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酥酥又驚又喜。

驚訝的是小狼崽居然真的能吸收澹珠。欣喜自然在于小狼崽化妖了, 那麽他以後也能修煉人形。說不定以後就是同門了。

小狼崽蹲坐在原地,倒是矜持。

只是酥酥實在看不下去小狼崽一身是血的模樣。

又想到自己也是,一身血, 一身泥土。一只狐貍一只狼,髒兮兮。

得去找個水源清洗一下才行。

離開附近,沿着西走了不多久, 有一條小溪流。溪水清澈,清澈到能看清底部的張着嘴的透明魚。

酥酥低頭看了會兒,比劃了一下,這種魚她也沒見過, 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是最起碼的, 可千萬不能給這魚吃了。

她從錦囊裏掏符。

還沒等她掏出符呢, 身側的小狼崽已經伸出爪子去抓那魚了。

面露兇狠的小狼崽眼疾手快, 一爪子伸出, 那魚要是真被抓住了,非死即傷!

奈何再有雄心壯志,小狼崽都敗給了自己的腿短。

爪子伸出, 夠不到。連水面都沒有碰着。爪子幹幹淨淨。

酥酥回過頭時, 小狼崽已經用爪子在扒拉地了。

還是酥酥找到了斷水符, 啪啪兩張一貼, 直接把魚封在了小溪底部。

酥酥坐在小溪邊洗了好一會兒,總覺着若是不徹底洗一洗,渾身都難受。

想了想, 她搖身變作小紅狐,噗撻跳進小溪裏。

不喜歡水, 但是這種時候是可以接受的。

許是看見她的動作, 小狼崽也跟着整個跳下來。

到底是幼崽, 腿短身子小,需要努力仰着腦袋才能不被水嗆到。

一狐一狼在小溪裏痛痛快快洗了好半天。幹幹淨淨上了岸。

酥酥捏了個訣,讓自己和小狼崽都變得格外清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酥酥發現洗了一下的小狼崽,好像比剛見到時要大一圈。

但是都是小崽子的範疇,差距不太大。

可能是她記錯了。

酥酥找不到草藥,只能憑借記憶去想自己之前學過的符,有沒有治療外傷的。

思來想去,好像大都是保命符,沾一點關系的也就是止血符。可這會兒小狼崽性命無憂,也沒有流血,好像都用不上。

酥酥怕小狼崽腿還瘸着,哄着他:“小狼,你走一圈我看看。”

小狼崽還未理解她的意思,有些不想動。可是看着酥酥眼巴巴盯着他,還是邁着小短腿走了一圈。

咦,不瘸了。酥酥猜測,該是他化妖帶來的變化吧。

這也是個好事。

子辛在不遠處轉了個彎的下游等着他們。

他很有禮貌,并未靠近。

酥酥過去時,子辛直接說道:“姑娘需要做好一個準備。當初他們可能在西曲陋畔,如今過去這麽多天,未必還在那兒。”

酥酥自然是知道的。知道歸知道,大師姐去過的地方總是要去試一試。

萬一呢。

“無妨,去找找吧。說不定有些痕跡呢。”

說罷,酥酥從錦囊中掏出肉脯罐,給了子辛一根,給小狼一根,自己一根。

小狼崽盯着她手中的肉脯罐,肉送到嘴邊都沒反應過來。

酥酥蹲在地上晃了晃肉脯:“小狼,吃肉了。”

雖然是小狼崽,但是都是食肉的,這麽小也該會吃了吧?

子辛已經道過謝,接過肉脯一嘗,贊嘆道:“這肉脯所用的肉想必絕非凡品。肉質鮮美,靈氣充足。是姑娘的家人準備的吧。”

小狼崽揚起腦袋,似乎有些迫切地盯着酥酥,等待一個答案。

酥酥捏着肉脯,已經能很淡然地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是以前的同伴。”

被問了這麽多次,她已經給重淵找到了最适合的定位。

是她的同伴,在剛醒來時和她一起渡過幾十年的同伴。分道揚镳之後,就是以前了。

以後對她來說,是沒有重淵的。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子辛不好再問什麽。

酥酥卻有些奇怪,她還蹲在地上等着喂小狼崽呢,肉脯很好吃,這麽香,小狼崽怎麽牙齒咬得死死的,愣是不長嘴?

