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魔獸起源
“這是什麽東西？”
好不容易趕到魔獸森林的幾人被一堵看不見的牆壁擋住了——與其說那是牆壁，還不如說是一層薄膜。
它的觸感很柔軟，不帶一絲一毫攻擊性，但卻能把所有人擋在森林外。
“不行，它包裹了整個魔獸森林，其他地方也進不去！”
幾個騎士氣喘籲籲地從各個方向跑過來報告道。
“讓開。”
阿瑟說着，一團鮮紅的火焰憑空出現，直直沖向了魔獸森林。可火焰剛接觸到那層薄膜就消失了，像是被什麽吸收了一樣。
「等等，這層膜好像是由神力構成的。」
就在所有人都無計可施的時候，系統的機械音突然在林無許的腦中響起。
“神力？”她在腦中回應着，“可是，神明和東大陸的聯系不是已經被你切斷了嗎？”
「按理說是這樣沒錯，但是這股力量很奇怪。好像夾雜着魔力和神力，還有一些從未見過的東西。」
「……你稍微等一下，也許我有辦法解決。」
“怎麽辦？”
阿瑟看向林無許問道。這雖然是一個問句，但是阿瑟的語氣卻堅定極了，就像是知道她一定有辦法解決一樣。
還沒等林無許回答，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了，我可以在這層膜上面開個口子，不過我堅持不了多久，你們盡快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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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林無許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果然，前方暢通無阻。
“快！跟在我後面進來！”她連忙喊道，阿瑟和阿爾緊随其後，而亞瑟剛進來，入口就合上了，其他人被擋在了外面。
“沒辦法，只能讓他們在外面等着了。”林無許嘆了口氣，示意阿瑟下等待的命令。
「森林深處有着和薄膜一樣的能量，那裏一定有着關鍵信息！」
聽從系統的指示，四人向着魔獸森林深處前進。
……
“……該死！這些魔獸都瘋了嗎！”剛躲過攻擊的亞瑟氣急敗壞地喊道。
随着他們的深入，周圍的魔獸實力也越來越強，這是衆人早就有所準備的。但奇怪的是，這些魔獸都變得狂暴不已，一個個不要命地沖向他們。
「可能是因為沒有了神明的壓制，這些魔獸體內的暴虐因子已經失控了。」
“那現在怎麽辦？”林無許又拟态出了一只魔獸擋在前面，“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耗死的！”
「別擔心……快了，它已經接近了！」
“接近？又是什麽新的魔獸嗎？這次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沒等到系統的回應，林無許嘟囔了幾句，硬擠出來了最後幾絲魔力。
「不，它可不是什麽魔獸。神力、魔力、還有……這麽特殊的存在，是它創造出了那層薄膜！恐怕連神明也想不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變數……」
系統激動地在林無許的腦海裏嚷嚷着，可她一句也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和隊友都已經快到極限了，可是魔獸依然源源不斷地向他們湧來——
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魔力補充劑！”眼看着她拟态出的魔獸就要消散，林無許大喊道，可卻遲遲沒等到藥劑。
“剛才的是最後一瓶了。”亞瑟解釋道，他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抓痕，顯然魔力也已經見底了。
“阿瑟！”林無許猛地扭過頭，用期許的目光看着那個金發男人，“你一定還有什麽隐藏的手段吧？像是隐身魔法之類的？你總該有幾個殺手锏吧？”
遺憾的是，平時聒噪的男人此時只是沉默着搖了搖頭。
衆人似乎陷入了絕境。
“……對待客人可不能這麽粗魯，你們不記得我怎麽說的了嗎？”
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從恒古不變的神話中傳來，又似乎就近在耳畔。
而魔獸們像是對聲音的主人十分懼怕，第一個音節在空氣中響起時，所有的魔獸都停下了攻擊，有些甚至在發抖。
那一個個龐大的身軀顫栗着，好像是想拔腿就跑，但是又迫于壓力只能停留在原地，形成了一副極其荒誕可笑的畫面。
“好孩子。”
又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話音剛落，一個渾身潔白的人突然出現林無許的視野裏。
那人皮膚雪白，眼眸也是只有眼白。他身上的毛發也不例外，大到那一頭長發，小到眼睫毛……他從頭到腳都散發着聖潔的光輝，仿佛靠近一步都對他是一種玷污。
