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窦姐姐被打了

“周姐姐，咱們好久都沒去看窦姐姐了，這會兒正好得空，咱們去看看她吧！”出了怡霞殿，韓萱拉住周瑩瑩提議道。

周瑩瑩點點頭，兩人一同朝北苑走去。永巷依舊是看樣子，宮人們忙忙碌碌的身影到處可見，卻唯獨不見窦漪房的身影。

翠竹看到韓萱和周瑩瑩的身影，故作不小心把一盆髒水往她們身上潑去。潑完還故作驚訝地大叫道，“呀，你們怎麽會突然現在這？不好意思，我沒看到。”

髒兮兮的水灑在身上，白色宮服瞬間變了色，初春的天氣有些涼，這冷不防丁的被潑冷水，身上傳來陣陣冷意，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分明是看到我們來，故意潑髒水的。翠竹，你太過分了。”韓萱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上面印上了難看的黑色，氣得她直跺腳。

翠竹把盆子往一旁放下，冷嘲熱諷道，“是故意的又如何？不過只是秦美人跟前的候命宮女，你有什麽資格跟紅菱姐比？”

韓萱上前幾步，瞪着翠竹，火氣兒十足地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她比，是她事事都來跟我比。”

翠竹冷哼一聲，“紅菱姐剛到歆翠宮便是韻夫人的貼身宮女，可比你這種只會玩手段的賤蹄子……”

翠竹話還未說完，韓萱便揚起手，狠狠地扇了翠竹一巴掌。翠竹捂住火辣辣的臉，憤怒地指着韓萱，不敢置信地道，“你居然敢打我？”

韓萱眼中有兩團火在燃燒，她脾氣一上來，誰都拉不住，更何況翠竹出言不遜，居然罵她。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這種賤人就是欠抽條。

“都吵什麽？給我消停點，一天到晚惹事，你們不煩，我還煩呢！”林嬷嬷揮着小皮鞭，走了過來呵斥道。

翠竹捂住火辣辣的臉蛋兒，憤恨地指着韓萱，惡人先告狀道，“姑姑，韓萱她居然打我！”

翠竹被打得眼冒金星，眼淚都出來了，看上去楚楚可憐。

林嬷嬷掃了一眼韓萱，眼神銳利如刀子劃過，閃着寒光。韓萱趕緊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只聽林嬷嬷呵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此毛毛躁躁的，日後如何能在宮中立足？”

韓萱擡眸看向林嬷嬷，辯解道，“姑姑，是翠竹她出言不遜，我氣不過才打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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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嬷嬷斜視一眼韓萱，冷聲打斷，“後宮之地，豈是事事都說得清？咱們做奴才的，恪守本份是首要，若是人人都像你這麽毛燥，那後宮豈不要亂成一團。”

韓萱性子倔，錯不在她，自然不肯認輸。只見她傾身向前，想和林嬷嬷理論，卻被周瑩瑩拉住，周瑩瑩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

韓萱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垂下手，鼓着腮幫子生着悶氣。

周瑩瑩突然開口問着林嬷嬷，“姑姑，今兒怎的不見窦漪房？”

林嬷嬷剛被氣了一陣，便沒好氣的道，“今早被紅菱叫走，說是韻夫人找她有事。”

韓萱和周瑩瑩對視一眼，兩人的心瞬間被懸了起來，窦姐姐被紅菱叫走，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說不定還會趁此機會公報私仇。

正想着，兩個宮女扶着窦漪房，朝着這邊走來。只見窦漪房秀眉緊鎖，睫羽上挂着晶瑩的淚光，青絲亂糟糟的，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韓萱是個急性子，見窦漪房這般，想都不想直接迎了上去。扶住窦漪房，眼淚都快出來了，“窦姐姐，你怎麽了？”

她就知道，只要跟紅菱點扯上關系，都不會有好事發生。韓萱此刻的心好疼，心疼窦漪房之餘，也對宮中那些仗勢欺人的主子們心生憤恨。

窦漪房擡眸看了一眼韓萱，“嘶”下一刻便痛得呻吟出聲，可她還是強忍身上的疼痛，眨眨眼，努力隐忍眼中将要流出的淚，搖搖頭道，“我沒事。”

周瑩瑩也趕緊上前扶住窦漪房，送窦漪房回來的兩個宮女退了開來，這下落了個輕松。

林嬷嬷走了過來，淡淡地看了窦漪房一眼，不待林嬷嬷開口詢問，送窦漪房回來的其中一個宮女便上前，盯着林嬷嬷，一副氣勢淩人的樣子。

“你就是永巷的管事姑姑吧？你是怎麽教你管轄的宮人的？沖撞咱們主子不說，居然還砸了咱們主子心愛的花瓶。還好主子仁慈，只是讓挨了一頓板子，若有下次，賜一丈紅。”宮人仰着頭，俯視着林嬷嬷，語氣尖酸刻薄，雖是和林嬷嬷說話，眼睛卻一直看着韓萱這邊，似乎這話是跟她們幾個說的一般。

林嬷嬷一聽“一丈紅”三字，吓得腿兒都在打顫，身子晃了晃，幸得身後的竹心扶住，才得以穩住腳步。

韓萱咬着唇角，鼓着腮幫子，正想與她們理論，眼尖的窦漪房發現了韓萱的小心思，把她拽住，低聲呵斥，“莫要再生事端了，咱們鬥不過她們的。”

“難道就這麽算了嗎？窦姐姐，我不信你會做這般有失分寸之事。”韓萱看着那兩名宮人得意忘形的樣子，氣得直跺腳，忍不住埋怨。

“咱們還能怎麽樣？跟她們鬥，咱們會吃不了兜着走，她們有韻夫人撐腰，咱們呢？算了，你們扶我回房吧！”窦漪房瞪了一眼韓萱，疼得直咧牙，虛弱道。

翠竹一黨在一旁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那樣子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啊，看了讓人恨不得上去抽她耳刮子。

韓萱忍着心中的怒氣，扶着窦漪房往房間走去。若不是窦姐姐攔着，她肯定會沖過去和她們撕一場，以解心頭之火。她們平時受氣太多了，總是忍氣吞聲的，時間久了，便會有反抗的心理，也實屬常理。

“我還以為她窦漪房有多厲害呢，沒想到她也會有今天啊，真是老天開眼哪！”翠竹在一旁掩嘴偷笑，她身後的宮人們也跟着笑了起來。

林嬷嬷冷眼掃過她們，“笑什麽笑，還不滾回去幹活，沒幹完手頭的活兒，不許用午膳。”

翠竹她們立即笑不出來了，笑容僵在臉上，撇撇嘴，一臉不甘。她們站在那不動，像是被林嬷嬷的話驚到了。

“還不快去，要我親自動手來請嗎？”林嬷嬷斜視一眼她們，大聲呵斥。

翠竹她們努努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行了一禮，“喏。”

看着一群人離開的身影，林嬷嬷忍不住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也随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