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緒奔潰

病房裏只剩下封北晚和程答落兩個人，封北晚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程答落，真怕她下一秒就把她打一頓了。

“你，吃點吧！”封北晚遞過去一碗小米粥，像極了做錯了事的小孩。

“晚晚，”程答落活了三十多年，還從來這麽手足無措過。 “我們倆是朋友吧？”

聽到程答落這麽說，封北晚愣了愣，點了點頭。

“那我希望我們兩個之間在一些事情上并不會瞞着彼此，有什麽就說，沒必要騙來騙去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能活到今天，我已經感覺很幸運了，沒事的。”封北晚知道無論她怎麽說，程答落都不會信的。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件事，肯定心裏會更加不舒服的。

“對我沒好處？那對你自己就有好處了嗎？”看她這神色和說的話，那就是真的有事瞞着她了，而且看起來還不小。

封北晚沒說話，眼睛裏突然就冒出來淚花來，不敢看程答落。

“晚晚，”看到她這樣，程答落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坐在床邊，拉着她的手。

“我不想再被人欺負，被人當成怪物，被人抓走了。”其實，她出現這種能力的時候，是在小學6年級的時候，那個時候剛出車禍不久，人也還小，都被吓壞了，同學看到她這個神神叨叨的樣子，也怕了，都躲着她，沒一個人願意搭理她，感覺就像是遭受了冷暴力一樣，整天過得渾渾噩噩的。她母親甚至還硬拉着她去看了心理醫生和精神科的大夫，做了各種檢查，都沒問題，幸好後面她用自己的能力向母親證明了這件事，她才信了。但後面這件事，還是不知道怎麽的，被當地醫院的大夫知道了，就連政府的人員都過來找了好幾次。後來迫不得已，才搬走，并且還改了現在的名字。要不然，封北晚真的很怕，要是被人知道了，真的會被抓到實驗室去。

“晚晚，”程答落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情緒失控地哭了的樣子，抱着她，一直拍着她的背部。“沒事，沒事，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以後都不問了。”她說的話，感覺有些奇奇怪怪的，為什麽還會害怕被人抓走啊？不過，程答落現在也沒心思問了。

“程答落，我真的是恨死你了，你這人讨厭死了。”封北晚很是委屈地靠在她肩膀上哭的梨花帶雨的。

“恨我？怎麽了？”這是什麽意思？她這，剛剛不還說是朋友嗎？怎麽一下子就恨起來了。

“就是恨你，恨你為什麽要出現，恨你那張破嘴總是不會說話，恨你為什麽不離我遠點。”封北晚似乎此時才理解，程答落對于她而言，意味着什麽，在她心裏的地位。就像那天她說的，對于自己的親人或者特別重要的朋友，如果他們有危險，自己可能違背規則也會救的。偏偏為了個程答落，救了她兩次，第一次她還思考了要不要去救，第二次是直接想都沒想。可這樣的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嫌棄她啊？

“晚晚，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會再問了，也不會再說那些話了，你別想了。”封北晚這人，在她眼裏，遇到什麽事，都會盡量克制住自己的不安和慌張的，什麽情緒都會藏着。但今天，應該也是問到了她的痛處，才哭成這樣。

好半天，程答落才把她哄好，東西也沒吃了，直接在她懷裏就睡着了，臉色比醒來那會還難看，程答落看了心裏都很難受。

“真是精彩啊！”門口的程星策已經到了好久了，聽到封北晚的聲音，他一直沒敢進來。結果，一進來，就看到他妹妹還在抱着人家。

“你怎麽來了？”好歹也是個公司總經理，怎麽這麽喜歡偷聽啊？

“順道給你送飯。”程星策很小聲地把保溫盒放到旁邊的桌子上。“你倆這是？相愛相殺嗎？”還說什麽是朋友，又恨人家的，現在的小屁孩都喜歡來這一套嗎？

“沒有相殺，只會有相愛，”要不是現在人還在她懷裏睡着，程答落早就把他踹出去了。

“相愛？”程星策像是知道了什麽似的，難怪看她倆總是奇奇怪怪的，剛剛說的話，也奇奇怪怪的，她倆，根本就是不對勁。“在一起了？媽她知道嗎？”30多歲了，一直不讓爸媽給她介紹對象，原來主意是打在這了，啧啧啧，典型的老牛吃嫩草，不過，吃得好。

