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破戒

山下的正店建的很大房間也分兩個檔次,一部分建在前面,有兩層高房間比較小都是用木板牆隔開的。另一部分則以獨立院子的形式劃分開來,有一條幽徑将各個院子連接起來。

這裏處處都是園林景致還有人工開鑿的湖每天夜裏都會有歌女在湖上的畫舫獻歌,正店的客人便在湖岸的水榭處飲酒作樂。

若有喜歡泡澡的客人也可到澡堂子裏消遣。這兒有好幾個澡堂子這些澡堂子都不對外開放,只準在正店住宿的客人使用因而沒有太多亂七八糟的人,客人泡得舒心。

只不過這正店建在城郊,又因消費很高,一般只有路過的客商和出門游玩的人才會住進來,相較城內的正店冷清了不少。

不過這正店的東家能在此經營正店多年而不倒閉可見它自有盈利的地方,蘇北顧才不會去操這個心,她只知道這兒越冷清環境越清幽。

“什麽,住一晚要兩百錢而且還是最便宜的房間?”覃如意被這昂貴的房費給震驚了要知道普通的正店住一晚最貴的也就一百五十文錢。

正店的夥計笑容滿面地道:“咱們這兒的澡堂子不要錢。”

蘇北顧道:“我們要一間環境清幽點的上房價錢不是問題。”

她這麽說夥計就明白了領着她們穿過那兩層高的屋舍沿着鵝卵石鋪的幽徑路過那人工湖,來到了一處建在竹海裏的小院。

“玉竹居。”蘇北顧望着門口的匾額,念出了這處小院的名字。

夥計點了燈,詢問道:“道長可滿意此處?”

蘇北顧微微一笑,道:“麻煩送些吃食來。”

“好咧!”

這玉竹居只有兩間房,不過看着很是寬敞,庭院中還有席子和矮幾,點茶的器具也齊全。

“如何?”蘇北顧問覃如意。

覃如意已經打量完了身處的環境,她抱着蘇北顧的手臂,問:“你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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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住過。”

覃如意開啓了盤問模式:“跟誰住的,為何放着道觀不住,要出來這裏住?”

“跟道觀裏的師長們出來住的。那是去南岳衡山參加完南岳大帝聖誕回來的時候,因為天色昏暗,而我身體差,大半夜上山有困難,于是大家便決定在這裏住一晚。”

覃如意“哦”了聲,不動聲色地掩下了自己方才的試探之舉。

蘇北顧笑吟吟地看着她:“如意以為,我為何要出來住?”眼裏透露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

覃如意:“……”

她別過臉去:“我去澡堂了。”

蘇北顧拉住她:“不必去外頭的澡堂子,這裏也有浴池。”

蘇北顧推開了其中一間房的房門,覃如意才發現裏面并非睡覺的房間,而是一個能容納數人的池子,不是很深,若是裝滿水,坐下來剛好能沒過胸部的位置。

“這兒有專門送水的孔道。”蘇北顧指了指池子邊緣的幾個孔。

覃如意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這種獨立的院子收費是普通房間的三倍了,若是再配上酒水、點心,這日子過得簡直窮奢極欲啊!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注視着蘇北顧:“北顧,下次不許再亂花錢了!”

雖然她不清楚蘇北顧的家底,但,這些錢明明可以省下來的!早知道就忍一忍了,忍到回家,房錢都能省下來。

蘇北顧愣了下,旋即笑着親了親她:“好,我就鋪張浪費這麽一次。”

夥計送了些宵夜過來,又往池子裏注了水,還貼心地送了澡巾過來。見她們沒有別的需求,便識相地替她們把院子的門給關上了。

覃如意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看着一旁的蘇北顧:“只有一個池子,那豈不是……”

蘇北顧聞言,也微微轉過頭看她:“你說不能鋪張浪費的,所以這一池水,我們可以共享。”

熱池邊,熱氣騰騰、水汽氤氲,覃如意還未下池子,便覺得渾身熱得發燙,心跳快得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喉嚨卻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幹,讓她忍不住舔了舔唇,努力地咽了口唾沫。

從下山開始便已做好了覺悟,此時又怎能臨門一腳退縮了呢?!

“……好。”

……

縱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蘇北顧除去身上的道服時,覃如意依舊會浮現一絲亵渎了谪居在世間的仙人的罪惡感,但美色在前又不可避免地興奮起來,同時內心還獲得了滿足感,就像是證明了自己才是蘇北顧能不顧一切去愛的人!

蘇北顧壓根不知道覃如意此刻的心情多麽複雜,也不知道是否池水太熱,她的臉色也微微漲紅,因平日臉上沒什麽血色,以至于這抹緋紅在覃如意看來尤為顯眼。

“北顧,我替你擦背。”覃如意在蘇北顧下池子的時候,立馬就迎了上去。

蘇北顧:“……”

她只沉默了一瞬,便順從地轉過身去:“那等會兒我也替你擦背。”

覃如意心想,北顧還真是單純,“擦背”可不僅僅只有擦背。

不過在拿起澡巾汲了水擦在蘇北顧光潔的背上時,她的動作一頓,臉色也變了變。以前雖跟蘇北顧同床共枕,也知曉她消瘦,可覃如意從未如此清晰地見到她嶙峋的肩胛,瘦得好像就只剩一身皮和骨頭。

蘇北顧偏過頭:“怎麽了?”

