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玲珑,別怕

!!!

施秀盈一驚,忙不疊的放開。

“對不起!”她幹脆的道歉。

驚魂未定之下,施秀盈甚至連尴尬都顧不得了。

“這點膽子,還敢亂跑?”傅鳴琅轉身離開,手掌握緊,抛下一句,“而且還是來這麽偏僻的地方,連個人都不帶,真是夠……”

雖然他話沒說完,但是只聽語氣就知道他後面要說的不是笨就是蠢。

施秀盈只覺得周身發寒,聽見這話雖然心裏不舒服,可連生氣的勁都提不起來,只腳底發軟的勉強站在那裏。

“玲珑,你還好吧?”沈居雲緩過了神,過來扶住施秀盈關切的問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帶你來了。抱歉。”她低聲抱歉,看着施秀盈慘白的小臉滿心懊惱。

施秀盈搖了搖頭,目光一擡,下意識錯過屍|體那一塊,說,“這,這是怎麽回事?”

這裏怎麽會有死人!

等等,死人???

她忽然想起了這部分劇情,似乎就是女主重生後,長公主清涼宴上,傅鳴琅被發現和死人待在一起,還是女主後來證明了之前她見過傅鳴琅,才算證明了他的清白。

可這次……竟然是她們先撞上這一幕。

這都是什麽破運氣!

施秀盈心裏暗罵一句,又氣又悔。

前後兩輩子,這還是她頭一次遇到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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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小姐?沈小姐,你們還好嗎?”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剛剛遭受到驚吓的施秀盈驟然一聽,心裏下意識一緊,她捂住胸口深深吸氣,總算勉強平靜下來。

她不由的有些薄怒,擡頭看去後柳眉更是一皺。

來人正是文中男主,傅禹啓。

“傅公子,”她擰着眉,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打了個招呼。

沈居雲平和許多,只是笑容也有些勉強。

“抱歉,吓到你了。”傅禹啓也明白過來,頓時低聲道歉。

施秀盈抿了抿唇,不想說話。

她本人對傅禹啓沒什麽想法,但是,也不想和他有什麽糾葛。

敬而遠之就好。

傅禹啓看了眼屍體所在的方向,頓時皺了皺眉,他看向施秀盈雪白的臉不由得有些擔憂。

這種事情讓兩個閨閣女子看到,實在是為難她們了。

“啊——死人了。”正在這時,一聲尖叫響起,赫然是個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丫鬟發現了這一幕。

後面一片兵荒馬亂,長公主被驚動,施秀盈被驚的魂不附體,在看到匆匆而來的周氏後,撲到她懷裏就哭了起來。

等回到誠國公府,喝了安神湯睡着後,她就開始發燒,勉強被叫醒後,只是睜了睜眼後就又睡了過去。

周氏焦急無比,忙請了太醫來,連宮裏的帝後都驚動了。

流水的好藥并着專為皇帝看診的禦醫一起到府,卻還是沒能讓施秀盈立即醒來。

施秀盈昏迷不醒,皇後憂心忡忡,引得皇帝心情也不好了起來。

二人年少結發,當時皇帝年少登基,帝位不穩,兩人是一起從那時熬過來的,就算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宮中進了妃子,也未影響兩人的感情。

中宮盛寵,穩若磐石。便是她接進宮中陪伴的侄女,皇上也十分喜愛。

當然,這也是那些人盯上施秀盈的原因。

這份不愉,在刑部上奏,還未找到線索後,升到了頂點。

陛下大怒。

他處置了辦案之人,宣大理寺參與其中,同時命他們三日破案,若是不能,全都從重處置。

人心惶惶。

可這件事峰回路轉,等到第二日,大理寺卿并刑部尚書告罪時,大理寺少卿忽然出列,言道他發現了線索。

當時的禦書房猛然一靜。

大理寺少卿,乃長公主之子,豐明輝。

而所謂的線索,就在他帶來的一個人身上,鎮國公幼子,傅鳴琅。

夏日的天變得異常的快,前兩日還晴空萬裏,這日傍晚時就已經烏雲滾滾。

待到晚上,轟隆一聲驚雷過後,一場大雨傾盆而至。

禦醫整整忙活了三天,才讓施秀盈退了燒清醒過來。

可饒是這樣,這一場急病也傷了她的元氣,只得卧床養着。

施秀盈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雨勢已經變小,滴滴答答的,砸在青石地面上,一聲還比一聲清脆。

睜眼看着窗戶,她忽然就有些遺憾施瑜瑤還沒有把玻璃蘇出來。

她想看看外面。

這三日來,她好像陷入了一場長長的噩夢之中,可現在回想起來,卻也不記得都夢見了什麽,只是恍惚間覺得十分可怕。引得她現在還神思不寧,難以安枕。

“玲珑,別怕,別怕啊。”周氏剛命人去煎藥,等回來後見她這樣,心疼壞了,忙過來把她摟進懷裏,連勝安慰。

施秀盈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說,“娘,我不怕。”

她細心安慰,可這話說出口後,卻讓周氏臉色更難看了。

“好,我兒不怕。”周氏咬緊了牙根,不敢再提之前的事,心裏卻恨得幾欲嘔血。

到底是誰在宴上殺人?!簡直死千萬遍都不足以平她心頭之恨!

