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麽沒完沒了了。”李艾雲瞥過頭,不耐煩。

“雲,我愛你,嫁給我吧。”程立見李艾雲不接花束,把花塞進曹碧芬懷裏,從衣兜掏出紅絲絨盒子,打開,一枚閃亮的鑽戒光芒立現。李艾雲怔住,顯然被程立的舉動吓到了。

“嫁給我,好嗎?”程立單膝跪下,擡頭望着李艾雲,眼裏裝滿期待。

“這樣有意思嗎,程立,我們不可能。”對待一個愛她的,向她求婚的男人,自己只能負他,不免放軟了語氣。曹碧芬在一旁一頭霧水,這個求婚不是她期望中的樣子,搞不清楚李艾雲是要鬧哪樣。不是應該驚喜,感動,熱淚盈眶嗎。

“雲,求你,嫁給我,我會好好愛你,一生一世愛你,我發誓,我程立發誓,嫁給我好嗎?”程立雙膝跪下,破釜沉舟,眼裏已是哀求。求婚求婚,當真是用求的。曹碧芬見狀,亦是吓了一跳。

“你別這樣。”李艾雲惶恐程立此般哀求,急忙拉他起來,“你先起來好嗎?”

“嫁給我,嫁給我。”苦苦哀求。

“你起來,幹嘛要這樣。”李艾雲有些着惱,不想見到程立這般可憐的模樣,隐隐心疼,卻惱他的卑微。曹碧芬雖困惑不已,卻也知道這情勢不容樂觀,探身過去幫李艾雲拉起程立。程立起身,慌亂從禮盒裏取出鑽戒,強硬拉過李艾雲的手,作勢要戴。

“夠了,看看你什麽樣子。”李艾雲用力甩開程立的手。

程立的手被甩開,鑽戒也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抛物線,隐進某個角落,不見蹤影。手垂了下來,牙關緊咬,眼裏化不開的痛苦浮上來,又轉化成犀利的痛恨。

“程立,先回去吧。”曹碧芬從旁開導,說:“有什麽話回頭再說,再鬧下去只會讓大家難堪。”

“我真想殺了那個臭女人。”程立怒吼,眼裏濃烈的恨意和着眼淚傾瀉而出,“就是她害的,就是她害的,看我不弄死她。”說到後面已成咬牙切齒的低喃。

“那我就給她陪葬。”李艾雲吼回去,幾乎不敢相信向來溫和的程立竟會這般偏激。

十一

冬季流連忘返,春初乍暖還寒。李艾雲和曹碧芬并肩走在蕭條的街道,不想開車,只想走走,舒緩一下沉悶的心情。

“阿雲,你有什麽事沒告訴我?”曹碧芬有太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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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我和程立分手了。”李艾雲走在冷冷的街,想到每個深夜,楊珊都是從這條路走回家。她一定是步履匆匆,敞開的大衣裏裝滿了風。她絕美冷漠的容顏,連寒風都自嘆弗如。

“為什麽?還有,那個女人是誰?”

“是楊珊。”想到楊珊,李艾雲心裏暖流拂過。

“楊san?她……她怎麽你們了?”曹碧芬思忖,難道楊珊喜歡程立,破壞李艾雲和程立的感情?

“碧芬,你說過,感覺對了,就算剛認識又怎樣。”李艾雲想起曹碧芬生日那天在豔後說的話。就是那天,她見到了楊珊,就是那驚鴻一瞥,她的命運和楊珊有了牽絆。

“嗯,是說過。”曹碧芬想了想,點頭,“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到底怎麽你們了?”

“我愛上她了。”李艾雲頓住腳步,轉身對着曹碧芬認真說道。

“等等,等等,阿雲,我沒聽很明白。”曹碧芬生怕自己聽錯,“你說……你……愛誰?”

“我,愛,楊,珊。”李艾雲一字一頓。

“阿雲,你有沒有發燒?”曹碧芬大為震驚,伸手探了探李艾雲光潔的額頭,說:“楊san是個女人。”

“我沒發燒,我從來沒有這麽清醒地活過。”李艾雲退開腳步倒行,面對曹碧芬,臉上挂着滿足的笑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需要你的理解。”

“那……她愛你嗎?”曹碧芬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但見李艾雲說到楊珊時晶亮的眼波,知她是快樂的。

