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怎麽能不擔心呢。
萬一，真是因為自己惹出了什麽麻煩，心裏怎麽過意得去。
北歸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應疊卻轉移了話題。
“想吃冰糖葫蘆嗎？”她問。
北歸可沒什麽心情吃冰糖葫蘆啊，她只想知道，傳聞裏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街角有一個阿婆做的冰糖葫蘆特別好吃哦，咱們一起去吃嘛。”應疊沖她眨眼睛。
北歸心裏清楚，她就是不想自己再問她，關于學校的事情。
本來還想再追問些什麽，但見她真的不太想自己問那麽多。也就放棄了。
畢竟之前自己不想說話的時候，她也沒有逼着自己。
“嗯？好不好嘛。”她一直沒回話，應疊又問了句。
北歸無奈點頭：“好喔，好喔。”
去吃去吃。
真的是沒辦法拒絕。
應疊說的那個阿婆的冰糖葫蘆，是在靠近莫大附小的街道上。
莫大附中和附小就隔着一條街，像糖葫蘆和炸串這些，都會在小學門口的附近。
應疊之前跑步的時候，路過這條街，早就打探清楚了這附近都有什麽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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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一些非常經典讨人喜歡的吃的。
應疊一一都記在心裏，早就想着，那天空了就帶小孩過來吃。
糖葫蘆可以說是每個女孩子都拒絕不了的誘惑，北歸雖然吃的不多，但也對糖葫蘆很是歡喜。
她還蠻喜歡，拿着一串糖葫蘆，邊走邊吃的那種感覺。
一口一個，吃進肚子裏。
酸酸甜甜足夠回味。
應疊問她想吃山楂的還是金桔的。
北歸問，你呢。
應疊想也沒想，當然是山楂的呀。
北歸用很不經意的語氣回她說，那我也吃吃看山楂的吧。
“好嘞。”應疊問阿婆拿了兩串山楂的，本來北歸想付錢的，但應疊搶先她一步。
從口袋裏掏出了現金，遞給阿婆。
阿婆笑臉盈盈地說謝謝。
2014年，那會智能手機已經興起。
好多地方都開啓了微信和支付寶支付，但這些街角老人的小本生意，照舊用老方式付錢。
應疊是知道的。
所以她的兜裏總是放着現金。
她覺得電子支付固然便捷，但現金會讓人踏實。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兩人都沒有拆開糖葫蘆。
可能心裏都清楚，砂鍋粥下去兩人肚子已經很撐了。再擠不下去其他。
只是為了轉移話題。
北歸也沒有拆穿。
靜靜地跟着她一塊走回學校。
北歸的晚自習要上到快十點。
今天發了很多張卷子，都要在晚自習的時候寫完。
高三的生活就是這樣，每天都在做不同的卷子，不同的真題。偶爾會發個呆，或者聊聊八卦。
只要有女孩子的地方，少不了會有八卦。
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這樣的。
北歸以前不怎麽喜歡聽八卦，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她也開始關注了。
尤其是聽到關于學校老師的八卦。
班裏的女同學，似乎很喜歡說起應疊。
大概沒有沒有哪個女老師是跟她一樣特立獨行的吧。
今晚上她們在聊關于應疊跟學校男同學打籃球比賽的事情，那是傍晚時分的大課間。
體育班的男生在打籃球比賽，組一對多人，組兩隊少人。
應疊跟另外三個男體育老師就加入到比賽當中了。
本來男同學們打籃球，就足夠女同學們打氣加油的了，還來了一個女老師，而且氣場看着不比他們弱。
最重要的一點是，應疊的球技還特好。
畢竟她爸爸是個籃球運動員呢，她還是有點天賦的。只是，她自己對籃球，并沒有那麽強烈說，她一定要打好籃球什麽的。
感覺随便練練，都還過得去。
那還不如找個有難度的體育項目。
這也是她當初放棄學籃球的原因之一吧。
但後來，重新撿起籃球的時候，她才意識到，當初是多麽幼稚。
她就學了皮毛，就覺得自己很厲害了。
其中最重要的戰術，和隊友之間的配合，她是完全沒有的。
不管他爸如何說她，她還是我行我素。
但在這次的籃球比賽中，她竟然學會了跟隊友的配合。
剛開始肯定還是照着她以前的風格，在球場上亂嗨，個人球技是沒話說，但就是不得分。
在籃球場上，個人能力從來都不是重頭戲。
隊員們之間的配合，把球投進框裏才是。
應疊意識到這點，是她在看球的人群裏，發現了路過的北歸。
她好像是在給自己加油，但感覺是有點失落。
中場休息的時候，應疊發現路過的北歸也沒有走。
之所以應疊一直都說她路過，是覺得她可能對這樣的體育項目，并不感興趣。
以為她是吃過晚飯，恰好往這邊走。