她耐着性子哄着。

“小狼,吃肉呀。他做的肉脯很好吃的。吃過的都說好。”

小魚一開始還嫌棄呢,吃完肉餅子還不是天天念着要肉脯。

師門的大家對肉脯沒有那麽熱情,但是都誇獎過,是最好的肉脯了。

誰知她不說也就算了,說了,小狼崽直接別過頭去。

不單單是扭頭,甚至整個狼崽轉了個身,給酥酥留下一個背影。

這麽不想吃嗎?

酥酥無奈,只好先自己吃了。

始終攥着給小狼崽的一根,等小狼想清楚了,就知道還未辟谷,進食是最不可缺少的。

前往西曲陋畔,按照子辛指點的方向,大約還有幾十裏的距離。

酥酥多少是有些好奇的。子辛怎麽會從幾十裏外,被人弄到噬藤子的森林裏去。

好奇是有點,但是她沒有問。注意力大多還是在腳旁的小狼崽身上。

小狼崽不知道是在跟什麽較勁,走一走停一停,低頭看他,還能看見小狼臉上的一絲郁悶。

酥酥開始猜測,小狼崽不會真的是什麽大狼妖的崽兒吧。怎麽這麽小,情緒這麽多。或許只是看着小,已經活了幾十年?

唔,那就更不能當個小崽子來對待了。

“酥酥姑娘,我在之前的人群中,似乎沒見過你。”

子辛走在前,忽然這麽說了一句。

酥酥也直言不諱:“我剛進來的。”

“哦?倒是不知渡境靈門在短短一兩月內能重啓。”子辛頗有興趣似的,回頭看向酥酥,“不知是有什麽事,讓靈門打開?”

酥酥剛張嘴,感覺自己裙子被狠狠抓了一把。

低頭,卻是小狼崽。他爪子挂在她裙子上。

是狼爪的指甲勾住了裙子,讓他狼狽地站着,一只爪子被迫高高擡起。

酥酥噗嗤笑出聲來,趕緊彎腰從裙子上把小狼崽的爪子摘下來。

裙子被抓了一個洞。

酥酥還在笑他:“你怎麽都不會收指甲。笨蛋。”

小狼崽默默擡起了狼爪,湊到酥酥的眼皮子下面。

狼爪是裸露在外的。

和狐族的爪子差不多。

酥酥咦了一聲。她看小狼崽那麽小,還以為爪子軟着呢。是她判斷失誤了。

索性又舉起了肉脯。

“給你賠禮道歉,吃肉好不好?”

這一次,小狼崽沒有拒絕。

可能是知道事已如此,再計較也沒有用。還不如自己吃了。

一根肉脯,小狼崽吃了好半天。

剛吃完,一個樹葉圈成的小水碗就遞到小狼崽的下巴旁。

酥酥笑眯眯地看着他:“來,喝水。”

酥酥興致勃勃地。好像找到了照顧幼崽的快樂。

師父他們時不時也喊她幼崽,總是會在吃食方面照顧她。原來照顧幼崽是這麽一種感覺啊。

會有滿足感的。

小狼崽卻不知道想到什麽,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抵制着擡起爪子,婉拒了酥酥遞來的水碗。

不喝嗎?

酥酥也不強求,随手将小樹葉拆了。

而之後小狼崽自己跑到小溪邊,伸着脖子喝水。

酥酥在他身後歪着頭看。小小的一團,看起來是幼崽,毛茸茸又軟乎乎的,怎麽這麽固執呢?

