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癡情種子
劇組群的頭像閃動起來，譚末點開。
韓文—末年：我今天有時間，對戲嗎
譚末看了看群成員裏顯示的人數，也不知道這幫瘋丫頭們是不是都約好了，都沒在線。
秦升—歸雲：CC好像不在，要不我們先自己練練對手戲，錄完發CC，如果反的多了到時再讓CCpia？
譚末提議道，緊張地等着末年的反應。譚末是有些私心的，他時刻不在找着只有兩人獨處的機會。
而結果，顯然也是十分令人滿意的。
韓文—末年：可以
秦升—歸雲：去劇組頻道吧XXXXXX
雖然很想讓末年去自己的頻道，那畢竟是自己的地盤，有種家的歸屬感。但頻道裏有人在挂機，末年不想驚動她們。
譚末有這個房間的黃馬，先末年一步等着了，末年進來的時候，譚末随手把他的白馬變成了紅馬。
紅色的，喜慶的，代表愉快愉悅，譚末希望末年的心情也能如此。
末年沒有開麥說話，譚末主動起頭。
“直接開始對？”
譚末盯着末年馬甲前面的綠燈，直到看到它亮起。
“恩。”
《沉默的愛情》。受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有些自卑。他和攻從小一起長大，攻一直對受很溫柔，很體貼。為了讓受感受到平等，也自學了手語。受陪着攻出去闖蕩，因為受的特殊原因，只是呆在家裏幫攻料理家務活。朦胧的感情，互相的默契，這就是一對小情侶平淡甜蜜的生活。
雖然受無法說話，但劇裏的表現，就是通過受的心理獨白傳達出來。
譚末被末年帶動着，漸漸進入到了人物的感情。他仿佛也化身為秦升，很想去安慰、照顧脆弱敏感的末年。
很快，兩人就對完了。
譚末說道：“好像還可以。”
末年那頭沒動靜，譚末安靜地等着。“‘小文，抓住我的手”第一幕的第五句，你應該配得更緊張一些，那時候有秦升對韓文害怕新環境的憂切，你錄的有點平。”
譚末馬上找到末年說的那一句。
靜了會音，末年又開麥說道：“第二幕開頭第一句，你漏了後小半句。”
譚末立即看去，果然對那句話沒有印象。
末年安靜一會，然後說一段話，以這樣的形式，譚末很快猜測到末年是在聽錄音。
原來剛才兩人的對戲，末年用YY錄音錄了下來現在在回聽，這樣即使配過了也能更好地聽出兩人情感欠缺不足需要改進的地方。
在對待劇的問題上，末年的态度一直都很認真。
如果接的劇有原文，末年一定會溫習一遍；原創劇本，末年就會把劇本摸透。譚末卻不是這樣的，譚末接的劇多，如果按這種習慣下來，譚末覺得自己的壓力會加大。
末年已經把譚末配劇的問題說完了，譚末卻不知道怎麽去挑末年的問題，他只在電腦裏開了CE錄自己部分。
不等譚末接話，末年繼續着：“歸雲，你回頭重錄下就把幹音交給導演，看有沒有問題。”
“恩，好。”
“對戲部分結束了。”話題陡然一轉，末年輕柔着聲音說出讓譚末有些受寵若驚的話。“歸雲，我想聽你唱歌了。”
末年突然說出這樣的請求，帶着些俏皮的期待。朋友之間很普通的一句話，卻也讓譚末的心髒跳動異常。
譚末一下子覺得，他也許該感謝自己的父母把美好的音樂細胞遺傳給了自己。
“為什麽？”
他想知道，末年之所以想聽，理由是因為歌本身，還是因為唱歌的人。這麽想着，譚末也問出口了。
末年沒有猶豫的，仿佛那答案是很早就準備好了的。“聽你唱歌，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很有感觸。”
譚末聽到嘆氣的聲音。
“你想聽什麽？”
既然是末年想聽歌，那麽譚末就是唱給末年聽的，自然讓末年來點歌。只要不是冷門的，大部分的歌譚末基本會唱。
“分手快樂。”末年很平靜地說道，話語裏沒有一絲波瀾。
譚末卻無法淡定。
末年提出這首歌，還是別有深意的吧。
譚末沒有拒絕唱這首歌，打開本地伴奏，和着音樂演唱起來。譚末找的是輕快旋律的吉他伴奏，速度被提快了，譚末又故意把詞哼得很飄。原曲的無奈悲傷感被大大降低了。
