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斷罪(上) (1)

第十八章 斷罪(上)

【魔界皇城】

三皇子一臉無奈相與皇後喜洋洋的笑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莉比娅與黑龍王陌克瀚坐在一起,

Aaron喂了藥後沒有走,守在一邊。

他們在等人。

院長拿着注入力量的生命水晶往偏房走,路過花園的時候,阿紫伸出手,朝院長的方向一抓,那水晶蕩漾出一點紫色,又馬上恢複正常。

Aaron感覺到熟悉的魔力波動,擡起頭往那個方向眺望,隔着牆,他無法獲知任何情況。

門外響起腳步聲,院長拿着水晶走了進來。

“院長!你來了!”皇後驚喜地站起來。

莉比娅與黑龍王陌克瀚也一起站起來。

三皇子壓抑心裏的無奈,一臉淡定地也站起來算是行禮,視線掃過院長落在莉比娅與黑龍王身上,不禁大感頭痛。

這倆混賬來送雪原蘑菇也不是挑這時候啊!

院長的視線落到三皇子身上的時候心裏一驚,隔了一段時間沒見,三皇子烏黑的長發似乎有點兒泛紫?

覺察到視線,三皇子危險地眯起眼:“院長,怎麽了?”

“沒,沒什麽……”院長收撚心思,把水晶放在王的枕邊,叮囑道,“水晶已經完成,注入了魔力,我現在要發動水晶,請各位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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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皇後催促。

院長清了清嗓子,喃喃念動咒文,衆人遠遠地觀看,皇後捏着手想走前又怕影響治療,猶猶豫豫地一臉焦慮。

水晶散發出瑩瑩光澤,當裏面的力量要轉移到王身上的時候,細微的紫光迫不及待地一閃而過,院長心裏一驚,猛地撈起水晶,流出的魔力無法收回,強制地融入院長體內,院長只覺得胸口悶熱難忍,正當衆人詫異時,只見院長捂着胸,咳出一大口血。

Aaron一看不好,出問題了,他趕緊撲過去扶住院長,院長還有意識,但卻說不出話。

皇後慌了神,也緊跟着追過來,抓着院長拼命搖晃:“院長!怎麽回事啊?怎麽回事啊?啊?”

院長搖搖頭,一張開嘴又咳出了一口血。

皇後還抓着院長不放,一個勁地問他發生什麽事,Aaron實在看不下去了,出手制止皇後瘋狂的舉動。

“放肆!你居然敢抓我的手?!”皇後憤怒地瞪着Aaron。

“請放手,院長情況不妙。”Aaron不卑不亢,與皇後僵持起來。

“母後,我們送院長回去。”莉比娅朝丈夫使了個眼色。

“莉比娅!不用你多事!呃……”皇後稍稍避開,讓黑龍王走過來。

魁梧的大漢一彎腰,直接把院長扛在肩上。

“哎喲,龍王不必麻煩……”皇後态度馬上好起來,搜腸刮肚地要勸他留下。

“走,”莉比娅拍拍丈夫,回頭朝皇後道,“母後放心,院長不會有事的。”

三皇子暗暗咬牙,皇後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去攔擋他們,最後還是跟上幾步,提醒道:“哎,莉比娅,晚上有接風宴,別忘了啊。”

龍王扛着院長走在前面,莉比娅和Aaron跟在後面,阿紫收斂了氣息隐藏在雕塑後面。黑龍王疑惑地朝那巨大的雕塑望了眼,Aaron也下意識地朝那邊望了眼,莉比娅覺察到他們的視線也偷偷朝那邊看去。

公園綠化很好,各種魔界植物生長茂盛,大葉子大枝幹,巨大的雕塑安安靜靜地立在院子裏。

奇怪,錯覺嗎?Aaron心裏納悶着。

等他們離開,阿紫才悄悄探出頭,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魔界醫師正在碾磨草藥,西方部落進貢了不少植物,給藥櫃子添加了不少庫存。

