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的目的是什麽

未央宮內,燭光搖曳,香爐上青煙袅袅,這股檀香,正是劉盈身上的味道,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香味兒。

回到寝宮,韓萱細心地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劉盈。劉盈接過,抿了幾口放下。

“你身子不好,快躺下歇着吧!”韓萱為劉盈鋪好床,柔聲道。

“這幾日一直是你不分晝夜地照顧我嗎?瞧你的眼睛都長黑眼圈了。”劉盈撫上韓萱的雙眸,眼底寫滿了心疼。

“沒事,只要你好,我做什麽都願意。”韓萱努力擠出一抹淺笑,搖頭安慰着劉盈。

劉盈雙眉緊鎖,眼底地哀傷那樣清晰,他只緊緊地握住韓萱的手,沒有言語。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心在冒汗,有些顫,他在害怕。

劉盈溫暖的大手觸動她心底那根柔軟的弦,輕顫不已。她知道他在害怕什麽,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什麽,唯一能做的,只是不讓自個老是闖禍,害得他來收拾爛攤子。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她害的。

想到此,韓萱心中一顫,鼻子一酸,她去倒在劉盈懷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劉盈被突如其來的撞擊吓了一跳,身子晃了晃,勉強支撐着身子,低眸看着懷中的韓萱,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別太自責了。”

韓萱抱着劉盈的腰身,感覺他好清瘦,他的身子好涼,這股子涼意讓韓萱打了個冷顫,她好生心疼。

“盈,要我怎麽做,你心裏才會好受些?你這樣,我的心好疼。”韓萱擡眸看向劉盈,擡手輕輕撫着劉盈緊皺的雙眉,似是想撫平他緊鎖的劍眉。

劉盈激動地擁着韓萱,緊鎖的雙眸舒展開來,“萱兒,你叫我什麽?”

韓萱羞澀地低眸,那根柔軟的弦有了波動,連帶着整顆心都在顫。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喜歡的東西,人家也喜歡,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那種激動與感動,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你病未愈,早些歇着吧!”韓萱推了推劉盈,細心的叮咛道。

劉盈搖搖頭,“我不累,和你在一起,我一點都不覺得累。”

韓萱心中一喜,喜上眉梢,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她實在是太累了,不分晝夜的守護着他,現在他醒了,她也可以松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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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醒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未央宮的門檻都快被那些趨炎附勢的人踏破了。為了預防萬一,韓萱被送回了椒房殿。椒房殿一切如常,仿佛韓萱這幾日是在養病,不是在未央宮伺候。

韓萱卻在此時病倒了,興許是這幾日太過操勞的緣故,突染上了風寒,不過,這病也來得恰到好處,正好驗證了她“養病”的狀态,也不用在人前裝得那麽辛苦。

夜黑風高,一抹嬌小的黑影從房檐上飛過,似一陣風吹過一般,不着痕跡地消失在房檐的另一頭。

淩悅一身黑衣,身子輕盈如飛,

像是黑夜裏的精靈,穿梭在未央宮的屋檐上。

她這次又是奉了太後之命,來監視劉盈的。太後已經開始懷疑她謊報實情了,如若再有所隐瞞,她真的怕太後會另派他人監視。現在的她進退兩難,不知道該怎麽做,劉盈才不會受太後的束縛,讓他可以偶爾松口氣。

他費盡心機保護李美人,可最後李美人還是沒了,他心裏的苦她懂,可是能讓他展眉一笑的,卻永遠不是她。

秦憲瞥見了淩悅的身影,腳尖一踮,飛身落于淩悅身後,眸華中有一抹狡黠閃過,但一瞬即逝。

“淩姑娘好雅興,來未央宮屋檐上賞月,莫不是在等與你賞月之人吧?不知姑娘可否願意賞臉,與在下一同賞呢?”收斂起眼底的那抹亮光,換回平時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天上的明月,笑着問着淩悅。

淩悅嫌棄的瞪了秦憲一眼,“沒空與你周旋。”說着便想離開,卻被秦憲拉住。

“淩姑娘不必動氣嘛,說不定賞一會月,咱們還能有好的收獲呢!”秦憲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麽。

“放手,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你自己一個人賞月。”淩悅試圖掙脫秦憲,試了幾次無果。

“淩姑娘無非是為了回禀太後的事煩心吧?太後開始懷疑淩姑娘對她的忠心,一邊是主子,一邊是心愛的人,你一定很苦惱吧?”秦憲收斂眼底的笑意,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道。

淩悅似乎被秦憲截中了心事,身子一怔,可她怎麽可能就這麽承認自個的弱點?

“秦太醫多慮了,太後沒有懷疑我,我也不必苦惱。”淩悅眼神閃躲,有些心虛了。

“哦,是嗎?那你為何在此徘徊不定?是不敢面對他?還是怕不能如實禀報,太後會另派他人來監視他?”秦憲眼睛直直地盯着淩悅,不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靈閱被問得更加心虛了,被秦憲盯得無處可逃,只好認栽,咬唇問道,“你想說什麽?”

或許她不是個合格的殺手,更不是個好的眼線,因為她愛上了那個她需要監視的人,從此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淩姑娘不必緊張,在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你的。”秦憲見淩悅承認心事,放開了她,漂亮的眸華閃了閃,看來他對此計劃的勝算很有把握。

秦憲從袖中拿出一疊信箋,上面白紙黑字,字體溫婉得體,看得出來是出自于女子之筆。

“這是什麽?”借着月色,淩悅看着那些信箋,疑惑地看着秦憲問道。

“這是李美人是敵國細作的憑證,有了這個,你還怕太後會不信任你嗎?”秦憲把信箋翻了翻,眼睛卻從未離開過淩悅。

淩悅眼眸閃了閃,掃了一眼信箋,再看了看秦憲,感覺告訴她,此人不簡單,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玩世不恭,其實他的城府很深沉,只是他藏得太深了,沒人察覺而已。

“李美人不可能會是敵國細作,你哪來的憑證?你的目的是什麽?”淩悅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她,秦憲不是什麽好人。

“李美人是不是細作沒關系,人都死了,死無對證。這些信箋打哪來也不重要,不是嗎?眼下解燃眉之急才是關鍵,要說目的嘛,也不是沒有,不過是和你的目的一樣。”秦憲從信箋中抽出一張,遞給淩悅。

淩悅看後,臉色大變,險些摔倒,幸得秦憲扶住她,才得以站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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