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澤雲給唐秀亞不孕報告

離得太近,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唐秀亞臉頰。

唐秀亞擡頭,看了看公寓,有好幾個房間。她對周澤雲說,“我也不會睡你,要是你擔心,你把房間的門反鎖。”

這話讓周澤雲收起臉上笑弧,眸子凝定唐秀亞。

好一會,他冷冷問,“你就這麽愛柳相宇?”

唐秀亞疲憊,沒有答話。

周澤雲語氣薄怒,淡笑一聲。“柳相宇真是幸福,每個女人都搶着去愛他!”

砰,伴着他的話音,他走到客廳左邊一個房間,摔上門關上。

這話古怪,但疲憊的唐秀亞沒有認真想。

她睡不着,環境雖然整潔但陌生,她在客廳坐了一晚。

清晨的時候,她朦朦胧胧在沙發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人叫醒。

周澤雲杵在唐秀亞面前,拿一個文件袋拍打她的臉。

唐秀亞睜開惺松眼晴,周澤雲抽出文件袋裏的一份不孕報告,把報告丢給唐秀亞,六個字,“跟柳相宇離婚!”

唐秀亞震住。

她做過檢查,她是能懷孕的,五年來都沒有孩子,是因為柳相宇結婚當晚新婚夜就跟她分居,他們從來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

周澤雲像知道唐秀亞在想什麽,對她冷聲,“這份文件是我捏造的,但出自正規醫院,拿給柳相宇看,柳相宇和蔣飛茹不會懷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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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秀亞太過驚駭,還是說不出話。

她瞅着周澤雲。

周澤雲清冷視線也在斜着她。

過了半響,他挑唇,對唐秀亞諷刺,“掏心掏肺愛着柳相宇,一覺睡醒,現在又不想跟他離婚?”

唐秀亞定了定神,掩住心痛。

她輕聲問,“現在幾點了?”

“中午一點。”

唐秀亞站起來,抓過文件袋。

她對他說,“我先走了。”

周澤雲帶點淡漠問唐秀亞,“屁颠屁颠跑去看柳相宇,哦,他受傷了,你正好可以對他獻出溫柔。”

唐秀亞不理會周澤雲諷刺,對周澤雲說,“你一定沒有愛過人是不是,如果你真心愛過一個人,當你決定不再愛他,十頭牛也拽不到讓自己對他回頭。”她看着周澤雲,眼神空洞,“我要回去離婚。”

唐秀亞太過認真,神情太過蒼白,周澤雲不再打趣她。

“我送你。”他邁開長腿,打開大門。

唐秀亞客氣說,“不用。”

周澤雲似乎拿定主意,也不改主意的人,唐秀亞說她的話,他走他的路。

等唐秀亞到樓下,他已經在車上等她。

他的車開近唐秀亞,對她鳴喇叭。

“上車。”他傾過身,替她打開車門。

唐秀亞不想與周澤雲太親近,因為昨晚他出現在包廂,看來也是柳相宇的朋友。

而柳相宇的朋友,對她都是輕蔑看不起,她想周澤雲心裏也會看不起她。

但既然他堅持開車送她,唐秀亞也不再拒絕上車。

兩人一路沉默。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唐秀亞的心似汩汩流着血。

她下車,緩慢走到柳相宇房間。

蔣飛茹和柳業輝也在看柳相宇,唐秀亞對各位勉強點了點頭。

柳相宇腦袋纏着紗布,一見唐秀亞,就拿旁邊的一杯開水潑向唐秀亞。

“你出去!”他對她斥喝。

唐秀亞不動。

柳相宇咆吼,“出去!”

唐秀亞還是不動,水濺濕她的頭發,一滴滴淌到臉上。

“我他媽讓你出去!”

哐當,花瓶擦過唐秀亞的臉,飛向牆壁。

柳業輝出聲制止柳相宇,“相宇,秀亞知道做錯了,她是來跟你道歉的!”

柳相宇大聲,“讓她滾,我不需要他道歉!”視線鄙夷宛着唐秀亞,對她說,“我不會原諒她!”

柳業輝喝斥柳相宇,“相宇!”

唐秀亞低頭望着地上的花瓶碎片,碎片割到她的腳踝,絲絲的疼讓她的眼晴冒着淚花。

她把眼晴逼回去,擡起頭打斷柳業輝,“爺爺,我不是來道歉,”停了停,轉過身對柳相宇和蔣飛茹艱澀說,“我過來,是因為我想離婚。”

她橫下心,把不孕報告放在柳相宇和蔣飛茹面前。

柳相宇看了看,不置信問唐秀亞,“這是什麽?”