覃如意回過神,繼續替她擦背:“你怎麽都不長肉?”

她發覺自己的擦背之舉有些多餘,因為蘇北顧的身上并無塵垢。她不敢太用力,生怕把蘇北顧的皮給搓破了,然後露出裏面森森白骨。

蘇北顧不知道她腦補了這麽可怕的畫面,笑道:“我眼下的修行方向重點在于神魂,身體确實沒怎麽長肉,不過接下來我會好好煉體的。”

覃如意不高興地道:“你真是三句不離修行。”

又嘀咕:“還是得多吃點肉,這樣才能長肉!”

蘇北顧忽然轉過身與覃如意面對面,後者還在為二人的四目相對而愣神,蘇北顧已經欺身壓上,将覃如意抵在湯池的邊上。

覃如意能感覺到後背的出水口還有潺潺清水小股地流下,但這邊剛好是冷水,在這個寒涼的初冬之夜,這股冰冷的涼水冷得覃如意打了個寒顫。

“你說得對,我得多吃肉。”蘇北顧的眸光就像這股冰涼的清水,泛着幽光,眼神深邃如幽潭深不見底。

覃如意已經反應過來蘇北顧所說的“肉”是什麽了,她心中一緊,卻主動擡手勾住蘇北顧的脖頸,另一只手攀着蘇北顧的肩背,吻上了軟如涼粉的唇。

……

天色還未亮,不遠處的寺院裏就傳出了沉悶的鐘聲,覃如意動了動,卻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一條手臂攔腰抱住她,她的意識回籠,意識到這條胳膊的主人正是昨夜與她有了魚水之歡的蘇北顧。

覃如意借着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去打量蘇北顧的臉,卻發現她還未醒。

覃如意想:“醒得這麽晚可真是難得。”

不過想來也知道是她們昨晚做得有些過頭了,累着了。

別說蘇北顧了,她也還困得險些睜不開眼,但回味昨夜發生的一切,她又無法繼續安睡。

要說她的心情,有激動,也有高興,感覺甜滋滋的,但若說她會就此感到安定也不對,她雖然無比慶幸能與蘇北顧互相交付真心,可得到的越多,她便越是迷茫不安,生怕什麽時候這一切就會被奪走,留給她的只是一場夢。

她們可都是女子呀,将要來面對的阻撓必然是一波又一波。

“怎麽了?”

昏暗中忽然傳來蘇北顧的聲音,相較于以往,她這一嗓音就像是寒冬的早晨剛睡醒時,嗓子幹而沙啞。但是仔細一聽,又不全然透着幹燥之意,反而是沙啞中帶着一絲嬌媚。

她這一開口,覃如意便将所有的煩惱都抛之腦後,她啄了一下蘇北顧的唇,道:“北顧,我真的好愛你。”

蘇北顧忽然動了,将她壓在身下,笑道:“昨晚明明都那麽動情了,為何不說?”

覃如意悄悄翻了個白眼,道:“你不也沒說?”

蘇北顧道:“我也愛你。”

覃如意滿足了,這四個字的威力遠非旁的情話可比,光是這麽一言,覃如意覺得自己不用做,顱內都能達到高|潮。

覃如意見蘇北顧說完這話後,一動也不動,不禁疑惑地看過去。

蘇北顧咬了咬她的耳朵,低聲道:“聽我說這句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覃如意道:“蘇道長,我沒想到您這般不沾凡塵的仙子,竟會如此、如此——”

她暫時想不到一個詞來形容蘇北顧。

“你誘我破了戒。”蘇北顧道。

覃如意:“……”

說蘇北顧悶騷真的說對了,對方明明就不是一個會守戒律的人,破了戒後還甩鍋給她?!

她轉移了話題:“我聽人說第一次都會有些疼,你疼不疼?”

“有點,不過沒什麽大礙。”

覃如意臉色有些古怪:“可我怎麽……”

蘇北顧道:“怕你難受,所以用了點法術。”

聞言,覃如意反倒有些慚愧了,難怪昨夜折騰了這麽多次,一早醒來卻并無不适,反倒是蘇北顧醒得比平常晚,顯然是難受了。只恨自己不會法術,不然也能幫蘇北顧減輕不适。

孰料蘇北顧又說:“況且我學了這麽多房中術,若是還讓你感到不适,那我白學了。”

覃如意瞪大了眼:“蘇道長你竟然背着我偷學房中術?!”

蘇北顧微微一笑,道:“畢竟是第一次,不學的話,會辜負了良夜。”

覃如意嘟哝:“那我辜負了良夜。”

“不會,你昨晚動情的模樣,讓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覃如意臉頰微熱。

可惡,也不知道蘇道長哪兒學來的情話,讓她又動了情。

“蘇道長,你着急去賈家嗎?”覃如意問。

蘇北顧微微挑眉:“不着急。”

“那你再要我一次。”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把控字數,以便到時候删改,硬是多寫了一千多字。至于為什麽要方便删改,應該都懂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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