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掉
“別這樣,大野狼狀态的嚴嚴好可怕。”小獅子努力掙紮,如何用力都沒能逃脫方嚴的束縛,只能氣喘籲籲地躺在下面,被扒得精光,只剩一條粉紅色的卡通內褲。他使出吃奶的力對抗壓在身上的侵略者,抓住對方的胳膊不肯就範,卻被鎖住關節,狼狽地敞開身體:“住手,快住手,真的好可怕,我不要這樣!”
“怕什麽,又不會造成傷害,只是讓你舒服而已。”低頭親吻,試圖讓他緊張的情緒放松,效果甚微。
不過這種抵抗反而刺激了方嚴,牢牢制住身下人舍不得松手。現在這個姿勢很暧昧,可以說成格鬥術裏的寝技,但沒有那麽專業。要解釋為床上運動,當然也能勉強說得通,只是其中一個完全沒有産生沖動,只是哼哼唧唧地拒絕,有點煞風景。
小獅子不會誘惑,也不會發出好聽的聲音邀請,任何反應都出于本能,很值得開發!
“我知道你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也不擔心會受到傷害,但是忽然變臉感覺好奇怪,平常那麽溫柔的人為什麽在床上就兇狠起來了?不對,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之前那麽包容和寬容,願意讓我……”這句話沒說完就被堵住嘴,方嚴帶着侵略性的吻幾乎咬痛了小獅子。
他瑟瑟發抖,在輕微的疼痛和刺激中喘息着抵抗,含糊地拒絕。
“如果之前的主動承受是為了讓你完全接受我,你會恨我嗎?”總是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沒有意義,幹脆把事情攤開來說,一次性解決掉。
輕輕撫摸對方的臉頰,努力溫和地陳述:“那時你剛失戀,情緒和狀态都很不穩定,一直說和傑森的過去,痛苦得馬上就要死去一樣。我明白你內心正在飽受煎熬,因為我也失去過畢生摯愛,知道痛不欲生是什麽感覺。但是,舍不得放棄枯萎的愛情,就像受傷後不敢割掉爛肉,最後感染潰爛,不得不截肢一樣,只會得不償失。我不想看你走投無路,想幫助你,讓你知道世界上還有其他會關心你的人,還有人真心實意地珍惜你、愛着你。也許是同情,或許是感同身受,大概還有憐惜的成分,所以你撲上來時才會沒有拒絕。說起來很卑鄙,因為我利用這件事,利用你的責任心,讓你留在我身邊,對不起。”
雖然決定不再欺騙,但也不敢說出那次醉酒的真相。如果小獅子知道當初的一切都是計謀,以他的性格就算不半路跑掉,也會消極抵抗很久。
“你說得好委婉,我聽不懂。”克勞德皺眉,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也就是說其實你是主動方,只是為了讓我忘記傑森,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才勉強讓自己承受?我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放心吧,而且不管什麽原因我們也真的發生了關系。這是不可推卸的事實,我會負責到底。”
“謝謝你的寬容,但也別忘了我之前是異性戀,當然更喜歡征服,而不是被人擁抱。”見他不再拼命抵抗,方嚴手上的力量減輕許多,從壓制轉為溫柔的禁锢:“并不是說作為承受方不好,也沒有地位上的差異,只是我更喜歡主動。”
“這些道理我明白,大部分雙性戀的人,在遇到同性時都只做1號。雖然具體原因說不上來,不過好像都這樣,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其實在位置上我沒有很挑剔,基本哪方都可以。”幸虧這是十年前的小獅子,而不是成年後強硬的克勞德,不然想扭轉位置根本是難上加難:“只是覺得你的轉變有點吓人,本來以為是個嬌弱的亞洲美人,沒想到這麽強硬。不管是性格還是身體素質都能甩我幾條街,這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不許再說自己沒用,我會生氣。”不知道這家夥的自卑病什麽時候才治得好。
“知道了,我以後會少說多做,努力變得很厲害,所以現在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沒有體力訓練。”氣氛緩和,所以他幹笑兩聲打算逃跑。方嚴才不把這種小伎倆放在眼裏,手上用力,又把人抓回來用力壓着:“尤利西斯剛說了,從明天起你只需要做早上的力量訓練,晚上學習理論知識即可。其他時間讓你開着小枕頭練習默契。早點達到人車合一的狀态。駕駛而已,能累成什麽樣?”
