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No

吃過晚飯我照常給大白送飯，我蹲在大白身邊抱着她親來親去使勁的抓着她那雪白的毛發，它似乎也察覺出我今天的心情不錯，也一個勁的往我身上竄。

大白，你真好，我好愛你啊我的大白。起身回屋前我又深深的吻了大白一口，搞得那叫一個纏綿。

姐晚上沒有回去留在奶奶家陪我過夜，我說姐不用特意陪我等你正式放假再過來就行，她看着我只說了句，少廢話，然後再也沒吱聲。

晚上我睡在了姐的房間又一次和姐躺在了同一張床上，阿姨雖然不樂意我和姐走的太近但她還是顧慮姐的，所以沒有強制将我趕出去。

小霜，你咯得我好疼。我騰的一下跳下床站在地上呆呆的傻傻的。

你幹什麽你想吓死我啊大半夜的折騰什麽你，趕緊過來給我躺下。我的舉動吓了姐一跳随即她指着我大聲說道。

你不是說咯的慌麽，我怕咯到你。我直接硬生生的将她的話給頂了回去。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說，我願意讓你咯快上來睡覺。我再次轉進被窩裏時被姐一把緊緊的摟入懷裏。

我媽她，辛苦你了。我自然是懂得她話裏的含義，她不說是怕我們都要面對一個無比殘酷的現實。

那一夜姐一直緊緊的抱着我，聞着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糖果香氣，我真的想反過來抱住她狠狠的咬下去，但是我不能我必須要盡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姐，請相信我，我愛你。

清晨她起床、下地、穿衣離開，整套動作都很輕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響，但我還是察覺到了她的舉動，因為我一夜未眠。待姐出了房間我翻身抱着她的枕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是她的味道我最愛的糖果香。

阿姨沒在使喚我做些什麽，除了做飯以外，我餘下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陪着大白度過。大白長的很快，望着大白我突然想起姐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看着我，從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開始一點點慢慢的長大。

她對我有着怎樣的感情，孩子，妹妹，師生還是戀人。

在這裏在我們之間夾雜着各種各樣的因素，我不敢想但我願意等，等你給我一個最終的答案。

驀然偶爾會給我打來電話說上一些，有一檔子沒一檔子的事情。我大多時間都是在聽她哇啦哇啦的講并不插言。我喜歡聽驀然說話的聲音，很溫很柔順。

驀然，我插嘴打斷了她的講述。

嗯，幹嘛還沒講完呢，真讨厭打斷人家思路。電話那頭盡是嫌棄的意味。

姐，她明天就正式放假了，今天返校明天她就放假了。我懶懶的開口慢慢道來，電話那邊在一陣沉默後才傳來驀然的聲音，嗯，加油。簡單的兩個字，包含了她對我全部的愛，驀然謝謝你總是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後，給予我力量。

挂斷電話我收到了驀然發來的微信，我不明白如今科技這麽發達為什麽驀然偏偏熱衷于給我打電話通話的發式。

記得好好吃飯，這是驀然發來的信息，我看了很久以後才放下手機去抱大白。

晚上姐弄亂我的長發逗我說，姐姐放假了開不開心。我笑，然後親了她的左側臉頰說，開心當然很開心。

姐自從放假以後便一直在家裏陪着我寸步不離，阿姨還有爺爺、奶奶看在姐的面子上沒有難為我些什麽。從小到大姐姐一直是我的避風港我也一直溫順的躲在她的身後，可是随着年紀的增長我不想再這樣生存，我想站在她的面前大聲的對姐說，姐讓我來保護你好不好。可是我知道如今我的羽翼還不夠強大，我的力量還不足以支撐頭上的一片天空。所以姐，請你等我等我足夠強大。

還記得平安夜的那個夜晚姐在入睡前問我，小霜，明天聖誕節想要什麽禮物。我想了好久說到，棒棒糖。姐在我的額頭輕輕的賞了我一個腦瓜崩，然後笑嘻嘻的說，怎麽還和小時候一樣，一點也沒長大。

