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煙花與車禍

兩個人吃完後，程答落便直接把她拉去了郊區，封北晚全程都在好奇，什麽禮物，需要跑這麽遠？問了好幾次，但程答落的嘴巴很緊，一直沒說。封北晚也不太想用回溯能力，畢竟這算是窺探人家隐私吧！

開車開了一個多小時，下車的時候已經是9點半了。

“湖邊？”這麽晚，還來這，封北晚忽然有點害怕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謀財害命吧？”程答落拉着她就往旁邊的空地上去了。

沒想到，這裏竟然有煙花。

生日禮物是放煙花嗎？還有這麽多花樣的。

“幸好這裏沒人來，要不然早給我放完了。”看到沒少，程答落這才放心，本來計劃着出去吃飯的，不用在家弄，沒想到，耗費了幾個小時。

“市區不讓放，沒辦法，只能來這了。”程答落拿出一個打火機給她。“今天要全部放完才能離開。”

“你以為我還會客氣啊？”說完，封北晚把那一堆煙花裏，小的先拿到一邊去，直接點那個最大的了。

很快，引線便燒盡了，沖天的一束火光直接在空中綻放開來。

“這附近沒什麽山林吧？”封北晚不禁有些擔心。

“放心，地點考察過了，可以燃放。”程答落轉身把地上那些小玩意拿了過來。“快快快，點燃。”

封北晚突然覺得，程答落才是個小孩子，對于放煙花這種事，她已經很多年沒做過了，沒想到今天生日，竟然還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拉過來幹這事。

她總覺得自己是個喜歡安靜的人，但看到程答落在旁邊笑的這麽開心時，她也忍不住有點放飛自我了。

“封北晚，生日快樂，一輩子，都平安喜樂。”差不多都放完了時，在最後一個煙花燃放時，程答落突然對着天空大聲喊着。

“呵呵，”不知道為什麽，封北晚聽完突然就有種想哭的感覺了。她這一輩子，活得都不像當初出現這些破能力之前所想的那樣了，平安喜樂，還會嗎？

“怎麽了？都哭了啊！”程答落不免又有些懷疑，她剛剛有說錯什麽嗎？

“沒事，你這個禮物，我喜歡，謝謝你。” 封北晚用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整理了一下情緒，很快笑意便上來了。

“那就好，”聽到她說喜歡，程答落心裏便放心了，也不枉之前她想了好幾天。“看來，小晚晚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程答落突然走過來扒着封北晚的手，一晃一晃的，還靠在她肩膀上。

這種舉動讓封北晚心裏一顫，這場面，怎麽有點像那天看到的？

“還容易滿足？先把這裏收拾一下吧！”看着地上那些燃放完的煙花，封北晚就一個頭兩個大。

“行，我來，今天哪能讓小壽星動手收拾啊？”這種體力活，她一個人可以搞得定，畢竟，健身房也不是白去的。

“等會，我還是跟你一起吧！”真怕她一離開視線，就出事了。“走吧！”

最後，兩個人給煙花“拖家帶口”的拖得拖，推得推，在路邊找垃圾桶。

“下次，一定找個離垃圾桶近點的地。”程答落突然覺得自己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連這問題都沒想到。

走了大概有幾百米吧，終于找到了個垃圾桶，兩人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正當兩人回去時，突然旁邊一輛奧迪車疾馳而來，一直處在警覺狀态的封北晚很快便反應過來，直接把程答落拉到一邊去。

車直接撞到路邊的樹上，前蓋直接給撞得變形了，還冒煙了。

“什麽情況？”程答落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那輛車直接就爆炸了，幸好距離也有這麽遠，并沒有對兩人造成什麽影響。

封北晚一臉複雜的看着前方燃燒着熊熊大火的車，這次，如果沒拉程答落，離的距離應該足夠她躲開了，但眼前的車裏的人卻，以前她并沒有親歷過這樣的場景，尤其是這種可能人還活着，但下一秒就被火焰燃燒殆盡的。

“喂，110嗎？在荊北郊區的116國道，就在人工湖附近有人出了車禍，趕緊來。”程答落在一旁焦急地報着警，随後還撥打了火警和120。

“小晚晚，晚晚。”報完警後，才發現封北晚正在發着呆，一直叫她都沒反應，不會被吓到了吧。

“啊？我沒事。”封北晚傻傻地搖了搖頭。

封北晚反應過來的神情，卻愈加讓程答落有些不放心了。

“車裏的人，是不是沒救了？”一輛車，連同旁邊的樹都燒起來了，別說人了，估計連車最後都燒的不剩什麽了。

“晚晚，”程答落看她的樣子，估計是吓到了，趕緊去抱着她。“沒事，沒事。”

