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溫世儀沉聲喝住了受吓的趙嫣兒,“我只是猜想,她今天對我說的那番話,似乎似有所指。”
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擔心,當年的事,幾乎每夜都令他被噩夢纏繞。
“老爺,那現在怎麽辦?”趙嫣兒心有餘悸,握上了溫世儀的手腕。
“夫人,你說呢?”溫世儀沒有回答趙嫣兒的話,而是反問她,而當他的目光落到趙嫣兒韻味十足的鎖骨時,嚴肅的眼神忽然蕩漾了起來,而後擡起手撫摸上趙嫣兒光潔的右臉,柔聲道,“嫣兒,你為為夫受過的苦為夫都記得,為夫答應過你會待你好的,為夫一定會将你的臉治好的,至于溫柔——”
溫世儀掐斷了自己的話,随即吻上了趙嫣兒嬌嫩的唇,趙嫣兒上一刻還在驚吓中,這一刻卻娴熟地貼上了溫世儀燥熱的身軀,熱情的配合着他。
這就是她趙嫣兒的本領,若不如此,怎能十幾年來一直讓溫世儀對她的身子念念不忘,至于溫柔,她相信,她的男人和她是一樣的想法。
回到白王府的溫柔,将手中的鞭子扔給尹兒,立刻在燎爐旁坐了下來,尹兒将長鞭放好之後,立刻煮了熱茶端到溫柔面前。
“王妃,奴婢覺得鎮國公子不會甘心。”只要是溫柔做的事,尹兒都覺得是對的,她的立場,永遠都是在溫柔這邊,“王妃日後是不是要提防着些?”
“蛇鼠之輩,防不防都無妨。”她們那樣的人,她還當真瞧不上眼,若将她們當做對手看待,還當真是擡舉了她們。
“是。”尹兒點頭,“王妃,喝茶。”
“嗯。”溫柔接過茶盞,慢慢飲着茶,低垂的眸子裏若有所思。
既然已經和趙嫣兒她們撕開了臉皮說話,那麽在這個世界唯一要做的事就将要完成了,比她預計的時間要早,那就要考慮考慮她離開王府的事了,這樣拘束的生活,她不想再過。
夜已深,溫柔遣了尹兒下去歇息,自己卻是聽着時刻沙漏的細微聲響無法入眠,索性穿好衣裳,披了件大氅在肩上,拉開門走了出去,走出了煙水閣,往夙夜的住所走去。
值夜的家丁看見溫柔,連忙上前行禮,“奴才見過王妃,不知王妃深夜來此,是否要找夙夜大管事?”
“嗯。”溫柔微微點頭,“去跟大管事說一聲,我有要事在正廳等他。”
“是,奴才這就去。”
對于光明正大地離開白王府,她是有把握的。
當溫柔看到穩步而來的夙夜,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以表深夜打擾的歉意,“深夜傳喚大管事,希望沒打擾到大管事歇息。”
“王妃傳喚,夙夜應當即刻前來,安敢有打擾之說。”夙夜很是持重,“只不知,王妃深夜傳喚夙夜,是為何事?”
何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說?
“此事非親自對大管事說不可,這事也唯有大管事能做的了主。”
“王妃只管吩咐。”
“我相見白王,還望大管事領引。”溫柔說得開門見山。
夙夜一向恭謹的眼神突然閃現出戒備,面色疏忽地變為陰沉,冷冷應答道:“恕夙夜不能從命,沒有王爺的命令,無人能見王爺。”
莫非這王妃真是他們的人?看來進入白王府的人當真每一個是安着好心的!着實可惡!
“我知道只要是大管事領引,王爺不會怪罪。”她必須見白王,雖非今夜不可,卻也一定要見到,雖然她可以再穿過瓦釜雷鳴的機關進到深處,卻不知能否見得到白王,所以只能請出夙夜。
“王妃,夙夜不會遵從您的吩咐。”任何想要靠近爺的人都必須提防!
“倘若我說我知道王爺患的是何病,倘若我說我知道如何醫治王爺的病症,倘若我說我有把握治好王爺的病症,大管事還會這麽堅決地拒絕我嗎?”溫柔一口氣說出了三個倘若,她相信,只要是關乎白王的,夙夜都不會直接拒絕,更何況,她所說的話,有足夠的誘惑力。
果然,夙夜毫無顧忌地盯着她的雙眼片刻,而後才冷聲道:“容夙夜先行禀告王爺,明日給王妃答複。”
“甚好。”溫柔滿意地點頭轉身走了。
她相信,白王一定會答應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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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等見白王
更新時間:2013-2-5 22:16:35 本章字數:3702
當時刻沙漏漏完最後一粒銀沙的時候,正是天空拂曉時,尹兒推開溫柔卧房房門的時候,正瞧見溫柔正坐在放置在燎爐旁的太師椅上,她的右手捧着一本紙張早已泛黃的書冊,左手正撚起一頁紙翻着頁。愛殘颚疈
溫柔的眉心微微皺着,似乎在看書的時候遇到了不解的問題,而原本在她肩上披着的棉袍不知何時掉到了椅子後,聽到尹兒的推門聲,溫柔擡了頭看了尹兒一眼,複又低下頭,淡淡道:“尹兒,外邊天亮了?”