譚末是特地考慮到了末年的心情，他希望這樣能讓末年覺得并不那麽難受。
但是，曲是少了沉悶的氛圍，詞還是沒變的。受配音的影響，譚末吐字發音又很清晰。
……
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
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
像坐慢車
離開舊愛
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請你快樂
分手快樂
……
對自己來說，譚末覺得，有兩句歌詞寫的很好。
離開舊愛
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末年，離開了清初，還有歸雲。
吉他伴奏中夾雜了一些異樣的聲音，譚末留意到了末年沒有關掉麥克風。那裏的狀況，有些清晰地傳達到譚末的耳朵裏。
低低的哭泣聲，很輕很輕，即使譚末這端開着伴奏，又要哼歌，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但譚末就是聽到了，帶着痛苦的情緒一下下擊打着譚末的心髒。
譚末很想越過這虛拟的世界，将對面脆弱的人狠狠地擁住。告訴他，我不會讓你傷心，讓你難過。愛一個人，就是把他寵上天，我願意一生一世寵着你。
一首歌的長度結束，譚末立刻換了一首輕快深情的歌曲。
你就是我要追求的目标
我的寶貝你真的很好
讓我不禁甜蜜的微笑
有了你的生活
讓我脫逃寂寞的綁票
我愛你寶貝把你捧在手心
又怕不小心就捏碎了你
想要保護你想天天陪你
喜歡你寶貝喜歡你俏皮
……
歌詞裏，隐含着譚末想傳達給末年的話，但譚末覺得，末年應該是察覺不到的。
趁着伴奏即将結束的間隙，譚末又問末年想聽什麽歌。
譚末注意到，不知何時，末年的麥已經閉了，這次被譚末問到，才又開了麥。
“不早了，有點困了。”
聲音有些顫顫的沙啞，雖努力控制着情緒，還是洩露了。
“恩，晚安。”
很快，末年的馬甲就消失了。譚末看着空空蕩蕩的只顯示着1人數目的房間，寂寞一下子席卷而來。
譚末有時候恨極了自己，總是被末年這麽容易影響到情緒，可又那麽心甘情願。
安靜放置在一邊的手機震動起來，譚末随手拿起，無非也就是10086的服務信息。
末年兩個字躍然跳入眼中。默認的手機字體仿佛一下子被擴大了好幾倍，譚末眼睛只看到了他瞳孔所接觸範圍內的那幾個字。
末年：今天謝謝你
是感謝自己和他一起對戲，還是感謝自己為他唱歌？
譚末飛快地觸屏着手機鍵盤。
譚末：不客氣^_^
譚末的手機裏也下載了很多顏文字，以備不時之需。有時候，一個賣萌的顏文字，能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活絡輕松一些，也能讓兩個聊天的人關系更為親近。
眼睛瞄到通話記錄裏經理的名字，譚末猶疑了一下，按了通話鍵。
—喂。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
譚末擺出對待上司的禮貌官腔。
“總經理，我是小譚，想跟您說件事……跟A公司的合作結束後，我希望能申請調職到B市的分公司。”
—去B市未必以能同等身份調職過去，可能會降職，那你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怎麽突然想去B市？
這個情況譚末心裏自然也是清楚的，畢竟A市的公司運營進程向來很快，對員工的待遇也一直很好。
“我喜歡的人，在那裏。”
—哈哈，小譚你倒也是個癡情種啊。
……
是啊，這一輩子，大概也就為這麽一個人癡情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貌似歡脫不起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