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v大長章 (1)
“誰給你的膽子,觊觎我的愛人。”
“所以你是想要明家人跟楚家人狗咬狗?”沈見微頗有興味,“那他們打起來了應該挺精彩的。”
明逐給沈見微夾了一筷子的清炒時蔬:“明家和楚家在我曾祖那一輩的交情很不錯,是真的過命的交情,所以在明氏困難之時,楚家是伸出過援手的。”
沈見微乖乖地吃掉蔬菜, 又道:“老一輩的交情終歸是老一輩的交情, 而且聽起來好像是明家人辜負了楚家啊。”
老一輩的人去世之後, 明家和楚家的關系自然不可能再如往常一般親密,加之商人都是重利的,而剛好明振睿又把這一點給體現了個淋漓盡致, 所以明家跟楚家的關系也從當年的至交變成了後來的表面朋友。
但是做生意嘛,很少會有永不來往的敵人,只要能帶來利益, 那都是朋友, 所以明家和楚家的關系還湊合, 至少從來沒有鬧掰過。
只是利益網一旦破裂, 鬧掰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明家以為他們能夠掌控我, 繼而掌控逐風集團,楚家則是想着把楚薇嫁過來, 分享我的財産, 他們圖的都是逐風集團, 要麽單獨吞下, 要麽一起瓜分。”
很顯然,明逐不是那個高中時期辛苦僞裝自己來抵抗他名義上的家人的明逐,他現在已經是鈕祜祿·明逐,妄想拿過去掌控他, 無異于是癡心妄想。
明家人在這上面做的打算, 還不如楚家指望靠楚薇嫁給明逐呢。
“結果你為了給我出氣, 出手把楚氏給收拾了一通,又對楚薔進行引導,讓楚家人把火對着明家撒。”沈見微忍不住給明逐點贊,甚至想給他頒發一朵大紅花。
“明家困難的時候,楚家幫了忙,現在楚家岌岌可危,明家一點表示都沒有,楚家懷恨在心也是正常的。”
誰會樂意自己被白眼狼給坑一遭?
“我猜以楚薔的手段,應該不是明子榮的對手。”沈見微說。
楚薔在年輕的一代裏還算不錯,除了明逐這種少數的異類,她是一個實力不錯的董事長,可偏偏明氏的董事長是明子榮,明子榮可是能在明氏危難之際把明氏給拉扯起來的人物,可比楚薔難搞得多。
“所以我打算讓楚薔去揭露明振睿犯罪的證據。”
Advertisement
看啊,楚家恨明家,所以破釜沉舟和明家同歸于盡,也是情理之中。
憑什麽我榮光不在而你獨善其身?
“明逐,你真的太機智了!”
沈見微被這樣的明逐迷得不要不要的,眼睛裏都寫着「崇拜」二字。
明逐被沈見微的灼灼目光看得心思浮動:“你可別招我,你想想你幾點鐘睡的?”
沈見微假咳了一下:“好嘛。”
那我回去再招惹你,嘻嘻嘻。
夫夫二人每天看着明家人跟楚家人拉扯撕逼,看熱鬧的時候手裏還要捧塊西瓜,以實際行動來踐行「吃瓜群衆」。
不過熱鬧都是線上的消息,李澤山的壽宴時間到了,他們要去線下看熱鬧了。
李澤山壽宴這一天,沈見微和明逐一起在衣帽間裏挑選今天出席宴會要穿戴的服飾。
明逐穿了一身墨藍色的正裝,再戴上一款黑曜石的袖扣,氣場十八米。
沈見微和明逐搭配,就穿了那天品牌方送過來的酒紅色正裝,袖扣是用的紅寶石那一對,和明逐站在一塊兒,簡直是不能更配了。
“我們兩個是不是太好看了一點?”沈教主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自戀,“肯定沒有比我們更般配的戀人了。”
“要不是怕弄皺了衣服,我真想現在就親你。”明逐真的是越來越難以抵抗沈見微的魅力了。
沈見微很自然地說道:“那等我們晚上回來再親。”
撩死人不償命。
李澤山辦壽宴的地方定在了一家酒店,而且和家裏剛好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只好早早地出門。
今天是帶了周助理過去,周助理會幫忙開車,如果有需要,明逐也可能會臨時給周助理安排一些工作。
沈見微坐在後排跟明逐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話能講,好像只要跟明逐在一起的,他就可以一直逼逼叨叨下去,而且還有很多都是沒有營養的廢話。
明逐也樂于跟他一起講廢話,很有可能就是車子路過了某個地方,有一個什麽東西吸引到了沈見微的注意力,明逐都會聽沈見微興致勃勃地說上許久。
手機震動了兩下,明逐拿出手機,看了之後把手機遞給了沈見微。
“你看看你喜歡哪一個?要是全部喜歡全部買下來也可以。”
周助理:“……”老板,請你不要這樣說話,很傷害我這個打工人的。
明逐要給沈見微買的東西,那能是一般的東西嗎?
