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

在激情冷卻和沉默的詭異狀态下,整整度過了一周的時間。

這段時間念熙都不曾與韓振軒說一句話,只是将自己一個人關在自己的小房間裏,連出門到客廳的時間都沒有。

她的飯菜全是傭人端進去的,每天她都會抱膝坐在窗臺邊,凝望着日出日落出神,偶爾回到桌邊吃點食物,然後接着發呆。

她從不跟任何人說一句話,也沒有再去上學,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房間裏,不哭不鬧,沒有任何的情緒,卻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娃娃。

韓振軒偶爾會進屋來看看她,有時陪在她身邊與她一起沉默,有時他會說一些他以前的事情跟她聽,但唯獨沒有再提及他們的關系,他知道她需要時間來适應,所以他只能選擇默默的守護和等待。

念熙大多時候的思緒都是停滞的,她不敢想象與韓振軒之前發生的一切,也根本不想去想,因為韓振軒對她來說實在是矛盾的綜合體跟源泉,無論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對她來說,都太可怕了,也完全不能接受。

沉默成了他們生活的主旋律,相見卻如同不見,兩人間的氣氛詭異着,卻又暧昧着,因為他們偶爾的目光交彙,還是能隐隐的擦出火花,盡管念熙不願意承認或是趕緊将視線撇開了,但是她的心和注意力已經在那一夜被他感染。

蘇曼柔有時候會回韓家別墅一趟,但所待的時間十分的有限,她似乎并未察覺出女兒和丈夫之間關系的微妙變化,或者說她察覺出了也在裝作沒看見。

每次她待在別墅只是小坐一、倆個小時就離開了,期間主要是為了跟韓振軒讨好關系,拿到他的金卡和好處,她立刻就會飛身走人,不做多餘的停留。

對于念熙,她也不是不關心,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她或多或少會放在心上,所以每次回別墅,她都會給念熙帶禮物,然後跟她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根本就不會提及她的生活問題,更別說質問到與韓振軒相關的事宜了。

但這些物質上的禮物,對念熙來說當然是遠遠不夠的,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盡管心裏也對韓振軒有一點好感,但畢竟她才剛剛十五歲而已,面對自己的一夜酒後失身,對象還是自己的繼父,她迫切的想從母親那裏得到慰藉跟溫暖。

可蘇曼柔卻一直不給她這樣的機會,幾次想開口跟母親一起離開,或是提及到韓振軒對她的非禮行為,蘇曼柔總是找借口轉移話題,久而久之,念熙也自覺不再提了,因為與爸爸尹博洋相比,她跟母親從小就不親,母親體會不到她的痛苦,她能理解。

念熙在痛苦中掙紮着,內心無比的煎熬,而韓振軒又何嘗不是呢。

他從來都不知道,人和人的相處會是這麽的累,他們相對完全無語,但似乎知道彼此在想些什麽。

他們想在一起忘情的相擁,卻又要因為世俗和外在的壓力,拼命的壓抑着自己,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和想法,但他不能不考慮念熙啊。

畢竟她才剛剛十五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不能自私的讓她剛開始的人生就充滿了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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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天空中只有稀少的幾顆星辰,烏雲密布,空氣沉悶,又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念熙趴在窗臺前,不知不覺中已經睡着了,涼風透過窗戶吹在她的身上,凍的她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韓振軒推門而入,将外褂脫下披在她的身上,為她關好窗戶,然後抱着她上了床。

“你……要幹什麽?”念熙睜開眼,看見韓振軒正在為她脫去鞋襪,她不禁一整,吓的臉色發白,以為他又要碰她了。

“只是想讓你睡的舒服些。”韓振軒扶念熙躺下,又為她蓋好被褥,摸了摸她的腦袋,輕柔着嗓音說。

他将房間裏的燈光調暗,光線照射在他俊美的五官上,華麗中帶着危險的邪魅,每一個見到過他這幅容顏的人都會印象深刻,若是女人則更加為之癡狂。

只是今天他好像很累,晶亮炯黑如鑽石般的瞳眸中泛着幾縷血絲,面容有些蒼白卻依舊魅惑人心,看樣子他也一連幾晚沒有合眼了。

念熙怔愣的看着他,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又調整過來,她閉上雙眼,不想再為他的神情煩惱,她在心裏反複的告訴自己,他是她的爸爸,他有什麽情緒是媽媽該管的事,不關她的事。

