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去的時候,發現原本清澈的水,竟已變成了渾濁的暗褐色!
從始至終,溫柔沒有說一句話,夙夜也沒有問一句話,只提着一顆心在旁安靜地看着,他怕自己若是多話便會打擾到王妃。
溫柔望着面色依舊蒼白的冷澈,眸光沉沉地用銀針劃開了自己左手手腕,而後用右手捏開了冷澈緊閉的唇,就着他的唇将自己淌血的手腕貼了上去,許是感覺到溫熱,冷澈無意識中竟也自己吮吸了溫柔的血。
稍時,溫柔拿開了自己的手腕,望着手腕上那一條銀針劃開正慢慢往外沁血的細小道口,想也不想便解下了綁在小臂上的袖箭,取下一支箭,在夙夜震驚的目光中,用鋒利的箭簇将手腕上的道口再劃深一分,只見猩紅的血珠子汩汩往外淌,溫柔卻是眸光絲毫未變,将左手腕沒入了浴桶水中。
清澈的水由下而上浮起了殷殷血色,待得血色将整個浴桶的水染透,溫柔才将手臂從水中拿起,夙夜将早已備好的白紗布與金瘡藥遞給溫柔,溫柔接過,在道口上輕輕灑上些藥粉,而後動作娴熟地為自己的手腕纏上紗布。
包紮好手腕,溫柔再走到了冷澈面前,瞧見他蒼白的雙頰漸漸浮上了淺淺的血色,溫柔立刻讓夙夜将他抱到床上。
夙夜手腳麻利地為冷澈擦身,穿好了裏衣,再為他嚴嚴實實地蓋好衾被,看着冷澈恢複了一絲絲血色的面容,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緩緩地放了下來。
“王妃,您辛苦了,夙夜已命人為王妃準備了參湯,夙夜這便親自送王妃回煙水閣歇歇。”此一刻,夙夜對溫柔的所有猜疑與顧忌煙消雲散,從來沒有誰,為爺做到願意傷了自己的份上,更何況是一個他們有所疑慮的女人。
“不必,勞大管事為我端把椅子來,我須得親自守着王爺醒來。”溫柔微微搖頭,因為她不确保天亮之前他還會不會出現狀況,若是她離開了,一旦出現了狀況,她再由煙水閣趕來便是耽擱了時間,畢竟,他今夜的狀況實在反常,他體內的毒,似乎是想要提前取了他的性命。
她既然決定要管了他這條命,就不會讓他的命有任何閃失。
“是。”夙夜本想勸溫柔去歇息,但是他也是擔心冷澈會再有突發狀況,便應了,端來了一把太師椅放到冷澈床前。
“王爺以前可曾出現過這樣的狀況?”溫柔在太師椅上坐下,接過夙夜遞來的一杯溫水,想到,便問道,眉心微擰。
夙夜思忖片刻,答道:“十年前有過一次。”那日的情況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每每想來都能讓他膽戰心驚,本以為這樣的情況不會再發生,竟還是發生了,而他們明明每一步都想到了想好了,為何還會發生這種情況!?
“十年前?”溫柔微皺的眉心擰得更緊了一分,“那當年是如何救治的?”
“回王妃,當年是毒衣仙子施救,至于如何施救,當時毒衣仙子将我等屏開,所以夙夜不知毒衣仙子是如何救治的爺。”只記得當時毒衣仙子施救完後,望着碧透的蒼穹嘆道“悲也哀也,狠也毒也,天也命也”,而過後爺也是只字未提。
太後與青王均視爺為眼中釘,爺自不會對此二人掉以輕心,而爺體內的毒絕不會平白無由地驟然噴發不可抑制,必是有人在他們未曾料到的暗處,對爺動了手腳。
這個人竟然這般了得,竟然能在爺的意料之外。
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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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絕不會死
更新時間:2013-2-5 22:17:35 本章字數:3587
王上,大皇子這身子,日後必是百病纏身無可醫治……怕是捱不到而立之年……
滾!給朕訪遍天下名醫!将大子的病醫好!
嘻嘻,病秧兒,軟骨頭,哪裏像是我們的大哥!
王上,這大皇子的病……不醫了了?
不醫了,醫了二十年也不是這般,朕已決定立七子為太子了,大子這命,由天定吧!
公子承六魂歸二十載而不倒,足見能力過人矣,然解毒之藥引,可遇不可求,一切皆在緣,強求不得。愛殘颚疈
大子,朕命不久矣,大夷,便靠你了,護住七子,唯有鎮國公府可為爾援,切記切記……
太後,澈身子不濟,恐擔不起國政,願全權讓太後擔政。
大哥!我等何須再忍!非要等到爾等将夷國毀了才肯反擊嗎!?