當他正踮起腳去摸索上方的抽屜,門乒乒乓乓響起來。

老頭兒連忙整理滑落的袖子,确認把那灰白幹裂的部分掩飾好後,才過去解鎖打開門。

魁梧的大漢像一面肮髒的牆,堵在小小的門口,肩膀上扛着是癱軟的院長,院長吐出的血染紅了大漢的粗布衣。

“你是……?”醫師老頭很難想象龍王會來這種地方。

“院長不舒服。”Aaron的聲音在大漢旁邊響起,大漢堵着視線,醫師老頭兒看不到他。

大漢側了側身,把院長放下來,Aaron和莉比娅一邊一個撐着院長進了治療室裏。

“放這。”醫師老頭兒朝裏間示意。

大漢彎着腰朝門裏探頭探腦的。

“你在門外等等吧。”莉比娅對丈夫說,那門太小,他進來肯定會撐破。

“好。”大漢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守着門,這下子來求醫的,見到龍王,全都吓得繞道兒溜了。

醫師老頭兒給院長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眉頭緊皺:“他這是怎麽搞的?”

“……”Aaron和莉比娅對視一眼。

“院長在做實驗的時候受傷了。”莉比娅撒謊。

“他是在用水晶的時候受傷了才對吧?”醫師老頭兒說。

莉比娅愣了一下。

“我會讀心哦。”醫師老頭兒摸摸院長的脈搏,心跳微弱,他忽然明白過來,問道,“有人不想讓王恢複呢,對不對?”

顯然有人要致王于死地,而院長只是代替了王承受下來而已。

“是的。”莉比娅承認。

Aaron沒想到四皇女竟然爽快地承認了,他頓時緊張起來。

“放心,我不會亂說的。”醫師老頭兒又讀取到信息,“你們的事,我不管,我只管病人。”

“……”Aaron松了口氣。

“院長還好嗎?”莉比娅摸到院長的手,觸感一片冰涼。

“他接收了不該接收的詛咒。”醫師老頭兒起身去藥櫃那撿藥,踮起腳,手擡剛擡起又馬上放下,回頭道,“白龍,你過來幫我拿上面的藥。”

Aaron身材高挑,很輕松地把小抽屜取了下來。

“還有那,那,那,這裏也是。”

小抽屜排滿一桌子,醫師老頭兒開始配藥,配着配着心裏聽見莉比娅的聲音,他回過頭,望着莉比娅。

莉比娅也在望着他,在心裏問:那詛咒是哪種咒文?

“一種古代咒術。”他毫不在乎地說出來。

Aaron對于他們倆的心裏對話完全不知道,一臉茫然地望向老頭兒。

莉比娅心裏又問:你不怕這人洩密?

“他與院長是同一輩的。”醫師老頭拍拍Aaron,“我也是,你父親也是,你們的事,自個兒慢慢商量,我不管。”老頭兒把磨好的藥渣倒進罐子裏蒸煮,“不要扯上我,我只關心病人。”

“……好的,那院長就麻煩你了。”莉比娅說。

“你們出去吧,院長醒來,我就通知你們。”醫師老頭兒又拍拍Aaron,“有些事,不該管就別管,你要管,也沒法管。”

Aaron渾身一震。

醫師老頭兒開始送客:“走,出去吧,別打擾病人休息,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

莉比娅看了院長一眼,沉默地出了房間。

Aaron看了醫師老頭兒一眼,也跟着四皇女出了房間。

“我告辭了。”Aaron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等等。”莉比娅喊住他,“我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哦。”

“有句話你帶給院長。”

“好。”

莉比娅四下望望,有幾個巡邏士兵正在朝他們走來,她耐心等着。

“哦,莉比娅陛下,龍王大人。”士兵們恭恭敬敬行禮。

“唔。”莉比娅點點頭,目送他們走遠,拐了個彎後,才朝Aaron輕聲道:“有人出發去找水晶了。”

