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消失的信仰值
“你們其實都是我的黑粉吧？”甄帥認真地問。
觀衆異口同聲。
“對！”
甄帥無奈地搖搖頭，“我得先借一把椅子。”
鏡頭跟随他進入一間店鋪。
店鋪老板是一位中年女士。
“老板，你好，打擾了。我在附近唱歌，能不能借一張椅子？”甄帥客氣地問。
女老板好奇地看了一眼航拍無人機，爽快地答應了。
“謝謝。”甄帥主動說，“我押一百塊錢在這裏吧。”
女老板擺擺手，“不用啦，小帥哥，我相信你喔。”
甄帥再次道謝，搬着椅子出去，摸了摸臉，得瑟地對觀衆們說道：“這算是刷臉吧？沒想到我已經帥到能刷臉的程度了，明天不帶錢包去早餐店試試。”
觀衆笑他不要臉才對。
一個粉絲在公屏說道：“你們發現沒有？大帥的直播間和其他直播間有點不一樣，在這裏感覺很自在。”
另一個粉絲感同身受地附和，“對啊，我也有這種感覺，就像和熟悉的朋友在一起閑聊一樣，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又一位粉絲加入他們的話題，“你們一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其他直播間雖然也很熱鬧，但那種熱鬧是一種被強硬渲染的熱鬧，總覺得有點刻意，不像大帥這裏，好像自然而然地氣氛就熱烈起來，忍不住也想參與進去。感覺特別贊！”
004挑出粉絲的一些有內容的發言告訴甄帥，其中就包括這三條彈幕，甄帥在心裏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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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進步行街，有個小廣場，甄帥搬着椅子到小廣場對面，先把安置麥克風的折疊支架撐開。
一些路人很少見到航拍無人機，感到很稀奇，好奇地走過來圍觀。
航拍無人機飛高些，拍了一個全景。
周小軍是56789直播間的鐵杆粉絲，一次直播都沒落下過。他是一個大學生，家境不錯，每個月家裏都給他五千元錢的生活費，但他從來沒給甄帥刷過花錢的禮物。他的錢除了生活費，剩下的都用在游戲上和女朋友身上。此時，他看着屏幕裏的畫面，贊嘆地拍了一下腿，“這畫質，這光線——這體驗太好了！我去，忍不住想打賞怎麽辦？”
他遲疑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沒忍住充了500U幣。就像U幣不是錢一樣，他一連打賞了10個煙花。一百塊錢這就沒了。但他看着璀璨的煙花在屏幕上綻放，感覺卻相當地好，好像有點理解那些土豪刷禮物不停的原因了。他琢磨着，準備給女朋友買的那個包是不是先不買了？
如果他的女朋友知道她的一個包因為一個和他男朋友相同性別的主播沒了，不知道會不會哭暈在廁所裏。
當甄帥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塑料飯盒放在地上，還目的明确地拿出十塊錢的紙幣放進去，生怕別人不知道聽他唱歌是需要花錢的，觀衆快笑死了。
“Wuli大帥真是個心機boy！”
“大帥幹得好！”
“主播泥垢了。”
甄帥幹淨的嗓音說出流利的話語，被麥克風擴散，語速微快，既輕松，又有一種主持人的專業味道，極具吸引力。
“大家晚上好，我是大帥。感謝各位路過的朋友為我駐足，我先為大家演唱一首《你給我的暖》，希望能在這個寒冷的夜晚裏給大家帶去一絲溫暖。”
一條很長的炫酷藍彈幕跳出來。
小星星：哈哈哈，我才不告訴你們我就在現場觀衆裏呢！話說大帥皮膚比我還好，羨慕嫉妒恨，我就想問大帥用的什麽牌子的洗面奶。
這位粉絲也是直播間的活躍成員，有相識的觀衆立即發現她彈幕的顏色，吃驚地問：“小星星，你什麽時候成伯爵了？”
“嘻嘻，剛開通的。”
“悲劇，單身狗的資源又少了一個。”
甄帥将麥克風支好，在椅子上坐下，一條大長腿伸得筆直，另一只腳踩在椅子下面的橫杆上，懷中抱着吉他，潇灑又帥氣。當他的五指開始舞動，吉他立馬演繹出抒情的音樂，帶着暖意的歌聲随之流淌。
“終于聽說你們分手，
有機會在你左右陪伴，
回憶你給我的暖，
不知不覺變得習慣，
……
聽到你的輕嘆，
感到你指尖的輕顫，
你已經忘了你給我的暖，
我卻想給你，想給你，我的暖。”
這是一首流行的本土歌曲，受衆很廣。甄帥的嗓音純淨中帶着一點刻意的“渾”，使這首歌多了一分厚重感，歌曲裏的感情立即鮮活起來，聽者似乎能看到一個失落的背影注視着另外一人的背影。
在被夜色過濾了喧嚣的晚上，這歌聲悠遠動人，成了夜空下唯一的聲音，吸引着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初步估計至少有兩三百人。他們無不自覺地保持着安靜，專注地看着邊彈邊唱的少年，目光漸漸失神，不知不覺被歌聲帶到曲中的愛情世界，仿佛那個失落的人就是自己。