“是的,王妃。”尹兒驚了,她本是要進來往香爐裏添些香粉的,因為溫柔說這香粉的味道很是舒心,夜裏也照樣燃着,卻沒想到溫柔居然是一夜未眠,“王妃,您一夜沒睡?怎的不叫奴婢侍夜?”
尹兒說完,走到溫柔身後,替她撿起了掉落的棉袍,又披到她的肩上,關心道:“夜裏寒,王妃雖坐在燎爐旁也要披着袍子才好。”
“侍夜?侍什麽夜?我有手有腳的,需不着夜裏也要人在旁伺候着。”她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用不着這麽多規矩,卻也知道尹兒是關心她,拉了拉尹兒方替她披上的棉袍,又道,“你只管歇息就是。”
尹兒伺候了溫柔幾天日子,大概也知曉了溫柔是什麽性子,也不怕被罰,看了一眼木炭行将燃盡的燎爐,嘟囔道:“王妃您也是,袍子不披着,木炭都快燃盡了也不添些,着了涼可就不好了。”
溫柔有些有氣又好笑,怎的她就收了個這麽羅嗦的丫鬟,卻也不怒,只是将手中的書籍撂下,輕聲道:“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叫你侍夜。”
“王妃,可不能有下次,那樣更不好。”尹兒往燎爐裏添了些木炭,正撩撥着,想要跳起來反對,卻又知道自己身份不對,依然只敢小聲嘟囔。
“啰嗦,去打些洗臉水來。”溫柔從椅子上站起身,扭了扭脖子,一夜沒睡,确實是有些累,不過她是睡不着,躺在床上也是睜着眼,不如研究這醫書要好。
“是,王妃,奴婢這就去。”尹兒應聲,碎步退下了。
溫柔拉開門走到了屋外廊下,感受着清晨的冰冷空氣,讓一夜未眠的自己清醒一些。
今日,就等着見白王了,她相信她料得準無錯。
如此想着,溫柔望着漸漸明亮的蒼穹,勾起了細細的唇角。
瓦釜雷鳴內。
冷澈也是一夜未眠,他面前的桌案上擺着一沓素白的折子,此刻他筆下還在一本白色的折子上飛快地書寫着什麽,待他落下最後一筆,将這最後一本折子放到了一沓折子的最上頭,他輕輕籲了一口氣,将手中的毛筆撂在硯臺上,手指輕輕叩了叩桌案,垂首挺立在桌案前的黑衣男子便似了然一般,上前端起了折沓子,再向冷澈微微一躬身,轉身便踏出了書房。
從始至終,兩人未有一句交談。
已經在書房外等待的一名,看見黑衣男子走了,才提着食盒跨進了書房。
女子的雙目空洞無神,卻對書房的格局異常熟悉,沒有任何磕絆地跨過了門檻,再走到桌案右側的隔間的窗戶旁,而後将臉盆準确無誤地放到了窗戶前的架子上,而後垂首站在一旁。
黑衣女子将臉盆擺置好後,再到轉身書桌旁,朝着背靠着椅背閉目歇息的冷澈微微颔首,恭謹道:“爺,該用早膳了。”
冷澈輕輕“嗯”了一聲便緩緩睜開了眼,起身走到端着臉盆的架子旁,淨了面,接過黑衣女子遞來的杯盞,将一口茶含在嘴裏片刻,而後再吐到黑衣女子立刻端起的另個木盆中,而後才坐到了圓桌前。
黑衣女子将食盒打開,将裏面的一碗參湯和一碗八珍粥端出來,再打開了食盒的第二層,将裏面一碗濃黑的藥汁一齊端了出來擺到冷澈面前,才垂首立在一旁伺候着。
待冷澈喝完了參湯正将藥碗端起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夙夜的聲音:“爺,夙夜前來傳報。”
“黑錦,退下吧。”冷澈昂頭将藥汁一口飲盡,将空的藥碗交到黑錦手裏,黑錦利落地收拾了桌子,躬身退下了,在經過夙夜身側的時候,黑錦微微點了點頭,走開了。
夙夜擡腳踏入了書房,冷澈已然又坐到了桌案後的太師椅上。
夙夜見狀,即刻蹙眉,關心道:“爺,您又一夜未眠,再這般下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