Aaron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馬上懂了。

莉比娅朝他笑笑,也不多解釋什麽,若無其事地牽着黑龍王離去了。

魔界醫師正在碾磨草藥,西方部落進貢了不少植物,給藥櫃子添加了不少庫存。

當他正踮起腳去摸索上方的抽屜,門乒乒乓乓響起來。

老頭兒連忙整理滑落的袖子,确認把那灰白幹裂的部分掩飾好後,才過去解鎖打開門。

魁梧的大漢像一面肮髒的牆,堵在小小的門口,肩膀上扛着是癱軟的院長,院長吐出的血染紅了大漢的粗布衣。

“你是……?”醫師老頭很難想象龍王會來這種地方。

“院長不舒服。”Aaron的聲音在大漢旁邊響起,大漢堵着視線,醫師老頭兒看不到他。

大漢側了側身,把院長放下來,Aaron和莉比娅一邊一個撐着院長進了治療室裏。

“放這。”醫師老頭兒朝裏間示意。

大漢彎着腰朝門裏探頭探腦的。

“你在門外等等吧。”莉比娅對丈夫說,那門太小,他進來肯定會撐破。

“好。”大漢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守着門,這下子來求醫的,見到龍王,全都吓得繞道兒溜了。

醫師老頭兒給院長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眉頭緊皺:“他這是怎麽搞的?”

“……”Aaron和莉比娅對視一眼。

“院長在做實驗的時候受傷了。”莉比娅撒謊。

“他是在用水晶的時候受傷了才對吧?”醫師老頭兒說。

莉比娅愣了一下。

“我會讀心哦。”醫師老頭兒摸摸院長的脈搏,心跳微弱,他忽然明白過來,問道,“有人不想讓王恢複呢,對不對?”

顯然有人要致王于死地,而院長只是代替了王承受下來而已。

“是的。”莉比娅承認。

Aaron沒想到四皇女竟然爽快地承認了,他頓時緊張起來。

“放心,我不會亂說的。”醫師老頭兒又讀取到信息,“你們的事,我不管,我只管病人。”

“……”Aaron松了口氣。

“院長還好嗎?”莉比娅摸到院長的手,觸感一片冰涼。

“他接收了不該接收的詛咒。”醫師老頭兒起身去藥櫃那撿藥,踮起腳,手擡剛擡起又馬上放下,回頭道,“白龍,你過來幫我拿上面的藥。”

Aaron身材高挑,很輕松地把小抽屜取了下來。

“還有那,那,那,這裏也是。”

小抽屜排滿一桌子,醫師老頭兒開始配藥,配着配着心裏聽見莉比娅的聲音,他回過頭,望着莉比娅。

莉比娅也在望着他,在心裏問:那詛咒是哪種咒文?

“一種古代咒術。”他毫不在乎地說出來。

Aaron對于他們倆的心裏對話完全不知道,一臉茫然地望向老頭兒。

莉比娅心裏又問:你不怕這人洩密?

“他與院長是同一輩的。”醫師老頭拍拍Aaron,“我也是,你父親也是,你們的事,自個兒慢慢商量,我不管。”老頭兒把磨好的藥渣倒進罐子裏蒸煮,“不要扯上我,我只關心病人。”

“……好的,那院長就麻煩你了。”莉比娅說。

“你們出去吧,院長醒來,我就通知你們。”醫師老頭兒又拍拍Aaron,“有些事,不該管就別管,你要管,也沒法管。”

Aaron渾身一震。

醫師老頭兒開始送客:“走,出去吧,別打擾病人休息,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

莉比娅看了院長一眼,沉默地出了房間。

Aaron看了醫師老頭兒一眼,也跟着四皇女出了房間。

“我告辭了。”Aaron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等等。”莉比娅喊住他,“我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哦。”

“有句話你帶給院長。”

“好。”

