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新年快樂

似乎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就一直在破舊立新，挖除沉疴宿疾。

沈見微光是在市場上買的東西就已經塞滿了車子的後備箱, 主要是煙花占據了超過一半的容積，去超市再買東西，就只能往後排堆了。

“一般過年是不是得買點水果什麽的？”沈見微鼓搗着手機，在查找過年攻略。

明逐這些年雖然也沒有正正經經地過年, 卻還是要比沈見微這個遠道而來的人要清楚得多：“買一箱砂糖橘吧, 再買點別的, 冬天的很多水果都能放。”

沈見微聞言，也懶得繼續查找他的攻略了，專心致志地看起了窗外的風景來。

四春市的街道兩旁挂滿了各種各樣充滿年味兒的裝飾, 除了能把整棵樹給包裹起來的彩燈，還有超大的紅色燈籠和紅色蝴蝶結，一些交叉路口的綠植草坪上也裝飾着2022的廣告字樣。

今天的超市人數不算少, 但是還沒有到最擁擠的時候, 最擁擠的其實是除夕那一天, 因為有多人除夕那天才能回家, 或者說除夕那天才能放假, 像明逐這麽大手筆，直接從臘月二十七開始放, 放到正月初七的, 還是少數, 很多公司過年都只放一個星期, 短短的七天時間，還要花上一部分在路途中，真正和親朋好友相處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多少。

明逐停好車之後把沈見微給牽着進了超市，超市裏的人太多, 指不定一回頭人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而且他們也沒有來過這裏的超市, 不清楚超市的布局情況。

沈見微也很自覺，直接把明逐給抓牢了，打死都不會松開那種。

乘坐扶梯下了地面，超市外面的小推車數量都已經不多了，明逐趕緊搶了一輛小推車過來。

每個推小推車的人，心裏都會想挂在小推車上起飛，只是今天的超市飛不起來，連轉彎都不容易。

“剛剛我給小叔叔發了消息，小叔叔說他認識一些批發水果的，我們可以不用在超市買水果，買點零食什麽的就行。”明逐說道。

“那我們就先去看看零食吧。”沈見微控制着小推車往零食區走去。

過年期間，大家都不用上班，總要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據說吳媽已經看好了幾部電視劇，都是新出不久的，還沒有來得及看，打算過年的時候就追劇，沈見微作為一個極致懶人，他追劇的靈魂不在劇情，而在吃零食。

今年過年的五個人裏，沈見微還剛好是年齡最小的那一個，雖然跟明逐比起來也沒有小到哪裏去，一歲而已，但是不妨礙大家把他當成小孩子來寵。

作為受寵的小孩兒，當然要坐擁一大堆零食。

于是沈見微進了零食區之後，手裏的小推車也不感興趣了，全權交給了明逐，自己走在前面挑選零食，而且他還不選包裝占位置的，薯片都不選袋裝的。

除了薯片，沈見微別的零食也沒有少拿，什麽瓜子、雞爪、鴨翅、牛肉幹……哦，還拎了一件六瓶裝的快樂水。

小推車很快就被沈見微給填滿了大半。

明逐看着那一件快樂水，忽然就想起了可樂殺精這個說法。

被自己腦子裏蹦出來的想法吓了一跳，不過明逐還是決定把沈見微給拽去看看酸奶牛奶什麽的，碳酸飲料喝多了不好。

“吳媽給我們準備早餐是用的哪個牌子的牛奶啊？”沈見微左手拎一瓶，右手拎一瓶，向明逐求助。

吳媽弄早飯都會把牛奶給倒進玻璃杯裏，冬天還會給牛奶加熱，所以沈見微還真的沒有注意到過家裏牛奶都是哪個牌子的。

明逐指了指貨架：“紅色包裝的那一個。”

沈見微把手上的兩瓶給放了回去，拿了兩瓶明逐指的鮮牛奶下來放進小推車裏。

冰櫃裏不光有牛奶酸奶，還有奶酪、芝士之類的，沈見微又順手拿了一些。

總之，以沈見微可怕的購物能力，他們進來時空無一物的小推車，去收銀臺結賬時擠得滿滿當當。

而且還沒有買任何蔬菜水果肉類。

這強大的購物能力，收銀員看了都佩服。

“您好，請問需要袋子嗎？”