他輕輕撫摸着一頭巨虎的腦袋，那不知吃了多少人的魔獸在他手裏就像是兔子一樣乖巧，一動也不動地任他揉捏。
“很好，你們可以走了。”他看着魔獸們說，眼神裏充滿了慈愛，“讓我單獨和客人談談。”
這話一出，魔獸們就像是解放了一樣地四散逃跑，生怕對方反悔一樣。幾乎是一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了，剛才那無窮無盡的魔獸仿佛只是幾個人的幻覺。
“我為它們做的事情道歉。”那人輕聲說，眼睛掃視了一圈，被他掃過的阿爾和亞瑟瞬間繃直了身體，就像是遇到了天敵。
看到這副場景，林無許知道對方八成就是系統所說的人了。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你是？”
“失禮了。”那人微微鞠躬，“你可以叫我聖汀爾德。”
“您好，我是林無許。”她禮貌性地回了一句。
“幾位是誤入森林深處的吧？”聖汀爾德臉上挂着不容置疑的笑容，“別擔心，我會把你們送出去的。”
察覺到空氣中的魔力波動，林無許急忙喊道：“不，我們是來找您的。”
聽到這話，對方的動作微微一頓。
“找我？”詫異的情緒在那純白的瞳孔放大，像是聽到了什麽荒謬的言論，“抱歉，也許我聽錯了？”
“您這些年一直在森林裏吧。”林無許說，“剛才那些魔獸也很聽您的話。”
聖汀爾德點頭。
“那就沒錯了，我有一些事情想請教您。”
一片寂靜，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那張瓷娃娃般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又露出了完美的笑容。
“應該是那個孩子告訴你的吧。”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亞瑟，“跟我來吧，森林裏第一次出現的訪客們。”
眼前一花，下一秒他們幾人就出現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裏像是植物用生命搭建出來的宮殿，入眼皆是翠綠，還帶着勃勃生機，似乎每一樣物品都擁有生命。
“這是我的住所。”聖汀爾德輕輕拍了拍桌面，幾條藤蔓從四面八方伸出來，把幾杯熱騰騰的茶端了上來，“在這裏，你永遠不用擔心談話的內容會洩露。”
“恕我冒犯。”林無許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表示了，“您……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我？”他輕笑了一聲，“我也是這片森林的居民啊，只是和那些孩子相比有些特殊罷了。”
跟随着對方的目光，林無許看到平時幾只兇猛無比的魔獸，乖乖地趴在一旁，的确就像是對方說的那樣——是個孩子。
看到這樣問似乎問不出什麽了，林無許決定攤牌。
“我想，您應該聽說過玫瑰神明？”
這幾個音節一出，聖汀爾德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就連周圍的氣壓都變低了。
“難道說，你們是教會的人？”
他一改之前友好的姿态，陰沉地盯着幾人，就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
“不，你可能有所誤會。”林無許連忙解釋，“是我們徹底推翻了東大陸的教會。”
“推翻了？”聖汀爾德的氣勢一卸，“難道最近它們變得狂躁是因為這個？”
“我想是有一定關聯的，這也是我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她說，“我們從教會殘留人員那裏得知，魔獸就是玫瑰神明一手創造的。我們深入森林就是為了尋找更多的線索。”
“是嗎，祂在東大陸的勢力居然被推翻了啊……”聖汀爾德有些釋然地靠坐在椅子上，“那這些孩子也有救了。”
“有救了？”林無許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抱歉，魔獸們發生了什麽嗎？”
聖汀爾德沉默了，目光放空，似乎在看着悠遠的歷史。一聲長長的嘆息過後，他開口道：“它們身為魔獸，本來就是一種不幸。”
“我想你們也從教會那裏知道，魔獸是因為神明給予的種子而形成的物種。而它們之前也只是普通的野獸，所以這種強勁的力量和超乎尋常的暴虐不可能一直維持，需要每年人為投放暴虐因子。”
“而它們因為這些外在的因素，被激發着一直釋放力量，這等于是在消耗它們的生命力。變成魔獸後，繁殖能力增強，相對的壽命也更加短暫，幾乎沒有魔獸能活過五年……”
雖然已經從教會和系統那裏得到了大部分的情報，但在聽到聖汀爾德所說的事情，林無許依然覺得觸目驚心。
是啊，魔獸是奪走了不少人類的性命，可這不是它們的本意。這一切罪惡的根源都是那沾滿血污的玫瑰神明。
聖汀爾德目光變得堅定，像是下了什麽決心般。他輕聲說：
“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