莉比娅四下望望,有幾個巡邏士兵正在朝他們走來,她耐心等着。

“哦,莉比娅陛下,龍王大人。”士兵們恭恭敬敬行禮。

“唔。”莉比娅點點頭,目送他們走遠,拐了個彎後,才朝Aaron輕聲道:“有人出發去找水晶了。”

Aaron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馬上懂了。

莉比娅朝他笑笑,也不多解釋什麽,若無其事地牽着黑龍王離去了。

晚宴上,賽爾也出席了,黑龍王與莉比娅對他視而不見,該說什麽就說什麽,把皇後哄得開開心心,三皇子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他們不知道,看來賽爾沒有去找他們。

莉比娅感覺到視線,轉頭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心虛地朝她笑笑。

莉比娅也朝他笑笑。

賽爾低着頭,誰也不看,一臉冷漠地吃着烤肉。

【人類世界機晨

短暫的飛行後,軟成一坨泥的斯利亞被蒼扛了下來。

蒼把天使放到一邊,自己去櫃臺訂票。

這一次,他決定把距離拉遠,就算是路過了裂縫也好,只要路過了,分辨好大概位置,再回過頭去找也一樣。

斯利亞只需要再吐一次就好,等到目的地,再換巴士什麽的。

于是蒼仔細看完飛行路線後,終于把那個令好幾個人痛苦的決定給執行了。

他買了兩張路程最遠的機票,後天上午起飛,正好有一天可以休息。蒼收好票,半扛半拖地帶着天使出了機場。

“嗚……惡……”

“喂,你撐着點啊,馬上可以休息了!”蒼出了機場後四下尋找旅店,最近的一家是香格裏拉,以昂貴的消費和豪華的裝修稱著。那地兒消費太高,劃不來,蒼繼續尋找便宜的地方。

“還沒到啊……”天使半夢半醒。

蒼又扶着斯利亞走出一段路,累得滿頭是汗:“你醒了就自己走啊?喂……”

“呼呼……”

靠!這丫的竟然睡着了!

斯利亞睜開眼,看到豪華的水晶燈,還有蒼的那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

“你醒了?哼!”蒼拿着毛巾給他擦身子。

斯利亞睡完精神多了,打量着房間,好奇道:“這是哪?”

米色的牆布,怪異的抽象油畫,精美豪華的水晶燈,連櫃子和床頭燈都是雕刻精美的藝術品,地毯厚厚的紅黃花紋交錯,還有巨大的家庭影院,床軟綿綿的很舒服。

“唔,好香。”斯利亞嗅嗅,空氣裏有淡淡的花香。

蒼板着臉,心在滴血,這兒是最便宜的一間單人房,價格比起普通雙人房和總統套房低了不少,但那數字依舊實在是無法直視。

“蒼,你怎麽了?”斯利亞伸過手摸摸蒼的臉。

“沒什麽!”蒼扭開臉,起身去洗毛巾。

斯利亞身上的髒衣服和褲子全被剝了個幹淨,他支起身子,背靠着軟軟的枕頭,覺得很舒服。

蒼洗好毛巾出來,繼續幫他清理身子。

“手感好不?”斯利亞挺挺胸,結實的胸膛被熱毛巾揩過,乳頭受熱後越發地紅潤。

全身擦了一遍,唯獨還有個地方……

“這裏呢?”斯利亞指着腿間。

“你自己擦!”蒼把毛巾砸到他身上,起身進了浴室。

斯利亞一臉無奈,拿起還熱着的濕毛巾往胯下探去,他實在累了,随便擦了幾下,把毛巾一丢,縮進被子裏睡了起來。

毛等蒼穿着浴袍出來的時候,只看到被子外冒出的一些散亂頭發。

蒼推推那團被子:“喂,我睡哪?”