“要，麻煩多拿幾個。”明逐已經調出了二維碼付款的頁面。

“好的，一共收您一千零三十二毛五。”收銀員舉着掃碼機掃了二維碼。

超市的購物袋再大也大不到哪裏去，還是給塞了四個袋子才勉強把沈見微挑的那一堆東西給裝完了。

沈見微和明逐一人拎兩個，趕緊拎回了車上，往後排一堆。

“感覺我也沒有買多少啊，還挺沉。”沈見微坐上副駕駛座，十分沒有逼數地道。

明逐：“确實沒有買多少，就是有的比較壓稱。”純純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逛了一趟市場，又逛了超市，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到了中午，明逐找了一家餐廳，帶着沈見微去吃午飯，打算吃過午飯之後再回家。

過年這段時間吧，是哪裏都擠，商場裏也擠滿了人，出來吃飯的人還不少，得虧明逐夠有錢，帶着沈見微去的是一家比較貴的餐廳，否則連吃飯都排不上隊。

在餐廳要了一個包間，沈見微支着下巴看外面的人來人往，感嘆道：“這就是有十四億人口的社會嗎？太擠了，真的太擠了。”

古代人口不豐，沈見微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今天逛得高興嗎？”明逐倒了一杯溫水推給沈見微。

沈見微捧起水杯，眼睛彎成了月亮：“很高興，許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

明逐說：“以後每一年，我們都會這麽高興的。”

沈見微：“一定會的。”

……

二人在市區裏吃了午飯，開着車回到家裏，其它的都已經收拾好了。

顧天逸把花園裏種的花花草草給打理了一遍，比昨天剛來看起來要精神多了，樓宣畫的房子外觀那幅畫也挂在了客廳上，只要一看就能發現這是畫的他們的家。

吳媽訂了這些天要吃的食材，會有附近的農民送過來，正宗的土豬肉、土雞肉，蔬菜也很新鮮，每天從地裏摘了送過來。

“叔叔，快來幫忙卸貨。”沈見微提着兩袋從超市買的零食，進屋就開始呼叫幫手。

明逐提着兩袋子跟随其後，解釋了一下：“我們買的東西有點多。”

顧天逸一聽，撸起袖子就去外面搬東西，看着後備箱塞都沒有一塊空地，他還是有些想問：你們這确定這叫有點多？

沈見微看着顧天逸一臉懷疑的表情，讪讪道：“這不是為了圖個過年的氣氛嘛？”

顧天逸：“小沈說的對，過年就是為了這個氣氛。”

明逐：“……”叔叔您真的很沒有原則啊。

沒有原則的顧叔叔先把沈見微寫的對聯和福字給拿了進去，這東西就是一張紙，脆弱得不行，根本就不敢放在車裏蹂躏。

沈見微把他心心念念的彩燈給提了下來，小彩燈裝在袋子裏，有好幾十米，單獨的小燈是用紙箱子裝的，沈見微先把它們給放在了院子裏的石桌上。

明逐把煙花先給抱出來了一部分，大大小小的長得不一樣，又是拿袋子裝的，不好拿。

顧天逸把剩下的給抱了出來，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沈見微就給收拾出來了。

“好了，讓我們來布置一下吧！”

煙花暫時被收進了屋子裏，沈見微拿着長達三十米的小彩燈，繞在了院子的木門頂上，錯落地挂着，用插板接了電。

單獨一個的小燈沈見微則是逮着哪裏能挂就往哪裏挂，他買的數量不少，挂得到處都是，小燈是電池款，不用接電，到了晚上直接按開關就能亮。

樓宣坐在院子的中間，指揮着明逐和顧天逸貼對聯：“左邊一點左邊一點，注意平行別貼歪了。”

