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對那機械腿男人釋放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殺氣,不是演技。
這東西,只有同類才看得出來。老謀深算狡詐入狐的女人僞裝成張狂小妞敲他的房門,怎麽想都不靠譜。
薛未眠也夠坦率,她讓管家大人開啓礦物質探測功能,鎖定天燿石所在的方位,伸手朝床頭矮櫃一指:“那玩意兒,讓給我!”
青銅人獸面?
男人稍稍坐直了身子,比起古董本身的價值。他更好奇薛未眠是怎麽一眼看出那玩意兒藏在什麽地方的。并且,這樁交易完全是臨時起意,他自信沒洩露出去。竟然會被盯上?他入手這玩意兒并不是作為收藏,而是送給自家老頭子作壽禮的。
去年老頭子那會兒他忙着幹大事,沒來得及準備禮物,讓小妹代送了一張支票,差點把老頭子氣出了心髒病。
再說前年。正逢親媽催婚,他帶了一隊女朋友回去,全是圈內名角,萌妞,清純小妞,禦姐。白花……各種型號應有盡有,結果進門就給 轟了出去……
這回,他終于大徹大悟。準備了一件符合壽星心意的。沒錯,他家老頭子最愛古董。誰知道,還沒運回去,就讓賊婆子惦記上了。
薛未眠盯着那一身黑的邪氣男人,閑适且自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完全沒表現出任何不好意思。
“憑什麽?”
“你自己選,是主動給我還是讓我搶走!”
真是讓人肝疼的對話。
好在男人承受力強大。他想了想,徑直走到床頭矮櫃邊,将裏頭的保險箱取出來,放到屋子中央的茶幾上。輸入密碼,然後是指紋、瞳孔兩道掃描,“咔噠”一聲,保險箱開了。
薛未眠眼也不眨,目光對焦。
這熟悉的感覺,果然沒錯,這的确是西周古董青銅器,或許就連當初打造人獸面的大師也不知道,他用的材料并不是青銅,而是酷似青銅的天燿石。
察覺到薛未眠越發灼熱的實現,男人将保險箱往她那方推出去,卻在薛未眠伸手的同時拿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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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主人,偉大的主人,他在涮你!”
“為了面子 ,為了卡頓軍人的尊嚴,我們人道主義毀滅他怎麽樣?現在已經進入公海範圍,完全可以丢他下海喂鯊魚!”
薛未眠揉了揉太陽穴,“睿智的管家大人,您太血腥暴力了,這樣不好。”
……
那男人也就是逗薛未眠玩玩,瞅着那妞眼中寒光熠熠,他果斷交出保險箱,“我說大妹子,這可是哥送給家裏老頭子的壽禮,現在讓你劫了去,是不是該賠我一件同等值的?”
本來,他就是這麽一說,誰知道,薛未眠這人做人做事都極有原則。
給長輩送禮這份心意是值得嘉許的。
變态妞摩拳擦掌,“我們找個時間幹一票吧!”
男人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麽?風太大我沒聽到。”
“我說游輪上寶貝多,我們找個時間再去幹一票!”真是坦率的姑娘,啥話都敢說啊,男人心理各種糾結,“你是要我當着所有人的面把贓物送出去?”
呃……這樣的确不合适,讓她花錢是絕不可能的,本來天燿石就是用到衛幽身上,她完全不占任何便宜,沒道理還要往外掏錢。睿智的管家大人再次提出建議:“主人,您完全可以用上當初賄賂梁坤坤他爸的手段,絕對沒有問題。”
畫像+書法字?
倒是可以試一試。
雖然薛未眠完全不理解這種純模仿的東西價值在哪裏?
薛未眠這人不喜歡多解釋什麽,她直接讓男人準備畫紙卷軸以及筆墨紙硯,說幹就幹。
那男人胃口已經被吊起來,他也沒追問太多,瞧薛未眠就跟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想來她是準備在房內操刀的,只要把材料準備好了,真相馬上就能揭開。那男人是個張狂、獨裁并且不講道理的。做事果決,做人狠毒……他完全不考慮游輪這個條件限制,直接給手下的傳達指令,将薛未眠要的東西一件不落報過去。同時還加了時間限制,立刻。
可憐那些在他手下辦事的,險些沒一口血射進太平洋。
怎麽就攤上了這樣不靠譜的boss?