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朝地上指指。

蒼朝那堆隆起的被子翻了個白眼,掏出煙叼進嘴裏的時候忽然想起打火機啞了聲,他惱火地放下煙,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坐了一會又忍不住叼起煙,摸出打火機繼續努力地按。

啪嗒啪嗒啪嗒……

再怎麽努力就是點不着火。

被子伸出一只手,手指上冒出一個小小火焰。

蒼挨過去點燃煙,那只手完成任務後又縮了回被子裏。蒼叼着煙去了陽臺,倚在欄杆上,一臉享受地吸了起來,視線瞄到床上隆起的被子,天使高大的身子霸道地占據了大部分床位。

豪華大床我還沒摸過啊這臭小子!

狠狠把煙屁股按熄,大步走過去,撈起被子,把身子用力擠進去。

“唔唔,別擠了,要掉了……”

“你過去點!你他媽的過去點!”

蒼拼命地擠,把斯利亞擠到了床邊的時候,蒼終于也側身躺了進去。

呼,豪華床鋪就是舒服,軟軟的枕頭,軟軟的床墊,厚厚的被子,爽!就是有點熱……

蒼的臉熱得紅撲撲,斯利亞忍不住親了親,把蒼摟進懷裏,兩人偎依着,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們哪兒也沒去,蒙着被子呼呼大睡,睡到傍晚吃了點東西,洗了個熱水澡,又繼續睡,清晨時,才起身,結賬去登機。

斯利亞睡飽了,精神很好,一路上有說有笑,等終于要進閘的時候,斯利亞才開始擺出悲壯的表情。

“哈。”蒼拍拍他,安慰道,“不遠,睡一下就到了。”

飛機起飛後,斯利亞不出所料地捧着紙袋繼續吐。

蒼也習慣了,他把玉佩放到窗臺上,玉佩還是指着那個方向。蒼有種感覺,這一次遠程飛行,肯定會遇上裂縫。

飛機飛行了很久,蒼觀察着窗外,時不時看看玉佩,又回過頭摸摸瀕死的天使。當視線又一次落到玉佩上時候,蒼驚喜地發現玉佩開始微微震動。

蒼往窗外看去,透過雲縫可以看到幹裂的土地,地面連一顆樹都沒有,全是黃砂和被風化的岩石,随着飛機前行,玉佩的指向開始轉移。

近了,近了!

玉佩的方向指着窗口外。

窗外依舊是連綿不絕的沙漠和岩石,連一點标志性建築都沒有。

玉佩已經指去了反方向。

飛機已經路過了裂縫。

蒼默默計算飛行的時間,想着下飛機後查查資料,找到這個地方,就可以順着方向找到裂縫了。

蒼摸向玉佩,猛然發現玉佩已經冷卻下來,他輕輕旋轉一下,玉佩轉了幾圈,最後完全靜止下來,沒有指示任何方向。

不會吧,這貨完成任務就罷工了?!

當飛機飛過某個城市的時候,棕哥擡起頭望着遠處的高空,一臉痛苦。

飛機在雲層之上,他看不見,但他感覺到目标就在飛機上。

目标太高,根本夠不着啊!

棕哥呆立在路上,目送目标速度極快地飛去反方向。

這……明明是我來時的方向!算了,原路返回吧……

棕哥苦着臉,轉身返程。

花哥花弟一臉痛苦地望着很遠很遠的高空。

“哥,我們返程吧。”弟弟苦着臉。

“都到這了……”哥哥也苦着臉。

“哥,我們也坐車吧。”

“你懂路嗎?”

“不懂。”

“你有錢嗎?”

“沒有。”

“挑林子走吧,那些鐵盒子還不如我們的速度快。”哥哥不想節外生枝。

“好。”

兄弟在街道上開始返程,路上的行人太多,他們只好正常步行。人們也只當他們是流浪漢,還沒走近就遠遠地避開給他們讓路。

“哥,你看。”弟弟偷偷指着一個蜂蜜專賣店。

“嗯?什麽?”