為了保住你,保住大夷的最後一根命脈!
二弟,為何我等偏相識?
呵呵,大哥,瞧你說的是何話,我等是兄弟,如何不相識?
兄弟?我倒願意我等能一直是兄弟。
……
冷澈驀地睜開眼,入眼是熟悉的紗帳,迷迷沉沉中,他睜不開眼,耳畔卻萦繞着往昔的記憶,他不是沒有懷疑那杯茶,只是他要确定,他們,是否能不成為敵人。
苦澀一笑,昨夜心尖的痛楚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即便你不情我不願,他們,終究是要成為敵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要成為敵人。
倒是沒有想得到,他竟比他還狠一分,竟然就這麽想要取了他命。
微微一側頭,冷澈瞧見了坐在床邊太師椅上,仿佛睡着了的溫柔,晨光透過窗棂落到屋裏,落到她長長的睫毛上,在她的下眼睑上投下淡淡的剪影,安靜娴雅,讓人如何也猜想不到,這樣一個娴靜的面容之下,有着怎樣的一雙變幻莫測的瞳眸。
冷澈的心猛地顫了顫,她守了他一夜?
“醒了?”冷澈正要坐起,淺睡中的溫柔聽到細微的動靜便睜開了眼,眼裏絲毫沒有惺忪困頓之意。
“昨夜可是王妃救我?”冷澈瞧見了她包着紗布的左手腕,語氣淡淡的,沒有絲毫感激之意。
“若溫柔不救王爺,相信王爺也死不了。”溫柔站起身,走到了房中的圓桌旁,拿起燉在小爐子上的茶壺,徑自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派悠閑的模樣,“但倘若王爺就這麽死了,溫柔可就要掘墳鞭屍了。”
浪費了她的心思的人,她從不輕饒,更何況是浪費她心思又浪費了她的血的人。
“王妃好玩笑,不過倒也沒有說錯,我自然不會這般便死了。”他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他若是死了,便是有負了大夷,他絕不會輕易而死。
冷澈說完,掀了衾被便要下床,卻在站起身的瞬間,他身上的衣袍從他肩上滑落下來,落到了地上,更要緊的是他的裏褲也已滑到了跨步,只稍差一點點,便要下體曝光。
溫柔一直不冷不熱地看着冷澈,思忖着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仿佛他早就知道自己會中毒一般,命懸一線卻不見任何畏懼之态,突瞧見他曝露的身體,一口茶剛剛吞下險些被嗆住,立刻垂下視線不再瞧他,心裏把夙夜鄙視了一番,穿衣居然這麽沒技術。
險些一絲不挂的冷澈,面色微紅,連忙緊了褲腰帶,拿過挂在床邊架子上的衣袍披在身上,腦子裏浮現出昨夜迷沉中的片段,雙頰不禁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多謝王妃相救。”冷澈一時不知該說何才好,心中微窘,有些無奈。
“王爺真是客氣,你我夫妻,何須言謝?”溫柔輕呷了一口茶,依着圓桌坐了下來,既然目下不打算離開白王府了,還是好好地利用這個白王妃的身份比較好。
“王妃又玩笑了,前幾日可不是王妃自己說要離開白王府的?”冷澈雙頰已經褪下了緋色,走到了溫柔對面坐下,“如何今日又說與我是夫妻?是王妃改變了主意,不想離開白王府了?”
這女子,究竟想要唱哪一出。
“溫柔只是突然覺着白王府這個大樹還不錯,倒是可以遮些風擋些雨,”溫柔沖着冷澈微微一笑,“溫柔想,王爺應該不會介意溫柔在白王府久呆吧?”
“王妃目下可是我的大夫,若是離開了,要為我把脈診治豈不是麻煩?”冷澈望着溫柔盈着淺笑的眸子,試圖要看透她的想法,“所以,我自然不會介意王妃在白王府久呆。”
“王爺倒是善解人意,況且溫柔今回自宮中回來,日後必然有意想不到的大風大雨,要是沒個地方遮風擋雨豈不是可憐?”溫柔再斟了一杯茶,遞給冷澈,依舊盈着淺笑,“況且王爺必不會讓溫柔在外受風吹雨打,王爺,溫柔說得可對?”
“王妃既然是白王妃,我自不會讓王妃平白受風吹雨打,況且王妃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豈舍得讓王妃委屈了?”冷澈接過溫柔遞來的茶,飲了。
“王爺真是柔情,溫柔可是許久沒有體味到有人關心的滋味。”
“王妃若是好好地做白王妃,我自不會虧待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