韓振軒在念熙的床邊坐了幾分鐘,溫熱的大手滑過她白皙細膩的肌膚,感受到她緊繃的身體跟不适應,他微嘆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

“你……”念熙支起身,想要開口跟他說話,但看到他那雙高貴魅惑的瞳眸時,又咽了回去,她害怕自己會深陷下去,所以不敢與他對視。

她低着頭,局促不安着,盡管已經想好要怎麽說,可面對他時,她還是會感到緊張。

“熙熙,怎麽了?”韓振軒轉身坐回了床上,溫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想說什麽你說吧。”

念熙頓了頓,鼓起十分的勇氣,“我……我才十五歲……”

“所以呢?”韓振軒撫摸着她的秀發,精銳的眼眸閃動着深邃的情潮。

“我……還小……”念熙漲紅了臉,心怦怦直跳。

她是想說,她還小,不适合談戀愛,更不适合太早與男人發生關系,只是話到嘴邊“談戀愛”與“發生關系”幾個字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你不會一輩子都十五歲。”韓振軒似乎知道念熙想要說什麽。

“可是……我不喜歡你……”她急于想辯駁,臉再次不争氣的漲紅了。

韓振軒勾起薄唇,頗為自信的說:“慢慢會喜歡的。”

念熙被逼急了,她氣憤的站起身,努力的深呼吸,“我不會喜歡上你,永遠都不會,你死心吧。”

韓振軒擡起頭,冷峻的眼神與她直視:“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念熙有些洩氣地坐回到床上,又不甘心就這麽認命,決定抓住最後一點機會:“我記得你說過,無論我有什麽要求,只要提出來你都會答應的……是不是?”

“是!”他綻放出一抹魅惑衆生的笑容,俯身湊到念熙的耳邊,輕聲的說:“除了這件事……熙熙,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念熙渾身僵硬,徹底的放棄!她終于知道想要與惡魔談判,這樣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

又過了幾天相對無言的沉默日子,念熙有些挫敗的發現,韓振軒對她的念想依然沒有改變,她再說什麽都是枉然,因為這個男人已經決定要定了她,不管世俗的眼光,也超越了年齡的界限,他就是要她了。

這天早晨,念熙沒有再待在房間裏沉默,她換上了校服,在窗前看到韓振軒的私家車離開之後,她才開門出了別墅。

其實本來她是想去上學的,可走到半路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沒有去學校的心情,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已經無法坐在教室裏安心學習了,更何況學校裏還有一個她最最不想面對的人——言子維。

她跟他約好生日的第二天要一起再過一次生日的,可是因為那一夜她跟韓振軒的關系,她不得不爽約了,這些天她一個人閉在家裏,不敢去上學,多多少少也是有一點無法面對言子維的心态。

她知道言子維一直都在找自己,在她沒有去上學的第二天,他就一直不停的打電話給她,她手機的留言箱跟信息欄裏都溢滿了他的短訊,甚至他還來韓家的別墅裏找過她,只是都被家裏的女傭以各種理由打發走了。

其實她大可以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繼續跟言子維交往下去,在這個年代,非處女遍地都是,她沒必要在意那夜意外的失身,她相信言子維如果真的愛她也不會在意,但是真正要面對的時候,她還是怯步了。

因為和她上床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繼父,這層關系,她該死的在意着。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裏說不出的空虛糾結,她又去了那家咖啡廳,坐在同樣的靠窗位置上,點了一份香蕉船。

以前每一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來這裏吃一份香蕉船,吃着吃着她就會覺得心情沒那麽糟了,整個人也開朗了許多。

只是這次,她越吃反而越覺得心情煩悶,好像香蕉船已經變的味,吃進嘴裏都是苦的。

直到這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丢失的是什麽了,那一夜,她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層膜而已,還有那丢失的童真,很多事正在因此發生變化。

從咖啡廳出來,她仍然是一個人徒步走在人潮湧動的街頭,她的身後隐約的跟着幾個黑衣的男子,靠得雖然不太近,但念熙卻早就發現他們了,他們是韓振軒派來跟蹤保護她的,不,确切的說應該是監視她的才對。

漫無目的的走着,既不想去學校上課,也沒有想回家的念頭,她的腦子一片迷茫,不知道要走向哪裏,哪裏才是她可以依靠的港灣呢?