“開車也很累的,高度集中精神呢。”振振有詞地反駁,邊說邊伺機逃跑。
他每次偷偷挪動身子,就會被拽回來按住,有種貓玩弄老鼠的感覺。方嚴沉迷在這種互動中,故意露出破綻讓小獅子反抗,再狠狠制服:“剛才是誰說的上下皆可,不挑剔位置,現在就不願意了,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變臉比變天還迅速!”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現在還發燒呢,有點不舒服。”知道對方舍不得為難他,某人很快使出撒嬌戰術:“就算要做那事,也等我身體好了不是,到時候才能好好陪你,讓寶貝嚴嚴滿意。”
他病着,方嚴當然不會真的怎麽樣,不過就這樣放手又不甘心,于是把手伸到那個位置摸了幾把:“我看你生龍活虎的,應該沒大礙。”
“真的不行,我還有痔瘡!”緊張得一身冷汗,連這種臺詞都吐出來,可見他多麽不想做受。對于這莫名其妙的堅持,某人就真的想不明白了。躺在傑森身下就行,在自己下面就這麽不樂意?
其實小獅子有自己的顧慮,戀人過于優秀,年輕的他總是有點擡不起頭,雖然對方完全沒有這種想法,還是會胡思亂想。所以覺得被傑森那種人渣使用過的身體,似乎配不上方嚴,和肮髒的自己做過之後,會把他染黑吧。這種想法越強烈,就對身體接觸越恐懼。
謹慎、不安、彷徨,一時間許多情緒充斥腦中,讓他忘記抵抗。他怔怔地看着方嚴的眼睛,從漆黑的瞳孔中觀察自己的倒影,一副可悲又凄慘的樣子,怎麽配得上出類拔萃的愛人?接着又想起童年生活和那些受過的屈辱與折磨,種種不堪的畫面不斷浮現,人生簡直一團糟……
“在想什麽?都出神了。”替他梳理被汗水浸濕的前發,方嚴溫柔地摟住小獅子,收起渾身的鋒芒,不再步步緊逼:“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許你随便傷感,過得不開心。”
“哪有不開心,明明是打心底感到愉快,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能被你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我絕對是天底下最幸福快樂的人。”親昵地回抱愛人,比起激烈的床上交鋒,還是這樣的溫暖懷抱舒服:“在我黑暗的人生中,你像一道炙熱的光将我從泥沼裏拉出來。要不是你忽然出現,伸出援手,我大概還跟着傑森居無定所地奔波,不斷忍受他的花心,把自己訓練成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中的頭號奇葩。”
“不要再想那些事了,人要向前看,學會剔除負面情緒。”作為安撫,方嚴放棄今晚的行動,雖然他本來打算至少要在對方股間摩擦一下才算完事。但看到流露出脆弱神色的小獅子,無論如何也做不下去。
借口去洗澡,到浴室解決沖動,才發現自己真的改變了很多。
渴望溫暖,想得到愛情,希望與所愛之人長相厮守。這些強烈的情感讓他變得真實,更像一個活生生是的人,而不是冰冷的劊子手。低頭看着雙手,常年使用兵器磨出的繭還在,但離血腥的生活已經很遠了。可以的話,希望一輩子不要再沾肮髒的勾當,不要把天真爛漫的愛人卷入危險之中。只是理想和現實還是有巨大的差別,就算想抽身,也得問問家族同不同意。弄不好,還會引火燒身!