“還沒有，”說起這個，程答落就有點洩氣，剛剛她說恨她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不離她遠點，好像有點這個意思，可她，唉！看來，還需要再努努力才行。“先幫我保密，不能讓媽知道，我可不能确保她會不會接受。”

“行，我知道了。”程星策在這些大事上，沒有吊兒郎當的開玩笑了，既然都這樣說了，先保密吧！“那我先去公司了。”看她妹妹在這抱着人家不撒手，他還真的是不習慣。

“嗯，”

等程星策走後，程答落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把床上的桌子收拾了一下，拿了下來，給她蓋好被子。

到了下午三點時，因為檢查的時間快到了，程答落沒辦法，只能把她叫醒。

封北晚醒來時，看她沒說話，她也就沒提睡着之前的事了，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程答落扶着她，去各個科室做了檢查，封北晚也像是很熟似的，做完了各項檢查，還有幾項血液檢查，只能先等到明早了。

“落落，如果明天檢查沒什麽事，我們後天就回去吧！你還得上課呢。”

“嗯，再說吧！你要不要先睡會？”看她一直很困的樣子，程答落有點感覺她像是耗費了很大的精力一樣。

“我躺會吧！”做了這麽多檢查，也是有點累了。

封北晚脫掉鞋子，掀開被子，躺了上去，但卻沒有閉眼，就這麽蜷縮在被窩裏，看着旁邊坐着的程答落。

“落落，越看越覺得你像是只狐貍精。”她的長相，應該就是網上他們說的狐系長相，尤其是眉眼之間，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但是在她面前，又好像稍微收斂了點，話還是比較多的，氣場也沒那麽強大。

“那我勾引你好不好？”

“呵呵，你随便往那一站，應該都有很多人自願被你勾引吧！”像她這樣的，也難怪她教的課程第一節 課就爆滿了，連其他學院也跑來了。

“我才不要勾引別人呢，”勾引她一個人就夠費勁了，哪還有時間勾引別的人啊？

“呵呵。”封北晚此時的心情很複雜，腦子裏一直在想那天她問的問題，還有所回溯到的她說的話。“落落，那天晚上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是什麽意思？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以後再說，不急。”程答落知道她想了很久，但似乎要她一個小姑娘來接受這樣一份感情，應該很難吧！兩人認識也不過才一個月。

程答落越是這樣，在封北晚看來，就越是小心翼翼一樣，關于她的事，或許應該早點告訴她的，但她會信嗎？會不會也覺得她是個怪物？

“落落，我其實，”

“落落，北晚。”剛想說，李昭檸便來送飯了，弄得封北晚一陣尴尬，很無奈的捂着頭好不容易有了想說的想法，就這麽，沒了，沒了。

“媽，”不是說讓管家來就行了嗎？她還特地跑來。

“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呢，還要一會。”封北晚很是尴尬地笑了笑。“阿姨，你不用特地跑過來的，我們自己在食堂吃了就好了。”

“食堂做的哪有家裏做的好吃。”李昭檸瞧了瞧封北晚的臉色，看到好多了才放下心來。“你叔叔在家裏有客人，沒時間來，只能我送過來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趁熱吃點吧！”

“嗯，謝謝阿姨。”封北晚想哭了，看着碗裏的湯和補氣血的，她不是很喜歡這味道。但畢竟是人家特意送過來的，還是硬着頭皮在那吃着。

“下午醫生沒說什麽了吧？”李昭檸悄悄問着程答落。

“沒，只是說情況比昨天送過來時好多了。”

“那就好。”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希望檢查可別出什麽事才好。“對了，落落，今晚你就先回家吧，我叫了護工過來，會照顧好北晚的，你昨晚就沒睡，還是先回家休息比較好。”

“不用了，我今晚在這休息就好，我已經讓人送換洗的衣服過來了。”

“落落。”李昭檸還從來沒見過她女兒對一個朋友這麽好的，真是奇了怪了。

“放心，既然人都醒了，也沒多少事。”

“好吧！照顧別人的同時，你自己可要照顧好自己，別以為自己身體挺好的一樣。”

“好！”她這老媽，怎麽變得這麽唠叨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