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生死令
走進玫瑰的辦公室,只見玫瑰反常的坐在了辦公桌前,皺着眉頭,看着一份文件。
我知道這次任務恐怕又要出生入死了,因為上次接黑豹的案子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表情,但這次可能更嚴峻,因為她坐在了辦公桌前,這個一向喜歡玩世不恭,喜歡玩弄的女人,如果認真起來,這說明将會有一個很大的麻煩等着我。
我心中也開始微微感到了不安。黑豹事件讓我看到了社會最黑暗的一面,以至于我開始漸漸讨厭外面的世界。
玫瑰見我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是你這次的任務。”
說完将她面前的那份資料,鄭重的推到我面前。
接過資料,我看了看,這份資料很特別,好像是基地內部的絕密黑色檔案,上面沒有照片,名字處寫着——歐陽正華,而接下的內容則讓我震驚了。
原來着一份創建基地的報告彙總,而這個人居然是本島的創始人,看着一頁一頁的資料,我迷茫了,我不知道給我看這兒是什麽意思,難道要讓我接手這個島嗎?還是要讓搞管理培訓的工作,我糊塗的看了看玫瑰:“這是什麽意思?”
玫瑰無比認真的看着說:“這是你這次的任務。”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是讓我殺這個島的創始人?而且這個人是玫瑰的主人,玫瑰還曾做過他的情人,這個人能力非凡,而且控制着很多國家政要,掌握着各個國家的機密,甚至可以随意調動一些國家的軍火的男人?
最主要的他熟悉我們各種暗殺技能,甚至很多技能都是他親自開發的,能力和智商絕對在我們之上。
我好奇的問道:“這次的雇主是誰?”
玫瑰看了我,許久感嘆的說道:“這次……沒有雇主。”
我很奇怪,為了确認我沒有誤解,我反問道:“你确定要殺他?”
她再次的認真的點了點頭,淡定的說道:“這次是他要見你,你記得上次你做掉的那個黑豹嗎?他居然是歐陽正華在美國的財政總管,主要負責財政來源,他們在美國有一個強大的地下組織,這些人中有政治要員,也有黑幫首領,有國防部的,也有國會議員,更有各國的偵探,幾乎包含了各界精英。他們無形的控制着整個美國,而這一切的主腦就是歐陽正華。這個島也曾經是歐陽正華的棋子之一,當初他創建這個島的目的就是為了控制歐洲各地的情報,在這裏培訓的保镖、殺手,還有密探和情報人員。”
說話間,我只見她緊緊的皺着眉,我想我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她繼續無奈的說道:“而我當時不過是歐陽正華的一個情婦,也是她的保镖兼殺手,後來我知道他的陰謀和野心後,便帶着四君子和十二金釵等手下造反了,當時他為了活命和自保,便退出了這個島,我們這才建立了保镖組和暗殺組,靠暗殺組賺取經費,同時向各地販賣保镖來對抗他的勢力,以達到自保,但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跑到美國,把整個美國控制在他的鼓掌之間。這是我們沒有萬萬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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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竟是猶豫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前天他用衛星定位系統給我們發來傳真,讓我們必須交出那個殺了黑豹的女人,否則就将我們整個島……炸平,而且從今以後我們不得在幹涉美國內部的事情,否則他派人把整個島做為美國軍事演習的重點對象,讓整個島……徹底的消失。”說完玫瑰低下了頭。
此時我才明白為什麽玫瑰如此沮喪,原來這次不是讓我去殺人,更是讓我去送死,想到死我笑了,因為從踏入這個島上開始,這條命就已經不再屬于我,在黑暗中生活了這麽多年的我,到想進行最後一搏,其實當初接任黑豹的任務的時候,我便已經做好了一死的決心,因為沒有一個殺手可以永遠成功的,對于一個殺手來說,不是成功就是死亡,必須随時面對死亡的威脅。
而現在要對付的人,卻是這個島的創始人,我知道自己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因為他對我們太了解了,甚至清楚我們的每一種暗殺技巧和方法,我知道一切都是徒勞。
