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聽到大秘密
錢月華罵，姜寧不作聲。
她說說，就不說了。
錢月華從姜寧的手裏奪過車把手，“坐後面去。”
姜寧一屁股坐上後車座。
錢月華嘴角含笑的蹬着自行車回家。
姜寧在後面圈着母親的腰，臉頰貼着她的後背，“媽，我想你了。”
錢月華蹬自行車的腳越發有力了。
她何嘗不想她的小幺女。
姜寧是老幺，上面有三個哥哥。
錢月華當年是冒着生命危險把她生下來的，所以大夥兒那是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她要怎麽着，他們都讓！
在回去的路上。
錢月華問，“你們離婚協議什麽時候下來？”
“明天。小瑜和我說，領導已經簽字。”
“那明天我陪你回大陵村取東西。鄧蘭這個婆娘不是好惹的，她要敢欺負你，我和她拼命！”
以前父親在外忙的時候。
母親一個人拉扯着她和三個哥哥。
母親不兇一點，怎麽保護他們。
而鄧蘭。
母親自然也是了解的。
你強，她就弱。你弱，她就強。
姜寧就知道母親深深地愛着她。
她幸福的揚起嘴角，“媽，你真好。”
“死丫頭，嘴巴這麽甜。是怕我罵你吧？”
“你罵我，我也喜歡聽。”
錢月華心下疑惑，這女兒大變樣啊，可能是去外面走了一遭，吃了一回虧，懂事了，只是這代價太大了，她心疼得很。
兩母女聊天的功夫，到了家門口。
現在的大院，是以前老地主留下來的，院子大得很，是個兩進四合院。
正院是稍大，自己一家子住着。二進的後院就二叔他們住着。
說到二叔。
姜寧就不由得想到那個如花似玉的堂妹——姜秀。
說起來她能嫁給李大拐，多虧了這個堂妹幫忙。
前世她和她的關系還不錯，二嬸兒和母親的關系也不錯。父親和哥哥們分得這個院子之後，父親想着院子大，一個人住也不得勁兒……
二叔去得早，二嬸一個人獨自拉着堂妹，也艱難。所以就安排着住到了後面。
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倒是熱鬧。
進門。
繞過影壁，姜寧就聽得門後清脆的笑聲，“二哥，我還要！還要……”
那聲音嗲得很，讓人不由得頭皮發麻。
走得花園前，就看到那抹俏麗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堂妹姜秀。
她轉首看到錢月華的時候，立即甜甜的喊道：“大伯母，你回來了！我這切了水果，您吃點。”
不知道的。
還以為姜秀才是她媽的女兒。
以前她沒有覺得奇怪，現在越發的覺得奇怪了，爸媽都很瘦，哥哥們也很瘦，為什麽就她一個人胖成這樣。
而且她依稀記得小時候挺瘦的，臉上也白淨，沒有這些東西。
可搬到這院裏來了之後。
她就病了一場，後面還是二嬸兒找來的赤腳醫生，給她拿了一些中藥才治好了她的病。
只是病後……又大補，她突然就從九十斤長到了一百六十斤，臉上也多了不少的斑點。
全家上下沒有人起疑。
畢竟大病痊愈，胖是正常的。
只是這一胖，後面就再也沒有下去過。
父親就想着胖點，也總比病着好。
說來倒也是，她以前瘦的時候，三天兩頭的感冒。
這胖起來之後，身體就變得很好，一年感冒不到一回。
不過後面她為了做生意，早出晚歸，又不準時吃飯，把身體一點點的拖圬。
姜寧走神的功夫。
姜秀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寧姐姐……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啊……咦，怎麽沒有看到姐夫啊……
回娘家的時候，不是應該和你一起回來的嗎？”
姜一澤也好奇的問，“對啊，鋼鐵廠有那麽忙嗎？陪你回娘家的時間都沒有。”
三哥是鋼鐵廠的工程師。
二哥是造兩彈一星的，鮮少回家，近來是因為她結婚，所以休大假。
就是二哥的假還沒休完，她這婚都要離了。
姜寧想了想，說：“我要離婚了。”
“什麽？”
頓時所有的人都擠了過來。
特別是那八卦的二嬸兒，“哎呦，我的小寧寧，你怎麽離婚了啊。李大拐這樣的青年才俊哪裏去找啊。畢竟你本來就不好找婆家。
現在離了婚，怕是更難找了。”
她的話說完。
錢月華就不高興了，推搡了一把二嬸兒，“我的女兒不嫁人，我養她一輩子也可以！”
姜秀悄悄的瞪一眼自家媽，走到錢月華的跟前，“我家寧姐這麽好，那李大拐準定是欺負了我的寧姐，所以寧姐才離婚的。
離就離！我也養寧姐，哼，我們全家都養寧姐！”
姜秀就是特別的讨錢月華喜歡。
錢月華看着姜秀，就更是喜歡了。
姜一澤的關注點就不一樣了，“寧寧，他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混帳東西！敢欺負我妹妹，眼睛是瞎了嗎？”
“哥，我自己報仇了。他現在局子裏蹲着了，要關上了十五天。婦聯這邊明天就給我把手續辦下來，以後我們就沒有瓜葛了！”
“別讓我碰着他，否則我剁了他。”
姜一澤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而這邊的姜秀看一眼自家媽，輕呶了呶唇，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姜寧要離婚的事情，家裏人都知道了。
姜寧本來做好了挨罵的準備，結果個個都小心翼翼的哄着她，生怕她難過了。