沈見微接過手機,發現是幾套房子。
“真的買啊?”沈見微偏過頭去,“可是你要工作,我們不可能長時間在外面住吧?”
明逐目光柔和:“十天半個月的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買來我們可以每年都去,住自己的房子總比酒店舒服。”
“那倒也是。”沈見微系着安全帶,沒法跟明逐挨在一塊兒,只能老老實實地自己看。
明逐叫人找的是四春市的房子。
四春市是一個冬暖夏涼的好地方,有很多有錢人在那邊買了房子,就是為了方便過去度假什麽的。
明逐找的都是已經裝修好了的房子,拎包入住的那種。
沈見微看上了一個田園風格的,還自帶一個小院子,院子也是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還搭了石桌可以在外面喝茶,院子的一角還架了一個葡萄藤的秋千,而房子內部的裝潢也非常符合沈見微的審美水平,沒有做浮誇的大燈那些。
“那就這一個吧。”沈見微選定了之後把手機還給了明逐。
“這一套才裝修完沒多久,夏天肯定是去不成了,等冬天我們再過去,可以直接在那邊過年。”
真正的霸總,說掏錢就掏錢。
說到過年,沈見微問道:“那顧叔叔呢?我們要和顧叔叔一起過年嗎?”
一個人在家家戶戶慶團圓的日子裏單獨過年,肯定很沒有過年的滋味兒。
明逐:“我從上大學開始,每一年都是和叔叔一起過的,算是兩個孤苦伶仃的人互相依靠吧。”
沈見微攤開手,示意明逐把手放上來。
明逐照做。
“以後我們都會一起過年的。”
“我們可是一家人。”
車子平穩地行駛着,似乎在寓意着他們的未來也像這樣平平穩穩。
被邀請來參加李澤山壽宴的人不在少數,個個都裝扮得異常耀眼,妥妥的一個大型攀比場合。
沈見微和明逐這夫夫二人自然是不可能被比下去的,無論是他們自身的外貌氣質還是今天搭配的服飾都非常兩眼,兩者疊加一起,無非是更熱惹人注目。
沈見微下了車之後挽着明逐的手臂,和明逐一起往酒店裏走。
先前關于明逐已經有了一個愛人,并且還是一個男人的傳言在整個朗宇市的上層圈子流傳甚廣,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麽一件事,只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明逐把人給帶出來。
所以哪怕逐風集團的員工多次說看見明逐的那位愛人帶着愛心午餐去公司一起吃午飯,還總是在下班之後去約會,他們也還是不相信。
因此今天很多人來壽宴也打着看一看明逐是不是真的找了一個男人的主意,要知道明逐以前帶的人可都是他的助理,要是明逐這一次不帶助理而帶了那個傳聞中的男人過來,那麽就能把傳言給證實了。
沈見微那鹹魚性子根本就沒有去打聽過朗宇市的上層圈子,所以他的消息并不靈通,因而他還不清楚自己是朗宇市上層圈子的八卦中心之一。
八卦中心之二嘛,就是昔日關系鐵得不行的明家跟楚家鬧掰了。
說起來這兩個八卦其實也可以算作是同一個八卦,說到底明家和楚家吃虧,起因還是明逐和他那位神秘的愛人。
沈見微和明逐走進酒店,一路上迎來了不少人打量的目光。
無一例外的,都是對他外貌的驚豔以及對他身份的好奇。
沈見微在這些人的目光之中仍然十分淡定,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有錢到一定程度,人情往來就不是再送禮金了,各家各戶都是帶着拿得出的高價值禮物來參加壽宴。