見封北晚沒說話，程答落趕緊把她扶到路邊坐下。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消防員和警察他們都趕了過來，但車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裏面的人也早已成了幾具焦屍，其中，還有小孩子的。

封北晚一直沒說話，只能由程答落跟警察說事情的經過了。

最後兩個人回到車上時，已經都快淩晨1點了。

“晚晚，對不起，本來把你拉來這，是想給你過生日的，但。”程答落現在心裏也不太好受，好好的生日，差點發生車禍，還目睹了一場車禍爆炸的發生。

“沒事，”封北晚閉了閉眼睛，靠在後座上，腦子裏全是警方擡出來的屍體，雖然當初并沒有看到車牌號，但心裏，總是有種愧疚感，像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那幾個人才死了一樣。

“落落，如果，你會提前預測到某人的死亡，你會救她嗎？”這個問題，其實封北晚想過很多次了，她要是破壞了所預知到的事情的進展，便會像那天晚上一樣，這種程度的疼痛長時間下去，恐怕下一個出事的就是她了。

“呃？”程答落愣住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叫落落，平日裏都是叫她全名的。“要是我，大部分情況下，應該不會救，別忘了，我也僅僅是芸芸衆生的一員，在這個世界活着，就得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況且救了別人，相當于破壞了事情的發展，救了人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呢，影響的可不僅僅是個別人了。可能少部分情況下，例如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出事，可能會救，別忘了，我們都是人。”

“也是。”封北晚點了點頭。

“怎麽了？突然這麽問？”程答落又開始懷疑，剛剛的車禍，加上平日裏整天待在家寫文，是不是人都魔怔了？

“只是想着，剛剛要是能救下他們就好了。”

“別想了，就那麽點時間，你就算是在旁邊也沒辦法把人救出來吧！”

“嗯。”聽她這麽說完，封北晚心裏才好了些。“我們回家吧，我有點困了。”

“好。”看她這會情緒好多了，程答落心裏也放心多了，這才發動引擎回家。

到家裏時，已經過了兩點了，封北晚還從來沒有這麽晚才回家的，又累又困的。

“我先回家了，晚安！”半眯着眼睛，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按下密碼。

“嗯，晚安！”程答落這一天的心情，七上八下的，看她進門後，她才安下心來。

沒想到，下一秒，蘇念就打電話來了。

“大半夜不睡，你幹嗎？”這個點還打電話來，一看就沒好事。

“喲，給你發了好幾條消息都不回我，打電話還真就接了。”那邊的蘇念正躺在床上煲劇呢，一直很好奇程答落那邊的進展。“人家生日過的怎麽樣啊？送的禮物她喜歡不？”

“別提了，放完煙花就碰見車禍，還把人吓得不輕。”程答落一邊開門，一邊回複着。

“啊？”本來還想着看個熱鬧吃個瓜的蘇念，沒想到真的是吃到這麽個瓜了。“人沒事吧？”

“我們倆沒事，但車裏的人，一個都沒活下來，其中，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三四歲的小孩。”也難怪封北晚會這麽耿耿于懷這件事了，但當時火真的太大了，而且附近也沒有可以滅火的設備。“還是別說這件事了，你這麽晚還不睡，就是問我這個的？”

“哪會？我主要是好奇，你跟這個叫封北晚的小姑娘，真的是朋友關系嗎？”

“呵呵，你什麽意思？”程答落笑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沙發便坐了下來。

“什麽什麽意思，你知道，別給我裝傻。”蘇念還真就不信了，一個性取向為女的女人，會對這麽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小孩這麽好，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後頭，甚至還因此天天抱着果汁，酒都不喝了。

“你想知道，我還偏不告訴你了。”這麽晚都不睡，還等着吃瓜，就這麽熬着吧！

“你，”

“拜拜！晚安喽！”蘇念還沒說完，程答落就果斷地挂了電話。

其實，也不是故意讓她睡不着的，只不過，現在她确實對封北晚有好感，也喜歡，但喜歡到了哪種程度，她不是很确定。小姑娘比她小了7歲，在這一方面，她不得不謹慎點。而且封北晚這人，今天才開口叫她落落，想想就讓人心酸。要是被蘇念她們知道了，肯定天天在她耳邊笑話她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那小孩現在怎麽樣了？今天回來時，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