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玩笑
“喂？”
電話裏傳來的女聲字正腔圓，語氣中無一不展現出主人雷厲風行，做事不留任何餘地的果斷和強勢。
“我剛法院出來，你判給了媽。”
“……”
夏免拿着手機的手指抖了一下。
“我剛離開一會就鬧成這樣了，你這個兒子是怎麽當的。”
夏路一直反對他們兩個離婚，現在竟然毫無征兆地就通知她，今天她才從B市趕回來，結果還是不能改變的。
夏免趁她緩口氣時琢磨了一下，說：“姐，他們的事情……”
“不要叫我姐，腦袋不好使，連這種事都做不好！”
“他們的事情我插手也改變不了結果的。”
只聽夏路冷笑一聲，愈發咄咄逼人：“證據呢？你給我證據證明。”
“……”夏免沉默了。
聽着夏路噼裏啪啦地數落他一頓，從平時的表現到模拟考的成績，夏免打斷她。
“那你呢？你跟誰？”
夏路似乎很驚訝他問這種問題，哼了一聲：“我已經成年了，夏免你是傻嗎？”
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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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免看了一陣通話時長為3分鐘的記錄，動作僵硬地将手機放到褲袋裏。
走了兩步，想起還有個人，回過頭看到何曼正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你裝什麽蘑菇。”
何曼舉了手：“我好像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
夏免低着頭看了她一會，忍不住笑了。
“是啊，我在考慮怎麽殺人滅口。”
“不要啊小免！我又不是你的好基友！殺我不能弄出十二年前暗戀什麽的啊！”何曼最近迷上了一本僞偵探耽美小說，聽了立刻撓夏免。
夏免沒好氣地看着她：“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呃呃總之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這麽憂郁啦小免！”何曼見他把自己撇下，三步并作兩步地跟上，一爪子搭上夏免的肩膀。
“你在擔心我？”
“對啊！”何曼奮力點頭。
“看不出來。”
“啊啊，我可沒小免這麽傲嬌！我是坦率派的！小免你在幹嘛……”何曼湊過去，看到夏免拿出手機正在按號碼。
“舉報邪教。”坦率派是什麽東西。
“喂！！！”
怪力少女何曼一天被黑幾十次，終于發飙了。剛費力地擡起頭怒視夏免，腦袋上忽然一熱，屬于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掌搭在她的黑發上。
剛才還在損她的夏免別過臉，從側臉能看見他微微低垂着眼睛，眼睫毛很長，每次眨眼都會能看見清晰的顫動，他斜睨了何曼一眼。
“謝謝你。”
“呃，也沒啦，小免你也別總黑着一張臉，潘暮言說得沒錯，你笑起來挺好看的。”何曼被他的直球擊中，立刻給夏免點個贊。
夏免聽到後面那句，一口氣沒上來。
“……好不好看是不以他的話為轉移的。”
“我知道啦！！！混蛋！！！”什麽鄙視的語氣嘛！她又不是白癡！
何曼和夏免并肩走着，夏免似乎不喜歡這樣，把她扔在後面，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何曼看了一會夏免的背影，想起了剛才他接電話時的表情。
一向高高在上的學霸大人，那一刻，既落寞，又難過。
她快步走到他身邊，開口道。
“那個，我也知道你考得不太滿意……”
“是很不滿意。”
“是因為作文嗎？”何曼說了一句廢話，夏免卻破天荒地沒說她。
“嗯，你剛才也看到了吧，家庭哪來的力量。”
“……你姐姐，叫夏路？”何曼之前就覺得這名字耳熟，現在想起來了：“是那個獨自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女神大大？”
“嗯。”
何曼是聽她哥哥說的，只知道夏路以強勢和女王在他們大學很有名，何樹筠每一次提起都要揉幾次太陽穴。
“書香世家嘛，學霸大大不容易～”何曼拍拍他的肩膀，“考砸一次沒關系啦，你想想第一總讓你占着，偶爾讓大家體驗一下學霸的快樂嘛！”
夏免看向她，後者正揚着大大的笑臉。
“雞曼，你真不會安慰人。”
“反正意思你懂就好！！！”何曼用力翻白眼。
夏免笑了笑。
何曼見夏免的心情轉好，趁機問出昨天就想問的問題。
“小免，宅男說你和溫馨分手了。”
“嗯。”
宅男君列入了危險名單。
“你不喜歡她？”
“對。”
“可是，你對她很溫柔。”
何曼手指攪着校服下擺，慢慢地說，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免的側臉。
夏免皺起眉，昨晚的夜談閃過他的腦海。
“……昨天潘暮言也這麽說。”
何曼一個激靈，湊近他用力搖晃他的手臂：“那你回答了什麽！！！！”
“我說……啧。”夏免想到就說不下去了。
“小免！！！！”
看着何曼誓不罷休的猙獰相，夏免宣告完敗。
“我說，‘你對我也很溫柔，你喜歡我麽’。”
“啊啊啊啊啊小免幹得漂亮！！！”
“謝謝誇獎。”夏免一點喜悅都沒有。
何曼才不管他，拽着他不放手：“他怎麽說？！”
夏免被晃得覺得天都黑了。
“他說喜歡我。”
“你們快在一起！！！！”
“少想這些有的沒的。”夏免淡淡地說。
“什麽叫‘有的沒的’！”
“你腦子裏的就是，都是幻想些不可能發生的事。”夏免嘆了口氣，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何曼，看得她腦瓜頂“吱吱吱”地散發着殺意，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才不是不可能！小免你不喜歡女生不是嗎！”
夏免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哦？”
“完了……”何曼捂住了嘴，後退了幾步。
嗚哇，友誼面臨巨大危機！！！
“你在開玩笑？”夏免雙手揣在口袋裏，平時因為和潘暮言同桌，倒沒有覺得他有多高，何曼雙手緊握在胸前，完完全全地被籠罩在夏免的身影下。
非常少女的情景，可是為什麽要是小免呀！！！！一點也燃不起來好嗎！！！只能感覺到強大的學霸の怒火技能啊嗚……
會被團滅的吧QAQ
“是、是啊，嘿嘿～”何曼捂住腦袋。
“即使是開玩笑，證據呢？”夏免不放過她，可能因為背光的原因，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加不好，生起氣來很吓人，何曼這幾天總受到夏免的摧殘，都快被弄瘋了。
“我都說開玩笑啦！！”
“證據呢？證明我不喜歡女生的證據呢？”夏免如果看到說這話時自己神态，會發現他很像夏路平時的作态，盛氣淩人，毫不退讓：“如果沒有證據，立刻向我道歉。”
“家族傳統嗎？”何曼想引開話題。
“你知道我是認真的，何曼。”
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1月4日至1月16日期間停更（考試周請為我祈福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