在樓宣的指揮下，對聯貼得還算順利，貼完了對聯又貼福字，沈見微寫的福字不少，還寫了好幾種字體跟風格，在大門的兩扇門上各貼了兩張，其餘的往窗門上貼了些，還往屋子裏的每一道門上也貼了一些，就這都還有剩餘的，沈見微便把福字給貼到了院子裏養的花花草草上，誰長得大貼誰。

貼完之後沈見微還摸了摸：“把福氣都分享給你們哦。”

吳媽把今天買來的公雞處理好了炖進砂鍋裏，等着晚上吃公雞，不過炖肉這會兒也不用一直看着，吳媽就去了客廳看電視。

沈見微把在超市買的零食用籃子裝了一些放在茶幾上，又拎了幾瓶飲料放上去。

從車裏拿出來的小狐貍抱枕還沒有放回去，沈見微直接拿過來抱在了懷裏，和吳媽一起看電視劇。

明逐坐去了沈見微的旁邊，和好友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沒聊的時候都看沈見微去了。

明逐在和樓宣小聲商量過年要去拜訪的舊友，樓宣說，這些天承蒙照料，如今自己過得很好了，也想讓他們知道，好叫他們也放心。

天光慢慢沉落，雲霞都往人們看不見的地方躲去，夜幕帶着星子慢慢地爬了上來。

臘月二十八，也快要過去了。

……

除夕到了。

這一天的早飯是雞湯面，用正宗的土雞熬的湯，又香又濃，雞肉撕成絲鋪在面上，再加上香菜、蔥花，熱湯一淋，香得能飄出去好遠。

吃過早飯之後就要開始準備今天的年夜飯了，年夜飯很豐盛，而且今年還要祭祖，那就更要好好地做上一頓大餐。

不過在擺放香燭祭祖前，沈見微和明逐去了一趟白雲觀，還帶上了厚重的年禮。

按照傳統的說法，沈見微和明逐的父母親人，都拿不到燒給他們的香燭紙錢，沈見微的家人盡數埋葬于亂葬崗，身首異處，這種沒有自己墳墓的死者，就領不到在世的人燒給他們的祭品，同理，明朗和蘇麗娜死于空難，只有一個衣冠冢，也是收不到的。

“迷信一點，請陳觀主超度一下吧。”沈見微和明逐都看得開，沒有執着于已逝之人，用着平常心說起這件事。

從麗水居開車去了白雲觀，提着年禮走路上了山，還沒有進山門，拿着掃帚在掃山門的道長看見了他們，激動得揮舞起了手。

“這位道長看起來是認識我們啊？”沈見微納悶，他們也就來過白雲觀一次，不至于這白雲觀的道士們都認識他們吧？那記憶力得多逆天？

明逐：“我們去問問就知道了。”

于是二人加快了腳步上去，跟那個道長接了頭。

“沈施主、明施主，新年好。”道長很是客氣。

沈見微和明逐滿腦袋問號，一邊還禮一邊想，為什麽這個道長看起來已經對他們很熟悉了呢？

“沒想到兩位施主會在除夕之日上山，有失遠迎了，我這就引你們去見觀主。”

“那就麻煩道長了。”沈見微道。

提過來的年禮那道長也沒有接，說是要陳柏雲說接才可以接，他們平日裏要是收到了香客的禮物，也必須要陳柏雲點頭了才能收下，而且一概不能收取貴重財物。

沈見微感嘆：“你們真是太廉潔了。”他就沒有見過如此樸實無華的。

陳柏雲今天不用忙着給香客們解簽，正帶着白雲觀的道士們打掃白雲觀，經過一番翻新，白雲觀早就不是上次來時那個稍顯破敗的白雲觀了。

“觀主，沈施主和明施主來了。”

陳柏雲回過身，臉上的幾道皺紋都笑到了一處去。

“沈施主和明施主怎麽會在除夕登門？”陳柏雲迎了上去。

明逐把帶來的年禮遞了過去：“有些事來白雲觀，順便也來給陳觀主拜個年。”