“有幾瓶白色的花蜜。”

“……”哥哥又開始紅了臉。

“滿滿的一罐子呢。”弟弟望着哥哥,舔舔嘴,“哥哥的分量有點少。”

“啧。”尴尬地別過頭,“一次怎麽可能弄出一罐啊!”

“那麽……這一罐是幾次的啰?”

“……”哥哥扶額。

“那其它黃黃的呢?也是花蜜嗎?”弟弟好奇。

“那叫花……呃……算了!”哥哥拽着弟弟,拐出個街角後就看不到那專賣店了。

“哥,我想吃花蜜。”弟弟咂咂嘴。

“不行!”哥哥板着臉,一路前行進城市邊沿的林區裏。

“為什麽?”

“哼!”哥哥迅速地跳躍到樹上。

“哎,等等。”弟弟連忙跟上去。

兩兄弟飛躍地遠去了。

林子入口,隐秘的樹叢後,一對情侶正在擁吻,吻着吻着男方瞪着眼呆住了。

“怎麽了?”女的問。

“這……”男的扶扶厚厚的眼鏡,支支吾吾道,“我剛剛怎麽好像看到兩個人影飛上了樹枝?”

女人往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林子裏靜靜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還是走吧?”女人開始害怕。

“嗚啊!!!”男人也覺得自己是白日見鬼了,吓得轉身就跑。

“哎!喂你等等啊!”女人跟在後面跑得氣喘喘,扯着嗓子尖叫,“你這衰人!不要撇下我啊!”

兩兄弟這時候已經飛躍出了林區,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的叫喊。

然而有個青年聽到了,他從褲袋裏掏出梳子,不慌不忙地梳頭,用鏡子照照自己,确認頭發整齊後,一擡手,幾道藤蔓像蟒蛇一樣破空穿插追去,一段藤蔓穿透了男人的胸膛,另外幾道藤蔓纏住了女人,女人還沒來得及尖叫,脖子就被藤蔓鋒利的倒刺割斷了。

青年把兩個屍體卷到面前,臉部急劇地擴張成花瓣,大口大口地吞食起屍體。他吃得很安靜,也很小心,那些血跡什麽的統統沒有蹭到衣服上,空空的林子裏只有樹葉的唦唦聲。他吃完,吐出兩對鞋子,恢複了人類的臉,檢查一遍衣服,确認沒有血跡後,把手往樹幹上揩幹淨,掏出小鏡子照自己,擦幹淨嘴,又掏出梳子繼續梳頭,一邊整理發型一邊跟着兩兄弟的路線朝目标進發。

【魔界蟲巢】

達克瀚摟着賽爾慢悠悠地往崖底降去,一路上見到崖壁上貼着一只只白乎乎的大東西。達克瀚打出個照明魔法,當看清眼前的東西,賽爾和達克瀚都吓得倒吸一口涼氣。

骸林岩山的巨大蟲子零零星星地粘在崖壁上,這裏一只,那裏一只,那邊也是,下面也……

一只蟲子發現他們,伸出觸角想碰碰。

達克瀚控制風遠離觸角範圍,繼續往下降,那蟲子也不在乎,抽回觸角繼續往上爬。

“這是什麽地方啊?”達克瀚感到頭皮發麻。

“不知道啊。”

“你竟然不知道?”

“當時我們是天上飛過去,這個峽谷很寬,延伸也很廣。”賽爾解釋,“飛了大半天,沒注意這些蟲子。”

“哦。”達克瀚掃視着四周,巨大的蟲子越來越密,“你覺得下面是什麽地方呢?”

