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輕薄

蘇家前廳覃如意出來的時候便看見盧雪歡正在應付自己的好姐妹梁嬸等人:“我家北顧在屋裏潛心修行呢!神通哪能常用?好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衆人見不到蘇北顧,但是看到擺在庭院裏晾曬的蘑菇一下子來勁了叫道:“哎喲,我說為什麽吃了蘇道長種的菌菇後身子會倍感精神爽利呢原來都是用仙法種的!”

原本鄉裏就流傳着蘇家的蘑菇有壯|陽的效果,如今衆人紛紛化身蘇北顧的腦殘粉将這蘑菇看作了神藥,紛紛搶購。

盧雪歡想賺錢可是在覃如意的提醒之下,她不由得冷喝:“這些菌菇只是菌菇,并非什麽神藥,你們若以為這菌菇是我家北顧所種,就将性命都傾注在這上面那就大錯特錯了!”

覃如意微微一笑:“是呀,大家不妨想想,若這菌菇真的可以治百病、延年益壽那我們為何不藏起來自己吃,要拿出來賣?”

衆人的搶購熱情稍稍冷卻梁嬸看這對前婆媳的眼神有些怪:“人家都巴不得趁此機會多賣些菌菇你們是咋想的?”

盧雪歡聲情并茂地說道:“做人得有良心。我們是鄉親百年前還是一家人我們為何要騙自家人?我們不是不想賺錢但也得賺良心錢呀!萬一你們誤會了這菌菇有奇效待到病重之時不去找郎中抓藥吃,反而吃菌菇,反而延誤了救治的機會。這可是一條人命呀,可耽擱不得!”

這些話是覃如意曾經對她說的,這也是她當初一口咬定自家的蘑菇并沒有壯|陽功效,只留下模棱兩可的話,讓人瞎猜的原因。

衆人被她一番話說得心裏暖洋洋的,喟嘆道:“盧大娘子真是有良心啊!”

他們就沒見過盧雪歡跟蘇北顧這麽真心有誠意的人,說她們敦厚老實也不為過啊!

靠着三言兩語,衆人對蘇北顧的濾鏡那叫一層比一層厚,雖然蘇北顧什麽都沒說,可他們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蘇北顧淡泊名利,種蘑菇也是為了他們,不曾被金錢腐蝕的清高澹泊的高人形象。

雖然蘇家已經把話說明白了,可鄉民搶購蘑菇的熱情依舊高漲,就算這蘑菇不能治病救人,但它可是得道高人蘇北顧種的哎,必然有其奧妙!

盧雪歡也沒有坐地起價,反而是按照原來的價錢把所有的蘑菇都賣了,就連那曬幹的蘑菇幹也都被搶購一空。

至于種大郎之前跟蘇北顧提及要收購菌菇的事,因種大郎忙着軋棉機之事,還未來得及與盧雪歡商議,故而盧雪歡并沒有給他留一些蘑菇。

等把衆人都送走了,盧雪歡美滋滋地數着錢,過了會兒,她突然反應過來,拉着覃如意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覃如意在心底組織了一下語言,将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盧雪歡,這情節跌宕起伏,聽得她一顆心一上一下,猶如蕩秋千,緊張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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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蘇三賢的錢竟然都藏在了墓裏,這下賊人怕是要惦記上咯!”盧雪歡一臉八卦。

那蘇三賢真是蠢,這事揭穿後,哪怕他不将錢藏回墓室裏了,只怕那些盜墓的賊子也會存了僥幸之心跑去挖他家的祖墳,他家祖先泉下只怕不能瞑目。

不過考慮到蘇三賢這個奇葩,自己将錢藏進他爹的棺材裏,如此缺德陰損,會有此報應也不足為奇。

覃如意嘴角微翹,眼神卻十分冰冷:“他們自食惡果,本打算一箭三雕,沒想到栽了跟頭。”

盧雪歡迷茫地問:“三雕?哪三雕?”

“那蘇正锴偷藏了錢,将錢據為己有是一;當時若是如他們所願,讓他們從我們家搜出了我家的錢,說這些錢就是他的,會被他搶了去,這是二;三是他們還想窺探軋棉機的制作秘密,一旦打開我家的作坊,那軋棉機的制作辦法就毫無秘密可言。”

“那他們真是好算計,我懷疑蘇正锴藏錢也是那蘇三賢指使的。”

“不管如何,出了這事,我們家與蘇三賢家算是徹底撕破臉了。幹娘,能否請您幫個忙?”

盧雪歡這會兒心情正好,道:“什麽忙,你說!”

“雖說這事證實了是蘇三賢冤枉了我們家,可那蘇三賢在鄉裏依舊有權有勢,還有蘇家人維護,很快便到交秋稅的時候,我怕……”

蘇三賢畢竟是裏正,管賦稅的,很多人家被形勢戶壓榨得已經麻木了,所以之前一直沒鬧出什麽事來。這次,覃如意擔心他會借此機會向覃家發難。

“蘇三賢那個小心眼的人确實會做出報複這種事來。”盧雪歡道,“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覃如意眸光微閃:“我們家想請蘇家人吃飯,感謝大家這次幫忙查清楚蘇三賢的錢失竊一案。”

盧雪歡一頭霧水,蘇家人什麽時候幫覃家洗清嫌疑了?幫忙的明明是蘇北顧啊!