明逐是從自己的收藏品裏面挑選了一幅畫裝好帶過來,李澤山的身家眼光,根本就不缺那些世俗之物,所以明逐才會拿出有價無市的名家畫作。
李澤山這老爺子很有精神,穿着一身紅色的唐裝和一些親近的來賓聊得火熱。
明逐跟李澤山不算熟悉,但是畢竟禮物不一般,還是要親自呈給李澤山,就帶着沈見微一起去了李澤山的跟前。
“老爺子大半年不見,身體還是這麽硬朗。”明逐客氣而禮貌,“今天老爺子過壽,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畫是卷起來由一個實木的匣子裝好的,光瞧那個匣子便知這裏面放的多半就是字畫一類。
李澤山也很給面子,當場就叫人把明逐送來的壽禮給展開來。
一幅仙鶴圖緩緩展開,吸足了周圍人的眼球。
“這幅畫是前年拍賣的吧?當時的叫價好像是六千九百萬。”有識貨的說道。
明逐笑道:“正是,我對書畫了解不多,這畫放我那裏也是落灰,還是要李老爺子這樣會欣賞的人,才能讓這幅畫體現他的價值。”
這手筆不可謂不大,一幅将近七千萬拍賣下來的畫,就随随便便地拿出來送人了,就算是李澤山在朗宇市的地位不一般,這手筆,還是有些大了。
“明逐,你這禮物有些貴重了啊。”李澤山收歸收,但是也不可能收得心安理得。
“不過是我家明逐的一片心意,老爺子無需客氣。”沈見微淡定地看着一幅昂貴的名畫送了出去,仿佛是在看一幅普普通通的畫似的,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就連李澤山也暗忖,跟着明逐來的這個年輕人,多半也不是什麽普通人。
李澤山叫人把畫給好生收起來,就和明逐攀談上了:“明逐,還不趕緊給大家夥介紹介紹你身邊這位。”
明逐神色自若,并沒有因為自己帶了一個男人過來便恥于開口,只見他牽起沈見微的手,眼神裏布滿了愛戀:“這位是我的愛人,沈見微,見微知著的見微。”
李澤山帶頭鼓起掌來:“好!這名字取得好!”
能取出這樣名字的家庭,應該也不會差。
“老爺子謬贊了。”沈見微謙遜地笑笑。
“小友,你是做什麽的啊?有沒有什麽興趣愛好之類的?”李澤山對沈見微的第一感官很不錯,忍不住多打探幾句。
沈見微忽視李澤山問的前一句,直接道:“我對什麽都有些興趣。”
正好沈見微瞥見了李澤山休息的這裏有一副圍棋,便道:“比如說下棋,我也略知一二。”
雖說他名義上是魔教教主,卻并不會做什麽燒殺搶掠的事兒,年幼時家裏就已經請了先生來開蒙,從小就學四書五經,後來被師父收養,除了練習武功,也會被師父押着學琴棋書畫,主要是為了陶冶情操。
李澤山再次鼓掌:“沈小友是真的很不錯啊!現在的年輕人少有還會下棋的咯!”
要不是還有別的賓客要見,李澤山說不定就要拉着沈見微同他一起下棋了。
今日不成,李澤山也約了沈見微,直接和沈見微加上了聯系方式,說是日後請沈見微去他家裏坐坐。
不過是短短的見了一面,沈見微就獲得了李澤山的青睐,甚至越過了明逐本人,這說出去得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暫時和李澤山分開,明逐帶着沈見微先去了宴會廳。
宴會廳是自助的餐廳,酒水食物很多,自取就可,明逐把沈見微給帶去了一個稍微偏僻一點的座位,又給他拿了一些食物。
“你的酒量不好,可千萬不要喝酒。”明逐知曉沈見微不喜歡推杯換盞的應酬,剛才在李澤山跟前表現得那麽積極還是為了他,所以他接下來的應酬就不想再辛苦沈見微了。
“要是無聊了就玩手機。”明逐真的是相當縱容。
沈見微:“我在宴會上玩手機,會不會影響不好?”