“我不是問你行不行的,立刻……馬上……必須……懂不懂?”男人語調平緩,卻能讓人察覺到其中的壓迫力。
“可是,公海上……”
“我以為你了解我的德行。”
說完這句,男人就挂了電話。
豹子頭林沖是怎麽上梁山的?一個字。逼!
這男人這門學問掌握得真好。
等待的間隙,薛未眠讓管家大人計算了天燿石裏微量元素的蘊含量,直到她再次将保險箱關上。男人才開了口:“恐怕沒人能想到甜心教主薛未眠 竟然還有這一面,能夠親眼看到,我真是榮幸。”
變态妞毫不示弱,果斷回擊:“行政首長家的大公子,我們彼此彼此。”
“你眼神倒好。竟然認識我。”
“在香島讨生活能不認識你這太子爺?”
“現在該告訴我你拿這玩意兒有什麽用了吧?”
薛未眠知道他指的是青銅人獸面。
以這厮的想象力,大概覺得她看中的是古董的收藏價值,誰tm能想到,她是想提煉這裏頭的某種元素呢?
男人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門鈴又響了。
他開門的時候絕對是低氣壓環繞,看着手下戰戰兢兢将畫質鋪在桌面上。筆墨紙硯也擺在旁邊,如此高效,不僅沒得到贊揚。還讓男人憋得喘不過氣,tut,好在國王號是重寶拍賣的,不乏有書畫方面的東西,接到邀請函的自然不止是社會名流。還有業內大手。
他們找了好些個書畫收藏家以及這方面的鑒定專家,報出自家公子的名號。才湊齊了這套設備。
容易麽?
這年頭,混口飯吃容易麽?
他們只問了句:“boss還有什麽吩咐?”見男人擺手,火速退出去。他們離開的時候心裏都在吐槽,以前咋沒聽說自家公子還會書畫?忒麽,在美人面前裝b附庸風雅?
美色害人啊。
直到房門再次鎖上,薛未眠這才将筆洗遞到男人面前:“倒水去。”
我擦——
這是把他當免費幫傭了?
男人剛表露出抵觸情緒,薛未眠就抄着手靠在沙發上無所謂道:“反正東西我也到手了,你要是不願意做呢,壽禮就自個兒準備,少爺您不缺這點錢。”
嘚,他是自作孽,不就是倒個水麽,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只是個開始有沒有?
倒水,然後是磨墨,太稠不行,太稀也不行。
朱砂準備好了沒?
還有各色顏料。
薛未眠讓管家大人調出香島行政首長以及夫人的合照,找了張複古風最英俊帥氣的,将真人照通過智能系統過濾,處理成手繪圖,整個過程都是在腦子裏進行的,薛未眠閉上眼,将整幅圖強記下來,在睜開眼的時候——胸中有丘壑,下筆如有神。
學過國畫的都知道,工筆畫是非常繁複費神的。薛未眠俨然忘了自己身在哪裏,整個當打下手的醬油男人不存在,全副身心融入到作畫之中。
高一米二,寬八十公分的工筆人物圖花了薛未眠整整一夜,無一處不精細。
臉部輪廓勾出來之後,那男人就震驚了,若不是親眼看到薛未眠作畫,他絕不相信,相似度如此高的人物圖竟然是默畫的,沒有任何參照物。這女人不是藝術方面的天才就是有偷窺癖的變态。
男人更願意相信薛未眠屬于前者。
他家老頭子年過半百,除了有身份有地位有錢以外,那模樣,委實寒摻了些。
再說,這妞已經傍上衛幽這樣的款哥,還稀罕他家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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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啊啊啊啊。
依然欠着6章,老子得每天提醒自己,大姨媽走了立刻還上!我擦——
☆、99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薛未眠全神貫注做一件事的時候會不自覺忽略其他事情,當她拿起畫筆,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完全不同。她忘記了衛幽不知道這事,他在焦急等待。
管家大人雖不能掃描衛幽的心理,卻能通過微型通訊器上的智能傳感片察覺到對方的情緒。
“遇上了突發事件而已,主人她并沒有生命危險。”
“你完全可以蒙頭睡一覺,等待是沒有意義的。”
“偉大的主人進行着非常重要的計劃,今天晚上恐怕不會回來……”
莉莉知道薛未眠那德行,基因液配好之前,她應該不會願意讓衛幽知道這事,這會兒是五月中旬,衛幽的生日在十月。按照薛未眠的計劃,拿到天燿石之後,她得聯系自家養父,那位在平城那片茫茫戈壁之中有間私人研究所,配置高端,國內一流。
薛未眠的養父名叫鐘沁,科研狂人,出身不詳,薛未眠從小到大就沒見過爺爺奶奶輩的人。
鐘沁本人對養女是非常寵愛的,當然,關注度不及科研項目,兩人見面的時間不多,物質方面卻絲毫不缺。能夠自費搞科研,家底不豐怎麽行?說起來,接手這具身體之後,薛未眠還沒正式同鐘沁打過招呼,正好,天燿石到手之後,她得跑一趟平城,借用養父研究所的設備。
這些計劃,是在管家莉莉的協助下拟定完善的。
弄好之後,薛未眠才意識到某個重要問題——只要涉及衛幽,她總是忘記索要報酬,這不科學!