“嗯,她愛我。”李艾雲肯定地點點頭。雖然楊珊從未說過愛她,但她能感覺到楊珊的愛,能感覺到自己是楊珊最特別的存在。

“唉……我還能說什麽呢。”曹碧芬嘆氣,無奈道:“程立真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毛巾包裹住濕漉漉的長發,毛巾下巴掌大的恬靜臉龐,被浴室的霧氣熏染了一層桃色。洗澡出來,父母已睡下,李艾雲回了房,解下毛巾。怕吵到父母,不便用電吹風,把濕發甩到肩側,用毛巾輕輕摩擦着。電話嗡嗡在桌臺振動起來,李艾雲走過去,看了眼來電,見是程立,不由眉心緊蹙,直接挂斷。求婚之後,竟還不死心,對程立的毅力,李艾雲很是頭疼。随手拉開書桌的抽屜,想找本書看看,坐等頭發幹。抽屜裏躺着年前母親給她的旅游券,旅游券上是桂林象鼻山彩印,好一幅美麗的山水畫卷。李艾雲心思一轉,拿起手機給楊珊傳去簡訊:轉眼已是四月天,可否帶着你人間的四月天,相約桂林的四月天?不多時,手機短促振動兩下,李艾雲急忙拿起手機查看,嘴唇微張,随之,笑靥如花。再次看着楊珊的回複:轉眼又見绻浮雲,誠願攜同我宿命的李艾雲,共賞桂林的霧煙雲。她說,我是她宿命的李艾雲。李艾雲拿着手機,看了又看,笑了又笑,幸福感飙升。

月尾的盤點工作甚是繁瑣,李艾雲拿着盤點報表,看着貨架上滿滿當當的置物筐,有些洩氣。

“李艾雲。”

“嗯?”

“你坐着便好,我點,你記。”楊珊見李艾雲蔫蔫的模樣,做此安排。

“那麽多,我們一起點吧。”李艾雲不舍得辛苦楊珊。

“你算術不好。”楊珊按着她的雙肩,壓制她坐在工作間的木椅上。

“才沒有,我還能點不清這點數量?”李艾雲嘟囔,表示不服。楊珊不急答話,慢悠悠走到軟冰激淩粉的置物筐旁,從裏面拎出一包軟冰激淩粉晃了晃,說:“是誰,二十包這東西,要數三遍的?”

“……”李艾雲啞口無言。

“二十包,軟冰激淩粉。”楊珊手裏還拎着一包軟冰激淩粉晃蕩着。

“你這人,就會欺負我。”李艾雲嗔道:“我坐着就是了,不要一直提醒我。”

“我說,二十包軟冰激淩粉。”楊珊重複。

“你……”李艾雲佯怒,只覺楊珊在調侃她。“不理你。”

“請在你的報表上,軟冰激淩粉那一欄,記下20這個數字。”楊珊知道李艾雲誤以為她揪着李艾雲以前的糗事不放,極有耐心解釋道。

“……”李艾雲方才反應過來楊珊已然在點數,好死不死庫存又剛好是二十包,害她……好糗。李艾雲臉又燒了起來,低頭記數,再不敢擡起來。楊珊見李艾雲又一副窘态,暗自竊笑,眼裏狡黠之色正濃。踱步到李艾雲身前蹲下,擡頭正對上李艾雲的眼,“李艾雲,你說,這裏是不是個風水寶地?”

“你想幹嘛?”李艾雲低吟,臉上紅雲更甚。

“想……入非非。”

“……”這人說話,總暧mei就算了,現在倒直接赤,裸,裸的,直讓人難為情,無法招架。找話題,快找話題。“後天就要出行了,你東西多嗎?”

“不多。”

“收拾好了嗎?”

“你已經幫我收拾好了。”

“啊?”

“我只需帶上你,便夠了。”

“……”好不容易找個話題,還是被噎了回來。李艾雲腦袋裏還在努力搜話題,唇卻突然被覆上。楊珊帶着清冽氣息的冰涼的薄唇,在欺上來那刻,李艾雲已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她的吻是一味毒藥,令人彌足深陷,不能自拔。唇齒間的纏綿,舌尖的逗弄,氣息的交融,難分難舍。

褪下高跟和裙子,換了帆布鞋和一身簡單休閑的裝扮,李艾雲匆匆和母親告別後,趕往楊珊家。許是心情好,天氣也明媚起來,春暖花開,風和日麗。道旁的木棉樹已冒出嫩芽,點點新綠。帶着泥土氣息的微風輕拂,喚醒沉睡的大地,于是,萬物複蘇,春意盎然。出租車在富榮小區門口停下,李艾雲見楊珊已等在保安亭旁。連帽衛衣,牛仔褲,白色帆布鞋,清爽的打扮,在人群中,依然是最受矚目的亮點。她雙手放進上衣口袋,目光看向前方,任身前的路人來來往往,清冷的眼眸如視無物。颀長的身量,在早春的清晨裏,如出土的春筍,挺拔而立。李艾雲迫不及待拉開車門,想飛奔到楊珊身邊。

“小姐,你還沒付車錢。”出租車司機見李艾雲拔腿要跑,急忙提醒。

“哦,對,不好意思,給忘了。”李艾雲看了看計程表,從包裏摸出錢包,付錢。

“李艾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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