明逐:“誰惹你你就教訓誰,不要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沈見微眉開眼笑:“記住了。”
安置好了沈見微,明逐就去應酬去了,有一些應酬是必不可少的,這是他無法推脫的工作。
沈見微還真的把手機給掏了出來,只不過他沒有用手機打游戲,而是刷起了短視頻。
現代社會的人還是不一樣,他們擁有古代人無法企及的科技水平,連拍個視頻都能玩出各種各樣的花樣來。
很多博主拍的小視頻都非常解壓而且搞笑,适合用來打發時間。
沈見微沒事做的時候就在手機上刷,最近他沉迷于雲吸貓,為什麽貓貓那麽可愛,他好愛。
“沈先生。”
上空落下一片陰影,沈見微擡頭,和段文紹對上了視線。
喲,這不就巧了嗎?
“沈先生來李老爺子的壽宴,看來身份确實不一般。”段文紹默默地在心底補充,還在這麽重要的場合玩手機,沈見微也是獨一份了。
沈見微:“段先生能來,不也說明段先生的身份不一般麽?”
他還真沒有什麽身份,是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吃喝靠他夫君的鹹魚罷了,連工作都沒有哦。
段文紹苦笑:“沈先生就不要挖苦我了。”
他着實是被沈見微給教訓都夠慘,而且也眼睜睜地看着明氏是如何雞飛狗跳的。
“我剛才一路過來,聽到大家都在說,逐風集團的明總帶了他的同人前來壽宴。”段文紹坐下,目光中充滿了探究,“是沈先生吧?”
沈見微把手機從自己的眼前挪開,和段文紹平視:“段先生果然是聰明人。”
段文紹心裏捏了一把汗,明逐年紀輕輕的手段了得,年輕一代裏少有能夠和他抗衡的,沒想到他的同人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物。
“沈先生,我來打擾你,主要是想問一下,逐風集團,是否要考慮和段氏共同開展一個項目。”段文紹頓了一下,“說得更确切一些,我是想來拉投資。”
沈見微在茫茫人海裏尋找了一下他家明逐,果不其然,身邊圍着的人不少,段文紹很有可能是擠不進去,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他這裏來。
收回目光,沈見微淡淡一笑:“如果是賺錢的生意,那逐風集團自然是可以考慮的,要是不賺錢,逐風集團也不是做慈善的。”
沈見微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連段文紹想要合作什麽樣的項目都不清楚,自然不可能去替明逐答應什麽。
段文紹正欲對他的項目進行說明,就有一個穿着白色正裝的青年走了過來,很是熟稔地和段文紹打招呼。
“文紹哥哥,能在這裏看見你我真是太高興了!”白色正裝的青年似乎全然看不見段文紹眼底的排斥,給了段文紹一個相當熱情的擁抱。
擁抱完還強行跟段文紹聊了起來:“文紹哥哥,我才回國,那個被那麽多人包圍起來的男人是誰?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他。”
段文紹黑着一張臉:“那是逐風集團的董事長,明逐。”
青年特別誇張地「哇哦」,然後說了一句法語。
“Beau veut embrasser et toucher.”
沈見微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到那個青年面前,直接動手鉗住了青年的下巴,分明笑着,卻叫人感受到了絲絲的涼氣。
“誰給你的膽子,觊觎我的愛人。”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到了青年的臉上,青年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你居然敢打我?”青年捂着臉,不可置信,泫然欲泣。
段文紹也懵了,不是,沈見微怎麽就突然動手打人了呢?
沈見微迎上青年的目光,笑得叫人遍體生寒:“你以為你拽兩句法語,就沒有人能聽得懂了,是嗎?”
他才不相信這個青年一路過來沒有聽到他和明逐的八卦,都知道明逐有愛人了,還敢說出這種話來,他不打上一巴掌,還真對不起他學了一段時間的法語。
沈見微鬧出來的動靜不小,驚擾到了明逐,明逐立即穿過了人群過來。
“怎麽回事?”明逐拉起沈見微的手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疼不疼?”
“沈先生,易然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段文紹問道。
沈見微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給易然一巴掌。
“他看着我的愛人,說,英俊得想要親吻和撫摸。”沈見微似笑非笑,“段先生,你說,這是不是該打?”