又笑了笑,施秀盈心裏飄忽忽的,總是不踏實。

睜眼閉眼間,她似乎還能想起當時那個死人的樣子,只覺得可怕的緊。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逝者。

她有心想問問那件事的後續,可這會兒連想都不敢細想,更何況是問了。

正準備再說點話安一安周氏的心,就見一個相貌儒雅,衣衫上還帶着些許水漬,眉目略帶疲憊的男人進了屋。

“爹爹!”施秀盈睜大眼,立即驚喜道。

來人正是如今的誠國公,施敬循。

他大步走到床邊,連之前那不急不緩的沉穩氣度都棄了,低頭仔細打量了幾眼施秀盈,見着她面色蒼白,只覺得心疼的厲害。

這個女兒到的晚,當時他和周氏本以為這輩子都再與子嗣無緣了,結果就有了她。

莫說是周氏,就是他,那也是心疼的緊。

“玲珑,別怕。”他坐下輕輕把小女兒摟進懷裏拍了拍,柔聲安慰。

施秀盈略有些不自在,小時候施敬循沒少抱她,可這種親近,早在她到了八歲後,就再沒有過了。獨jhck

這種感覺只是瞬間,在她靠近自家父親寬厚的懷中,忽然就想不起那些了,只覺得心中似乎一下子就定了。

“爹,”她拽緊施敬循胸前的衣服,淚水頓時忍不住了,哭着說,“我好怕,我好害怕,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個死人,爹,爹。”

她哭得抽抽噎噎的,身子都微微發顫。

周氏在一旁,眼睛一酸忽然就掉了淚。

施敬循輕輕拍着她的肩背,小聲哄着,同時拍了拍周氏的手,看她一眼目帶安撫。

周氏搖頭表示無事,拿起帕子擦了淚,過去挽着施秀盈的手,和着施敬循的聲音一塊哄着施秀盈。

父母在側,輕聲安撫,施秀盈這才覺得心中安定下來,哭了一會兒慢慢停下,等施敬循去看時,才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好,周氏去蓋上薄被,見她之前一直微微皺着的眉間散開,心中頓時一松,這就好,這就好啊!兩個人又守了一會兒,才去了外間。

“這是怎麽回事,你快跟我說說,我在路上只聽了個大概,還不知道詳情。”施敬循一坐下,就立即問道。

這些年随着陛下帝位安穩,他就辭了禁衛軍都統一職,在家賦閑,每年四處游玩,這次他便是聽說了某地有美景,特意帶人去看。誰知中途就聽說了這事,便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周氏沒耽擱,仔細說了她知道的事。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畢竟她當時并不在場,只是聽說而已。

“你說,那個死了的,是端王妃身邊的嬷嬷?”施敬循抓住了這一點。

周氏點了點頭,臉色微淡。

施敬循笑容中也添上了冷意,雖然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可只要牽扯到王府,那就絕對和其他兩王脫不開關系。

“我先進宮去拜見皇上,等玲珑醒了你給她說一聲。”他立即起身,邊說道。

周氏跟着站起來,眉毛微蹙,最後只說,“那你快些回來。”然後嘆了一聲,有些心酸的說,“玲珑這些日子,便是昏迷不醒時眉間都未松過,剛剛見了你才總算松開了。你快些回來,免得她不見你了心中害怕。”

要是往日裏聽到這話,他怕是還要開心一下,在女兒心裏自己總算排到了妻子前面,可現在,他也只剩下心酸了。

施敬循眼中心疼一閃而過,立即點頭,而後大步離開。

誠國公府的馬車冒雨進了皇城,侍衛通報沒一會兒,陛下身邊的大太監康公公就冒雨親自前來,将他引進了太和殿。

他前腳進去,後腳京都該知道這個消息的就都知道了。

一間靜室之中,有人失手摔了茶杯。

“怎麽就讓施家女撞上了?!”他震怒道。

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本來要引去的是傅家子,可——”手下人也很無奈,那地方本來偏僻,不會那麽容易有人過去,可誰知,就遇上了一個嗅覺靈敏的沈居雲呢。

“既然牽扯到施家,那這件事我們必須撇清關系,絕對,不能露出行跡。”那人說,冰冷的盯着手下人,說,“該怎麽做,你知道的。”

手下人一顫,立即領命。

施敬循進殿時,正好與刑部尚書一行人碰上。

他停下步子,目光掃過對方,然後誠懇溫和,又十分鄭重的拜托對方盡快查到兇手。

刑部尚書立即應是,絲毫不敢怠慢。

雖然他比施敬循年長十幾歲,現在還是一部尚書,而對方賦閑在家。可這并不能代表什麽。前些年陛下手握大權,所有人都以為身為外戚的施家會權勢更盛,可施敬循卻激流勇退,直接請辭。陛下三次挽留都沒用,最後也只是勉強松口,讓他休息幾年。這些年誠國公府所得的恩寵,甚至比之前還要更盛。

誠國公,從來都不能讓人小視。

“國公放心,我們已經找到了線索。”他不忘賣好,順口說了剛才的發現。

線索是傅鳴琅提供的,他之所以會去那個偏僻的地方,是有人刻意引導所致,而他能清楚的記得對方的音容相貌,還有言行舉止。

甚至,在這兩天裏,他還摸到了那人的背後之人。

現在,只待繼續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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