正想着,目光觸到不遠處那座高級酒吧時,心底仿佛有股推力一般,推向她的腳步邁了過去。

剛走到酒吧的門口,就看到觸目的幾行紅色的大字:“未成年人勿入。”

念熙低下頭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有些諷刺的笑了笑,然後,她轉身進了隔壁的一家高檔的服裝店,選了一件性感的吊帶露臍裝,她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幾個保镖,示意服務員找他們付錢,調頭轉進了那件神秘的酒吧會所裏。

這裏是一家高檔的會所,出入的都是一身名牌的男男女女,但無論外表怎麽包裝,他們來這裏的目的都很單一,尋找可以放縱的目标。

所以在這裏看似越紳士的男人,他們的背景反而越肮髒,因為無一例外,都是金錢和色情的交易。

念熙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坐下,她要了一杯果汁,一個人無聊的喝起來。

擡目一掃之下,今天和她一樣孤身來酒吧裏的女孩也不在少數,在她旁邊就有一位,那女孩打扮得性感迷人,紅唇妖豔瑩澤惑人,一頭卷長的發更散發着無限風情,她默默的品嘗着美酒,眼底灑落的是同樣苦澀的光芒。

幾個陌生的男人頻繁在念熙身邊停留,想要跟她搭讪,又懼怕離她不遠處的保镖,一看就知道她的來頭不小,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惹的起的。

念熙覺得自己一個人喝着果汁實在有些無聊,在這些保镖的監視下,她根本就不能自在的來這裏發洩,所以她決定借上廁所之便,将這群保镖甩掉。

她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了,而且成功的擺脫了他們。

來到會所裏一處露天的地方,她靠在欄杆邊上,大口的吸着新鮮空氣。

韓振軒,那個可怕的男人,他說要她,她是無路可逃的,只是她還是不甘心,繼續做着垂死的掙紮。

一陣嘔吐聲打斷了她惆悵的思緒,念熙尋聲望去,看見一個一身酒氣的女人趴在她旁邊的欄杆處吐得肝腸寸斷。

念熙伸手将剛買的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喝點水吧。”她了解女人喝醉酒是有多麽的難受。

“謝謝。”女子對念熙笑了笑,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

在她擡頭的那一剎那,念熙發現原來她就是剛才一直坐在她旁邊喝酒的那個女孩。

她很漂亮,打扮的也非常性感,火紅色的緊身低胸配上一條黑色的超短裙,在酒吧那種地方尤其的惹眼,不少男人都将目光垂望向她。

本來這樣打扮的女子,在念熙的眼中肯定不是什麽好女孩了,但她卻出奇的感覺到她的與衆不同。

因為她的眼睛是很澄澈的,非常幹淨的純淨,與這裏的那些貪慕虛榮的眼神有很大的不同。

只是讓念熙感到奇怪的是,擁有這樣一雙純淨眼眸的女人,為什麽會自甘堕落的來這種地方,還穿着打扮的這麽的妖豔,很明顯她是在招攬男人,可她為什麽要這樣放縱自己?難道也跟她一樣被繼父調戲了嗎?

女子又開始嘔吐,念熙走到她身邊,輕拍着她的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謝謝。”女子沙啞着嗓音接過紙巾,眼角裏有眼淚滑下。

等她吐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倒坐在地上,掩口開始低聲的抽泣。

不知是她哭的太動人,還是這裏的氣氛太過傷感,念熙一邊遞紙巾給她,自己也突然鼻子一酸,眼淚跟着噼裏啪啦掉了下來。

就這樣,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女孩,背靠着背坐在欄杆邊上,一起嘶聲大哭。

當手裏的紙巾差不多分配完的時候,女子突然停止了哭泣,她轉過頭看向念熙,奇怪的問道:“你為什麽哭?”

