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葉榮已經懵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喜歡男人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底一塊黑色污點,如果他爸爸不知道他喜歡男人,他這一輩子就悄悄的把這個秘密藏起來,他會按照他爸爸的意願生活下去。可是現在突然的變故改變了他,他在也不能跟以前一樣隐藏自己的性向,他的小秘密被從深海拽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讓他不得不正視它。一時間葉榮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他爸媽。
從高中開始他和葉國良的關系就開始不好,或者說是應該從他哥哥被送去國外開始他對這個家就沒什麽感情了。以前的四口之家因為他哥哥喜歡男人而分離,原本就經常吵架的父母更是直接分房睡,這個家早已經失去原有的溫暖。
葉榮心裏恨他哥哥,為什麽要告訴爸媽他喜歡男人,為什麽要破壞原本溫馨的家庭。葉榮也恨葉國良,他總是自以為是,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就是對的,而他這個兒子做什麽都是錯的。葉榮也恨秦玉,如果她不愛葉國良為什麽不在離婚同意書上簽字,如果他們早些離婚,那些無休止的争吵就不會伴随他的整個童年。
葉榮恨這個家,從高中開始他基本都是住校,很少回來,他不想看見這個冷冰冰的大房子裏任何人。
葉國良看着倒在地上的葉榮一聲都不吭氣的要死“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在學校裏不學好,整天狐朋狗友的到處闖禍,還有這一身肥肉,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減肥,你聽了嗎?”葉爸爸氣的渾身發顫,指着葉榮繼續吼道“TMD,就你這個樣子怪不得韓松說是你纏着他,你這個不孝子,喜歡誰不好,你喜歡個男人。”說着葉爸爸推開葉媽媽,抽出皮帶就朝葉榮身上招呼。
皮帶抽在葉榮背上,直接把他肥胖的身體掀翻。他穿的T恤衫瞬間被斑斑血跡染紅。一股鑽心的刺痛讓葉榮忍不住叫出聲“啊......”。一鞭子把一個男孩掀翻,可見葉國良有多氣。他年輕的時候在軍隊摸爬滾打将近10年,這抽人的技術可以說是出神入化,緊接着第二鞭子又落下來,跟第一鞭正好呈現交叉狀。
葉媽媽哭的差點斷氣,她撲到葉榮身上,大叫道“你想打死我兒子嗎?要打你打我好了,你們葉家做的孽為什麽要報應到我兒子身上,我大兒子已經被你送出國去,難道你現在又想打死我小兒子,葉國良要打你就打我好了,這樣的日子我早就過夠了。”
葉爸爸氣的雙手都有些顫抖,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護着小兒子,他小兒子卻一聲不吭,此時此景是如此的相似,7年前秦玉也是如此護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卻一聲不吭任由皮鞭抽在他身上。一股深埋在心底的恨占據了葉國良的理智,這絲恨意猶如一盆火油直接澆在他的怒火上,原本顫抖的手死死攥緊手中的皮帶,手上骨節泛白,他一把推開秦玉說道“慈母多敗兒,如果你能拿出一點出去應酬的時間,你這兩個兒子就不會全去喜歡男人。”
葉媽媽死死抱住葉榮哭着吼道“是我的錯嗎?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我的兒子怎麽會喜歡男人。”秦玉似乎也想到什麽,臉上很是難看。
葉爸跟葉媽吵的不可開膠,葉榮跟沒聽見一樣,此刻他滿腦子都在想韓松的事情,韓松說的兩人在談戀愛,韓松還說他對他死纏爛打,是他纏着他不放。葉榮咬了咬唇,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韓松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歡他,難道他早知道了?
