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No

離開學校前李暮雨給我拿了一些北京特産,一只全聚德烤鴨,一盒稻香村的點心還有一個大大的禮品袋,裏邊好多樣小吃。

我提着李暮雨給姐買的那些東西和驀然一同坐上了回家的火車,驀然說,李老師給你買這麽東西做什麽,這得花不少錢呢吧。

不是給我買的是給姐買的,她倆不是大學同學麽,好多年沒見了,我給聯系聯系感情啥的,哈哈哈哈。故作輕松卻還是感到那一抹壓抑停在心口久久不曾散開。

回去時驀然和同學們一起買了軟座,我坐在最裏邊緊靠着窗戶,驀然時不時會和坐在身邊的同學說笑,大多時間她在下邊擺弄着我的手指頭。

霜,你手指怎麽這麽柔軟,應該去學舞蹈。驀然在我左耳喃喃的說。

嗯,我以前學過後來不學了。眼神依舊停留在窗外沒有回神。

為什麽不學了。

沒什麽原因。

高中以前姐學民族舞我就跟着她學,後來她不學了我也不在去上課了,我的生活從來都是跟在姐的身後追随着她的步伐。

我沒有告訴驀然真實的原因,理由很簡單,不想說。

對面的同學拿出了撲克牌問我們要不要跟她們一起玩,我搖頭表示我不參與,驀然跟另外的2個人玩起了鬥地主。

啊……贏了,贏了,哈哈哈哈哈。驀然就是這樣開心時很開心,難過時很難過,喜怒形于色從來不懂得去掩飾自己的情緒。

驀然,我好困什麽時候才能到。我真的是很困很困,黑夜的路程為何會呈現出遙遠的錯覺。我靠在車廂的內壁上閉上了眼睛。

睡夢中我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知道是驀然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撐出了一個比較舒适的空間,驀然的懷抱真的很溫暖,直到很多年以後我依舊貪戀她懷裏的溫度,只是驀然我們終究只能并肩站立相互取暖,你要的我給不了。

霜,霜,我聽到驀然喚着我的名,微微的睜開了雙眼。下車了,驀然低頭溫溺的對我說。我起身去了趟衛生間,然後從上面拿下了那個手拎包站在過道間。

你羽絨服這麽髒趕緊脫了,穿我的吧。我指着驀然身上雪白的羽絨服帶着嫌棄的語氣說道,随後脫掉自己的小棉襖給她扔了過去。低頭在包裏翻騰出一件運動服上衣外套,穿上将拉鏈拉倒最頂處。

你不冷麽,衣服給我穿。驀然一邊将她的羽絨服外箱子裏塞一邊問我。嗯,不冷我跑回去,你要是感冒了你爸媽不得心疼死啊,下車趕緊回家別再外邊瞎轉聽到沒。口裏喊着不冷,但當車門開啓的那一瞬間,我還是被灌進來的冷風狠狠的吹了一個哆嗦。

幫着驀然将她那大大的行李箱成功的拖出火車站,放進了出租車的後背箱才大大的松了口起,跟驀然分開前,我沖着驀然耳朵大喊,開學時別再拿這麽都東西回去,你自己又不拎想累死我啊你。然後笑着跟驀然說了聲再見後轉身往家的方向跑去。

姐的房子離火車站和客運站不遠,大約從火車站到家有40多分鐘的路程,我用跑的不到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跑到樓下時才猛然發現這個時間的姐應該在學校啊,去學校得了不然。我拎着包轉身又往學校的方向跑去,跑了3占地才坐上能通往學校的公共汽車。

當我拎着包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時,其他的老師比姐的反應還要來的澎湃。

這不是董霜麽,放假直奔母校不錯啊挺有心的麽,這大學看來不白上啊。我對那位說話的老師假假的笑了一下,直接走到姐的跟前。

她沒有擡頭看我也沒有起身相迎,淡淡的口氣如同往日一樣,考得怎麽樣啊,有沒有挂科。

嗯,應該不會,就是怕平時成績,拖……後……腿……。我将最後三個字拉得很長很長,我說的是實話雖然我已經和李暮雨打好了招呼,但畢竟還有大學體驗英語以及其他門科的老師,對于他們我真不敢保證。

上課又鬧聽了。

沒有,只不過就是從來沒看過黑板而已嘛。我說得有些無奈畢竟在大學裏不會再有人像姐一樣包庇我。

身邊的老師又來插了一嘴,我們董霜腦子就是好使,不看黑板也能考個第一出來是不是,A大的同學們哪裏是她的對手,哈哈哈哈哈。我真想封了他的嘴,真是火上澆油的主。

姐看了一眼手表,然後擡頭看到還拎着行李包的我說,你幾點下的火車。8點半,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她沒在問我什麽拿過我手中的行李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又從桌子下邊掏出個小凳子給我。

我揮揮手示意不用,走出辦公室前我說,我去操場走走,你中午休息時給我電話ok不。

上了大學後我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的莽撞,我不想給她惹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來學校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想在回家的第一時間看到她,現在我看到了也就心滿意足了。

高中的校園環境真的和大學沒法比,雖然我們學校已經規劃的很好了,但畢竟高中的經濟實力還有平米面積比大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在操場我碰上那個高三時讓我去參加什麽運動會的體育老師,她很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她安排了自己的學生後來到我身旁。

