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愫生發
劉非擡起眼睫看着趙越,“施家應該已經在偷偷去接觸那些股東了,我也得抓緊行動。”
“可以給點勝利之後的承諾。施家的股份不少,夠分給很多人。”
“嗯。”
商場,從來都是不見硝煙的戰場。很多時候情況都很簡單,狹路決戰,你死我活。
一将功成萬骨枯。哪個成功成名的角色腳下不是踩着如山的累累白骨。
進了這個圈子,就注定可能成功也可能成為墊腳白骨。沒有什麽必勝的篤定。
從來就沒有。
趙越的衣服不能穿了,必須送洗,劉非趴在衣櫃裏幫趙越找衣服,找了幾件襯衫讓趙越試,趙越試了試,都有點小。
劉非無奈嘆氣,“我要是再高點就好了。”
“你已經足夠高了。”
劉非跑到趙越面前,“比一下,看你究竟比我高多少。”
“傻啊你,你不是有寬松的毛衫麽,弄一件随便穿了,”
“你不去公司啊?”
趙越托了下颌,“偶爾改一下風格說不定會更受歡迎。”
“靠!——大哥!你真以為你男公關啊!”
劉非翻出幾件毛衫讓趙越挑,趙越拿了件黑色桃形領的開司米薄毛衫套上,輕薄柔軟的羊絨面料若即若離的貼合膚肉,着裝人的身體線條若隐若現,趙越的身體本就勻稱漂亮,剎那暧昧味道十足,引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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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非擡手扯了頭發,“有些人真的很煩人啊!那明明是我最喜歡的衣服!”可是卻被趙越穿到這種程度。
趙越看着劉非的樣子忍不住笑得燦爛,伸手在劉非腦門上彈了一下,“明天給你買一打。”
劉非也找了衣服套上,兩人出門。
車子緩緩停下,趙越轉頭,“有事打電話,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劉非點頭,“嗯!”
眼見趙越的身影消失在大廈的門後,劉非轉頭,窗外的天很幹淨,沒有雲彩。
“天空一無所有,卻給我安慰。”曾經有人這麽說。
劉非看着天,卻沒有感到安慰,心再次一點點的沉下去。
自己終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劉非笑得蒼白。趴在方向盤上。
估計還得過一陣子吧。過一陣子就好了。
還好,有越哥和庭庭。還好。
劉非坐起,打燃車,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事關系到他的未來,而且不止如此。
趙越一直覺得他是小孩子,可他不是。
他早已是一個成年男性,他可以在困難面前站得像山一樣。
就像趙越那樣。
他才不要被趙越遠遠的甩在身後。
他要讓趙越,認真的看着他。
他要讓趙越,認真的跟他對話。
會見拉攏股東,就從最牢靠的開始吧,劉非拿出電話,“王叔麽?我是小非,”
一所院子。
劉非把車停在門口,獸環帶銅釘的漆門,兩邊有雕工雅致的石鼓。叩門,一個婦人把門拉開一條縫,看着劉非。
劉非禮貌的笑:“我是劉非,給王叔打過電話了,”
婦人噢了一聲:“請進!”
院子裏鋪着石磚,幹淨整潔,庭栽的樹木花草郁郁蔥蔥。
游廊假山齊備,池子裏一泓水,裏面隐約可見游弋的錦鯉。
一人正在院子裏打太極,見到劉非,收勢站定,“小非來了,”聲音洪亮,
“王叔好!”
院子裏有清雅的花香,紅木桌上,已經擺好茶,劉非跟王叔相對坐下。
王叔端起茶壺,淡綠色的水線注入茶盅:“他們拿過來的猴魁,還湊合,嘗嘗吧,”
劉非忙端起,很香,水也輕軟甘甜:“嗯,好喝。”
劉非含蓄的說了施家的動向,并說了大致的猜測。
王叔聽着臉就沉下來,“施平這個人,還真是!當初他也算是跟你外公一路過來的老人,後來你母親繼承了莫氏,他就動過歪心,你母親拉着我們這些老家夥曾收拾過他一次,只是你母親心軟念舊情沒把他挖幹淨,沒想到他竟然沒皮臉的卷土重來,真是丢臉到家了!”