藏在人群裏的小星星姑娘激動得要握緊拳頭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尖叫出來，拿着手機偷偷地拍了很多照片。
“你并沒有看到，
我眼中的期盼，
我也能給你帶來浪漫，
……
你已經忘了你給我的暖，
我也想給你，想給你，我的暖。”
一道修長筆挺的身影從不遠處經過，聽到這裏的歌聲，忽然整個人一震，朝圍觀的人走去。他的步伐極快，卻并不會讓人覺得他很着急，反而相當從容自在。只幾秒，那人就到了圍觀的人群後面。因為比大多數人高出一個頭，他很容易看到被圍在中間的少年，目光鎖定甄帥，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深邃的黑眸卻被震驚充斥，亮得驚人。好一會兒，他的目光才恢複波瀾不驚，但仍然落在甄帥身上，諱莫如深。
一曲完，熱烈的掌聲如春雷轟鳴，驚動了更多的路人。
“唱得太棒了！”
無數的紙幣和硬幣嘩啦啦地落入塑料飯盒。
【嗯？】
004發出奇怪的聲音，好似非常疑惑。
甄帥對觀衆點頭示意，随口問道：【怎麽了？】
004沒回答，他也沒在意。
現場的觀衆用更熱烈的掌聲請求着。
“再來一首吧，唱得太好了！”
“對，再來一首！好聽！”
因為直播鏡頭在不斷地切換，有時在拍甄帥，有時穿插路人的表情和星空下的景色，尤其是拍甄帥時，角度選得非常好，有時是正臉，有時是側臉，有時是全身，有時是半身，有時是遠景，有時是近景，在路燈的光芒下，加了一層朦胧感，随着角度的變化，仿佛現實和夢幻在交錯。直播間觀衆的體驗比現場觀衆更好，就像在看精心制作的MV，激動得心跳急速，呼吸急促，手下意識地動起來，用各種各樣的禮物刷屏。
“”笨伊人”打賞一輛跑車！”
“”瘋狂賽車”打賞巧克力×666！”
“”小藍納”打賞煙花×666！”
“”腦殘熊熊”打賞愛心×520！“
“”沉默”打賞手表×66！”
“”米潔兒”打賞壁咚×1314！”
“”影依懿”打賞摸頭殺×99！“
“”小星星”打賞鑽戒×66！主播，我嫁！”
……
閃得甄帥眼睛也有點花了。
“謝謝現場的觀衆朋友和直播間的朋友們。”甄帥鞠躬道謝，無意中看到人群裏有一個眼熟的身影，以為眼花了，眨眨眼，那人還在。他意外地揚了揚眉。沈行督怎麽會在這裏聽他唱歌？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打算走。
【宿主，再唱一首吧。】004突兀地開口。
甄帥覺得有點奇怪，但這時候沒時間和它溝通，揚聲道：“既然大家這麽熱情，我當然不能讓大家失望。一首我原創的《冬天裏的一把火》，送給大家！”
“有耳福了，大帥又有新歌了！”
現場的觀衆會心一笑。這麽冷的天兒聽這樣一首歌感覺應該不錯。
“你就像那冬天裏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每當你悄悄走到我身邊，
火光照亮了我，
……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把照亮了我。”
這首歌節奏感非常強，而且朗朗上口，圍觀路人忍不住跟着打起節拍，一開始只是幾個人小聲地哼唱，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加入的人越來越多，成了大合唱，就像一場演唱會一樣。
幾個豪氣的路人從錢包裏拿出一疊錢，也不看看有多少，直接都放進塑料飯盒裏。引得其他人發出啧啧的贊嘆。
飯盒裏的錢幣越堆越高，有些漫出來掉在了地上。
航拍無人機頑皮地給了一個特寫鏡頭。
直播間的粉絲樂不可支。
“大帥發財了！”
“錢多的都摟不住了！”
“主播，給我們發個紅包呗！”
“我賺錢啦賺錢啦，不知道該怎麽花！”
觀衆熱情非常高，催着甄帥再來一首。
附近的店鋪的一些老板幹脆提前關門，跑過來聽歌，小廣場被堵得過都過不去。
本來在小廣場對面聽歌的人也被吸引走，小年輕和那位美女周圍冷清極了，兩人面面相觑，露出苦笑。
美女懊惱地把音響設備收起來，“走，我們也去看看來的到底是哪路大神。”
甄帥應邀又唱了七八首歌，嗓子有點受不了了，連忙告訴大家今天就到這裏。
人們意猶未盡地散去，離開的時候還在熱烈地讨論。
有一些人舍不得離開，不停地追問甄帥是不是明星，或者是将要出道的明星
。
甄帥好容易才打發走他們。還有幾個年輕人沒走，應該是直播間的粉絲，站在遠處嬉笑着對甄帥招手。
甄帥也對他們揮揮手，将飯盒裏的錢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放進背包裏，擡頭瞅了一眼，沈行督竟然還在。
【宿主，不太對勁。】004說道。
【什麽不對勁？】
004說：【信仰值少了。】
【什麽？】一聽和信仰值有關，甄帥的心一提，【怎麽回事？】
004的聲音有些困惑，【按照系統計算，宿主今晚至少可以得到102萬信仰值，但現在數據明顯對不上，而且本系統好幾次注意到信仰值下跌後又增加，就好像被什麽奇怪的力量吸走了一部分。】
甄帥也糊塗了，眨眨眼，【這算是什麽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