到底是自發行為,主動要錢又市儈了。
“偉大的主人,您完全可以把這當成是前期投資,無論啓動後宮計劃或者萌夫養成計劃。只要能徹底拿下衛幽,他賺的錢都是你的!”
有些事,當局者迷。
薛未眠本人還沒整理好心情,管家莉莉卻看明白了,具體什麽原因這個不好說,總之,主人內心是非常重視衛幽的。看明白這個,管家大人也不吝啬做好人,關鍵時刻,它給薛未眠一個理由。順水推舟這事就成了,省得看主人糾結。
變态妞整完都在描那工筆人物畫,她将工筆畫的手法與未來思維相結合。神情專注,下筆利落,在各種顏色之間微妙變換。
給她換水磨墨的男人也曾受過文化熏陶,他層親眼見過國畫大手臨場作畫,也沒有薛未眠帶來的震撼之感。
她畫的不僅僅是形。還有精神氣,男人看着畫紙上并肩而立的中年男女,真是……一口氣提不上來。
這妞是故意的吧?一定是!
“我說……”
“閉嘴!”
“你聽我說……”
薛未眠擡頭,滿身殺氣直接朝那男人放過去,做這種精細事情的時候,她讨厭有人多嘴。
男人幾次打斷未果。終于破罐子破摔了!
想來,這幅畫作雖然不能讓他高興,老頭子看到應該會很開心的。
薛未眠搞定最後一筆。她扭頭看了處于陰郁狀态的男人一眼,問:“題什麽字?”
奶奶的,男人真想一巴掌拍死薛未眠,這妞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明知道他是已經死去原配生的兒子,竟然還當着他的面畫他老子和現任妻子琴瑟和鳴圖。這就算了。丫還敢問他題什麽字!
某人磨牙霍霍,“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他就是想堵薛未眠的嘴。誰知道這妞真敢,她果斷執筆,蘸墨,看了看留白的位置,然後爽快的把這八個大字寫了上去,落筆幹脆,筆鋒潇灑,遒勁有力。
“我擦——你還真敢!”
薛未眠扭頭,黑幽幽的眼珠子盯着炸毛的公狐貍,“怎麽?”
她真沒覺得這八個字有什麽問題,在卡頓星域的話,收到這樣的祝福,主人家應該會非常高興。在那時代,強大才是美。
想要算計別人反被人氣個半死,這種憋屈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等了半天也沒得到回複,薛未眠又接着寫了一行字:“長子宋宿隐贈,未眠君于二〇一五年五月十一日作。”寫完還換小號毛筆蘸朱砂畫了個仿古印章上去,整個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那男人,哦不,應該說宋家老大已經吐槽無能,毫無疑問,這幅畫肯定能讨老頭子歡心,他對繼母雖然沒啥感情,宋老頭能頂住壓力娶回家來,自然是喜歡的。
前妻的兒子送出親爸和後媽的肖像畫……
真是件微妙的禮物,這年老頭子的生日宴過後,又不知有多少人要睡不着覺了。宋家二子一女,老頭子瞅着命還長,不過,激烈的競争從來就沒平息過。
氣過了之後,宋宿隐饒有興味的盯着薛未眠,這妞,倒是有趣得很。
甜心教主?偶像劇萬年女主?
怎麽看都不像。
這年頭賣唱賣笑的文化程度也這麽高?
