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提前預訂
夜幕下一切都顯得寧靜,曲笙已經醉得無法思考,更別提回答對方的問題。
他的手指蜷縮起來,勾住荊叢轍的衣領,抓牢了,陷進去,腳步微微晃動便投入到男人胸膛。
隔天,曲笙頭痛欲裂地醒過來,太陽早就升上正空,荊叢轍不見蹤影。
衛生間內,他頂着一頭睡翹的亂毛,先把牙刷拿出來,擠上牙膏,然後彎腰含了一口水。
——噴了出來。
他喝醉後并不鬧騰,頂多就是會重複別人說的話,而且也不會斷片。
他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在荊叢轍問他為什麽裝睡以後,曲笙先是投懷送抱一番,在荊叢轍身上亂摸,胸肌摸摸、腹肌摸摸、肱二頭肌也摸摸,連荊叢轍的臉都敢捏,可謂是便宜占盡……更要命的是荊叢轍全程沒有阻止,任由他擺弄,只是和他說:“把衣服換了再睡,今天可以不洗澡。”
曲笙便嘟嘟囔囔地重複:“換衣服……”
大腦遲緩片刻從男人身上起來,慢吞吞把身上最後一件打底脫下去,擡眼跟荊叢轍講,“脫掉了。”
曲笙在臉上猛撲了兩把水,冰水挂在發絲處眼睫上,還有下颌,複又滴落。
他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身上穿着那套酒紅色的睡衣。
睡衣也是荊叢轍幫他穿的,曲笙脫得只剩一條平角內褲,鉛灰色包裹着臀部,白邊的一角寫着品牌的英文名稱,好好橫在胯骨處。
酒紅的睡衣搭在他的背上,絲綢滑落在他皮膚的白,荊叢轍将他整個人環住并命令:“擡手。”
扣子還沒系上,荊叢轍在他的頭頂說話,聲音震顫他的耳膜,“一身酒味,還是應該洗個澡,你說呢?”
曲笙重複:“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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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叢轍一只手捏住他睡衣兩端,沒有系上,褲子也沒有穿,耳朵、臉頰包括鎖骨處都粉紅一片,曲笙喝酒上臉得厲害,更別提這麽沒分寸地喝。
荊叢轍眸色漆黑而深沉,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給曲笙系上扣子,從中間開始系一直往上,碰到曲笙脆弱的喉結,聽到小聲的嗚咽,然後再從中間那顆扣子開始往下……
曲笙“唔”了一聲,說:“你碰到我了。”
荊叢轍始終低着頭,“抱歉。”
最後一顆扣子系上,荊叢轍的指骨碰到他的大腿內側,曲笙不太靈光的腦袋想,這也不是故意的,這可以原諒,于是揚着頭對男人講:“抱歉。”
荊叢轍唇角勾起,明顯是笑了,兩指落在曲笙的唇上,“別重複我的話。”
曲笙獨自消化一會兒,傻乎乎問:“為什麽?”
荊叢轍說:“太傻了。”
曲笙眼睛濕潤而明亮,望過去,“傻嗎?”
……傻死了!!!
曲笙刷完牙狂漱口,臉和耳朵都爆紅,怎麽會……他是傻子嗎?他到底在幹嘛啊啊啊!
本來是要給荊叢轍下套,結果自己栽進去了,還栽得這麽蠢,曲笙簡直想蹲下來抱住腦袋無聲吶喊。
三十秒後,他重整情緒,佯裝淡定地走出衛生間,整個人又裂開了。
草。
他昨天睡的是荊叢轍那間房!
反觀自己的房間床單平鋪,白被齊整。
曲笙受到了巨大沖擊,心裏五味陳雜,最起碼荊叢轍沒有和他睡在同一間房……
可轉念一想,他憑什麽啊!自己都那麽主動了,荊叢轍也有很明顯的反應,剪裁服帖的西褲有一處非常突兀,兩個人當時靠得很近,腿貼在一塊,能清晰感受到。
曲笙經歷了一輪頭腦風暴,最終不得不妥協于荊叢轍對自己的欲望很可能只是一時的,任何男人被那麽摸都不太可能沒有反應……但他也沒有阻止自己不是麽。
房間外的茶幾上擺放着精致糕點,曲笙随意拿起一塊放進嘴巴裏,打開手機看時間,居然已經是下午了……
別人是出差來工作,他确确實實是來度假的。
最近總是有陌生人加他,曲笙幹脆把好友申請關掉了。
岑魚昨晚十一點發消息問他小開的下落,曲笙猶豫一下回道:【我現在不在靈市,小開沒在自己的出租屋嗎?】
他看了眼樂隊的群,風平浪靜,轉頭點開許緣開的聊天框:【小開,你現在在哪裏?出什麽事了?】
岑魚沒有回複他,許緣開回複的很快。
【沒什麽事,是不是岑魚找你?別理他。】
曲笙:【哦……】
他至今還沒有緩過來,在他的印象裏岑魚一直是活潑愛笑的大男生,比他還要洋溢青春氣息,這兩個人吵架鬧別扭,曲笙怎也想不到是因為什麽。
是因為隐瞞麽,岑魚的家庭情況實際非常好也非常複雜,可總不至于鬧到這種地步。
岑魚看着怪可憐的。
曲笙胡亂猜測着,肚子傳來一聲空響,這才起身回房間換衣服。他換到一半,房門忽然響起刷卡聲。
荊叢轍回來了。
曲笙:“……”
算了,反正隔着一道玻璃門。
荊叢轍徑直走過來,在門前晃出一道影。
曲笙瞬間慌了,出聲:“哎!”