陳柏雲視線往下移動，把明逐提着的年禮通通給掃了一遍，只是些堅果，不是什麽貴重物品。

“來就來了，還帶禮物，這也太破費了。”陳柏雲收下年禮，找了一個道士，叫他放到觀裏的活動室，今晚他們會在活動室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

“兩位是先做事，還是先坐一坐？”陳柏雲征求他們的意見。

沈見微幽幽道：“這兩個都先不提，陳觀主，我和明逐剛才上山，打掃山門的道長遠遠看着我們就沖我們揮手，還知道我們一個姓沈、一個姓明，這是什麽情況？”

陳柏雲笑呵呵地道：“這不是兩位出資修葺了白雲觀嘛，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就把兩位的功績做成了ppt，召集了全白雲觀的人，講給了他們聽。”

沈見微：“……”

明逐：“……”

倒也不必做成ppt吧？

陳柏雲轉移話題：“兩位施主不如說一說，今天來白雲觀是想辦什麽事？”

他們想給親人燒些香燭紙錢。

要不是明逐還有親姨媽在世，他們倆真的要能湊上一對天煞孤星的命格了，父母雙亡，這放古代或許還會被冠上一句不詳。

沈見微沒明說，只說自己十歲那年，全家都意外死亡，除了他沒有一個人活下來的，而明逐的父母飛機失事，在網上還能搜索到相關的咨詢。

陳柏雲聽完之後，怔了半晌，約莫是很難想象兩個光鮮亮麗的人，最求不得的是親緣。

老人都講，人要不是壽終正寝，而是死于非命，都會心生怨恨，久久地滞留在人間不去投胎，沈見微和明逐都不信鬼神，只是敬鬼神而遠之，可心理上還是想要一個慰藉。

“既然兩位施主自帶了香燭紙錢，那貧道就為兩位施主的親人誦經度亡吧。”

“多謝陳觀主。”

現在的人已經越來越不迷信了，很少有在辦喪事之外還請道士或者是和尚做超度法事的，陳柏雲這些年在白雲觀，做的也是解簽講經的活兒，超度的活兒，他已經十幾年不曾碰過了。

不過陳柏雲十幾年不曾動過，卻還是對這一切流程都一清二楚，甚至還換上了自己的法衣，專門為沈見微和明逐的親人做一場規格極高的法事。

沈見微和明逐在白雲觀看着法事一點一點地進行。

兩個人手牽着手，像是在互相支撐。

似乎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就一直在破舊立新，挖除沉疴宿疾。

今天是除夕，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來年的春風，也一定會帶給他們，更加光明璀璨的未來。

等陳柏雲把法事做完，時間也不算早了，便留他們在白雲觀一起吃中午飯，白雲觀是道觀，自然是沒有什麽葷腥能吃的，都是素菜。

不過做飯的道長手藝很不錯，甚至連擺盤都相當精致，說不定上山之前專精廚藝。

在白雲觀吃過午飯之後，沈見微和明逐又趕回麗水居。

趕回麗水居，家裏已經在布置祭祖的桌子了，吳媽用盤子把每一樣菜都給裝了一些出來，又擺了一圈的碗筷，砍了一截白蘿蔔用來插香燭，紙錢拿去了院子裏燒。

“正好你們回來了，還沒有拜呢，快來拜一拜！”顧天逸一手拉着一個進了屋，對着擺放了食物碗筷和酒水的餐桌，“也別管是誰的祖宗了，都鞠個躬，要是真的地下有靈啊，多保佑保佑你們。”

沈見微和明逐老老實實地鞠躬，還鞠了三次。

顧天逸滿意了，又招呼着他們去把院子裏的紙錢給盯着，燒完了之後要處理掉的，不然風一吹，整個院子都是灰，那就難打理了。

顧天逸幫着吳媽把餐桌給重新收拾了出來，年夜飯也陸續要端上桌，吳媽今天忙碌了一天，做了滿滿的一桌子菜，份量還不小，都快把餐桌給堆滿了，連放碗的地方都是擠出來的。

土雞湯、香腸、臘豬蹄、剁椒魚頭……全是好菜。

明逐去把從朗宇市的家裏帶過來的白葡萄酒給開了一瓶，又拎了四個高腳杯，一人倒了半杯。

“今天是我們聚在一起過的第一個除夕，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除夕。”明逐率先舉起了酒杯，杯子裏的酒水在燈光下搖晃，晶瑩剔透。