薛未眠露這一手,的确讓宋宿隐大吃一驚,這幅畫不像是普通國畫,只講究意境,畫出來都是平面的東西……你看着這幅畫,就能感覺到這對男女在跟前,他們的風度氣韻,不怒自威的氣勢或者端秀大方的姿态,光與影的搭配真的非常完美。
就像是放大的藝術照一般。
這幅圖宋宿隐曾經在某雜志上見到過,簡直同那照片一模一樣!
用國畫的材料結合西式手法,描摹到這種程度就很不容易,坑爹的是,薛未眠壓根就沒看原圖,她是默下來的。
将印章畫上去之後,薛未眠手腕用了個巧勁,将手裏蘸着朱砂的毛筆彈進青瓷筆洗裏頭,往後退一步,仔細端詳着,過了三四秒鐘,忽的右手握拳,輕輕捶了下左手心,“完成。”
松懈下來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維持躬身繪畫的動作整整一晚,這具身體雖然經過了基礎改在,依然比不上她本來的身體,薛未眠扭了扭脖子,接着伸了個懶腰,正值黎明,紅日從海平面上升起,拉開緊閉的窗簾,正好能看到旭日東升霞光萬丈。
雖然在星際戰場上看到過太多恢弘壯麗的景象,這樣的場景依然讓薛未眠感動。
只覺得心髒怦怦跳着,更強健,更有力。
這是生命的意義,很久沒有這樣明白的感覺到自己還活着,跨越五萬年時空,好好活着!
變态妞難得露出了柔和的線條,雖然穿着不上臺面的浴袍,這模樣,卻狠狠撞進宋家老大心裏頭。奇怪的女人,這是初遇之後宋宿隐對薛未眠的評價。
她能張狂的同自己談判,理所當然的圖謀珍貴的西周青銅人獸面。能夠熟練的創作出那樣驚人的作品來,她書法字寫得很好,不亞于老頭子那些收藏……想想她那些讓人吐血的花邊新聞,以及在人獸同籠會場的精彩表現……
這女人簡直就是千面女郎。
宋家老大玩過很多女人,他親爸雖然是香島行政首長,他卻是實打實混黑的。不過嘛,事業版圖在國外,極少回來。這男人能夠笑着一槍崩了你,他見慣了鮮血,整個人強大且變态。
當變态遇到變态……
毋庸置疑,他被吸引了。
薛未眠看過日出,回過身來,就撞上宋宿隐意味不明的眼神,她不會猜測人心,卻看懂了這表情,被蠱惑了?好奇?薛未眠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非常正式的開口:“千萬不要對我好奇,這是被吸引的前奏。”
我擦,紅果果的被嫌棄了啊!
宋宿隐繃着臉皮,老半天沒說話,按理說,女人說這種話的時候不應該擺出魅惑的姿态,忒麽,這妞實在進行雙邊會晤還是國際談判?太嚴肅了。噗嗤一聲,宋狐貍笑出來,“好女孩,這麽自信我會愛上你?”
薛未眠點頭,然後又幅度極小的偏着腦袋。
她在斟酌。
“你不錯,腦子清醒點,小心玩過頭萬劫不複。”以宋宿隐那些情感經歷做素材,簡直可以寫出好幾個系列的狗血愛情小說。昨個兒管家大人轟炸她一整晚,生怕兩人王八綠豆看對眼,擦出啥火花來……
“偉大的主人,不要讓您的一世英名毀在這敗類身上!”
“他玩過的女人簡直能排成戰鬥連,各種醜聞從來就沒斷過,簡直就是宋家的污點!”
“這樣的禽獸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丢他下海去同鯊魚親密接觸吧!”
“無知的種馬男,妄圖沾染我卡頓戰争女神,做你丫的大頭夢!”
“我誠懇的建議,衛幽才是居家旅行的必備品,惹上這男人,絕對是災難,主人您可千萬要慎重!不要讓一顆老鼠屎壞了您高雅的品位!”
就算薛未眠原本覺得,這男人模樣好身手不錯腦子聰明,其品質遠遠高于天朝 普通男人。被管家大人孜孜不倦轟炸了一夜,她啥想法也沒了。薛未眠算是看明白了,管家大人不知收了什麽好處,竟然果斷的站到了衛幽的隊列之中,感情突飛猛進。
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情況發生了?