大抵是看出了盧雪歡沒有往深處想,覃如意不得不進一步解釋:“這次北顧出力最大,我們最該感謝的是她,不過當初被蘇三賢帶着來我們家的蘇氏族人是受到蘇三賢蒙蔽,他們最後反而能證明錢是蘇正锴偷的,徹底洗脫了我爹的嫌疑。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就想,還不如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雖然她讨厭這群為虎作伥的蘇氏族人,但覃家在鄉裏勢弱,她不得不先籠絡蘇家人的人心,到時候蘇家人吃人嘴軟,蘇三賢再來覃家找茬時,他們還能出面制止一下。不能制止也沒關系,別幫着蘇三賢就行了。

她都把話說得這麽直白了,盧雪歡若是還不懂,那就白長這麽多歲了。她笑道:“好,我出面替你去請他們。”

畢竟都是蘇家人,蘇氏族人總會給她幾分薄面的。

覃如意為此又回了覃家一趟,安撫了擔驚受怕一天的覃見生和鐘氏,等覃倌一行人終于從縣衙回來,覃如意又跟覃倌說了自己的安排。

“你做得非常好。”覃倌沒想到覃如意這善後工作處理得這般好,他再次惋惜她并非男兒身,否則……

覃如意全然不知她爹的心情之複雜,道:“爹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時候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覃倌點點頭,他們家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他還得靜下來捋一捋呢!

等覃如意走後,他才反應過來,覃如意都跟蘇南城和離了,要回也是回他們覃家才對,為什麽說回蘇家說得那麽自然?

也不知道蘇家有什麽那麽吸引她的。

覃倌忽然想到了蘇北顧,正要往深處想,覃見生卻是知道了神通之事,纏着他盤問,他無奈只能分了心去,過後卻再也想不起這茬了。

——

孟媪煮了粥食,配了白糖與一些辣菜,還有幾個蒸餅給蘇北顧,覃如意回來得正是時候,便親自給蘇北顧送了晚食過去。

蘇北顧這次使用了陣法,并沒有生病的後遺症,不過她睡得有些沉,白天只起來喝了一口水後,便一直在睡覺。

将晚食放在桌上,覃如意來到床邊,注視着蘇北顧,微笑道:“看來身子真的好了不少。”

這一番注視,她發現了蘇北顧的眉毛疏密有致,眉邊并沒有多少雜亂的雜毛,好似修過眉似的。蘇北顧的睫毛有點長,平日不顯,可是閉上眼後就看得一清二楚。

這美若嬌娘的模樣,也只有這時候才能見到了,也不會将她跟平素裏那個閑散淡泊的道士聯系在一起。

真真是秀色可餐呀!

覃如意心中暗想,一個沒忍住,趁着蘇北顧仍在熟睡中,悄悄地輕薄了一下那薄唇。

這剛親完,她忽然發現蘇北顧睜了眼,頓時吓得心跳漏了一拍。

覃如意心想:“白天才親完她一回,現在又親她,她會不會認為我欲求不滿啊?”

這麽一想,她頓感無地自容,趕緊借着給蘇北顧端飯菜的名義逃遁。豈料這次蘇北顧早有準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不僅沒能逃走,反而受力的作用跌了回來,被做起來的蘇北顧一把接住,順勢摟進了懷裏。

“阿覃姐姐把我當什麽人了,輕薄了我就想跑?”蘇北顧皺着眉頭,一臉不高興地問。

覃如意心頭微跳,面不改色地道:“北顧說的是什麽話?我是見你睡得沉,想把你叫醒,你醒了,我才好給你把飯菜端過來嘛!”

把偷親說成叫醒她,還真是巧舌如簧。蘇北顧輕笑了一聲,放過了覃如意,起床漱了口,又吃了粥。

“你現在沒有不舒服吧?”覃如意一直都在關注她。

“你說的是哪方面不舒服?”蘇北顧反問。

“還能有哪方面?”

蘇北顧語焉不詳:“這可說不好。”

覃如意哪能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這麽一琢磨,就知道她這是在逗自己。既然還有這個閑心,那想必是身體沒有問題,覃如意也可放心了。

“那你說說哪兒不舒服,我給你揉揉、捏捏?”覃如意說着,目光在蘇北顧單薄的身子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她的胸口處,“難道是心裏不舒服?”

“怎麽,你還能揉進我的心髒去不成?”蘇北顧笑吟吟地問。

“怎麽可能,真揉進去,那人得死了吧?雖然辦不到,可我能住進你的心裏去,幫你看一看它呀!”

蘇北顧失笑地搖搖頭,她真是敗給覃如意了。

蘇北顧低頭喝着粥,忽然說了句:“剛才阿覃姐姐叫醒我的方式真特別,往後都這般叫醒我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覃姐:蘇道長,你悶騷無疑了。

蘇道長:話雖如此,但平常睡醒得最早?

覃姐:……

從此,為了和諧X生活,覃姐決定以後早起每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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