酥酥沒發現的是,經過小狼崽這麽一打岔,她和子辛的對話被迫終止。

而之後,子辛也沒有再提起。

渡境內的天地和外面看起來很相似,但若是說不同,仔細甄別就能發現,天空是沒有太陽的。而且地勢完全不規律。

遠處甚至能看見高聳入雲的山峰百花齊放,山腳下卻是一片雪域。

酥酥遠遠看見了,有些緊張地想,要去西曲陋畔,不會經過雪域吧。她很不喜歡。

還好,子辛帶領的方向和雪域是兩個方向。走了不多久,就看見前方地勢開闊,算是一大片平原,其中有不少樹木搭建的臨時住所。

住所,那就代表這裏有人!

酥酥正要上前,卻被子辛攔住了。

子辛拽着酥酥躲在樹後。

“不知道是誰之前,不要冒然上前。”

酥酥似懂非懂。

而小狼崽已經熟門熟路跳上酥酥的肩膀。

他們都在觀察那一片搭建的房屋。

不多時,有個年輕的女修手提着水桶回來。

而後生火燒水,把抓來的魚串上烤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從不遠處逐漸有人在靠近。

露了面,大都是些衣着樸素的修士。有男有女,都面帶倦意。

“還沒找到衛太子嗎?”

其中一個黑臉漢子狠狠啐了一口:“一千靈石,換衛太子的一只手。三千靈石,換衛太子的頭顱。這麽大的手筆,他們八成都去抓衛太子了。我們連個衛國人都碰不上!”

其中一個女修嘆息。

“倒也不必如此,那衛太子本就夠慘了,我們這會兒若是落井下石,太趁人之危。”

“你好心,你心善,一大夥人吃吃喝喝你出錢?”那黑臉漢子直接罵了起來,“誰不是窮瘋了才沒的良心?!你要是不窮,至于到這裏來拼命嗎?!”

這話說的那女修臉一陣青一陣紅,最後拂袖而去。

黑臉漢子環顧一圈自己的同伴們。

“別把自己當個好人,好人沒好報。咱們目的就簡單點,找到衛太子,斷他一臂,換一千靈石。出去後,大家都能過的松快些。”

酥酥聽着,臉皺了起來。

衛太子,是說衛國的太子的嗎?她的宗門在衛國,那這位太子,是不是她們太子呀?

她好像之前聽師門提起過,衛國王室,有些亂糟糟。

有人要殺衛太子,還出這麽多錢嗎?

小狼崽若有所思,在酥酥的肩膀上扭頭看向子辛。

子辛面色沉穩,看不出什麽,冷靜地聽那些人說完後,輕輕示意酥酥,先離開。

離開沒多久,酥酥始終心不在焉。

“酥酥姑娘在想什麽,”子辛笑着問,“你也想殺衛太子,換三千靈石嗎?”

酥酥擡起頭來,面帶遲疑:“唔……該怎麽說呢。”

子辛的笑意逐漸冷了下來。

“我沒想殺衛太子。”酥酥咬着手指忍不住想到個可能,“但是我懷疑我大師姐會去找衛太子。”

三千靈石,就算大師姐不殺,總得看看長了腿的三千靈石吧。

子辛冷靜地問:“哦?你大師姐想得到三千靈石?”

“我覺着大師姐殺肯定是不會殺衛太子,但是肯定想去看一看衛太子。簡而言之,我宗門要窮瘋了。”酥酥也特別老實地說道,“前不久大師姐說,我們欠了好多外債,師門上下都要縮衣節食。”

長了腿的三千靈石,現在酥酥都是心動的。

總得去看一眼吧。看一眼三千靈石長什麽樣子。

“衛太子……”酥酥也跟着念叨了句,“我也想找他去看一看了。”

子辛忽地笑了,笑得特別暢快。

太有趣了。

這小女修太有趣了。

“希望你找到衛太子。”子辛頗有興趣地問,“如果衛太子反而給你三千靈石,讓你幫忙呢?”

酥酥斬釘截鐵道:“幫!三千靈石,讓我幫他什麽都行!”

三千靈石呀。

雖然酥酥不知道三千靈石夠做什麽。但是一想到師父當時賣個羽毛,才五十個靈石,就知道這是一筆大買賣。

酥酥虔誠地希望,衛太子能出得起三千靈石。這樣她大師姐肯定會聞訊飛來。她只需要去找衛太子就好了。

酥酥其實還是不理解,忍不住問子辛。

“為什麽衛太子要被追殺?他不是太子嗎?”