“有個男人要了我了。”念熙吸了吸鼻子,想都沒多想就答道,“你呢?”

“有人男人不要我了。”女子一臉灰際。

然後,她們相視而笑,都是因為男人,但情形卻完全不同,人的命運實在是太可笑了。

之後,女子擦幹眼淚,站起身告訴念熙她的故事。

她叫安妮,是這裏的做臺小姐,還是個領班,她堕落至這行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來伺候和見過的形形色色的男人不下少數,但她出來幹這個卻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她深愛着那個男人,為了那個男人可以有錢上大學,她才出來做了小姐。

只是三年過去了,那個男人大學畢業,找了一份優越的工作,卻跟她提出了分手。

理由是他嫌棄她太髒了,他只會娶一個身家幹淨清白的女孩子為妻,所以就在昨天晚上,他無情的離開了她與另一個女人結婚了。

“這年頭好男人都死絕了!”安妮點了一根香煙,仰起頭将修長的大腿翹的老高,吞雲吐霧的感慨道。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念熙的心裏特別的不是滋味。

相信男人,深愛男人,結果就會是她這樣嗎?如果是,那她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愛上任何男人。

“你呢?說說你的故事吧。”安妮吸了一口煙,将視線重新移轉到念熙的身上。

“我?”念熙有些驚訝,她還沒有習慣随便跟陌生人吐露心生。

安妮拍了怕念熙的肩:“說說看吧,正因為我們是陌生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的事說出去,就像倒垃圾一樣将你心裏的不痛快全都倒出來,那樣你就會好受一些。”

“嗯。”念熙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告訴安妮前幾天她跟韓振軒發生的事,也告訴了她他們的身份跟關系,還有自從母親跟韓振軒結婚之後,她總是發現韓振軒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總是借故摸她、抱她,甚至還調戲的吻她,一覺醒來他會出現在她的床上,還強迫她吻他,直到前些天他們終于突破了最後那道防線,她成了他的女人。

“操,怎麽還有這樣禽獸變态的男人啊?他都摸你哪了?”安妮聽了到一半,已經快聽不下去了,她氣憤的一拍大腿,義憤填膺的問道。

念熙想了想,吞吐的回答道:“我摸過我腰、肩膀,後背……還有……”其它的地方念熙漲紅了臉,實在說不下去了,事實上,她身體的哪個地方,韓振軒沒有摸過。

“他摸過你的胸、大腿還有屁股嗎?”安妮緊張地看了看念熙的胸口,又看了看她的大腿。

念熙眼眸黯淡的垂下頭去,無力的點點頭。

“真是禽獸,你怎麽有這麽一個禽獸繼父啊?你媽媽居然也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你親媽啊?”安妮美麗的臉龐一改之前的妖媚之色,反而有幾分正義的味道。

“我不知道。”念熙的頭垂的更低了,事實上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以前爸爸在的時候媽媽不是這樣的,但自從她嫁給韓振軒之後,好像一切都變的,有好幾次她都覺得母親在有意的把她往韓振軒身上推,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念熙蹲下身子,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每當他的手指滑過她身體的時候,她的肌膚就會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麻痹的感覺等他停止好久都不會消失,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最可怕的是,她躺在床上身體還會清楚地記得那種感覺,燥熱難息。

她要如何才能擺脫的了他!

“念熙,要不然你報警吧?告他強暴跟猥亵,你還這麽小,怎麽能就這樣被一個老男人蹂躏呢?”安妮伸手握住念熙的手,似要給她更多的力量。

念熙轉過頭,淚眼朦胧的看向她,哀傷道:“沒用的,警察不會管的,也管不了,就算他當衆拿槍殺了我,警察也沒轍!”

她不是沒見過韓振軒的手段,他是混黑道的,作奸犯科的事他做多了,對付警察自然是有一手的。

更何況這些年他已經轉做正當生意,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跟影響力,一般的案件根本告不了他,警察局裏那些高官要員,有一半以上都是收過他好處的人,剩下的一半全是以前混黑道時的兄弟,這樣盤大的關系網,強硬的後臺,她要怎麽告他?

