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始于莫名其妙(五)
忽然,我扭動起來,“方澤,你別鬧,我要生氣了!”“真的,你快點停!要麽我真的生氣了!”他在用左手解我的腰帶,是的,這個男人瘋了,居然在我剛剛答應他的這天晚上就想禍害我,想得到我,這時候,我緊張害怕甚至憤怒,這一刻我感覺到了不被尊重,這會兒我不覺得什麽幹柴烈火,不覺得兩情相悅,我覺得他看輕了我,在我剛剛同意做他女朋友的一個小時後,他就想要我,想和我發生關系,我當時就在想,你當我是什麽人。所以,我掙紮着,扭動着,但是,我這個傻子為了解開文胸的扣子,自己把手背到了身後,并且一直在背後面壓着,而他壓在我的身上。我根本抽不出來,我憤怒,我低吼,反複說着我生氣了。
其實他沒有再動什麽,你懂的,他趴在我身上,跟我說,“你別動,別動,一會兒就好!”我真的一動不敢動,連抽出手臂的動作也停止了,我那會兒不太懂的,不知道不能動的根本原因,只是以為我再動他就忍不住了,就會對我施暴了,以為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所以,我不敢動,壓着自己反剪着的手臂,挺屍一般躺在那裏,他趴在我身上,拱了幾下後也一動不動了,我們僵持着,幾分鐘後居然傳來了持續平穩的呼吸聲,這個混蛋,居然睡着了,而我不知道他剛才發生了什麽,至少在那時候我不知道。但是,我依然不敢動,我怕把他推醒,他還要做壞事,而我不可能大吼大叫,因為我愛面子,我或許也不會真的拒絕他,因為我喜歡他。真的,我那會兒有點喜歡他了,這個很直接很膽大的男孩子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俘獲了我的芳心。我們就保持着這個姿勢,我瞪着眼睛看大片,他趴在我身上睡大覺。
直到這部片子完了好久,他都沒有動過,我試着把手抽出來,沒有了故意作對的人,這點重量也不足以讓我抽不出手臂,然後,我用自己尚且發麻發僵的手臂去推他,沒反應,只是哼哼唧唧地動了動,他一哼唧我就立馬不敢動了。結果,沒一會兒,呼吸又平穩持續了,我無語了,一使勁把他推下去倒在一邊,然後,我窺探着,輕輕起身,坐了起來,我看着這個男孩子,熟睡中很安靜,不打呼,不說夢話,就那麽趴着,之前抱着我,現在抱着枕頭沉沉地睡着。我沒想過和他會這樣相對幾千個夜晚,也許還會一直走下去,到幾萬個夜晚,當然我也不是那種很随便玩玩類型的女生。不過我當時确實什麽都沒想,真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沒有海誓山盟,沒有一生永遠,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什麽都沒想,什麽都沒做。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下地,打開碟機,放進去另一張碟片,而方澤,還在睡着,死沉死沉地睡着。因為這個,我們後來也吵過很多次架,甚至有一次,我還餓得睡不着自己跑出去買吃的,回來在門口打電話吓唬他說我自己回學校了,這個傻子,匆忙穿上衣服跑到門口,發現我站在門口,拿着一堆吃的東西,他猛地擁我入懷,一直喊着,“吓死我了,下次不許天黑了自己跑出去,下次我也不會了,下次我一定不睡的這麽死!我睡這麽死你倒是把我踹醒呀!”後來,确實有那麽一兩個月,他每晚睡覺,都拉着我的手睡。是的,每晚!從我們初嘗了禁果以後,當然,也不是今天!宿舍那張床便形同虛設,我們很少回去住,我們也沒有租房子,我們就在學校附近的小旅館裏,類似于安營紮寨一般那麽日日流連樂不思蜀,那錢都哭着走了!要是租房子不知道要省下多少呢。可是,他堅持說租房子影響不好,氛圍也不對,屁話,這就影響好了?氛圍,氛圍是啥玩意兒?後來我明白了,氛圍就是不是居家過日子的感覺,同居意味着過日子意味着吵架!那都是我在我們同居後無數次争吵之後才明白的,那會兒,我才覺得,當初那些錢也許真不是哭着走的!
我就那麽一張張看着,好像在想事情好像在看電影,可是,一宿無眠是真的,看了什麽不記得,想了什麽也沒印象。早上他起來,我們早早地離開了碟吧,那會兒有五六點鐘吧,天很涼,他醒了,我們沒有纏綿,可能都不太好意思吧,甚至我都不記得我們是否說了話,我們就那麽安靜地悄悄地走了,離開這個後來我們鬼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碟吧。
路上,還是他騎着破山地車載着我,我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後座上,坐着我昨晚買來的新椅墊,沒有聒噪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麽,哎,誰說初戀情懷總是詩,明明就是很尴尬。
“你後悔了?你後悔可以反悔的。”他突然這麽說了一句。
“沒有,你呢?是不是清醒過來了?覺得昨晚其實有點懵?可以反悔的,反正我們還沒有公開,可以反悔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覺得我有點随便,所以變卦了,他會不會以為我以前也這個樣子,或者以為我和很多男生都這個樣子。
“你不想公開了?後悔了?”他的調門高了一點點,梗着脖子問我。這人真會斷章取義。總是會恰到好處地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以後的數次交鋒也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總是讓我恨得不行!
“沒有,我是說你,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如果回去跟室友公布了,你就沒機會了,我就要賴着你了,誰叫你。。。”我說不下去了,是呀,我還沒失身呢,就想賴着人家了麽?
“我怎麽了?”他笑了,停下了車子,一只腳撐着地面,回頭看着我,我還傻坐在後座上,低着頭,沒說話也沒下車。“我怎麽了?是這樣麽?”他回身,吻我,是的,雖然路上沒什麽人,但是,五六點鐘的清晨也在朗朗乾坤下,好不?這個流氓!我頭更低了,啥也說不出來。
他笑了,車子再次動了起來,“呵呵,我沒後悔,你要是也沒後悔,我們一會兒回到宿舍就宣布吧!”
我們開始了,後來這個紀念日還是他堅持說,“四月八號,我記得的,你真不記得了?太不像話了,這種紀念日之類的,別人家不都是女孩子來記的麽?”我無語,我那一晚經歷了太多第一次好不好,太多震驚了,哪有時間記着這個?況且我不是一開始拒絕他的時候就說了我的線條很粗的,比好多男生都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