易然咬着唇,眼眶都濕透了:“我不是……”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沈見微譏諷,“怎麽,否認三連啊?”
明逐冷着臉,盯着易然:“我不管你是誰,但最起碼,最為一個有道德水準的人,還是要懂得自重。”
段文紹頭都大了,站出來給沈見微和明逐道歉:“實在是抱歉,易然是我姑父的侄子,一直在國外,疏于管教。”
易然瞪大了眼睛:“段文紹你幫着外人欺負我?”
“剛剛還文紹哥哥呢,現在就段文紹了?”沈見微嗤笑,“你這副作态,能騙得了誰?”
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學什麽無辜單純小白花?五好青年不當,非要找罵。
“易然,給明總還是沈先生道歉!”段文紹怒道。
得罪了這夫夫二人,易然就會成為楚家和明家這兩個前車之鑒。
易然是真的剛回國,還不清楚明逐直接把楚氏給搞垮了這事兒,而且易然家的勢力也不在朗宇市,易然這次來李澤山的宴會都還是蹭的段文紹的請柬。
“我才不要道歉!”易然是真的被慣了,脾氣上來了誰也不服,掉頭就走。
段文紹急得滿頭大汗,只能先替易然道歉。
沈見微沒受:“今天是李老爺子的壽宴,還是不要壞了人家的好日子。”
這樣就算揭過了,至于後面他怎麽收拾易然,那就不關段文紹的事兒了。
誰犯下的錯誤,就要自己來承擔後果,他沈見微素來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明逐低聲安撫着沈見微:“別生氣,我會處理的。”
“不,對付情敵這種活兒,我要自己來。”沈見微不想有人觊觎明逐,那就只有讓那些觊觎明逐的人知難而退。
要怪就只怪易然作死,仗着自己說的是法語就以為沒有人能聽得懂,陰溝裏翻船,這可怪不了他。
“想跟我搶你的人,都掂量掂量,他們幾斤幾兩。”
明逐喜歡沈見微對他充斥着無盡的占有欲,他不僅不覺得沈見微心狠,他還想給沈見微搖旗助威。
這兩人,真就是同一類人。
跟明逐坐在一起膩歪了一陣,明逐被人給叫走,沈見微才給周助理打了一個電話,把人給喊了過來。
“剛才有一個不長腦子的蠢貨,名字叫易然的,你給我盯着他,一旦有什麽動向,都要及時告訴我。”
想要勾搭帥哥不是什麽大事,可是想要勾搭已經有對象的帥哥,還是很顯然有對象的帥哥,那就不要怪他辣手摧花了。
沈見微這個人吧,從來都沒有什麽容人的量,別人是大氣,他就是小氣,特別是不允許任何人想要對他的所有物下手。
明逐是他的愛人,那這一輩子都是他的愛人,想把明逐主意的,都得為自己的冒失付出代價。
周助理早已經習慣了老板和老板夫人間接性地秀恩愛,這兩個人,別的似乎都沒有怎麽在意,唯獨對這一塊,在意得不行。
“夫人放心,我會找人二十四小時看着他的,就是上了個廁所都不會漏掉。”
沈見微:“他去上廁所這種事情就不必告訴我了。”
他要的是易然到處亂勾搭人的證據。
一看易然那輕佻的樣子,沈見微便可以确定,易然絕對不止對明逐一個人有想法,或許說,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口吐輕佻之言未免太過熟練了,怎麽可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要說別人的私生活怎麽樣,實在是輪不着他沈見微來管,只是想打明逐的主意,總是令人心裏頭不痛快。
周助理去辦沈見微交代給他的事兒,明逐又去人群之中轉悠,而經過了沈見微發火打人這麽一遭,輕易也不敢有人上前來跟沈見微搭讪,主要是怕自己口不擇言也像易然那樣挨上一巴掌,都是上層圈子的人,誰還不要個臉面了。
最主要的是,以明逐的地位,沈見微就算是打了人,敢去找明逐要說法的也沒有幾個。
端着酒杯轉了一會兒,忽然就聽見了有人在喊:“明家的人和楚家的人都來了!”
