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種錦鯉的第二十四天
“是夢吧是你啊”
“青春路上 背上行囊”
“逐夢有你飛向遠方……”
音樂聲起，demo裏的老師們精準踩點，跳躍、轉身、舉手……
第一小節開始，就是激烈的鼓點交縱，輕而易舉的吸引每個人的注意力。訓練室的學員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活力，同時，也看到了各種技巧和高難度動作。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也有人聚精會神盯着屏幕，暗暗在腦海裏記動作。
“将夢唱給你聽 everyday不停歇”
“讓風帶我起舞 everyone不放棄”
“音符跳躍是夢啊……”
接下來手指尖飛舞，配合着腳步隊形變幻，緩和節奏，卻是絲毫不輸舞蹈的高難度vocal。
“……”
主題曲總共不到三分鐘，兩分五十四秒，結束。
大家不約而同的沉默，顯然，不僅僅是趙如，幾乎所有人都無法保證能在兩天之內熟練掌握這首主題曲。
“我們……可以嗎？”組裏C級學員弱弱出聲。
所有人面面相觑。
見大家有被打擊到，黃老師反倒輕輕一笑。“各位，每組都是一樣的好伐。我們可不要還沒開始學，自己先洩氣兒了。”
“哦……”
“更何況，我們還有兩個A級同學呢。”
“是啊！”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祝昧和白艾艾，然而——白艾艾竟然走神了？
也就是說……
旁邊的趙如小心翼翼的叫了聲白艾艾，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一愣。
黃瑩嘆了口氣，她就不該把話題引到她們身上。“我們開始教學吧。”
第一小節——大家跟着前面的黃瑩擡步、跳躍。
“音符跳躍是夢啊……”
“啊——”
趙如失聲尖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手指舞加跳躍走位，本來就距離近的她和白艾艾擦肩，卻因為白艾艾的動作晚了一秒，發生失誤。
她的左腳腳踝扭傷，劇痛讓她無法站起。
“停！”黃老師反應很快，關音樂，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趙如身邊。“顧同學去叫醫生過來！”
有人應聲跑走。
剩下的人圍上來，教學被迫暫停——所有人亂作一團。
白艾艾盯着眼前的人群，她甚至無法看到人群中央趙如的傷勢。腦海裏只剩下兩個字……
“完了。”
小顧同學帶着醫生匆匆穿過人群到趙如身邊，所與人的注意力都在受傷同學身上。沒人發現，白艾艾什麽時候不見了……
另一個人的身影也不再訓練室。
祝昧盯着白艾艾穿過人群離開訓練室，慢悠悠的跟着她來到小花園，又看着她茫然的環顧四周，然後蹲在地上。
從她的角度，能看見小白同學一顫一顫的肩膀。
哭了？
她饒有興趣的斂眸，無意識的摸着食指指骨，上前。
“沒哭啊？”
白艾艾擡頭，看見女生滿是笑意的看着她，彎了眼眸。她穿着白色的訓練服，自然垂落的手指修長，指尖上一顆晶瑩剔透的黑色小痣。
“祝昧？”她當然沒哭。
只是在這兒生悶氣到紅眼眶，氣自己竟然在這種關頭還會沖動、走神，甚至出現失誤，害得同組人扭傷腳踝。
明明……她還沒有完成和謝橋的約定。
“和你有關系嗎？”她扭開頭，不去看祝昧的表情。一是生氣這人多管閑事，一是……祝昧臉上不合時宜的笑，讓人莫名發憷。
排名第一的祝昧竟然是這個樣子？
祝某人絲毫沒察覺到自己似乎有點吓到小姑娘，十分豪放的直接坐在她旁邊的地板上。“沒。不過，謝橋……”
提到謝橋，白艾艾猛然扭回臉，惡狠狠的瞪着她，像護食的小獸。
“哎……”祝昧晃晃手，“別這樣看人，你不累嗎？”
“我又不會傻到在你面前說他壞話……”昧昧悄悄嘀咕，又收獲了白艾艾的怒目而視。
“你和謝橋認識？”她歪頭看身側的白艾艾，一只手撐着腦袋。
白艾艾不回答，代表默認。
“他最近……身體好像不怎麽好呢……”祝昧說着，無意識的玩兒着手指。
“……你怎麽知道。”白艾艾詫異的扭頭，盯着她上下打量，活像看天橋底下能掐會算的女神棍。
祝昧昧手藏進口袋裏，再伸出來掌心躺着一枚奇形怪狀的墜子。“新店開業，支持一下生意？”
白艾艾一定是瘋了！
她聽見自己鎮定的出聲，“多錢？”
“十八塊。”對面的女神棍笑的更開心了，将墜子放在她掌心。“記得串起來再送人。”
白艾艾低頭打量掌心的墜子：木質，镂空的雕花小物件，中間不知道是翡翠還是玉石，被工匠巧妙地嵌進去，肉眼看像懸浮在空中，幽幽的閃着水藍色的光芒。
“這是什麽？”
“長命墜。你就當幸運符吧……”
祝昧站起身，準備往回走。
白艾艾看着她的背影，剛才的生氣、憤怒，統統消失不見了。
“謝橋……”
祝昧腳步一頓——
“謝橋才不是炒作。”白艾艾走到她身邊，“他每天實打實的練到淩晨，不是為了做刻苦人設；寸步不離的跟着宋池是因為宋池高燒兩天卻不吃藥，不是蹭熱度；選高難度歌卻突然退賽，是因為受到網暴……抑郁嚴重到自殺。”
“他才不是……”
“你說的這些……”祝昧轉過身來。“和我有關系嗎？”
她眼睛彎彎，連嘴角的弧度都沒變。還是笑着的，和之前看她的表情一模一樣！
白艾艾後退了半步，滿口無言。
祝昧卻一步一步上前，“過路人會在乎真相嗎？你覺得和我說這些，就能扭轉趙如受傷的事實？”
“小白同學……今天因為謝橋，你能走神到讓別人受傷，明天你就會成為下一個謝橋,想和他一樣被網暴嗎？”
白艾艾瞪大了眼睛，所以……她是為趙如而來？
“乖，十八塊錢支持轉賬。”她将印着收款碼的小卡片遞給白艾艾，潇灑轉身。
只留下白艾艾呆愣在原地……
祝大國師的小雜貨鋪裏，沒有“跑單”。
剛剛拐了個彎兒，她僵在原地——隔着一扇玻璃窗，視線直直的撞進某人的眸子，宋池宋大美人在聽牆角啊摔！
都沒注意到，白艾艾剛才呆的地方，正是宋池的小樓旁……
她的标準假笑僵在臉上，直到對方在玻璃窗另一邊勾了勾手指——
莫名像逗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