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在已經到黃昏了，夕陽西下，茂密的樹叢被他們開辟出了大片空地，周圍生長着一叢叢的芭蕉樹，地上曬着一些谷物和野獸，金黃的陽光直接撒在身上，天氣很好。這裏的天空很藍，吹來的風也帶着山野裏的野性氣息，我深吸一口氣，估計以後一輩子也沒有機會欣賞這樣的美景了。

時到傍晚，外出打獵和種植的人都已經回來，看着臉上依舊畫面彩繪的男人，看着耳朵依舊長長的婦女，看着到處撒歡的光屁股小孩，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挂着樸實而單純的笑容。這裏雖然習規嚴厲，但是民風淳樸，一家有難衆人相助，鄰裏關系密切。路過的人向我打招呼，一個個如黑葡萄般水汪汪的眼睛不時望向我，看得我心中不知怎麽的就升起一股愧疚感。此時他們看我的眼神熱情友好，已經沒有一點敵意，我大囧，連忙回過一個個笑容。

喜歡就是喜歡，讨厭就是讨厭，生命本該如此，然而我卻有些難以招架。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時間在這樣的周而複始中被縮短，生命卻在這樣的純粹裏被放大。

太陽一點點下沉後，山間的風變得涼爽。看到一個矮小的光屁股小孩舉着和他差不多大小的火把屁颠屁颠，走路不穩的樣子，我走上前去準備幫忙。卻在轉眼之間看到那個族長，看着我，臉上笑得像狐貍，目光卻如毒蛇。我縮回手，轉身，晃晃脖子，走了回去。

等我我和大夥說清楚後，他們一陣狂笑，喬姐捂着肚子都笑抽了，痞子一邊笑一邊捶地，張教授也躲着我們不停地抽着肩膀。

“喂喂！你們都不準笑，現在收拾包袱，明天準備逃吧！大兵，你倒是表個态啊！”我看呆在一旁的大兵不順眼，錘了他肩膀一下，好家夥，不愧是個練武的。

“我不娶那個波西亞。”他板着一張臉，甩出這句話。

“感情連人家名字都沒記住，人家叫波蘇亞來着，得，你沒這個意向就好，嫂子也安慰了，和人家姑娘說清楚吧！”據說愛情是種奇妙的東西，放在這兒也不知道起不起化學反應。大兵卻悶着一張臉，不願意。

“小許啊，你還是去和人家姑娘把事兒說清楚吧！這麽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張教授過來，語重心長。然後大兵還真就被他說動出去了，果然這些皺紋不是白長的。

不一會兒大兵就回來了，我們湊上去緊張的問，他卻淡定的擺擺手，告訴我們他說了。這還奇怪了？按照這位波蘇亞的火爆脾氣不是應該立馬沖上來說“你不要走”嗎？喬姐摸摸下巴，在一旁踱來踱去，也是覺得奇怪。

“等等，你和誰說的？”她突然停下來，立在大兵面前問。

“比爾。”

果然！我們交換眼神，都露出了個看好戲的表情。估計人家姑娘現在還做着嫁給大兵的美夢呢！

不一會，木門就被推開，我靠在一旁露出個看好戲的表情，等着好戲開演。卻不料進來的是族長和比爾，而且還是向我走來。我頓時愣住，這是什麽情況？

在族長說一句，我說一句，比爾翻譯一句的情況下，我們的對話展開了。

“在我們這裏比武是一個證明實力的最快方法，你為什麽不比武？”族長面色和藹，我看不出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

行，反正就是想變着方法的玩兒我，我也不介意，事實本來就是如此，“因為我身手不如大兵。”

“可你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輕易放棄不是一個好品質。”他皺眉，臉色不好。

“你知道雞蛋碰石頭的後果還會用雞蛋去砸石頭嗎？”

聽後他的表情變得嚴肅，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我怎麽看到旁邊好像有一個人時刻準備着獵我的人？

“你不去試試你就不知道差距，你不知道差距就不知道你有多差，你不知道你有多差你就永遠都不會成功！”他一字一句，字字血淚。

就算是語言不通我也能夠感受到他的憤怒，就像讓我回到了好好學習的學生時代，我真想哭一把孩兒知錯了！可關鍵是，我這樣關他什麽事？他說的這些事和我可有半毛錢的關系？

我皺着眉頭，裝作反思的樣子，這一招我上學時經常用來騙老頭子，看起來有模有樣，百試不爽。

等時間掐的差不多後，我慢慢開口：“在這世界上，并不時只有武力的成功才叫成功，或許我在這方面不如大兵，可是在其它領域我不見得就超不過他。揚長避短，把自己的優點發揮到極致，這才是活得最好的方法。”