“起床了?”荊叢轍問。
“起了,沒看換衣服呢嗎。”曲笙有些別扭地講,迅速把褲子套上。
昨晚荊叢轍是不是也占他便宜了?倆人算不算扯平?
荊叢轍沒有走,站在門外問他吃飯了嗎,曲笙說正打算去樓下餐廳。
“嗯,那正好,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沒吃嗎?”曲笙奇怪道。
“吃過早飯。”荊叢轍答,“陪你一起吃。”
曲笙把衣服換好了,拉開那扇磨砂門,心裏嘀咕這酒店不正經,擡頭看荊叢轍一身正裝,頭發也仔細打理過,貴氣得不像話,看樣子剛談完工作回來。
“我不需要人陪,你想吃就去吃,不想就別去。”曲笙說着忍不住越過荊叢轍,去看對方房間內被自己睡得淩亂的床鋪。
“他們都去外面了,我一個人回來的。”荊叢轍跨出一步,橫在他眼前。
曲笙愣了下,回想昨天的情形,同事都有些怕荊叢轍。
有點可憐了。
他哼哼,“那好吧,我陪你吃。”
荊叢轍點頭,隐了自己打發張都洋外出的事。
自助餐廳內光線充足,寒冷被隔絕在外,雪微微融了,枝桠上還挂着零星的白。
曲笙取了份意式炒飯又接了一杯酸奶,荊叢轍看樣子不餓,只拿了一小碟的薯條搭配番茄醬。最後就連薯條都進了曲笙的肚子,荊叢轍只吃了幾根便停手了,推他這邊來。
“幹嗎,還想我吃你剩下的?”曲笙喝了酸奶,嘴邊一圈純白,一邊舔舌頭一邊講話。
“你不是喜歡番茄醬嗎?”
那也要分什麽情況吧。曲笙還是接過去吃了,并且忍不住打量荊叢轍。
到底什麽意思?
是不是耍他玩?
他咬着最後一口薯條,突發奇想,把剩下的一半遞到荊叢轍嘴邊。
遞過去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想要把手收回來,卻被荊叢轍握住手腕,從容吃下去。
“吃不了可以剩下。”他說。
薯條只剩下短短一小截,荊叢轍的唇是溫軟的,和他冷峻的外表不同,咬下去的力道很輕。只剩下他指尖短短一截。
曲笙的心髒同時被燙了一下。
明天就要回靈市了,曲笙想到酒店的溫泉還沒有享受到,幹脆問了來打掃的服務生溫泉在哪裏。
“你今天是不是沒有其他的事做了?”曲笙試探着問。
得到荊叢轍肯定的回答,他說:“那要一起去泡溫泉嗎?”
被服務人員領着七拐八拐一陣子,曲笙一面好奇和方才問到的地點怎麽不一樣,一面緊張跟在自己身後的荊叢轍。
荊叢轍答應了。
接受他的邀請,和他一道來溫泉池。
換衣間不大,曲笙飛快脫掉衣服後忍不住朝荊叢轍那邊看,男人和他一樣腰間圍上一條白浴巾,臉自不必說,上半身肌肉勻稱緊實,下身小腿線條流暢。
曲笙躲躲閃閃地看,掀開簾子發現還是露天湯池,池子也不大,容不下太多人。
四周靜谧,即便是假景布置的也十分有韻調,池水不斷升起蒸騰的霧氣。
曲笙緊張地咽口水,轉頭對荊叢轍說:“來得真是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荊叢轍:“這是單間,我提前預訂的。”
“……”
曲笙忍不住提了提腰上的浴巾。
作者有話說:
笙笙:我真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