待她晚上下班回來時将那一整盒棒棒糖放在我懷裏時我濕了眼眶，我并不擅長于流眼淚但對于姐我完全喪失了抵抗能力，我想這是天意。

撥開一根棒棒糖放在嘴裏反被姐一下拽了出去，我一下跳起來大聲說，幹什麽你要吃個糖不行啊。她倒是沒太在意我激動的反應拿着從我嘴裏拽出的那根棒棒糖看了半天，然後放在了自己的嘴裏，我氣得伸手去搶，卻被她一掌推開，那個你身體不好少吃甜食這個我幫你消化了。她說着将那一整盒棒棒糖抱了過去放到了櫃子裏。

在姐放假的第二天她就帶着我去中醫院上上下下的做了個全面身體檢查，醫生說我血粘稠糖分太高，還說我身體裏邊東西，嚴重營養不良，好像尿道也有問題問我小便時是不是時常帶血，我點頭，她就對姐說那可得注意了，這孩子長得挺好看年紀輕輕可千萬別出什麽大事情來。

姐看着醫生一個勁的點頭說，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我覺得姐這次陪我檢查身體比我上次從三樓跳下來檢查時還要來的認真。醫生開了4副中藥給我，然後跟姐說，熬這一副藥喝一天半，水量回家自己掌握，這是一個星期的先喝着看看，等喝完這服藥再帶這個孩子來讓我看看。

之後的一個月我和姐一直往返于醫院，最終以我沒什麽大事告一段落。

臨近過年我發現姐今年對我的舉動格外的緊張，她總是寸步不離的跟着我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看。我有些不耐煩的跟她說，你別總這樣看着我你沒發現我家大白都不樂意了麽，再看就把你吃掉。

吃啊你讓它來。她就這樣用着挑釁的語氣對着大白直呼，我真是佩服她不行不行的了，大白看看姐然後往外腿後縮了縮。我瞬間大怒沖着大白就喊，大白你這個膽小鬼。再次回頭看姐，人家已經捂着肚子樂得蹲到了地上，我真毀啊，怎麽就能毀到你這個女人手裏了呢，想來，此題，無解。

最終迎來了大年夜，親戚們都來奶奶家過年，姐姐對于親戚們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态度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一直都是淡淡的态度。在一起時就聊一聊平時基本不聯系，她也不會主動去跟人家攀談些有的沒的。

她們将姐姐圍在中間一直有聲有色的說笑着，姐姐雖說不是家裏最出色的孩子，但卻是長輩們眼中的寶貝，所以大家對姐都很謙讓熱情。

自然那種場合以及氛圍并不适合我的存在，我默默的來到大白身邊陪着大白度過這個鬧騰的大年夜。我不知道為什麽大白會在人多的時候顯得異常的躁動不安，我輕輕的理了理它的毛發然後吻上它的眼睛。

在我吻過它以後大白明顯鎮定了不少，我笑着說，怎麽了大白看上哪個美女和帥哥了，用不用姐姐幫你牽線搭橋啊。我聽見大白低沉的叫聲，然後挺立的站在我的身邊。忽然在那一刻我意識到，原來大白是怕我受到傷害，原來它在那幫人的身上已經察覺出了那一份份對我的敵意之情，大白，犬類，我們最忠誠的朋友。

鐘聲響起煙花肆意，我仰起頭看向缤紛奪目的天空，絢麗多彩美麗至極，誰又會在點燃美麗的時刻想到美麗消逝之後的一片狼藉，人類就是這樣面子比裏子更重要。

汪……汪……，大白感受到了來人的侵犯開始很大聲的吼叫起來。我下意識的回頭去看，是姐還有親戚家的姊妹，她們到小花園裏來看煙花。其中有個女孩很怕大白，吓得直往人群後邊躲，我趕忙蹲在去抱着大白的頭在它耳邊輕嘆，大白乖不要叫是姐，你看是姐。

大白歪過它那小腦袋瓜子看了看漸漸的不在叫喚，我想它也一定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姐，大白我的大白你真乖。