“施前輩可能有些其他的想法,”
“想法?私心太重!他在房地産圈兒裏套得太深,雖然現在房地産看似繁花似錦,可都是國家坐莊的假玩意兒,國家的發展怎麽可能靠這種騙自己人的東西。以後繼續依靠印鈔票來托着這假玩意兒,根本不可能,崩盤不過早晚的事。小非你堅持脫離這塊兒業務,王叔支持你,施平那人越老越貪財,沒什麽做實業的心氣兒,靠這種人,莫氏沒前途,我跟你母親也算一起長大,你母親是個好樣的,王叔滿心佩服,小非你放心,王叔堅定支持你,我相信你可以把莫氏發展的更好,我也盡量幫你動員動員其他人,放心!”
劉非出門,氣息通暢,從頭到腳。擡頭,長空萬裏無雲。
海青集團靠後一點再說,那麽不如去探探賈元?這個人平常就深藏不露,從不公開站隊,手裏也有将近3%的股份,倒是可以探探他的口風。
現在能争取的都要争取一下。
劉非跑了大半天,進了辦公室就倒在大靠椅裏。
賈元沒聯系到,說是有事出差,劉非怎麽會輕易相信這種托詞,賈元現在最大的可能是在按兵不動的觀察,看哪邊更有可能勝出,或者堅持到後面等着雙方都去拉攏他時,他更可以漫天要價争取好處。
電話響起,劉非看了一眼,接起來,“喂,”
“大非,幹嘛呢?”陳庭庭的聲音愉快響亮。
“忙呗,腿都要斷了,”劉非趴在桌上。
“晚上出來玩吧,有個人讓你見見。”
“女人?你丫累不累煩不煩啊!天天換女人,這次小明星還是小模特啊?”
“哇!這麽狠?!你丫是不是我哥們兒啊!我可是奔跑在尋找真愛的路上!什麽明星模特啊,是大學老師!”陳庭庭十分不滿。
“得得得。哪兒見啊?”
“非哥,你也帶個伴兒,省得到時候你孤單寂寞,晚上獅子樓見,非哥不見不散啊,全靠你給俺長臉呢!”陳庭庭笑嘻嘻。
cao!……,劉非皺着眉頭,電話丢在桌上,伴兒個毛啊伴兒!長個毛的臉!
已經是下午,劉非叫了外賣,在辦公室匆匆吃了一口,雖然嘴上罵陳庭庭,可哥們一場不可能真不管。
劉非又開車趕回家,洗澡換了衣服,時候兒已經不早,這伴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想了半天,忽然手機響起來。
劉非一看,接起,“哥?”
“嗯,大非你手底下的公司是哪幾個啊?”
劉非報了名字,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哥你沒事吧?怎麽聽起來聲音不大對?”
“沒什麽,宿醉鬧得吧,要沒事我就挂電話了。”
劉非忽然想起來什麽,“等等!哥幫我個忙吧!”
果然,晚上的事陳庭庭沒敢邀請趙越。
陳庭庭其實很崇拜趙越,所以心裏也有點怵趙越,圈子裏哥們兒兄弟朋友很多,男男女女的事有時候也挺亂七八糟的。
除了趙越。
有時候陳庭庭都懷疑趙越是不是在廟裏待了兩年,自己也變和尚了。女朋友沒有,連個見面的女性都沒有,也不知道某些方面的問題都是怎麽解決的……,當然男人更不可能,趙越如果都彎了的話,這世界上還有直男人麽。
所以,陳庭庭遇到這種事,優先找劉非,怕趙越因為這些會對他有不好的看法,他非常在意趙越對他的看法,盡管趙越嘴上從來不說兄弟的不是。劉非這方面倒是像個圈子裏的人,不管自己是不是保守,對別人還是一向寬容。
劉非有點支支吾吾,“哥,晚上能跟我一起去個飯局嗎?……”
“什麽飯局?”
劉非怕趙越拒絕,說得有點磕磕巴巴,最後補了一句,“哥,幫我個忙嘛。”
趙越聲音慵懶而略帶沙啞,“沒問題。你叫我一聲哥,不用這麽客氣。”
劉非挂電話時,手都有點不靈巧。趙越可能确實精神不很好,可也因為這個,聲音聽起來軟軟的慵懶,聽得劉非耳朵都癢癢的,那軟軟的癢,一路就癢到心裏,弄得劉非身上都有點酥酥麻麻的。
劉非頹然趴在桌上。
今天是怎麽了,流年不對麽?
真是要死了……
劉非出門前又仔細對着鏡子檢查了一下,微微有點透的薄棉布白t恤,上面黑色骷髅頭,痞痞的仔褲,厚底休閑牛皮軟鞋,看起來酷酷痞痞的。
劉非拿了太陽鏡,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趙越,又想起剛才趙越電話裏的聲音,不知怎麽就有點奇怪的不自然。
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