果然，那族長的臉色瞬間一變，那雙冰冷銳利的眼睛突然變得柔和，看得我萬分不習慣，不過卻更順眼了些。

乘此良機，我補上一句：“請允許我們明天告辭。”這句話用上了敬語，也不知道比爾的翻譯水平怎麽樣，反正一聽這話，族長身體一頓，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看得我一陣揪心，就怕旁邊突然殺出個揮刀的人來獵我人頭。終于，最後他擺擺手，仰天長笑而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族長前腳走，他女兒後腳就來了。

風情萬種的向大兵哭訴着：你為什麽要走？你為什麽不要我？看到一個野性美人兒哭得梨花帶雨，我不禁為大兵捏了把冷汗，兄弟，招架住！

大兵仍然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看得我和痞子直感嘆，這張臉，放到哪就方便到哪，以後我也弄張得了。大兵在她的淚水攻勢下硬是沒動動眉毛，這道行，怪不得女人愛冰塊臉了，完全不用擔心婚外戀。

野性美人最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讨到，最後想要個臨終擁抱大兵也抱着雙臂不松手，哭哭啼啼的跑出去了。看得我們一幹人直嘆氣，這姑娘太可憐了，要是我肯定讓她好好抱抱。我們了解，大兵簡直比磚石還硬，再次齊齊感嘆山東嫂子的定力。

當晚，舉行了篝火晚會。

所有達亞克族人圍在大大的火堆旁，一句一句唱着那些我聽不懂的歌謠，歌聲粗犷嘹亮，仿佛可以驚起這片沉睡的深林。我們大口大口的吃着烤肉，簡單、狂野，一如這裏的居民帶給我們的感覺。他們演奏着一種叫竹皮琴的樂器，清脆悅耳，曲調悠揚。熊熊的烈火在每個人的眼中燃燒，燒起了我們沉滅已久的熱情。

波蘇亞完全看不出前一刻的狼狽，裹着獸皮長發飛揚，熱情性感，舞動着原始的誘惑。在橘黃的篝火下，我看大兵，他看着跳動的火焰目光柔和，不知是透過火焰看到了什麽。

月上中天，篝火燃盡，熱情已過，剩下一地的煙灰，卻也不可惜，當地人通常把草木灰當農作物的肥料。

第二天出發，比爾居然又和我們一起，據說是族長發話的。我沒有再說什麽，背起背包離開。心裏有一種盛宴過後的疲軟，但更多的是對以後的向往。

正面沖突 最新更新:2013-09-06 20:35:03

不得不說，這次的行程比之前的順利了許多。還是一樣的雨林，還是一樣的人，還是一樣的路，還是一樣的目的，不過我們休整過後的身體完全恢複，趕起路來是毫不含糊。

一路走來，我們斷斷續續的看到了許多紅毛猩猩留下的痕跡，散落的果皮，留下的糞便，最明顯的是一棵無花果樹上留下的巢穴。猩猩都習慣把巢穴搭建在高處，以此來避開食肉動物如老虎的襲擊，不過這裏紅毛猩猩的天敵婆羅洲虎已經滅絕，除去人類對他們的傷害，它們生存幾乎無憂。

我們走近了一看，那棵無花果樹長得十分粗大，根系十分發達，一根又一根的樹根從上面垂下紮進土裏，伸展開的樹冠遮天蔽日，那個窩就在樹冠邊緣的枝杈上，我一陣感嘆，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麽大的樹。這是個好現象，透過這個高高懸挂的窩，我幾乎可以看到紅毛猩猩在向我們招手。

正在這會兒，痞子纏上比爾了，“我說我們這親愛的比爾，你為什麽要跟着來？”痞子第一個看不順眼，顯然當初他出賣我們這事兒顯然還被痞子記着。

“這……這不是為了你們好，這雨林沒有個向導想找到路簡直就是難于登天啊！”比爾急忙解釋，還眼巴巴的加上一句，“而且我當初還拿了你們的錢，不來有毀我的職業道德。”

“你中文水平漸長啊，還知道用四字成語了。而且你居然還敢提錢這檔子事，知道收了我們的錢還不安分，我随便在哪找個向導都比你實在！”痞子笑嘻嘻的跑到前頭，和正在開路的比爾勾肩搭背，我幾乎可以想象比爾臉上的痛苦神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