如果說暗殺黑豹是一次冒險,不如說是一次僥幸,畢竟當時連我也不知道黑豹會什麽時候出現,更不知道我自己是否能活着走出那個地方,想到這裏我很慶幸,我是一個幸運的殺手,可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路這麽快走到了盡頭。
玫瑰無奈的看着我,我笑着對着玫瑰說道:“我接受任務,什麽時候,去什麽地方見他。”
她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三天後他們會派直升飛機來接你。”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如果有機會我會殺了他,你不必為我難過。”說完我潇灑的走出了玫瑰的辦公室。
離開玫瑰的屋子,我獨自一人走回那間我整整住了14年的房間,看着這間狹小的房間,我感嘆了許久,因為這次我根本沒有機會去做選擇,我必須去送死,為了這個島,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島上的人,去送死。
我微微的嘆了口氣,開始一個人在房間裏回憶自己的一生,我想起了小時候那些黑屋子,想起了公主娜娜,她在做什麽呢?上大學?還是在上班?還是找了一位好老公結婚了?她的一切都讓我又羨慕又嫉妒,因為她所擁有的一切,我都不能擁有。
還有我那苦命的娘,她活的好嗎?她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奪情——那個改變我一生的人,他還記得我嗎?給了我情,也奪了我的情,更從此讓我絕了這份情,斷了這份念頭,我總是沒有放下他,這是愛,還是恨嗎?
不知不覺中我走到穿衣鏡前,開始認真的打量自己。許多年來,我都不喜歡照鏡子,因為我讨厭我自己,同樣我也讨厭我自己虛僞的笑容,因為那是奪情的笑。
在鏡子前我開始仔細的打量自己,漆黑的長發已經長到腰間,雪白的肌膚,更是和微弱的光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是在黑暗中暗無天日的生活中特有的膚色,如凝脂一般光滑柔嫩,雖然這張臉看起來很漂亮,可那雙眼卻如看不見底的黑洞一般幽深,看着這雙眼,讓我想起了他的笑,我試着笑了笑,卻發現是那麽的像他。
我才漸漸明白愛一個人太深,就會變成那個人的影子,而我不知道何時變成了他的影子,也許在離開他的那一刻就開始了,這便是我的情,我的笑,他的影子。難怪周圍的人都喜歡看我的笑,原來這就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永遠的留在了我的心中。
漸漸的我又想起了那些死在我手中的那些人,我搞不懂他們到底是善是惡,生活中的好人和壞人是很難評定,有時候人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真正的善惡在心裏,雖然我們是殺手,但我們所殺之人皆是有因有果,而那些雇主的仇恨、恩怨就是因,我們便将這因轉變成了果報。
想來殺手也許是幸運的,沒有感情不會被世俗的紛紛擾擾所煩惱,即便是奪情傷了我的心,奪了我的情,我依舊感激他,因為他曾經給了我人生最美好的回憶,也改變了我的人生。
就這樣我整整把自己關在房中三天,直到博士沮喪來通知我已經第三天了,該出發了,我這才去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又飽餐一頓,才走出了這個地下城,看着外面的天空,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這裏的海風吹得人格外的舒爽,我知道這将是我最後一次站立在這裏。
此時海灘旁一個飛機已經等候在那裏,我如往常一般走上前,他們走下來三個人,開始搜身,一個手裏還拿了金屬探測器在掃描,其他人則蒙了我的眼睛,梆了我的手。
我知道他們會這樣,所以我故意穿了一身緊身衣,這樣也免得他們在我身上摸來摸去。三人見找不到任何武強,這才帶我上了飛機。
不知道飛了多久,我被帶下了飛機,因為眼睛被蒙着,手背綁着,所有我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到了什麽地方,在七拐八轉後被帶進了一個房間,房間似乎很安靜,我不知道有沒有人,他們解開了我手腕上的繩子,松開了我眼上的黑布。
突如其來的光線,我微微有些不适應,但我可以斷定我還沒有那麽快就死,如果他們想讓我死,大可直接在上飛機前就可以動手了,更不必這麽麻煩的帶我到這麽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