“不知道。”賽爾朝下看看,光線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他們的家吧。”

“哈。”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賽爾快要睡着的時候,終于到崖底了。

幾個觸角伸了過來,賽爾躲避不及,被碰了個正着。

“嗚哇!好惡心!”賽爾摸着臉上的粘液。

“這……這真的是他們的家啊……”達克瀚無語地望着前方,光照下整個谷底全是巨大的蟲子,熱熱鬧鬧地擁擠着,連空地都看不到。

“怎麽走?”賽爾問。

“踏風?”達克瀚說。

“試試?”賽爾發動魔力,眼前又一陣眩暈。

“你休息,我來幻形試試。”達克瀚扶着賽爾,身形一閃,現形時候一腳踏在了大蟲子背上,被粘液一滑,達克瀚重心不穩地把賽爾壓在身下。

“嗚,你好重。”賽爾躺在蟲子身上,臉色緋紅。

“噓!別出聲!”達克瀚支起身子凝神戒備。

那蟲子也不介意,只是伸過觸角好奇地碰碰入侵者。

“它們似乎不會攻擊人?”賽爾摸摸蟲身,蟲子半透明的皮膚柔軟冰涼,能看見裏面花花綠綠的內髒,要是閉起眼,感覺就是張不錯的大床。

“別弄破它的身子。”達克瀚想起岩山的情景,“它的體液有毒。”

大蟲的觸角很快就碰到達克瀚的臉,留下一片粘稠。

達克瀚苦着臉抹下一手的液體,牽過賽爾繼續幻形,現形的時候依舊是踏在另一只蟲子背上,這回達克瀚站穩了,賽爾卻還是被滑倒,扯着達克瀚一起跌倒在蟲子背上。

大蟲也伸過觸角,遲鈍地想碰碰他們。

達克瀚一咬牙,橫抱起賽爾,身形一閃又消失了。

幻形的速度很快,數不清到底是現形多少次,達克瀚開始感到疲勞。

“你沒事吧?”

“還好。”達克瀚又堅持了一段路,現形時踏在一只蟲背上,臉卻差點撞上崖壁。

“呼,到了。”達克瀚累壞了,摟着賽爾跌坐在蟲子身上,蟲子用觸角碰碰他的時候,他也懶得躲了。

蟲子意猶未盡地在達克瀚清秀的臉上揩了又揩,達克瀚牽過觸角讓它揩賽爾,蟲子很聽話地也在賽爾臉上留下一灘粘液。

“嗚嗚。”賽爾扭頭躲閃,“你玩夠沒有?!”

“哈。”摸摸賽爾濕濕的臉。

“哎,上面有個小洞。”賽爾指指崖壁。

達克瀚擡頭,在照明魔法的光線下,上方有個黑黝黝凹陷的地方。

“走。”達克瀚摟着賽爾,裹着風往上飄,很快就到了洞口位置,洞不大,也不深,純粹就是個岩壁凹陷。達克瀚往四周觀察,岩壁上還有很多這種岩洞。

“這該不會是它們孩子的房間吧?”達克瀚打量着岩洞,空空的,沒有蟲殼,也沒有蟲卵。

“不知道。”賽爾累壞了,從骸林提心吊膽地一路逃命,到現在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可身體一放松,小弟弟磨損的位置又開始火辣辣地疼。

賽爾解開口袋掏出藥,見到達克瀚正眼睜睜地望着他,不由得臉上一紅。

“看什麽看!你轉過去!”

“你不好意思了?”

“沒有!”

“為什麽不能看?”達克瀚逗他。

“有什麽好看的!”

“我們都看過了。”

“啧。”

“那你給我一瓶,我就不看你。”

一個藥瓶丢過去,達克瀚接住了。

“你往裏坐點吧。”達克瀚

“你把照明的球關了。”賽爾別過臉看着洞外。

“為什麽?”

“不為什麽!”賽爾咬咬牙,補充道,“你再問是不是不好意思,我就打你啦!”

“那你打啊!”

賽爾擡起手,在達克瀚臉上輕輕刮了一下。

達克瀚抱着他,親了親:“這是回禮。”

賽爾:“……”

達克瀚收了照明魔法,洞裏暗了下去,伸手不見五指。

賽爾摸索着解褲子。

“你小心別掉出去啊。”達克瀚擔心的聲音。

“知道啦!”