想到衛幽,薛未眠才注意到自己的處境。
國王號游輪第一夜,沒有溫香軟玉,她竟然同這男人待在一起,原因很糾結,過程很複雜,結果很苦逼。
那土拔鼠一樣的小男人又該給她臉色看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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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會稍微晚點,12點左右。
☆、100衛幽吃醋
宋家老大聳聳肩,無奈道:“還以為我們是同類,誰知道,你對我這麽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薛未眠挑眉,若真是那樣,她就不會這麽客氣的同宋宿隐談判,天燿石什麽,直接動手搶不就好了,天朝這地方,一對一能幹過她的真沒有。選擇這樣和氣的方法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友情建議而已,你可以拒絕采納。”薛未眠顯得非常随意,仿佛壓根不是在說她自己的事。這讓混黑的某人覺得無力,好像是拳頭打到棉花上,憋屈!
必須得承認,他對薛未眠産生了好感,不過,還沒到那種要死要活的程度——
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男人毫不客氣的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畫還沒裱。”
薛未眠挑眉,攏着浴袍走到宋宿隐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臉蛋,語調輕柔和緩:“宋大少手下能人輩出,還怕請不到人做裱?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要做別的什麽,收費可是很貴的。”
這麽狂妄不怕死的女人多久沒出現過了?
別說拍宋老大的臉,就連ooxx的時候在他身上抓出指甲印也通常沒有好下場。
該說她天真呢?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宋宿隐低笑出聲,他摸了摸被薛未眠拍過的地方,不疼,卻有種詭異的感覺,“我可是知道,咱家眠眠是甜心教主,宅男女神……身價自然高。”
身為女人,聽到這樣的話,一般而言不應該粉紅泡泡噴湧然後春心萌動?宋宿隐用親昵的口吻說完這個,然後發現,薛未眠的表情非常詭異,沒錯。就是詭異。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宋宿隐,就像是小粉絲見到大明星似的。
我擦——
這樣的話竟然能信手拈來,表情和語氣都很到位,不愧是情聖!
薛未眠深刻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她就是臉皮太薄,怎麽也說不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以後可得多多向姓宋的學習。
再扯下去就沒完沒了了,薛未眠沒再多說什麽,潇灑的擺了擺手,果斷朝房門的方向走去。她拉開門,穿着浴袍光着腳丫子出去,走了沒兩步就看到十幾米開外的熟人。興致高昂的血盟闊少以及被他們強制推出來的……衛幽。
被梁坤坤叫住的時候,薛未眠正回身同跟出來的宋宿隐說話。
然後,世界就詭異的扭曲了。
驚呼、尖叫以及外放的殺氣。
“我的天!誰他媽扇我一巴掌,老子幻覺了!我竟然看到我姐同宋家那沒節操的色.胚大少在一起!”
不是幻覺,大家都看到了。
薛未眠一晚上沒回。衛幽的情緒本來就很不穩定,他是被梁坤坤強行推出來的,聽說王宴宴被人扒光了只剩內褲吊在船桅上,大家都趕着去瞧熱鬧。誰知道,剛出門沒走兩步,就撞上這樣的場景。
穿着浴袍的薛未眠。雖然穿着全套襯衫西褲,卻敞開至少三顆扣子的男人。
宋宿隐,香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行政首長家的大兒子。好色,無能。
衛幽很想相信管家莉莉的說辭,薛未眠外出是為了某樣重寶……他差點就相信了,現實卻開了這樣一個玩笑。衛幽面無表情的看着薛未眠,然後按照原計劃轉動輪椅離開氣氛壓抑的走廊。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前,宋大少再一次犯賤了。他從背後環住薛未眠的腰,将腦袋放在變态妞肩膀上,“那就是衛幽?你的小男朋友?無論怎麽看,我都比他優秀多了,踹掉他選我怎麽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控制分貝,衛幽本來想吹吹海風冷靜一下,聽了這話果斷爆發。他輪椅轉得飛快,直接朝宋宿隐這邊殺過來,好歹是特工出身,腿殘了,一雙拳頭還是好使的。
宋宿隐是個無恥的,他這時候完全沒有昨夜威脅手下的強勢,整個吃軟飯的無恥男人樣。無恥的躲在薛未眠身後,嘴裏還不停放毒箭。
“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喂,拳頭收回去,雖然你跟着眠眠的時間比較久,我是不會輕易把她讓出去的!”說着,丫又變了個調,尾音銷魂道:“眠眠,我們昨晚……都是這樣的關系了,你可得好好對人家……瞧你選的都是什麽人,太粗魯了!”