子辛抱着手臂靠着樹幹,似笑非笑地:“誰知道呢,說不定正是因為他是太子。”

“你難道不知道衛國王室的事嗎?”子辛問她。

酥酥搖頭。

“不知道。我只知道衛國的酥糖好吃。”

子辛忽然又笑了。

像是被酥酥的說辭給逗樂了。

“酥糖……也是,我衛國酥糖算得上一絕。”

笑過後,子辛才随口說道:“如今的衛國國主,是前任國主的弟弟。衛太子,是上一位國主的嫡幼子。而這位國主有自己的兒。”

“這麽說,你懂了嗎?”

酥酥只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衛太子是現在國主的侄兒。國主是他的叔叔。總不可能是國主要殺他吧?

更何況,衛太子該是在衛國,怎麽都追殺到黎國的點右宗渡境來了?

酥酥的一臉迷茫不作假,子辛也不多說衛國的事了,轉而道。

“西曲陋畔如今是一群人聯手,紮了個營,如此來看,該有不少人都一樣,依照自己的目的結派,劃分出不同陣營。”

“姑娘的大師姐是個什麽性格的人,我們就去這個方向找就是。”

酥酥立刻說:“大師姐肯定是缺錢的人。該是會去找衛太子的。”

子辛笑了笑:“好,那我們去找衛太子。”

找衛太子,就是找三千靈石。找到三千靈石,就找得到大師姐。

這個思路很正确。

酥酥跟在子辛的身後去找衛太子。

偌大的渡境,她不知道哪裏有衛太子,但是看子辛仿佛成竹在胸,多少有些好奇。

“道友,你怎麽一個人呀。還被人陷害。”

“說來慚愧,家賊難防。”子辛輕描淡寫道,“誤信了他人流落險境,也算是得了個教訓。”

酥酥若有所思:“你和我一個友人挺像的。”

小魚也是,從他的口中大概得知,也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了,才流落到被關押在水下洞穴中。

說來,她還挺想小魚的。

正想着呢,肩膀上的小狼崽又在用爪子扒拉她。

酥酥側眸看他。

小狼崽面色嚴肅,指了指前方。

酥酥順着小狼崽的方向看去。

眼前是最尋常不過的路,左側是一片綠茵茵的青草地,上面還長着不少的小野花。右邊是茂盛的花海。五顏六色。

酥酥吸了吸鼻子,空氣中沒有什麽危險的味道。

所以,小狼崽是讓她去幫忙摘一朵花來嗎?

果然還是小幼崽呢。

酥酥上前去摘花:“你想要哪一朵?”

小狼崽爪子拍了拍她。

酥酥站在花前正在挑選。

唔,這朵粉色的好看,這個黃色的也漂亮。

子辛也跟着湊過來,看了眼小姑娘在看花,忍不住輕笑:“姑娘是愛花之人。”

“對。”

酥酥笑眯眯說:“我之前養了……我和我的同伴養了好多花。花兒都很好,我很喜歡。”

“哦,那姑娘和姑娘的同伴都是惜花之人。”

酥酥一愣,她盯着花叢,在想,重淵是惜花之人嗎?

是的吧,畢竟花種子都是他找的,也開辟的花圃種花。

可若是,為什麽能輕描淡寫讓人把長生花都拔了,給人入藥呢。

酥酥垂下眸,聲音明顯小了幾分。

“我希望他是。”

小狼崽不動了。

而後跳下酥酥肩膀,在花叢裏選來選去,吭哧吭哧選了一朵紅色的,連抓帶咬,咬斷了花杆,叼着花噠噠噠跑到酥酥跟前,用爪子拍着她。

酥酥蹲下來,小狼崽把花湊到她跟前來。

紅色的,像極了她家的長生花。

酥酥接過花,忽然有些失神。

也不知道重淵有沒有好好替她給花兒們澆水。他要是不想做的話,派個侍婢也能做好吧。

“姑娘在想什麽?”