達克瀚的視力很好,就算是黑暗中也能看清環境,他毫不在乎地把褪下的褲子丢一邊,岔開着腿把膏藥塗到後穴上。

“你射得真多。”腿間黏糊糊的。

“……”賽爾紅着臉,也把脫下的褲子丢一邊,岔開腿給自己上藥。

猛然洞裏的氣流産生變化,賽爾一驚,轉頭看向洞口。

達克瀚及時打出個照明球,光線下,一個大蟲正努力地把觸角探進洞裏。賽爾僵着身子不敢亂動,觸角碰碰賽爾的臉,碰碰賽爾的衣服,往下又碰碰賽爾的小弟弟,覺得那根東西可能是它同類,又纏上去卷卷摸摸,然後收了回去,那蟲子繼續若無其事地往上爬。

賽爾抹了一把臉,拍拍衣服,又摸摸小弟弟,黏糊糊的全是粘液。

“哈,它可能以為是同類?”達克瀚笑。

“沒它那麽長。”

“但比它粗。”

賽爾:“……”

“坐進來吧,它們的觸角碰不到這裏。”

賽爾的視線落到他身上,達克瀚從岩縫出來就一直沒有穿衣服,繃帶亂七八糟地纏在肩上,脫了褲子後是光=溜=溜的,光線下優美的體型一覽無遺,結實的身上有一層薄薄的汗,紮實的胸肌,腹肌,然後……

賽爾移開視線。

“坐過來吧。”

“不坐!”

“你……”

“沒有!”

“我這身體都給你摸過好幾次了啊。”

“哼!”

“好好,我把光球收了。”空間裏又恢複黑暗。

“啧!”賽爾終于慢慢地挪了過去。

岩洞很小,賽爾坐過去後兩人只能并肩挨着。

“看起來快好了嘛。”達克瀚朝賽爾胯間看了看,“消腫了啊。”

“嗯……哎?”

“龍的視力很好哦。”壞笑的聲音。

“……”賽爾并起腿,黑暗中他不知道能隐藏多少。

“打開腿吧,膏藥都蹭到大腿上了。”

“不許看!”

“插完我,你就不負責了?”

“……”有脾氣發不出。

“好好,不看你了。”視線往上落到賽爾窘迫的側臉。

“……”賽爾感覺到視線,臉上開始發燙。

達克瀚靜靜地看着他。賽爾比起在皇城的時候明顯瘦了一圈,臉顯得更加堅毅俊俏。皮膚粗了許多,連日的奔波使他金色眸子黯淡下去,仔細分辨會發現多了層淡淡的黑眼圈。

賽爾抖着手,摸索着上藥,心裏卻極其不自在。

“你在看什麽?”賽爾忍不住問。

“看岩石。”撒謊。

“哦。”

“應該快到了吧?”

“嗯?”

“那個水晶的地方。”

“嗯,快到了,前面有個迷宮。”

“找到水晶你打算怎樣?”

“救父皇。”

“哦。”

“有些事情必須靠父皇的力量。”

“然後你就回去嗎?”

賽爾嗯了一聲。

“然後呢?你會娶妃子嗎?”

賽爾沒有立刻回答,反問道:“你呢?”

“我會。”達克瀚說。

“哦。”

“我會娶個漂亮的人做老婆。”賽爾的白頭發清楚地映在達克瀚眼裏。

“那不錯啊。”賽爾收好藥,抱着膝蓋把臉埋了進去。

達克瀚把他摟進懷裏,賽爾也不說話,紅着眼,強忍酸楚不讓淚水落下。

達克瀚親着賽爾霧氣朦胧的眼。

“你挺漂亮的。”達克瀚說。

“哈,那我做你老婆?”

“不行嗎?”

“這算是求婚嗎?”

“你說呢?”湊過去索吻。

賽爾顫抖着睫毛,迎上去接過他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桌子上放着一袋東西,存稿箱好奇地打開,裏面是兩杯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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