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心話大冒險
“越哥的槍法很好,只傷了自己的皮肉。那個人渣不久就轉學了。在那之後,整個學校,沒人敢惹我們,也沒人找大非的麻煩。越哥自那以後就成了一個傳說。”
周圍剎那一片沉默。大家似乎一時都回不過神來。
“趙越哥的槍法很厲害?”
旁邊劉奕點頭:“這個就是家庭的原因加天分了。趙越是跟他爺爺長大的,趙越的爺爺是打仗打出來的将軍,趙越最得老爺子的喜歡。老爺子純軍人,看孩子的方式就是帶着丁點大的趙越去靶場、開坦克,老爺子顧不上的時候,就把他交給警衛員,警衛員都是青頭小子,照顧小孩兒的唯一招數也是拿槍哄着他玩,一來二去,趙越的槍法就成了紮紮實實的童子功。趙越小時候一直都是孩子堆裏的狠角色,可能跟他在軍隊裏滾大的也有關。”
“哇,越哥這麽厲害啊……不過越哥現在好像跟高中那會兒很不同?”
陳庭庭嗯了一聲,聲音就黯下去:“是啊,這世上的事誰說的清,越哥後來闖了禍,他爸氣瘋了,高中還沒畢業就把他丢到軍營裏,而且後來專門找了人,又把他弄到特種兵大隊,就為了磨他的棱角,越哥罪受老了,這還不算,為了磨越哥的性子,在他服役結束後,又把他弄到一個廟裏待了兩年。跟一個法號叫不六的禪師學習。他老爸當時也是被他弄害怕了吧,才這麽洪水猛獸般的折騰他。”
“庭庭,你的信息保證沒誤吧?”旁邊一個姑娘問。
劉奕插話:“我跟你保證,趙越可是庭庭的偶像,這段兒偶像事跡可是庭庭用心血搜集考證來的,而且這也絕不是庭庭第一次說,是吧庭庭?”
陳庭庭語氣硬硬的:“越哥就是我偶像,我承認!我确實不是第一次說,我也承認!”
劉非端着腳杯靠在樹上,陳庭庭忽高忽低的聲音忽明忽暗的飄在他耳朵裏。
這麽多年過去。這些事還在那裏。
陳庭庭說着,擡頭間意外發現不遠處站着的人,陳庭庭幾步跑過去:“大非?”
劉非眼看着陳庭庭跑過來,卻沒有迎上去的。
陳庭庭拉了劉非的胳膊:“一起去聊天呗,自己多悶!”
劉非的眼睛裏飄忽着薄薄的霧氣:“不……”
“哦?很悶麽?”忽然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劉非陳庭庭回頭,一個男子正面帶笑意看着他們,雅致風流,映着身後星點的柔軟光暈,站在那裏如臨風玉樹。
Advertisement
劉非一下子跳過去:“哥!”
“要不要去那邊玩?”趙越沖陳庭庭笑。
“你們先去吧,我還得陪肖肖。”陳庭庭滿臉的不情願。
趙越伸手摟了劉非的腰,笑眯眯:“照顧好肖肖。”
“哥你去哪兒了?你喝酒了?”劉非擡頭有些着迷的看着趙越。
燈光下,趙越的眼睛裏有酒後的緋亮豔色,趙越低頭看着劉非笑眯眯:“幫君哥招呼幾個客人,喝得稍多了點。”
“哥,可以抱你一下不?”劉非的眉頭微蹙,眼睛裏的霧氣更濃了。
趙越微楞了下,柔軟了聲音:“怎麽了。”
劉非猛的死死抱了趙越。勒得趙越酒都有點上頭。
趙越由劉非抱着,手撫在劉非的後背。
“哥,高中的事,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
趙越眉頭皺起,随後緩緩笑開:“笨蛋!不過是個游戲罷了!”
劉非擡頭:“哥!——”
“呀!打擾到哥哥弟弟了?”旁邊一個姑娘輕盈的走過來。
趙越轉身,眉頭動了下禮貌招呼:“白姐好。”
“嗯嗯,小越好!男主人特別準備了其他節目,我來跑腿通知。”
“有興趣嗎?”趙越轉頭看劉非。
劉非對邵君宏的事情都不感興趣。“辛苦白姐了,在哪裏?”