明逐禮貌地道了聲「失陪」,放下酒杯去找沈見微。
“微微,明家人和楚家人來了,我們看熱鬧去。”
明逐很是樂于見到這樣的場面,臉上帶着幾分愉悅。
沈見微也抛棄了他拿來的一些餐品,挽着明逐從容地走近了被所有人圍觀着的明家人和楚家人。
明家來的是明子榮,作為明家的當家人,也理應由明子榮前來赴宴,楚家來的卻不是楚薔。
楚薔接手楚氏之後卻得知楚氏有那麽大的一個窟窿,還是自己的家裏人這些年捅出來的,楚薔心裏面沒有怨言才怪,而李澤山的壽宴,誰來誰就要受到無數人的指指點點,楚薔就是瘋了也不可能來淌這趟渾水,因此提前了兩天借口外地的子公司有事直接飛機連夜跑了。
楚薔這個楚氏名義上的董事長不來,楚家就只能由別的人來,而楚家來的人,正是給楚氏造成巨大損失的楚明勇。
楚明勇是楚薔和楚薇的親爹,就是這親爹坑孩子實在是有一套,現在楚薔和楚薇兩個孩子都對他心有怨恨,在被有關部門查出來偷稅漏稅之後,楚氏的股東和董事對楚明勇也有怨言。
如今楚明勇在外面來抛頭露面,都是不得不來,否則他肯定是要躲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只是沒想到他的運氣能夠背成這樣,剛好和明家的人撞到了一起,同時踏進了酒店的大門。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楚明勇和明子榮一打上照面就開始陰陽怪氣地罵明子榮,罵明家,罵明氏,罵他們就是一群沒有良心的白眼狼,曾經楚家對明家如何如何,現在明家看楚家有難都不知道幫一把……巴拉巴拉的,很是能說。
明家忘恩負義這一點上确實是做過的,所以還真的沒有辦法矢口否認。
可是明家人一貫的不要臉以及以自我為中心習慣了,所以明子榮對楚明勇也加以諷刺。
“要不是你們自己作死,又怎麽會被上面罰金十位數?再說了,你們是因為什麽落到今天這個田地的你們應當也明白,就算明逐和明家的關系不親近,但好歹也是姓明的,說起來,還是你們姓楚的不行。”
明子榮借着明逐的名義把楚明勇給氣了個半死,在保镖的護擁下率先進了酒店。
“明子榮!你他媽的簡直不要臉!”楚明勇怒極了,但是也不敢在李澤山的壽宴上大聲罵人,只能小聲地罵兩句。
明子榮破罐子破摔:“楚明勇,要臉有什麽用?你們楚家要臉,就能改變你們即将落敗的結局了嗎?”
楚明勇不服氣地反駁道:“你不會以為明逐不放過楚家就能放過你們了吧?我看明逐跟你們家的關系可是相當不好啊。”陰陽怪氣的。
明子榮腳步微頓,胸膛很明顯地起伏了一下,等楚明勇追上來,卻又一臉笑:“再怎麽說我也是明逐的親伯伯,他的爸爸是我的親弟弟,這是不一樣的。”
說完明子榮久自顧自地往宴會廳走,不再和楚明勇争執。
只是這酒店裏人多眼雜,明子榮和楚明勇在進酒店時吵了起來,根本就瞞不住,更何況也沒有人想瞞,都等着吃瓜看熱鬧。
沈見微輕聲地問明逐:“你說李老爺子為什麽要比明家人和楚家人給請來啊?”這老爺子圖什麽?
明逐垂下頭,在沈見微的耳邊私語:“李老爺子是一個很喜歡看戲的人。”
不管是戲臺上的戲,還是戲臺外的戲,都是戲。
沈見微恍然大悟,原來李澤山也是一只在瓜田裏到處找瓜吃的猹呀!
