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羞死封北晚了

第二天，程答落一大早便起來了，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直接頂着黑眼圈就在浴室給封北晚擠起牙膏來了。

“你這，昨晚幹嘛去了？”封北晚有些忍不住笑了，接過她手裏的牙刷。“昨晚沒睡嗎？”

“沒睡好，醫院的床不怎麽樣。”程答落随便找了個理由。“趕緊洗漱完，去抽血吧！”

“嗯。”

程答落看了她一眼，這才拿起自己的牙刷。

洗漱完，程答落帶着她去抽了血，不過，這小姑娘好像一點都不怕抽血似的，全程都盯着那個針看，抽完很自然熟練地拿着棉簽按着針孔。

程答落沒說話，只是低了低頭，帶着她去吃早餐了。

很快，血液檢查的結果便出來了，依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程答落心裏又是一沉。

倒是封北晚還很樂觀似的，終于可以離開醫院回程家了。

不過，就在收拾東西時，封北晚好像預知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程答落按着她在床上做些，做些封北晚這輩子都沒做過看過的東西，白皙的臉上頓時變得紅的不能再紅了，像是又氣又羞。

“你怎麽了？”看她坐在床邊低着頭，突然不說話了，程答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過去，蹲了下來，卻瞧見她這副樣子。

“發燒了嗎？”程答落摸了摸她的額頭，手剛一碰到，卻被她躲開了。

“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封北晚現在真想趕緊挖個地洞躲進去。

“沒發燒，怎麽紅成這個樣子了？”這房間裏也不熱吧？“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可能，可能有點熱吧，你別問了，趕緊回家吧！”封北晚才不會讓她知道呢。

“好吧！也沒什麽東西，就幾樣衣服，走吧！”聽到她說回家兩個字，程答落心裏突然有點小開心。

“嗯。”兩個人辦好出院手續後，便上車準備回家了。

可，程答落一臉奇怪地看着封北晚那臉紅撲撲的樣子，确定不是發燒了嗎？還是臉過敏了？

“你的臉真的沒事嗎？有沒有癢什麽的？要不，趁現在還在醫院門口，去看看吧！”

“不用，不用。”封北晚一直看着窗外，不敢去看她。“我們回家吧，我不太喜歡醫院這地方。”

“好吧！”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平時她臉都總是白的跟張紙似的，今天就變了。

兩個人一回到家，就連在門口等人的李昭檸一看到封北晚都皺了皺眉，摸了摸封北晚的額頭，沒發燒才放心下來了。

封北晚也是欲哭無淚，她臉皮真的薄，現場看自己幹這種事，她現在都摳出一個錦安市來了。

幸好他們也沒再多問了，只是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倒是程答落，雖然沒說什麽，但擔心兩個字都寫她臉上了。

封北晚一直不敢看她，吃完飯後，剛好下午寫劇本，封北晚的注意力都全都轉移到了上面去了，臉這才沒那麽紅了。

“一回來就在這寫劇本，也不用這麽急吧！”程答落給她端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随即看了看她電腦上的正在寫的劇本。不過瞧她這狀态，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臉也不紅了，她心裏也放心多了。

“畢竟是第一次寫，劇本和小說不一樣，有些地方我也需要删删減減之類的，哪有這麽簡單啊？”本來寫小說，她就沒想着賺錢，但沒想到如今還要改編成電視劇，真有種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

“嗯，也是。”程答落随後抱着電腦去了陽臺邊。“劇組開機的時間确定了嗎？”

“具體的時間還沒定，應該是在下個月底，怎麽了？”

“呃，就是覺得，你好像，幾個月的時間都不在家。”她這邊也有課，不過沒事的時候，應該可以去找她。

“沒我在，你連串門的機會都沒了。”封北晚突然忍不住笑了，從來沒想過程答落這人這麽離不開她。

“那就去你劇組串門，”

“呵呵，程教授，要是你學生聽到你這麽說，肯定覺得你人格分裂了。”看上次她演講就知道，臺上臺下完全是兩個人，要是她晚點畢業，她都有點害怕見到這麽位老師。

“對于學生，得讓他們對我們老師有敬畏之心才是，距離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你不一樣。”程答落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小晚晚，你為什麽都沒讀研啊？我聽你以前的輔導員說，你的成績挺好的啊，甚至還有可能保研的。”

“我不想寫論文。”

“咳咳，”好直接一幹脆的理由啊！程答落還是第一次聽說因為不想寫論文而放棄保研的。“寫論文好像也沒啥的吧！分分鐘的事，你自己不還是天天寫小說嗎？”

“對于你來說是分分鐘的事。”像她這種博士學位都拿了好幾個人的人來說，論文就是順手拈來的事，可她，不是寫不出來，而是，不喜歡。“我不喜歡這種太過于正規的東西，還是寫小說有趣，什麽人物，什麽劇情，什麽結局，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這麽說也是。”可能也是她這麽多年讀書都讀習慣了，凡事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好了，都沒想過她不讀研的理由會是這個。

“所以你上次連稿子都沒寫就上去了？”

“都是些死板的話罷了，随便說兩句就好了，你不也是？”

“嗯，差不多原因。”在這一點上，程答落算是找到了一個共同點。

“小晚晚，你真的是個奇怪的人。”程答落靠在椅子上，饒有趣味地看着封北晚。

“我身上奇怪的事，還少嗎？”說到這裏，封北晚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又想起了那件事，到底該怎麽辦啊？要不要，自己先說？

“落落，”

“嗯，”看她沒繼續打字了，程答落也愣了愣。“怎麽了？”

“你，你确定不着急知道那個答案嗎？”每次預知到的事情，時間短的可以馬上發生，長一點可以達到半個月，但這件事畢竟有點大，對于同性這個問題，她在遇見程答落之前，雖然偶爾也在網上看到過，但基本上都沒主動去了解過，但她心裏還是不歧視的，并沒有覺得走在大街上會有什麽尴尬的。在人類社會這個階層裏，所謂的異性戀，是從人類一出現開始時，為了種族能夠生存繁衍下去，而留下來的刻在大多數人的心裏的戀愛結婚觀念，但不代表剩餘的少數人就被這個社會所歧視。這個世界上誰都有愛和被愛的權利，無論對方是同性，還是異性。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

“想，但每次你都結結巴巴的，我不想為難你。我比你年紀大幾歲，而且我們倆又都是女人，我希望你想清楚，考慮清楚，再告訴我。即便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我也認了。”

“要是我一直沒說呢？你就這麽等着？”封北晚很是認真地問着她。

“要是你一直沒說，說明你還在猶豫，雖然沒有肯定我，但也沒有否定我，哪有就這麽半途而廢的？肯定還得繼續努力啊！”其實，說實話，程答落真的很怕會是這樣，依照現在她倆的關系，說是朋友，但又要比朋友更親密，整天黏在一塊，而且她還比較主動點，說是戀人吧，好像也還沒确定關系，有點尴尬。即便這小姑娘對她有點好感，但要是在這個十字路口沒那個勇氣了，兩個人怕也只會是朋友了，弄不好甚至兩個人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我知道，”

“落落。”封北晚打斷了她的話，起身走了過來，蹲在程答落身邊。“如果兩個女人在一起，會很難，那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

程答落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封北晚的臉，随即勾了一下她的鼻子。

“只要是美好的東西，我想，世人終會接受的，現在，至少認識我倆的朋友，不會說我倆什麽的。我媽那個樣子，你也知道了，對你好的跟親女兒似的。你媽那邊，我可能需要努努力。”

“看你這樣子，我等着呢，”程答落彎了彎腰，把耳朵朝向封北晚這邊，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