黎語氣溫和，昏暗的燈光下，唐裕陽像是回到了那天。

他沉默着，拿出五十塊錢遞給今黎，“我想要還給你，這麽多年我時常會想起你，在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

從某種程度上，一直不曾相見的執着遺憾，慢慢化成一種執念。

唐裕陽喉結滾動，像是被人扼住脖頸，呼吸都變得困難。

如果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就好了。

這件事翻篇，今黎和他之間會不會不一樣？

“好。”今黎沒有推拒，收下了那五十塊錢，“你不欠我什麽的，不要不開心啦……而且我們能在《随緣》又見面還真神奇，就當作是重新認識吧。”

“我……”

唐裕陽的話還未出口，餘光掃到進來的人，眉頭立刻皺起，狗狗眼冷冰冰的。

今黎一怔，也跟着看過去，就見樓琛和趙鄭琳走進來。

今黎：？？？

“你們怎麽來了？”唐裕陽語氣很不好，神色冷硬。

“嗯？節目組沒有要求必須去哪或者不能去哪吧？”

樓琛淡淡瞥了眼今黎，一雙鳳眼隐藏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懂其中隐藏的情緒。

“這是我和今黎約會的地方，你們來不合适吧？不能換一個地方嗎？”

趙鄭琳站在樓琛旁邊，看看今黎又看看唐裕陽，尴尬地說：“呃，我們也只是随便選的地方，你如果介意的話，那你可能還要讓他們也換個地方了。”

“我們不能來嗎？哈哈哈，反正大家都來了也無所謂了吧。”趙鄭琳身後，方施翰邁着大步進來，還對今黎招招手，一點沒覺得尴尬，大咧咧地笑着，“好巧啊，你們都在啊？”

他身後，陸谙和林輕也走進來。

林輕看看陸谙，多少有點尴尬和難以置信。

啊這……原來不是約會啊？可是怎麽都來這了？湊熱鬧嗎？

陸谙平時不聲不響的，其實也喜歡吃瓜嗎？

作者有話說：

唐裕陽：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