江白月笑着握了劉非的手腕:“大非好乖!跟我走吧!”
女士又是姐姐,怎麽可能拒絕。不過那個“乖”字很讓劉非內傷,劉非臭着臉轉頭看趙越,趙越笑的燦爛,用力摟了劉非一下。
邵君宏的節目就是大家湊在一起喝酒玩游戲,模拟酒吧情形。
江白月落座,郎青直接坐在江白月一側,劉奕挨着郎青落坐,趙越劉非坐在他們對面,陳庭庭拉着張肖坐在劉非旁邊。
至于江白月另一側的空位,幾個穿着相當講究的男士還是暗自較量了一番,其中一個勝出,挨着江白月坐下。其他幾個年輕的男士女士也都自己插空坐了。
江白月身邊的勝出者滿臉紳士笑容跟江白月搭話,江白月也微微笑着回應,只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總是似有若無的游走在趙越臉上。郎青的表現則讓周圍的幾個男士很有點不爽,悶悶的坐在江白月的旁邊,眼睛卻不知看着哪裏,早知如此,就應該坐遠點,白浪費個位置。
郎青當然不會亂坐,在坐下的一剎那,他的牙齒都似乎咬得緊了些。
這樣好的位置。他只要擡頭,就可以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大家讨論玩什麽游戲,江白月笑笑,“真心話大冒險如何?”
全體人民立馬贊成。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更何況在座的幾位,個個都亮的要把人眼睛晃瞎,圍觀群衆怎麽能錯過這:深層次、多層次、甚至“色”層次挖八卦的絕佳機會?
規則很簡單,每回轉兩次酒瓶,瓶口第一次指到的人,祝賀您榮升狗仔隊vip,您有資格提問或“折磨”某人,第二次指到人,就不好意思了,是必須接受詢問或“折磨”的人。
“開始!”所有人的目光都焊在那個旋轉的酒瓶上。
酒瓶第一次停下,一個姑娘“哦!”的歡呼:“看這次誰落在我手裏!”
頓時剩下的人都忍不住後背涼了涼。
酒瓶停下。瓶口指向張肖。
張肖擡手捂了嘴,然後笑出來,看着對面的姑娘,“啊,被轉到了!”
對面的姑娘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陳庭庭伸手握了張肖的手,張肖說,“真心話!”
姑娘想了想:“哦!你是怎麽愛上你男朋友的?”
大家一起哦了一聲,好問題!
陳庭庭其實長得不難看,虎頭虎腦,眼睛也大大的,不過比起其餘幾位是遜色了……有點多……
張肖握着陳庭庭的手,轉頭看着陳庭庭,聲音都柔軟下來:“我愛他真誠善良,講義氣會愛人。”
“哇!好感動!”幾個女孩子鼓起掌,陳庭庭臉都紅了,拉着張肖在張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張肖滿臉羞澀的甜蜜。
引發無數羨慕。
劉非也忍不住笑,伸手在陳庭庭肩膀上推了下,陳庭庭沖劉非做了個鬼臉。
酒瓶再次轉起。竟然又指到第一次那個姑娘,那個姑娘興奮的拍手:“好運氣!看這次是誰!”
酒瓶停下,江白月。
江白月笑着坐直了些:“那就真心話吧,我看能不能答得好。”
那姑娘想了想,看着江白月:“那就……請白姐概括一下趙越!”江白月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國際上臭名昭著的質子基金的高級經理,自然絕對是有獨到之處,所以,可以聽聽專家如何評價趙越。
江白月臉上笑意更濃,眼睛擡起來,目光直直對着趙越的眼睛:“概括趙越一個詞就夠了:錦衣夜行。”
劉非忍不住動容,轉頭看趙越,趙越笑眯眯不言語。
旁邊有人暗暗揣度,有人不大明白江白月所指,互相詢問。
江白月笑着問:“小越,你覺得這個詞怎麽樣?”
趙越笑着答:“好詞。”
江白月舉起眼前的酒杯,微微歪了頭:“那為了這個詞喝點?”
趙越大方的舉起酒杯:“我幹,白姐随意。”
趙越一杯喝完,江白月也緩緩把杯中酒喝盡。
周圍人一陣歡呼起哄。
陳庭庭趴在劉非耳邊,十分嚴肅,“為什麽說越哥是錦衣夜行啊?”