回到家裏的第一夜。
她特別的心安，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太過于美好。
喵。
适宜門外響起肥貓的叫聲。
這是她在家養着的貓。
後面嫁了人，她就給姜秀了。
這小崽子，這麽晚亂跑什麽？
姜寧加了外套，就出去追肥貓。
小崽子是嗅到她的氣味，所以過來尋她的嗎？
可姜寧打開門，又沒見肥貓。
就在她要回屋的時候，肥貓又過來了，拿大尾巴在她的腿上蹭了蹭，随即又跑了。
“好啊，你居然敢跑……”
姜寧攏好衣服，就追了過去。
肥貓跑得太快了，直接跑到了後院，二叔家的院子去。
姜寧見她們的燈亮着，想着過去讨幾本書看。
結果……
裏面的對話聲就傳入耳裏。
“媽，你自己說，怎麽辦！現在她又回來了！”
是姜秀的聲音。
二嬸兒似乎也有些急，在屋裏走了幾圈，嘀咕作聲，“你怕什麽啊？她又肥又醜，你大伯和你的哥哥們，最寵的還是你。
畢竟姜家也就只有你拿得出手。她姜寧上不得臺面的。”
姜秀不依不饒的說，“我不想看到她，你給我想辦法，我要讓她再嫁人，最好再嫁到那個大陵村去！永遠不要再回來。
以後我就是哥哥們的妹妹，大伯的好女兒……”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記得大陵村有個什麽顧添珩，聽說啊不孕不育，上自衛反擊戰場時，傷了根本，現在要死不活的……”
二嬸兒說到這裏。
姜秀滿目的歡喜，“就這個顧添珩吧。醜女配病夫，正好！這男同志死了，她當寡婦也挺好。”
二嬸兒一拍大腿，“那這事兒，就交我身上，我會讓她嫁過去的。”
“媽，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大伯母對姜寧的态度很不一樣啊。大伯母當初可是不讓她嫁的，現在她要離婚了，按着大伯母的性子，應該要罵她。
然後她們吵起來，關系又鬧得不好的。可今天大伯母怎麽說出要養她一輩子的話，真是奇怪。算命先生明明說的，她會克死她啊。
大伯母怎麽還對她那麽好。”
二嬸兒不以為然的笑，“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即使我們買通了算命先生，她的心裏能不心疼嘛。你可別作什麽妖了……讓你二哥察覺。”
“媽，我能作什麽妖啊。明明是她自己長那麽胖，長那麽醜的。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聽到這裏。
姜寧猛地瞪大雙眼。
難怪這次回來，她想到姜秀，就越想越覺得不對。
一時又沒有說出哪裏不對。
現在才發現。
她所謂乖巧，與她親密的妹妹和二嬸兒……居然私底下如此的算計着她。
和她有什麽關系？有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那就是有關系！所以她的胖，她的醜，根本不是什麽意外！
而是極有可能是人為！
還有……她們為了挑撥她和母親的關系，居然買通算命先生說那樣的話。
母親即使不信這些，也會受到影響吧。
畢竟生她的時候，母親大出血，險些死亡了！
她能不害怕？
姜寧仔細的回味着聽到的種種，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翻湧的情緒仿佛要沖出胸膛，她的手已經擡起來，險些就要沖進去……
肥貓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到了她的腳邊，拿大尾巴蹭着她。
它好像通人性。
故意帶她來這裏，聽到這些話。
現在在她的腳邊蹭着，居然一聲都不叫。
姜寧看了看窗戶上的兩道身影，擡起來的手慢慢放下，抱過肥貓回了自己的屋。
回到屋裏。
她是久久不能平靜。
一下子腦子接納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回想起以前在家的種種。
母女倆的雙簧唱得可真是好啊。
不管是爸媽，還是幾個哥哥，又或者是她！都沒有一絲的察覺……
她還自以為自己沒有極品親戚，個個真心待她，現在想來可笑，真的很可笑。
眼下她急不得……
即使知道她們居心叵測，那麽事兒就好辦了！
至少先得利用她們，幫她嫁給顧添珩。
她還得查清當年的事情！
适宜東邊屋傳來母親的咳嗽聲。
這咳嗽聲，深而沉，每一次都是連着咳，咳得她好像喘不過來氣。
聽得姜寧的心揪在一起。
不禁想到上輩子，母親好像就是咳疾纏身，纏綿病榻，一直好不起來。
後面她又為了籌錢，讓爸爸賣了大宅子，搬回鄉下後，母親的病情應該是加重了，所以回到鄉下沒多久，她就病重去逝了……
那個時候姜寧還在和她賭氣。
怨她心裏不向着自己，不疼着自己。她和李大拐明明過得那麽好了，她還是看不上李大拐，不喜歡李大拐……
現在想來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麽的愚蠢可笑。
母親最後咽氣，怕是都放心不下她的吧。
結果……她也得了應有的報應！
媽……
對不起！對不起！
好在上天讓她重活一回。這一世，她定要好好的護母親周全，更要撕開那些虛僞的面具，狠狠地踩在腳下。
以牙還牙！報仇血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