薛未眠倒是不介意被他摟一下抱一下,經過昨晚的交易,他和宋宿隐之間的關系已經上升到革命的友誼。
好兄弟,這不算什麽。
姓宋的壓根就不是在表達愛意好嗎?他就想讓薛未眠後院失火!剛吃了嘴皮子虧,這麽快就算計着逃回來了,紳士風度呢?混賬!
在薛未眠看來,打是親罵是愛,兄弟感情就是在切磋之間培養起來的。
瞅着衛幽動怒,宋宿隐還賤兮兮躲在他背後持續挑撥。
薛未眠回頭,面無表情瞅了宋老大一眼,然後突然發力,把人摔了出去,狠狠地,五髒六腑移位的力道,砸在地上!這就罷了,在宋宿隐咳了幾下,想要翻身爬起的時候,她光着腳丫子踩在這厮胸口,“乖乖把東西送到我房裏來,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
也就是這樣的程度,說完這句,薛未眠悠哉往前走。
本來,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向衛幽解釋。
薛未眠沒有。
相信她的人,不用解釋。
瞅着薛未眠走得沒影了,宋宿隐才敢抛飛吻道:“眠眠放心,做完的過夜費我會準備好的,都說我的就是你的還這樣,真是沒辦法……”
我擦——
這厮是演戲演上瘾了吧。
多年之後,宋老大一直很後悔自己當初涉世未深說了這句坑祖宗的話,忒麽,在軟妹幣面前,那貨是可以徹底甩掉節操的,她明明就走得沒影了,聽到這話竟然倒回來,“既然你這麽說,你的全部資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這年頭,有這樣覺悟的青年簡直太少了。”
說完,她心情愉快的回到同衛幽共有的房間,将落在地上的旗袍撿起來,拿出一瓶事先準備的噴霧,仔細的将證件旗袍噴了一遍。
銀色的旗袍慢慢變成如墨的漆黑,上面有銀絲暗紋。
華貴,香豔。
高跟鞋當然也有類似的設計,她準備了好幾種不同的噴霧,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場景,她沒別家小明星的耐性,能夠帶上一大箱子出席各種場合的服飾,保證每次出場都能閃瞎狗眼。薛未眠并不是釣凱子來的,她不熱衷于此道,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非常了不起!
變态妞穿上旗袍高跟鞋,看着衣櫥跟前乖乖舔牛奶的菊花,心裏有些訝異。她卻沒想到,衛幽還能記得她帶來的寵物。
蹲下來摸了摸菊花的三角腦袋,她慢悠悠的開口。
“菊花啊,姐姐不在的時候,沒吃姐夫豆腐?”
“好孩子,你要記住,人獸戀是沒有前途的。”
……
梁坤坤一行已經被打發出去,衛幽開門,正好聽到這兩句,他表情完全崩裂,這妞……他該如何是好?
完全不能用尋常眼光看待,太蛋疼太糾結了。
雖然眼睜睜看着薛未眠穿着浴袍從宋宿隐的房間走出來,他還是想要相信,兩人之間是清白的,并沒有發生那樣的事。即便如此,懷疑的種子到底是埋下了。
管家大人也說過好幾次,她家主人在進行一項非常重要的交易。
誰知道是不是皮肉交易?
衛幽自嘲的想。
就算不懂讀心術,薛未眠也察覺到衛幽的奇怪,她緩慢的站起來,将本來投在菊花身上的目光轉移到衛幽身上:“有什麽話,你可以直接說。”
“……昨晚,你生氣了?”
完全不用思考,變态妞直接回答說:“沒有。”
“你和宋……”
“你想知道我和宋宿隐是什麽關系?嘛,純潔的男女朋友關系!”男人和女人,新上任的好朋友,這樣的省略應該沒問題吧?
顯然,沒問題是她以為的,衛幽整個深受打擊。
他雙手緊握成全,身上散發出一股子戾氣,“你喜歡他?”
( ⊙ o ⊙ )啊!