“我在想……”酥酥接過花,慢騰騰站起身,“家裏的花兒是不是澆水了。”

小狼崽蹲在她腳步,嚴肅地點了點頭。

澆了。他一直都很上心。那些花開得很好。

就是很想她。

和他一一樣。

子辛覺着眼前的少女很複雜,也很矛盾。

“姑娘很奇怪。”

子辛對她産生了好奇。

“聽起來像是一個戀家之人,為何會和……同伴分開呢?”

小狼崽立刻豎起耳朵,還嫌不夠,順着酥酥衣裙爬上了她肩膀。

離得這麽近,什麽都能聽得清楚。

酥酥唔了一聲。

“因為那裏不是我的家。”

可能因為眼前的是個陌生人,酥酥說出口的毫無壓力。

“而且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呼吸不舒服,會疼。”

她還在仔細形容:“就像是心口被針紮,密密麻麻地疼。”

酥酥想起來在最初遇上重淵時,他給她的是溫暖,安寧。

和離開前每一呼吸都伴随着針紮似的密密麻麻疼痛,完全不同。

早知道會那麽疼,也許從荷葉上醒過來的時候,酥酥就不會和他走吧。

子辛意味深長地打量着酥酥。

“會讓你呼吸都疼的人,不只是同伴。”

而小狼崽爪子緊緊爪子酥酥的肩袖,一直高傲擡着的腦袋,漸漸垂了下來。

酥酥随意地說道:“無所謂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師門,露出了笑臉,興致高昂。

“反正我現在有家了。”

子辛拱了拱手,笑吟吟道:“恭喜姑娘逃離苦海,也恭喜姑娘有家。”

酥酥這一句知道怎麽接,立刻說了個同喜同喜。

只有小狼崽喜不起來。

甚至心頭是針紮一樣,密密麻麻地疼。

疼得小狼崽瑟縮成一團。

而酥酥還在和子辛笑着同喜,并未發現。

接下來的路程,小狼崽明顯興致不高,全程都趴在酥酥的肩膀上。

酥酥還很擔心他,忍不住抱着他問:“小狼小狼,你怎麽了?”

生病了嗎?為什麽一直沒有精神?

小狼崽用腦袋輕輕去碰着她的手。

酥酥立刻低下頭來,親昵地用臉頰蹭着他。

這是動物之間的一種安撫。

小狼崽有些失神。很久很久了,只要他一伸手,得到的永遠是她的躲閃。

這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她接住了他,主動來蹭他。

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小狼,你是不是跟我走累了呀?”酥酥揣測着,“如果你不習慣的話……”

酥酥很舍不得,卻還是說出了口。

“我可以帶你回原來的小湖泊。你想去的地方。”

小狼崽張開嘴,輕輕咬住了酥酥的手指。

想都別想。

只有她在,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這一路找衛太子也有些麻煩。

找了一路,期間還遇上了另外一夥人。

那些人倒是目的明确,找螟蛉草蛇。這是點右宗給的要求。

酥酥去溪邊打水。

正巧,那些找螟蛉草蛇的修士中,也有個在打水的。

是個年輕女修。

“這位道友。”

那女修看見酥酥有些驚豔,而後笑吟吟招呼她,“你是跟着誰的,怎麽一個人?”

“跟着誰?”酥酥好奇地重複,“什麽跟着誰?”

“就是這渡境內,有五個大分部。”女修見她不了解,輕言細語解釋道,“以抓捕衛太子為首的路平,打劫他人搶奪寶物的遜愁。還有我們,就是找個蛇的。還有一個到處挖草的,是雅雪仙子率領的。”

“另外還有一個……唔……”女修有些難以啓齒。

“還有一個什麽呀?”

酥酥聽着來了興趣,放下水壺,聽故事了。

“還有一個,死要錢的葳蕤仙子。”

女修笑着說:“這位道友肯定不是了。”

死要錢的……大師姐!

沒錯!是大師姐了!

酥酥笑嘻嘻地反手指了一下自己:“是哦,我是死要錢的……酥酥仙。”

作者有話說:

來啦~

晚上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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