“如果讓你概括越哥,你會怎麽說?”
陳庭庭想了一陣:“不知道,我好像……完全看不清……”
“衣錦者着錦衣,卻特意選擇夜行,這是本人的氣派。你也因此看不清楚。但,還是有人能于黑夜中看到對方身着錦衣,這個就——”
“說來越哥好像确實是這個調調诶!……這個白姐是不是很厲害啊?……”
劉非沒答話。沉默的轉身坐好。
瓶子再次轉起,指到張肖身邊的一個姑娘:“呀!輪到我了!好運氣!”
瓶子停下,指着劉奕。
劉奕看了看,擡頭:“女士,您請提問。”
劉奕無論如何看起來也是花兒一樣的大好青年,對面的姑娘想了想:“你的初夜是什麽時候?”
這個問題,很……好!劉奕笑笑:“我選大冒險。”
周圍噓聲四起。這麽好的料。
姑娘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當然是要——再接再厲!
“您跟劉非是表兄弟?”
劉奕點頭。
姑娘笑得刀光劍影:“既然大冒險,那兩兄弟吻一個吧!”
全場剎那寂靜五秒鐘,随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和掌聲:“好耶!”
劉奕的臉硬在那兒,随後問:“可不可以換一個?”
不可以。
劉奕站起來,對着劉非:“表哥,對不住了,”
劉非也站起來,“你敢!”
忽然過來幾個姑娘,七手八腳的按住劉非,大聲叫:“快點啊!”
劉奕咬着牙,頭就探過去。
唇貼在柔軟的皮膚上。
劉非當即愣住,圍觀群衆也愣住。
劉奕的嘴唇,貼在一個人的臉上。郎青。
郎青竟然凜然大義的貢獻出自己的臉!
所有的人都不禁動容,好男人啊!不過片刻之後,大家已經在揣測那飄忽于其間的無窮滋味,話說,郎青這是為了劉奕?抑或,為了劉非?
郎青的臉怎麽看都有點泛青:“進入下一輪。”說着直接伸手按在瓶子上。
瓶子指在陳庭庭,陳庭庭舉手歡呼:“太棒了!趕緊接着轉!”
江白月。
江白月笑得有點無奈:“看來我今天該買彩票。”
陳庭庭立馬打了雞血一樣:“白姐有喜歡的人吧?進展到哪一步了?”
劉非轉頭看着陳庭庭皺眉:“大哥,你原來竟然這麽八卦?”
陳庭庭假裝沒聽見。
江白月想了想,幽幽道:“喜歡的人,自然是有。至于進展到哪一步了,我曾經于江湖中遍發追緝令,只想逼他走投無路,然後轉身尋我,卻不想一直沒有音信,不過最近局勢忽然發生了十分出人意料的變化,我想,他不久後應該就會來尋我。”
旁邊有人問:“什麽變化?他為什麽轉身找您?”
江白月擡起眼睛,微微笑:“大概只有我手裏才有他需要的東西,可以幫助他守護他想守護的。”
“……這不是利用您嗎?您會幫他?……”
江白月笑:“當然會。如此有趣而珍貴的人生經歷。我用自己的力量,換他一段生命痕跡,很劃算。”
趙越聽着,臉上的笑就緩緩淡下去。
“白姐,您說的是真的?……”陳庭庭聽得嗔目結舌。
江白月看了看陳庭庭忽然笑出來,舒緩了聲音:“對不起,我瞎說的……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小說設定。好吧,說實話,我有喜歡的人,只是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
旁邊頓時一片嘩然,江白月喜歡的人不喜歡她?!難道那人是瞎子不成?或者腦子受過動物攻擊類外傷,比如驢?
氣氛不知怎麽就變得有些微妙,旁邊人打圓場:“趕緊趕緊轉瓶子!”
提問者産生後,瓶子在對準劉非時停下。
“哇!太棒了!”小姑娘差點跳起來:“劉非的初夜是什麽時候?!”問題咚得就丢出來,**oss怒吼一聲:球星閃電!
劉非一下子被問得有點懵:“……選擇大冒險。”
“真的嗎?!”小姑娘笑得刀光劍影:“那就!……”
“等等。”小姑娘的陰狠毒計被打斷。
人民群衆的目光刷的就定格在說話人的身上,
劉非轉頭看着趙越,滿臉驚訝。
趙越笑眯眯的看着那個小姑娘:“我可以替他回答嗎?”