泉去了意大利後局勢究竟改變到什麽程度,一直按兵不動的父親又會做出什麽反擊,迪恩和尤利西斯為什麽會聯手,目的是什麽?這些問題有時會在頭腦中翻滾,也知道情況危急,更明白得先下手為強,但他沒有更多精力去處理。
除了克勞德,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其他事!
他對着滿是霧氣的鏡子,從朦胧的注視自己的輪廓,以不夠美麗的外貌去捕獲小獅子,這樣有難度的事都做到了,還有什麽困難會阻礙他?穩住随時會爆發的不安因素,再解決麻煩,最好能讓尤利西斯這個大靠山好好保護他們。只要生活穩定,什麽都好說。
想得多,就在浴室裏呆了很久,克勞德擔心地敲門:“嚴嚴,你沒事吧,不要洗太久會暈倒。”
好不容易下決心今天不欺負人,這家夥居然又主動送上門,到嘴的肥肉不吃就說不過去了。所以方嚴開門,一把将只穿了條四角內褲的小獅子拽進去,推到鋪滿白色瓷磚的牆上,二話不說開始進攻。
重生前也在浴室辦過事,霧氣騰騰的室內說不上多舒服,但是地點不同确實有點刺激。和之前不鹹不淡的刺激不同,現在大不一樣,因為種種改變,方嚴開始享受主動權帶來的滿足。這讓他覺得自己是真實地活着,被前所未有的喜悅填滿。
“你為什麽總是拒絕,告訴我原因好嗎,這樣才能解決問題。”沒有着急拉開捂住屁股的手,而是耐心疏導。
不知是氣氛的原因還是小獅子自己想通了,終于斷斷續續說出顧慮,讓方嚴一股無名火起,抓住他的肩膀大吼:“你居然覺得自己肮髒?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想法!在我心裏,你是無與倫比的寶藏,沒有人比你更耀眼!我不許你再産生這種思想,不準說自己髒!”
“耀眼的是你啊,嚴嚴,像我這種人怎麽才能配得上你呢。”熱水從頭上灑下,把兩人都淋濕了。
他之前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臺詞,方嚴當時沒放在心上,只當是自卑發作。沒想到這家夥想的還挺多,而且越想就越糾結,有點鑽牛角尖了:“數千年來男權思想壓迫着許多婦女,男人們強迫女人必須保持貞潔,用一層膜來衡量她們的價值和人格。女人沒有追求愛情的權利,沒有選擇丈夫的權利,甚至沒有決定生死的權利。哪怕是被人強迫,是遭受暴力的受害者,只要失去貞潔就連勉強活着的資格都沒有。人們會唾棄她、疏遠她,甚至殺害這名可憐的女人,動手的往往是親人族人,這種行為既野蠻又愚昧。人的品格高尚與否,性格是好是壞,真的和貞操相連嗎,我絕對不認同這種荒謬的說法。你明明最讨厭沙文主義,卻厭惡曾經發生過關系的自己,這太矛盾了!”
“現在全球女性都争取權利,走出被奴役的困境,你卻在意自己的菊花是不是幹淨。”因為這煩惱實在太莫名其妙,導致方嚴一口氣說了許多,用詞還不好聽:“拉屎的地方,還能幹淨成什麽樣!”
“嚴嚴!”粗俗的字詞讓小獅子皺眉,但慢慢敞開心扉:“我絕對不贊同沙文主義那套說辭,也不是想遵循傳統貞操觀念。我只是……只是覺得……沒能給你第一次,總是有些遺憾。我很羨慕人生第一次愛上的人就是真命天子這種充滿浪漫色彩的故事,也渴望這樣的愛情,雖然沒能發生在自己頭上。”
“至少你前面的第一次給我了,滿足了吧,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你必須學會接受遺憾。有時候殘缺美更好,比如維納斯要是有雙臂,估計就不那麽引人注目了。”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吻到喘不過氣,方嚴認為不強硬地征服對方,依着他龜縮的态度,估計一輩子都沒戲。
所以必須吃掉猶豫不決還很優柔寡斷,又喜歡胡思亂想的小獅子,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