蔣飛茹臉上閃過得意,用手臂碰了碰柳相宇說,“這是不孕檢查,唐秀亞不能懷孕。”

柳業輝聽了,一把奪過文件,拿起老花鏡細細看。

柳業輝受不了這個打擊,幾乎站不穩。

唐秀亞急忙扶住他,讓柳業輝坐下,一邊給他倒杯開水。

蔣飛茹飛快給出差在外地的丈夫柳德俊拔電話,添油加醋形容唐秀亞怎麽打傷柳相宇,現在唐秀亞做檢查,她不能為柳家生下子孫。

柳德俊在那邊對唐秀亞說,“如果報告是真的,讓柳相宇跟秀亞離婚。”

蔣飛茹的手機按了免提,柳德俊的聲音飄在房間,每個人都聽得到。

這話也讓柳業輝清醒,回過頭吩咐蔣飛茹。“你讓要查一查,這份不孕報告是不是真的。”

大家族不可能要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媳婦,唐秀亞懸着心,不知道周澤雲這份報告能不能經得住考驗。

蔣飛茹立刻再打另一個電話,不到十分鐘,對方給出答案。“真的,做不了假。”

唐秀亞松口氣,同時也明白人心的無情。

一向愛惜她的柳業輝當下就對柳相宇說,“相宇,你盡快跟秀亞離婚,我會安排律師負責這件事情。”

蔣飛茹終于能把唐秀亞踢走,慫恿柳業輝說,“相宇現在受傷,出不了院,不如現在叫律師過來,讓他現在就辦妥離婚。”

柳業輝回到當年創下柳氏企業的果斷,對蔣飛茹點頭。

從唐秀亞拿出不孕報告到現在不到三分鐘,她離婚的事情就被柳家拍板。

她結婚五年,得不到這個家一點溫暖,一得知她不孕,就立刻要把她踢走,選過另一個兒媳婦。

唐秀亞心裏刺痛,臉上沒有表情。

她靜靜站在窗前,等着律師過來。

就在這時,沉默的柳相宇說話了。

“爺爺,我不離婚——”

話還未說完,就被蔣飛茹迅速打斷,不讓他說下去。“說什麽呢,我們這樣的大家族,不可能娶一個不能生孕的媳婦,”她鄙視地看唐秀亞一眼,對柳相宇說,“好女人多的是,等你傷好了,我們再給你舉辦婚禮。”

唐秀亞嘴角浮着淺淺冷笑。

才剛離婚,就想着又給柳相宇離婚。

她在柳家五年,沒有在家人心中占有任何位置。

沒有人留戀她,沒有人愛她。

以前,她以為爺爺愛她,現在看來,人情就是這樣一種東西,當對自己不利,柳家所有人就迅速想把她趕走。

柳相宇生氣對柳業輝說,“爺爺,這些檢查報告不能信,我跟唐秀亞都沒有試過,怎麽知道她能不能生孩子!”

蔣飛茹還想打斷柳相宇,柳相宇看着唐秀亞,繼續說,“結婚五年,我們從來沒有同過床。”

再次的震驚,驚到柳業輝和蔣飛茹。

柳業輝和蔣飛茹明白柳相宇這句話後,尖利眼光看向唐秀亞。

唐秀亞覺得無比難堪,像被當衆拔光衣服。

律師這時趕來,打破房間的尴尬。

蔣飛茹吩咐律師,“辦妥相宇和唐秀亞離婚手續,要快。”

“好。”律師從公事包拿出幾分文件,遞給柳業輝過目,柳業輝點頭,律師就對柳相宇和唐秀亞說,“要是兩位沒有意見,在這些文件上簽字。”

唐秀亞拿過一看,財産分配,她幾乎就是淨身出戶。

蔣飛茹也看了,對唐秀亞說,“是你理虧,不能生孩子,要是打官司,你也不會贏。”

唐秀亞堅決起來,只希望能離開柳相宇,所以,她沒再言語,很快就簽了名。

柳相宇不能下床,把文件撕了,對律師咆吼,“我說了,我不離婚!”

柳相宇再次對柳業輝說,“爺爺,我沒有睡過唐秀亞,真作不了準,她能不能生孩子!”

唐秀亞明白柳相宇為什麽不想離婚,他要讓她在無愛的婚姻裏,看着他交往一個又一個女人,讓她受盡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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