交頭接耳的壓抑嘈雜剎暗流洶湧,小姑娘瞪着趙越,随後笑得絢爛如花:“可以啊!但是,趙越先生還得多回答我一個問題!”
“耶!幹得好!”旁邊一片鼓掌喝彩聲。
劉非滿臉黑線,身體都縮得矮了些。
“沒問題。劉非的初夜,是在他初三那年。”趙越的話音落下,劉非就感覺後背的汗毛都慢慢站起來,初三!……
“你不會騙我們吧?”小姑娘表示,別想忽悠人民群衆!
趙越笑:“當然不會。初三,暑假,xx山,野外露營。”
汗水順着劉非的後背蜿蜒流下,劉非的手都開始發涼,不會吧……難道那天,喝醉的只有自己,而趙越其實沒喝醉?!……
都已經具體成這樣了,沒辦法問下去,再八卦也要以不被揍扁為前提。
只不過,趙越怎麽知道這一切?!
郎青狠狠瞪着趙越,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趙越大概已經在幾秒鐘內死了幾萬次。
小姑娘的眼睛在趙越臉上掃了半天,靈臺一道閃光:“請問趙先生,你與你喜歡的人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耶!問得漂亮!”人民群衆歡呼雀躍,太給力了!這才是八卦中的戰鬥機!
趙越舉起酒杯喝了點,笑得意味綿長:“分享一張床。”
人民群衆沸騰了。
劉非的頭頂都隐約冒出熱氣,腦袋向衣領靠攏再靠攏。
江白月笑眯眯的看着對面的兩人。
如果說今晚誰運氣最好的話,那麽,真的要算江白月。運氣指數直飚一千五百萬。
江白月看着眼前的酒瓶,幽幽道:“它究竟是有多恨我,或它究竟是有多愛我。”
對面的人剛要開口,江白月擡頭,笑:“我回答一個關于趙越的問題好不好?”
不好!——才怪!
江白月又轉向趙越:“小越同意嗎?”
趙越笑着點頭:“白姐随意。”
“趙越君的敏感帶是哪裏?”旁邊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剎那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江白月身上。
江白月身邊的男士眉頭擰在一起:“……這個江小姐怎麽可能知道?”馬上有人幫襯:“就是嘛,簡直是逼人家瞎猜!”
江白月擡手打斷大家的争論,聲音有些輕:“人魚線。”
全場寂靜。
劉非感覺血液的流動都緩緩變慢,轉頭看趙越,趙越端着酒杯,臉上依舊笑的不動聲色,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麽,劉非已經完全沒印象了。
劉非伸手推開門,轉身就關門,門剛關了一半,就再推不動,劉非僵了一刻,轉身進屋。
劉非只覺煩躁,一直走到畫架前。
趙越跟着進來,站在劉非身後。
劉非忽然覺得茫然,要吵架?要追問?還是,什麽都不做,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劉非下意識的伸手拿起一只畫刷,一只手伸過來,握住他的手,劉非皺眉,
趙越握着劉非的手,沾了顏料。
畫刷在畫布上游移,畫般的字一個個浮出: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畫筆在畫布上頓住。
劉非忍不住伸手在那些字的上方掠過,這樣漂亮的字。宛若歌樓之外暈染長天秋水的蒙蒙煙雨。
劉非轉身,趙越垂了眼眸,靜靜的看着他,目光若月色煙紗。
劉非呆呆怔住,趙越托了劉非的下颌,吻壓下來。
趙越含了劉非的唇,輕吮品嘗,溫柔輾轉,悱恻綿長。
趙越微微擡起頭,氣息軟軟的吹在劉非的唇邊:“生氣了麽。”
劉非無聲低頭,聲音透着千絲萬縷的無奈落寞:“我其實沒立場生氣。”
趙越摟着劉非在懷裏,聲音沙沙軟軟:“坦白個關于我的八卦給你,好不好。”
劉非頭抵在趙越勁窩:“好……”
“初三,野外露營。”
劉非擡頭:“什麽?——”
趙越摟了劉非的腰,帶着他輕輕旋轉:“have sex .初次。”
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