但她卻在留在了人群裏。
站在不是很顯眼的位置，但她本人還是很顯眼的，所以應疊一眼就能看見她。
她的手裏，好像還拿着一瓶小瓶的百歲山。
看到她手裏的百歲山，應疊愣了兩秒。
這時跟她一邊的男老師，打斷了她的思路。
委婉地提醒她，要注意跟隊友之間的配合。
男老師說完，應疊又看了一眼北歸。
她正好也在看她。
在那瞬間裏，應疊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一些事情。
再次上場的時候，應疊就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開始試着去信任隊友，自己投不中的球，就傳給隊友。
會去給隊友打掩護，跟隊友打配合。
……
也是那場比賽結束後，應疊突然對，跟隊友之間的配合，好像沒有那麽排斥了。
之前她總覺得，跟別人組搭檔，會影響到自己。
但其實，當比賽開始後，每個人心裏想着的都是怎麽去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當下任務。
其實沒分什麽心，是放在別人身上的。
就連應疊那麽在意北歸的出現，但在比賽開場後，她還是專注在比賽。
以至于她是什麽時候走的，她都沒有留意到。
如果不是放在自己衣服邊上的百歲山，或許對于她之前來到這裏，應疊都沒有敢肯定。
這場籃球比賽，又讓應疊在學校火了一把。
之前是爬圍牆事件，惹得學校人盡皆知。
現在是跟男老師和學生組隊，贏了比賽。且沒有拖後退，還打的不賴。
有的同學，還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材。
發現她不僅胳膊上的肱二頭肌線條特別完美，就連腰腹上都有馬甲線。
可以說，學校沒有哪個女老師，又那麽這麽新奇的。
很快大家對她的傳聞，就由得罪領導可能要提前結束實習，變成了應老師真的太帥了。
在她的身邊，肯定特別有安全感！
真想她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啊。
……
北歸聽後桌的女同學們聊了好一會的八卦，理科班的女孩子本來就少，男生多，但高中文化班的男孩子，大多都是學習為重。性格都比較悶。
沒事就在座位上刷題。
也不收拾收拾自己。
近視的眼鏡一戴，感覺就跟上個世紀的先生一樣。
所以班裏有幾個女孩子，經常會以上廁所的借口，路過體育班，用餘光去瞥一眼，體育班的帥哥們。
不得不說，那些體育班的男同學們，就是要比文化班的男同學們，更有吸引力一些。
或許跟經常運動有關，也或許跟性格有關。
他們班裏的氛圍會很輕松，每個人都嘻嘻哈哈的。
雖然北歸所在的七班，氛圍也不差。
但大多數都是女生在說話。
男生其實很少交談。
尤其到了高三，大家都想沖一把。
好多好多好多有趣的事情，都沒有來得及去體驗一下。
當北歸這麽跟應疊說的時候，她有些詫異地看着北歸，感覺這小孩，怎麽有點變了。
竟然說起了體育班的事情。
那是北歸下了晚自習，兩人走在回家路上時，北歸說起來的。
應疊傍晚打了會球，先回家沖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到北歸快下課的時候，她又回了一趟學校。
說是在學校趕教案，但其實就是想接小孩一塊回家。
其實就是想探探口風，今天傍晚在球場給她送水的那個人，是不是她。
北歸大方承認。
她剛好路過，也帶了水。
就說打球那麽累，正好可以喝口水。
“那你怎麽都沒有跟我說呀。”應疊心想，那上回運動會的那個水，大概率也是她給送的。
北歸吐了吐舌頭：“就順帶，也不是什麽。”
好吧。
應疊沒再多問什麽。
“那你咧，怎麽這麽晚回去。”下晚自習的時候能見到她，還跟她一起回家，這是北歸比較意外的。
以前她不都是，放了學，直接回家躺着的。
而且，她晚上穿的這身衣服，跟白天穿的不一樣。
身上還有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顯然，是先回了一趟家，然後再回的學校。
應疊動了動脖子：“學校有點事情嘛，就留下來了。”
北歸點點頭，沒繼續追問。
接着很突然地，她就說起了體育班男生的事情，然後又問應疊以前在體育班是什麽感覺。
是不是男生都很帥。
女生都很酷。
應疊光顧着聽她問這些問題，都沒細想，這小孩的話，好像是比以前多了點。竟然都開始好奇這些了。
“我沒什麽感覺哎。”
啊？
什麽叫沒什麽感覺。
北歸微微蹙眉。
應疊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以前都跟我們班男生一起去看隔壁藝術班的漂亮小姑娘，沒太在意他們長什麽樣的。”
北歸：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