“也對,現在的警察就只會管我們這樣的良民,像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幹什麽他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安妮認同的點點頭,眼色随即變得複雜幽深起來。

“不過如果警察管不了,你倒是可以找道上的人暗殺了他,我幹這行幾年,認識幾個幫派的人,要不要幫你介紹下?”安妮眼眸一亮,殷情的幫念熙出主意。

“幫派?”念熙心下一緊,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還是不要了吧,他以前就是混黑道的。”

“這樣啊!”安妮怔了怔,同樣瀉下氣來:“那就難辦咯。”

“哎!”念熙長嘆了口氣,失望的皺了皺眉:“那我還能怎麽辦?”

“要不然,念熙,你逃吧?”安妮美麗的睫毛微扇,又幫念熙想到了一個主意。

“逃?”念熙驚訝的張大嘴,她還從未有過逃走的念頭。

“對啊,你不逃走,難道要留在這裏讓你那個禽獸繼父繼續猥亵嗎?”安妮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緊握住念熙的手,繼續道:“照你說的,你那個繼父在這裏有錢有勢,你既告不了他,又殺不了他,不如逃走吧,離開這裏!”

“可是我又能逃哪裏去呢?”念熙不禁憂思,眼中閃動着迷茫的愁緒。

“我鄉下有個表姐,一會我給你點錢,你坐火車去鄉下避一避。”安妮好心的說。

念熙仔細的想了想,眼中浮現出淡淡的哀愁,“避的了一時,避的了一輩子嗎?算了,我還是再忍忍吧。”

以目前韓振軒的勢力,絕對能翻遍整個世界找到她,更別提只是中國的一個鄉下了,就算是躲到美國的鄉下,他也一樣有能力把她追回來。

“念熙,那你自己要小心了。”安妮同情的看着念熙,拍了拍她的肩,将一張名片遞到她的手中:“這上面有我的電話,你有事可以随時找我。”

“好,謝謝你。”念熙對她微微一笑,雖然只是把她當陌生人在傾訴,可她們最終還是成為了好朋友。

念熙站起身,正打算跟安妮道別,就看見一抹熟悉的修長身影從門外走進來。

“是雷烙耶!”安妮竟然激動的跳起來,滿臉興奮地搖念熙的手臂,高聲尖叫:“念熙,你快看!是雷烙耶!”

“雷烙?”念熙順着安妮手指的方向朝門口看,發現這個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是韓振軒帶她去度假村的時候見過的那個中年男人。

因為他身上刺有老虎的紋身,所以她對他的印象特別的深刻。

“雷烙?他是誰?”念熙有些驚訝的問道,看安妮的表情,她估計這個男人肯定不一般。

“雷烙耶?你竟然不知道雷烙?”安妮似乎更驚訝念熙的無知。

“我真的不知道。”念熙有些澀然的搖搖頭。

安妮認真的解釋起來:“雷烙在道上的名號叫雷老虎,當年可是跟羅豹,一虎一豹,并稱為黑道上兩名令人聞風喪膽的猛将,他們倆是天生的宿敵,曾經帶着幾幫兄弟不知大戰過多少回合,只是自從多年前羅豹從江湖上消失之後,雷老虎就轉為正行,不再幫派裏混了,大概是覺得沒有對手了吧。”

“哦,看不出他原來也是道上的大哥啊。”念熙神色複雜的又看了遠處的雷老虎幾眼,轉眼又想:“只是那個羅豹又是誰啊?”