宋宿隐的确達到了做她朋友的資格,這種程度應該算喜歡吧?薛未眠點頭。
誤會大了有沒有?
衛幽啥也沒說,面無表情的轉身出去,背影非常蕭索。
薛未眠還在等他問重點,譬如,有沒有發生關系,沒想到,衛幽就直接走人了,“睿智的管家大人,這是什麽情況?”
“全世界最美麗最強大的主人,身為您的男人,他感受到了壓力,正謀劃着提升自個兒的實力,以正大光明的與您比肩。”原諒它胡說八道吧,這混亂的局面已經無法解釋了。萬能的管家大人相信,只要自家主人能成功配置出基因液,讓衛幽脫胎換骨,誤會自然迎刃而解。
這種時候,語言是蒼白的,行動更加重要。
正因為這樣的烏龍,變态妞同她家親親床伴第一次鬧別扭了。
感情嘛,就是要在三與被三,雞血與狗血交織之下得以鞏固升華,八點檔肥皂劇都是這麽演的,這是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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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101真愛!
等衛幽回過頭來,就聽到熟悉的尖叫聲。
(⊙o⊙)!王宴宴!
薛未眠真狠,拍暈他的動作太具技巧性,讓人家麻痹了整晚,這會兒才醒過來。同船的貴賓們還沒把他發現,王宴宴自己慘叫起來。
“啊啊啊……啊……,誰他媽算計老子?!”
“放我下來!救命!”
迷糊之間只覺得手腕疼,睜開眼就是耀眼的紅日以及蔚藍的大海!然後才覺得整個人随風飄蕩!王宴宴受到驚吓,登上游輪之前他怎麽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是綁架嗎?高空危險作業?難道是貪圖他們王家的錢財,兇手就在國王號上,這麽多豪客之中!
這也太坑爹了。
此時此刻,他只來得及關注人身安全問題,對自身形象完全不了解。聞聲趕來的熱心男女站在甲板上,仰頭看向船桅,然後瞬間斯巴達了!
他穿着平角內褲,蹬着光溜溜大白腿的模樣暫且不論。忒麽,隔這麽遠的距離,所有人清晰的看到他雙頰上那霹靂藝術字!
——我是色魔!
雖然,登船之前他們就被告知,國王號上的任何活動都是秘密的,不許對外公開,闊少富商們挺讓人放心,主辦方重點警告的是那些個自爆以求上位的無節操女藝人。譬如薛未眠……親眼目睹這樣的奇葩景色,少爺們就跟圍觀馬戲團表演一樣,評頭論足不亦樂乎,還有些沒把股市大亨王逸凡放在眼裏的,完全不給面子,直接拍照留念。
王宴宴壓根沒想到,後續進展會是這樣的。
他将脖子扭出個艱難的弧度,然後看到自個兒的形象……
難怪覺得身上涼悠悠的。尤其大鳥,先前他只顧着安全問題,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人前。噢,不好,他內心郁結了,貌似還有點恐高。王宴宴驚恐大吼,“來人!保全隊在哪裏?救我下來!”
薛未眠穿着驚豔的黑色藏暗紋旗袍,混在人群中仰頭看着王宴宴。
瞧他羞愧至斯,溫婉賢惠的薛未眠女士又心軟了。在保全到來之前,她微笑着向身旁那位來不及放下餐刀就匆匆趕來瞧熱鬧的男士說:“先生,借你餐刀一用。”
有教養的紳士不會拒絕淑女的任何請求。那男人雖不知薛未眠的目的,依然被美色迷花眼,心甘情願将仿古設計的合金餐刀手柄朝外遞到薛未眠跟前。
“為淑女效勞是我的榮幸。”
變态妞點點頭,禮貌的表示感謝,她将餐刀握在右手心。靈活的轉了幾圈,然後,猛地仰頭,看向慘叫中的王宴宴,餐刀爆射而出,加速度之下竟然切斷了消防櫃裏加粗型安全繩。
将餐刀借給她的那位男士一直關注着薛未眠的動作。他親眼看到這旗袍美妞将原本屬于他的餐刀丢出去,然後……“啊啊啊……磅!”
慘叫聲夾與重物落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薛未眠沒去欣賞王宴宴的慘狀,她閉眼。呼吸着帶着海鹽味道的空氣,糾結的心情詭異放晴。
自身調節完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