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1
喬思白心跳飛速加快,顧不得許多,一下鑽進了牆邊的灌木叢裏,不敢出聲。
她心髒快要爆炸了,這他媽電視裏的狗血情形直接降臨到她身上!
喬思白:“說好的主角光環呢?”
P:“主角光環加載中,請稍後……”
喬思白:“……”
“剛那裏有人!快給我搜!”
侍衛的聲音漸漸靠近,聽腳步,估摸來了一個連的,喬思白心髒都快蹦到嗓子眼兒了。
她感覺到一群黑影烏泱泱圍在灌木前,手裏還舉着火把,這要能不被發現,喬思白名字倒過來寫!
雖然但是,喬思白還是藏得很努力,輕微潔癖的她咬牙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整張臉埋在土裏,像一只鴕鳥。
這種“我看不見他們,他們就看不見我”的掩耳盜鈴式藏法很奏效,至少起到了心理安慰的作用。
然而這種心理安慰持續的時間并不長,不過幾秒鐘。
當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就近在咫尺的時候,喬思白心态崩了,又不敢動,只能沖着系統發洩情緒。
喬思白:“!!!!”
喬思白:“等你加載完!老子人都沒了!難道你打算給我來一手起死回生嗎!!”
P:“宿主淡定,保持人設。您是高貴的女王陛下,應該成熟一點。”
喬思白冷笑。
神特麽高貴的女王陛下!
她要是高貴的女王陛下,現在就應該在金銮殿裏美男環身、酒池肉林,而不是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土地上躲官兵!
“頭兒,沒看見有人。”
“這邊也沒,是不是看錯了?估計是昭陽殿附近的野狗野貓,見了人蹿進灌木裏了吧?”
喬思白:“……”
“算了吧頭兒,咱們還是回去守着,陛下還在裏面呢。”
“……”
腳步聲漸遠。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後,喬思白才小心翼翼從灌木裏爬出來,蹲在牆角喘氣。
順便,吐了一嘴的土渣子。
感覺到自己被耍了的喬思白微笑:“我還是善良了點。”
P:“……”(瑟瑟發抖)
不過經這麽一出,喬思白也發現了異常。
現在醜時,也就是淩晨快兩點,昭陽殿怎麽這麽多人守着?
而且剛剛那人好像說了句,陛下還在裏面。
除了她,那就只能是太上皇。
喬思白在圍牆外躲着侍衛的時候,蕭治已經起身。
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着金氏,譏笑:“現在才反應過來,太遲了。”
太遲了。
金氏緩緩閉上雙眼,摔坐在地。
最是薄情,帝王心。
而她居然奢求,蕭治對她和他們的孩子,還殘存那麽一點點的血緣感情。
沒有。
一點也沒有。
蕭治離開昭陽殿後,殿外的侍衛仍在,整座宮殿被看管得死死的,一個人也放不出去。
她的孩子被軟禁在寺院禪房,亦孤立無援。
金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認輸。
她的孩子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只要蕭思不被廢,金氏一族就還有希望!
“齊嬷嬷,”金氏目光呆滞,“陛下那邊……可有消息了?”
齊嬷嬷在金氏出嫁前就跟着她的,看到金氏這樣,心中酸楚不已。
她和幾個宮女扶起金氏,老淚縱橫,“太後莫急,陛下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便是這時,守在殿外的小栓子進來,小心合上門。
“太後,您看誰來了!”
金氏循聲望去,就見一身狼狽的喬思白摘了鬥篷走進來,步履急促。
“母後!”
不知怎麽,喬思白看到金氏也有幾分激動,像是跋山涉水之後,終于看到可以休憩的港灣。
“陛下?”
金氏不敢相信般,一把将喬思白拉進懷裏,又拉開,“你怎麽來了?你父皇不是把你……”
看到喬思白身上的泥土和臉上的刮傷,金氏瞬間失聲,雙眼通紅。
她的女兒是天之驕子,九五至尊,從小就是被衆人捧着的,何曾這般狼狽過?
眼看着金氏就要哭出來,齊嬷嬷忙道:“太後,陛下雖然逃出來了,可昭陽殿如今自身難保,此處恐不宜陛下藏身。”
金氏這才擦掉眼淚,強壓情緒,把喬思白拉到一邊,“齊嬷嬷說得不錯,如今你父皇對咱們沒什麽容忍度了。你趕緊離開京城,去南境找你外祖父和舅舅。”
喬思白微愣,“外祖父和舅舅?”
P這次信息給得很及時:“外祖父和舅舅是鎮守南境的軍侯,手握重兵,是太上皇和朝臣十分忌憚的存在。”
喬思白便懂了。
她點點頭,有點小興奮。
延覺走了,愛情線黃了,那現在她是不是終于可以走她夢寐以求的事業線了?!
可一想到昭陽殿現在重兵把守,不免擔心,“母後,我走了,那你呢?”
金氏微微一笑,握緊喬思白的手,“放心,你父皇暫時還不會對我如何,只要他不對我下手,母後暫且還能自保,撐到你回來。”
然而想到今後局勢未明,而蕭思又從未離開過京城,金氏難免心中哀痛,手覆上喬思白的臉,眼裏隐着什麽。
“此行兇險,我兒……”
金氏咬咬牙,“定要逢兇化吉,帶領金家軍回京奪回自己的東西,解救母後。”
……
從昭陽殿離開後,喬思白回到寺院,就見寺院內外燈火通明,圍了個水洩不通。
她驟然一驚,着急忙慌回到禪房,關緊門,“秋玉快!咱們得趕緊走!”
喬思白手輕輕顫抖着,也顧不得思考其他,胡亂收了幾樣東西就要走,卻見屋裏的人沒什麽回應,不由頓住,試探又喊了聲:“秋玉?”
室內沒有掌燈,喬思白起先不覺得怎麽,如今察覺到異常,手便下意識攥緊了懷裏的包袱,退了幾步,“什麽人?”
兩個人影從黑暗裏緩緩走出來,一個是秋玉,手被捆着,口裏塞了東西。
喬思白神色一凜,視線落到秋玉身後那人,愕然:“溫國師?!”
溫湛一身紫衣,神态與昨夜截然不同,笑得如同妖孽般,“深更半夜,陛下想走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