美麗總是稍縱即逝的，就如同那美麗的煙花，在廣闊的天空中停留數秒後終要消失一樣，黑夜終将來臨只是今夜來得稍晚了些。

你剛剛跟大白說了什麽，人群散去姐走到我身邊疑惑的開口。我說，我剛剛跟大白說你再叫姐就會把你吃掉信不信。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說，真的。我點頭以示證明。

之後的幾天家裏基本上就我和大白，因為她們都出去拜訪親屬去了。雖然很冷清但這幾天我過得最安心，不用看阿姨還有爺爺、奶奶的臉色我确實舒心了不少。

我給驀然打去拜年的電話，我沖着電話聽筒大喊，我親愛的驀然同學過年好啊，

呦，還活着那，過年好死鬼。對于驀然的調侃我并不在意。

驀然說她在去了奶奶家過年要得一段時間才回來，還說我要等她回去以後在挂掉，最後她說，小霜等我回去。我說好，然後挂斷了驀然的電話，我覺得我和驀然之間的那層隔膜是最安全的距離，一旦破了就會變得危險。

終于在大年初八姐停止了來回來去的折騰，我看着她一臉的疲憊壞壞的說道，讓你顯擺這下醜大發了吧。

她擡眼望着我然後将我攬入懷中啞啞的說，小霜，姐好累你知道麽。聽到她說累我好心疼，我怎麽會不知道她的為難她的心酸，可是如今的我太過于渺小，給不了她無所抗拒的力量與臂膀。

你什麽時候上班。晚上我躺在床上問她。

3月1號。

你們今天上班這麽晚麽。

不是啊，我帶高一自然晚了些。

你不用返校什麽的麽。

嗯，我讓別人老師帶我去看看，再說了大掃除都一樣去不去無所謂。

她說的很輕松，原來她跟領導特意請了2天假，因為我28號要回學校她想去送我，親自送我離開。

我沒帶什麽箱子回來只拎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手拎包，姐又給我買了一大堆夏天穿的短衣短褲，吃的就裝在一個大大的口袋了讓我自己領着。我說，這還沒到夏天呢你給我買這麽多背心幹什麽，她說，省得你洗穿髒了直接扔了它咱再穿新的。我又說，你可真有錢。姐接着我的話茬到，你姐有的不是錢是心。她說完扭頭看向身邊的我，許久後才轉身離開。

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無意之間竟說出了，真心。

回學校那天姐送我到火車站，驀然說檢票了，我讓驀然先進了檢票口，在離開前一刻我吻住了姐的唇，薄薄的、軟軟的、甜甜的，我很開心她沒有将我推開，我很慶幸我是她的妹妹，轉身離開，姐等我回來。

同學們都已經在網上查看了自己上學期的期末看是成績，唯獨我沒有查，但是令我意外的是學校的公告欄裏竟然貼出來各個年紀期末成績前十名大榜。驀然擠進人群去看，随後我聽到一聲尖叫，霜，全系第一名，公共科目成績全校第一。對于這樣的成績我還是感到意外，當然我要謝謝那幫手下留情的老師們，因為她們無一例外給了我滿分在平時成績一欄。

開學的第一個星期日驀然請李暮雨吃飯，李暮雨說本來我的平時成績并不高，但老師們合計成績時發現我的成績就算不加平時那30分也是前五名，所以後來大家一合計算了吧，就集體放過我一馬。不過自從上次辦公室事件以後，我在老師那裏已經成為不大不小的名人了。

那一天驀然和李暮雨喝了不少的酒，李暮雨跟我說了很多有關于姐的事情，驀然呢只是聽着然後猛個勁的灌自己酒喝。後來李暮雨先回了教師公寓，我扶着驀然一步步往回走。

霜，我喜歡你，我愛你。驀然摟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這是她真心話，我知道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喜歡上了甚至是愛上了我，可是我不能，不能害了驀然，不能讓她同我一樣，走上一條萬劫不複的道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