要是明逐知道了沈見微所思所想,大概會感嘆一下沈見微已經充分地掌握了現代社會的年輕人某種本質屬性。
都進了宴會廳了,自然明子榮和楚明勇不會繼續争吵,在外邊吵也就罷了,在裏面吵就真的是不給李澤山的面子了。
楚明勇在看見人群當中的明逐之後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要不是明逐斤斤計較,楚家也不會逢此大難。
而明子榮在明逐的面前做戲還是有一點經驗的,還能保持一臉微笑上前去跟明逐搭話,這誰瞧了不得不說一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明逐,許久不見,看起來又精神了許多啊!”明子榮想伸手去拍明逐的肩膀。
明逐拉着沈見微往後面退了一步:“我跟你不熟。”
當場打臉,連客套和假意的寒暄都沒有。
明子榮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被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地評判着,他也只是臉上不悅了一瞬,然後就淡定地收回了手。
“明逐,伯伯知道你不喜歡跟家裏來往過多,可說到底,我們還是一家人嘛。”明子榮打起了親情牌,“你的爸爸是我的親弟弟,我們兩兄弟是一個媽生的,和家裏面其他人還是不一樣的。”
沈見微聽得想要翻白眼,現在來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貪圖明逐父母留給他的財富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不敢攀附。”明逐連一個多的眼神都沒有留給明子榮,“你還是先去見李老爺子吧。”
來參加李澤山的壽宴不去見李澤山這個主人公,跟他一個賓客扯什麽扯?
明逐和沈見微沒看到什麽熱鬧,只看見了明子榮和楚明勇互相瞪着對方進來,沒意思,懶得看了。
沈見微瞅準了宴會廳外有一個陽臺,拉着明逐去了那邊,他想問明逐一些話,在宴會廳裏不合适,人多眼雜的。
沈見微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對明逐曾經經歷過什麽的好奇心,因此明逐也很配合地去了陽臺。
把陽臺門關上又,确認了周圍無人偷聽偷看,沈見微才問:“明子榮和你爸爸竟然是親兄弟嗎?”
明逐雙手撐着陽臺,看着酒店外面的熙熙攘攘:“沒錯,我奶奶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明子榮,小兒子就是我爸爸。”
沒有見過自己的奶奶,不過明逐聽他爸爸提過一些,是一位不錯的貴夫人,以前也是書香世家的小姐,真正的名門閨秀。
“所以,明子榮作為你的親伯伯,居然幫着明家其他人對付你?”沈見微簡直就要氣笑了,明子榮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不難理解,因為我爸爸從小就和明子榮這個大哥不親近。”明逐回憶自己爸爸提起明子榮時的表情,就差把「厭惡」兩個字給直接寫在腦門上了。
沈見微拉了拉明逐的袖子:“哥哥,能和我說說你爸爸……不對,是我們爸爸嗎?”
他和明逐既然已經拜過了天地,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兩口子了,他是該改口叫一聲「爸爸」的。
明逐愣了一下,旋即輕輕地用自己的額頭貼在了沈見微的額頭上:“微微,你又哄到我了。”
父母的離世是明逐心底永遠不可抹去的傷痛,哪怕時間過得再久,說到疼愛自己的父母時,明逐還是免不了會傷心。
而沈見微會哄他,像哄一個小朋友那樣,卻也不一樣。
“你想聽我說給你聽就是。”明逐又用鼻尖去蹭了一下沈見微的鼻尖,“只是現在還不行,等晚上我們回家了再講好不好?”
沈見微點點頭,道:“現在我們應該要去戲弄一下明子榮,對吧?”
明逐跟明家人之間的仇恨已經很明顯了,明逐不可能會放過明家的人,而明子榮也不會放棄拉攏明逐來做他盟友的機會,所以等不了多久,明子榮還是會找上門來。
明子榮現在在明家也不是那個除了明振睿話語權就不可撼動的當家人了,楚薔很給力,已經漸漸地透露出去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還剛好就被明子榮給聽到了。
明振睿立了遺囑,大部分的財産沒有留給自己。
光是這麽一個消息,就足以讓明子榮對明振睿懷恨在心,同時不可避免地去懷疑明家每一個人,那些他的兄弟姐妹,明振睿的私生子們。
什麽親情,對于明子榮來說都是狗屁,只有拿到手裏的財富才是最可靠的。
他是明振睿唯一一個戶口本上有名字的孩子,是婚生子,還在明氏危難之際撐起了明氏,才沒有讓明氏落敗,讓明家失去富裕的生活,所以無論如何,明振睿都應該把財富都留給他。
至于那些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随便給一點生活費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