葉榮輕咬了一下下唇,血腥的味道讓他很是難受,趴在地上的葉榮仰起頭大聲說道“爸,我是同性戀,要打要殺你自己看着辦吧。”他推開葉媽媽繼續說道“媽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葉國良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兒子如此認真過,他那不大的眼睛裏還有淚光在滾動,有些倔強的臉微微揚起,他好像透過這張臉看到了另外一人,那個人也是如此倔強難馴,一直無法發洩的那股怒火似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很好,很好,葉榮你還敢承認。”話音和皮帶同時落下,這一皮帶比剛才那兩下都要恨,他的T恤衫直接被撕裂,鞭起鞭落一條20多厘米長血肉模糊的鞭痕印在葉紹榮的脊背上,鮮血呼呼的往外冒,瞬間染紅了他大半個背。
葉榮痛的說不出話來,他最大的秘密已經被人無情的掀開,他還有什麽好怕的,“爸要不你就打死我,要不以後我喜歡男人的事情你就別管。”他努力想讓自己站起來,可後背上的傷令他一動就痛的他呲牙咧嘴,幾次努力都沒有成功。
“葉榮你出息了,敢頂嘴了。”葉國良一手拉起哭成淚人的秦玉,把她考在樓梯欄杆上,無視掉她的哀求和咒罵,走到葉榮面前繼續說道“今天我就成全你。”
葉媽媽瘋狂的大叫完全沒有往日啓榮集團總裁的形象,考住她的手铐是葉爸爸用來強迫葉榮戒掉零食用的,沒想到這次居然考住她,讓她無法救自己的兒子,看着倒在地板上的兒子失去反抗能力葉媽媽已經失去理智她大吼道“葉國良你打走了我弟弟,打走了我大兒子,現在你又想把小兒子打殘了,你這個惡魔,你以後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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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爸爸根本聽不到葉媽媽的嘶吼,他有那麽一瞬間好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葉榮只聽到耳旁皮帶的呼嘯聲,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一鞭,兩鞭,三鞭,他的意識慢慢消散,他想這就要死了吧,以後他爸想要打他也打不到了。只是他心裏有些不甘心,他根本沒有跟韓松表白,是誰把他的秘密說了出去。
黑暗來臨他好像聽到他爸爸焦急的喊聲“榮榮,榮榮......”
易安石某醫院的高級病房裏一個男孩靜靜的趟在病床上,肥胖的身體幾乎占滿整個床鋪,男孩似乎睡的很不安穩,眉頭微微皺起。病房內很安靜只剩下點滴滴滴答答的聲音,窗外炎熱的陽光被隔離在外,隐約能聽到陣陣蟬鳴。也許是這些蟬叫的太過撕心裂肺床上的男孩眼睛晃動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來。
葉榮睜開眼的時候有些恍惚,他用手輕輕蓋住眼睛,太過明亮的光線讓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趟在醫院。過了好一會他才想起自己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圈又來到人世。
葉榮是個無神論者在他萬念俱灰拿着水果刀割向自己手腕的時候他就沒想着自己還能有活的機會。他想死,想要離開那些令他痛苦的人,令他痛苦的生活。當他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大片浴室時他甚至他癫狂的大笑,他終于可以解脫了。
可惜一切跟他想想的并不一樣,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時候他又活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24歲的葉榮回到了17歲,回到了他人生最為重要的一個岔路口,重新選擇一次人生。這種感覺很奇妙,迷迷糊糊的葉榮用了一天的時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也許是趟的時間有點久葉榮感覺身子有些僵硬,擡手拔掉手上的點滴他想活動了一下身子,可惜背上傳來痛痛讓他呲牙咧嘴半天還是放棄想要坐起來的想法。胖子的悲哀就是你躺着想要轉頭看看四周的時候往往會發現你根本什麽也看不到。太胖了腦袋根本不能靈活的轉動。
“榮榮你醒了,背還痛不痛。”看着媽媽疲憊的神情葉榮心裏五味陳雜,不過他很快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說道“媽我躺的渾身骨頭都生鏽了。”
看着自己兒子終于清醒過來秦玉暗暗松了一口氣,這一天一夜她都沒合眼,兒子一直高燒不退還老說胡話,她擔心如果葉榮有個萬一,她也不想活了,“榮榮還有哪裏不舒服。”秦玉一邊問一邊扶葉榮起來,她的動作極為輕柔生怕碰到葉榮背上的傷。
“媽,我沒事。”葉榮嗓子有些啞,眼睛也紅紅的,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眼淚不停的在眼裏轉。
“榮榮別怪你爸,他也是為了你好,葉家不能斷在你爸手裏。”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秦玉也忍不住跟着哭起來。
“媽,以後我在也不惹你和爸爸生氣了。”葉榮用手末了一把眼淚,笑着說道“媽我餓了,你幫我弄點吃吧。”
“我這就讓人送餐進來。”秦玉看到兒子精神狀态不錯,趕緊出去叫人送吃的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