沈見微跟着明逐舉起了酒杯：“新年快樂，幹杯！”

“幹杯！”

五個酒杯碰撞在一起，聲音清脆。

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怎麽都消不下去的笑臉，笑意已經烙印在了他們的心上。

自家人喝酒，沒有必須幹完酒杯裏所有酒的規矩，大家都是喝了一口，然後開始動筷子夾菜。

吳媽蒸了米飯，不過她很有先見之明，沒有蒸太多，就這一桌子菜，每道菜多夾兩筷子都能飽了，誰還顧得上吃米飯啊！

這頓年夜飯吃了很久，從天擦邊黑到進入夜裏，沈見微挂的燈全部開了，把院子裏都給照得亮堂堂的。

吃完年夜飯之後先收拾了碗筷和廚房，然後五個人都到了院子裏。

沈見微買了五十盒仙女棒，很是豪氣，別人點都是一根一根的點，或者一手一根，他不一樣，他一把一把地點。

仙女棒點燃之後就像是串了一串星星在閃爍，而又比遠在銀河的星星要明亮得多，更何況沈見微還一點一大把，直接照亮了好大一塊地方。

沈見微把第一把仙女棒送給了吳媽：“祝我們在場的所有人裏唯一的仙女新年快樂！”

吳媽笑着接過那一大把仙女棒：“謝謝沈先生！”

沈見微轉頭又去點了第二把，第二把送給了樓宣：“小叔叔新年快樂！”

樓宣拿着一把價格不高的仙女棒，覺得自己捧住了這世界上最漂亮的花。

“新年快樂。”

明逐很是自覺地點了一把送給顧天逸：“叔叔，新年快樂，這可是我們爺倆第一次正正經經地過年。”

顧天逸拿過那把仙女棒，笑了一下：“是啊，還挺難得的。”

沈見微已經點好了第三把，這一次他分在左手右手各一半。

“明逐，看我。”

明逐應聲，目不轉睛地看着沈見微。

沈見微用兩把仙女棒，從上畫半圓畫到下面，最後合在了一起。

他用仙女棒，給明逐比了個心。

“新年快樂。”

仙女棒還未燃盡，明逐隔着一層暖黃色的火光，看着自己的愛人，心髒開始加速跳動。

等仙女棒燃燒到了盡頭，明逐迅速搶占了仙女棒的位置，失去使用價值的仙女棒被明逐拿走丢進垃圾桶裏。

明逐牽住了沈見微的兩只手，将人一拉，沈見微就貼近了明逐的懷裏。

沈見微擡頭，和明逐對望。

“長輩們看着呢。”沈見微說。

明逐默默回身，顧天逸、樓宣、吳媽默契地轉頭。

明逐：“……”回得那麽慢，他都看見了。

于是他暫時放過了沈見微。

沈見微買的小煙花不少，各種各樣的，除了仙女棒還有能點燃了引線放一會兒的，也有點了能飛上天的。

五個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在沈見微的帶領下玩了起來，很快垃圾桶裏就堆滿了他們放掉的煙花。

“零點有煙花，四春市每年都會放。”樓宣說。

倒計時從此開始，一秒一秒地走，直到指針走到了新的一年。

遠處的天邊，煙花轟然炸開，連綿了不知多長的距離。

明逐這時将沈見微給攬入了懷裏，扣住沈見微的下巴，俯身下去，輕輕地落了一個吻在沈見微的唇邊。

“微微，新年快樂。”

沈見微眸光閃動：“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說：

笑死了，我昨天晚上回家，路上比較黑，然後我就在想，要是地上來張紙錢，氛圍感就有了，然後低頭一看，腳下真的有一張黃紙錢；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