放假啦

你看地上的積雪,今年的雪真多而且比往年的都要大。

我使勁的踩了踩地上的積雪歡快的說,真好聽。她聽到我的話以後也使勁的踩了幾下說,是啊是挺好聽的。

她沒有告訴過我那次我和姐在樓梯口的對話,她無辜的成為了唯一的見證者。她是個好人,不想傷害每一個人,她的善良從那次給我一千塊錢時我就已經感覺到了。

今年運動會怎麽樣,有沒有意外收獲。我突然想起那次運動會上她激動的神情。

別提了一個進決賽的都沒有,這幫孩子啊學習是好身體素質太差了,一個800米測試沒幾個能進及格線的。我察覺出她的失望與擔心,接着她的話茬往下說,現如今能保證學習成績不往下掉就不錯了,還講究那麽多幹什麽,還得替我們學校多争些升學率不是。

她笑點點頭又搖搖頭,沒再說話。

不論從前還是現在學校裏很多學生不喜歡甚至可以用讨厭二字來形容這名體育老師,但是現在再回頭看看身邊這個有些婆婆媽媽的女子,才真正的意識到是我們根本沒有用心去體會她的好,她對待自己每一個學生的用心良苦。

還沒到中午休息時間我接到了姐給我打來的電話。

你在哪呢,姐問。

我在操場

你到門口守衛室等我,我一會送你回家。

你不上班啊。

我換了課,下午再回來,我在門口等你,你快點過來,大雪天的你穿那麽少站在雪地裏不冷啊你,想作死是不是。

知道了,馬上到。

挂斷手機我對身旁的體育老師抱歉的說,老師我回家了下次有機會再聊。她說了聲,好,然後我們相互拜拜手示意下次再見。

再見的含義是什麽,是再次見面還是再也不見。

離老遠就看見姐伸個小腦袋透過守衛室的小窗戶四處張望着什麽,當然我知道她是在尋找我的身影。

我展現出優雅的身姿朝着她走過去,還沒走到門口,她已經從守衛室裏沖了出來拉起我的手快步的走到她的車前,拉開門一把将我甩了進去。

等她坐到駕駛室關好門,我摸着剛剛被磕到的額頭悶悶的說,幹什麽謀殺啊你,撞死我得了。

我不是讓你快點麽,你還邁起方步來了,一下撞死你都便宜你了,系好安全帶我要開車了,小心我一腳急剎車給你甩出去。

姐雖然說得狠但還是側過身給我系好了安全帶,打開熱風才暖暖的啓動車子。

我先送先去奶奶家,晚上吃過晚飯我們在一起回家,好不好,顯然她想那樣子做,但又怕鬧出什麽事端才開口征求我的意見。

好,我等你。我不想讓她為難,我知道她一到期末便會很忙碌,本不想給她添加麻煩。

車子在奶奶家的別墅前停好,我想伸手去拿放在後座的包,反被姐姐搶了先,她拎着我的包舉了舉,然後問我,你這包裏什麽啊鼓鼓囊囊的還挺沉還挺硬。

那個嘛,給你帶的北京特産,我好吧大老遠的給你背回來。她瞪大了眼睛拉開我的包将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的仔細看着,然後擡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花了多少錢。

厄,你拿着就好了幹嘛老問花多少錢啊。我攤開手沒說實話,離開前李暮雨囑咐我千萬不能跟姐說這些東西是她買的,否則必定屍骨無存。

我謹記她的話打死也沒說,到不是怕姐丢了那些東西,只是我大老遠的從北京背回來也不容易,就這麽給扔了是不是也挺浪費的啊。

下個學期生活費扣500元。

姐雖然這樣說,但我看得見她眼裏的幸福感,有些東西掩飾不住,藏不起來。

雖然對于這個屋子充滿了恐懼,但是為了姐硬着頭皮也得往裏進。姐左手領着我給她帶回來的北京特産右手拎着我的包。

阿姨開門一看是姐笑容立即綻放,趕緊接過姐手中的東西,嘴裏還不忘記跟屋裏的爺爺、奶奶念叨,都說了你下班直接回來吃飯就好了,不是告訴你別買東西麽家裏不缺吃的,還買這麽多東西這孩子,雖是念叨但卻是滿心的歡喜與炫耀。

姐本想解釋些什麽最終也只是張了張口沒在言語,阿姨再看見姐身後的我時,臉色突變,臉也立馬拉了下來。

媽,我下午還得回去上課我先把小霜放這,等晚上吃過晚飯我在帶她回去,我家裏沒什麽吃的下班時我去買些回去。

阿姨看了我一眼然後将姐拽到一側低聲的說,你自己平時那麽忙她回來了你還得照顧她,身體吃得消麽,還有你單獨跟她在一起不太好吧,你要是出了什麽事你讓媽怎麽活啊。

你倆以後就在這住吧,我也好照顧你姐還有你,你覺得怎麽樣啊。阿姨将姐擋在身後高聲對我說道,剛剛她跟姐的對話我隐約聽到一些,我知道她顧慮些什麽,也明白她這舉動無非是想看着我這個壞家夥。

好,對她的提議我表示贊同,拿過姐手中的行李包。我問阿姨我住那間房,她用手指了指樓梯轉角,我瞟了一眼後拎着包直徑走過去推開門進了屋。

這個地方原本是個露天陽臺後天被封死改為雜物間,密閉性做的并不好也沒有采暖措施。房間裏堆滿了雜物,地上覆蓋了薄薄的灰塵,并不算髒。阿姨是個極其幹淨的人,這裏她也會時常來打掃。

我将箱子往一塊擠了擠,好不容易才擠出來可以容納一個人半躺半卧的空間。

去我房間,姐站在雜物室門口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我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阿姨,然後開口說到,這裏挺好的,姐,我沒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