“拜托,你還真是小姑娘啊,竟然連羅豹都不知道?”安妮的美眸驚訝的瞪大。

“他是誰啊?”念熙摸摸腦袋,她是真不知道,那個雷老虎她好歹還見過一面,至于那個羅豹就更是聞所未聞了。

“羅豹可是當年在道上呼風喚雨的黑幫老大肖宇澈的手下,不過看你這樣子,估計也不知道肖宇澈是誰吧?算了,我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才知道的,你一個學生妹也沒必要了解那麽多。”安妮從頭到尾打量了念熙一眼,最後搖搖頭決定不再繼續這個黑幫歷史的話題。

“哦。”念熙見安妮不願意再提,她也識趣的不再多問,反正跟她也沒有什麽關系。

不過安妮倒是不再安靜了,自從看到雷老虎進來之後,她整個人都變得活躍起來,像是魅力四射的孔雀。

“不知道雷哥這次過來會有什麽事?他不會是來找我們的老板吧?”安妮自顧自的說着。

“安妮姐,不早了,我要先走了。”念熙看了看手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雖然她不想回家,但她也沒有晚歸的習慣。

“嗯,你先走吧,下次等我們老板來了,我一定打電話叫你過來看看,我們老板超帥了。”安妮沒有挽留,有些按耐不住的要往樓下雷烙所在的地方奔去了。

“好,再見!”念熙做出擺手的姿勢,剛一轉身,就看見大隊人馬的黑衣人湧了進來。

經理立刻帶人親自迎接,兩排的黑衣保镖,身後畢恭畢敬的站着會所裏的服務人員,全都昂首挺胸的同一姿勢,看架勢是要有一位重量級的人物要出場了。

念熙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身後剛要離開的安妮,突然沖到念熙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用盡全身力氣激動的大喊道:“老板!?念熙,你今天實在太幸運啦!居然恰好看到老板過來。”

“你們老板是……”誰字還沒問出口,念熙就震驚的發現,韓振軒已經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出現在門口。

魅惑中帶着邪佞,冷峻中透着奢華,男人異常俊美的臉龐上總是顯示着俯視天下的王者之氣,他的黑眸潋滟,流轉的是比女人還要妖豔魅惑的波光和光華。

“念熙,你看見沒,帥不帥?!他就是我們的老板!”安妮激動的将雙手合成十字,頂頂膜拜道:“唉,在黑白兩道上混的人氣質就是與衆不同,你看看他多有魅力……自信又不失內斂,灑脫又不失沉穩,優雅有不失霸氣……”

安妮自顧自的說着,卻沒有注意到念熙的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她的渾身瞬間僵住,接着又不可抑制的輕顫起來。

難道她注定逃不開他嗎?連随便進的一家酒吧,也能在這裏遇到他?

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要是被韓振軒發現她逃課來到這裏,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不過還好這裏的光線黯淡,她們所在的是一個半敞開的天臺,只要她不下去,韓振軒絕對發現不了她。

正慶幸的想着,身後突然走來一個身材魁梧的胖男人,指着念熙跟安妮的鼻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你們倆個人還杵在那幹什麽?沒看到老板來了嗎?還不趕快過去奉茶?”

“可是,我……”念熙剛想開口解釋,卻被安妮扯住了裙角,看安妮的眼色,是示意她不要惹這個胖男人。

念熙低下頭,只得跟在安妮後面,下了天臺。

“韓哥!”看見韓振軒進來,雷老虎立刻笑臉相迎,經理立即緊跟了二人上去。

“進去說。”韓振軒與雷老虎碰了個拳,被經理帶進了一間裝修最為華麗的高檔包廂裏。

兩個男人坐在材質一流的沙發上,韓振軒耀眼的五官和王者的威嚴,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優越感和氣勢,領帶已經被他拉到胸際,墨發碎碎的有些淩亂的随意搖擺着,劍眉下面,是一雙有些冷峻卻深邃幽暗的黑眸,在房間裏這樣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熠熠奪目的光華。

雷老虎舉起舉杯:“韓振,咱們先幹一杯,現在你是公司的大老板,約你見上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自家兄弟,哪裏的話,你想見我随時來我家。”韓振軒闊氣的笑道,與雷老虎連碰了三杯。

這時,剛才的那個胖男人領着一群身材妖嬈的女孩兒搖曳生姿地走了進來,念熙很不幸的被排在其中,卻又比較幸運的排在最後,幾乎站到了門外。

“坐這裏,替韓哥捏捏背,解解乏。”胖男人指着其中一個穿着最少卻是身材最豐滿的女孩,尖着細嗓子命令道。

“是。”女孩子頓時笑逐顏開,嬌笑着坐過去摟住韓振軒的手臂。

女子纖細的腰身一直望韓振軒的身上靠,柔若無骨的雙手從他的肩膀捏到手臂最後滑向他的大腿,那胸前的豐滿暧昧的磨蹭着他的胸膛,似要挑起他男人的欲火。

“禽獸!”念熙在心裏忍不住暗罵了一句,雙手緊握成拳,緊了又緊。

雖然她看得出是這個女孩子主動的,韓振軒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的摟着她而已,但就是這一幕卻讓念熙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心裏有股酸澀的東西在直往上冒。

安妮說的沒錯,這世上的好男人都死絕了,如果她沒記錯,她的繼父韓振軒好像剛才跟她說過愛她的話,這會就這麽親密的摟着另一個女人了,真是惡心。

“唉!為什麽我今天沒有穿少一點呢,要是我穿成她那樣,以我的身材坐在韓振軒旁邊的人就一定是我了。”旁邊的安妮突然冒出了一句感慨。

念熙淡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酸酸的說:“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老男人了,還摟着一個小姑娘,真是變态!”

安妮不認同的蹭了下念熙的胳膊,轉而又陷入一陣憧憬之中:“那可不一樣,要是對象是韓振軒的話,他就算是再老十歲我也願意啊,誰叫他這麽的有魅力呢。”

念熙不禁翻了個白眼,額頭上立刻冒出幾行黑線,看安妮對韓振軒的癡迷程度,要是讓她知道韓振軒就是那個禽獸變态養父,她此刻會是什麽表情呢?

正在這時,韓振軒突然抽出挽在自己腰上女孩的手臂,他有意的與她拉開距離,指着對面冰冷的沙發說道:“你,坐到那邊去!”

女孩怔愣了一瞬,扁扁嘴,有點不情願地挪過去。

胖男人立馬開始察言觀色,頭冒冷汗道:“老板,怎麽了?是不是她伺候的不好,要不我給你換個?”

“不用了。”韓振軒雙腿交疊起來,還特意取出口袋裏事先準備好的手巾擦手,他不喜歡自己身上沾染上其它女人的氣味。

看着韓振軒異于尋常的舉動,雷老虎也察覺到異樣,他疑惑又擔憂的問道:“韓哥,是不是最近生意上出了問題,你心情不好?”

“都說了沒事,來,我們繼續喝酒。”韓振軒沒有理會其它人詫異的眼光,徑直端起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韓哥,這……”雷老虎與胖男人互視了一眼,面上皆是不解,都以為這是韓振軒暴怒之前的先兆。

“你們別再猜了,都過來喝酒,把這些女人全撤了。”韓振軒臉上揚着淡淡笑意,卻不達眼底,倒讓人感覺一抹冷寒之意正在彌漫。

“韓哥,老板……”在場的人全都安靜成一片,大眼瞪着小眼,皆不敢相信一向風流倜傥的韓振軒,竟然會有進了包廂不叫小姐的一天,這是吹了什麽風啊。

這時韓振軒的助理霍瀕從外面走進包廂,看着一臉迷茫的衆人,不由的笑道:“你們照老板的意思去做吧,老板正在談戀愛,除了他心目中的女神,其它女人他是不會碰的。”

“談戀愛?”雷老虎和胖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來,他們身後的一幫女人也是一陣唏噓,皆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韓振軒。

“怎麽了?有問題嗎?”韓振軒輕啄一口酒,雲淡風輕的看着衆人,似乎早已料到他們是這樣的反應。

“韓哥,你是說笑的吧?”雷老虎驚的愣了愣,連忙追問道。

“你覺得呢?我這個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韓振軒收起眼中的玩味,一臉認真的說道。

胖男人立刻會意,下一秒就開始疏散包廂裏的女人,整個房間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但安妮還是很有經驗的帶着念熙到包廂的後門去偷聽。

“韓哥,你喜歡的那個女神,不會就是上次在度假村的時候你帶過去的那個十多歲的女孩吧?”雷老虎其實是想說那個十多歲的女兒的,但話到嘴邊他又立即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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