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妖寵?
酥酥的确能明顯感知到小狼, 但是這就是妖寵嗎?
“我不喜歡……”酥酥不喜歡這個詞,卻不想小狼擡手落在她頭頂,笑吟吟地, “我很喜歡。”
酥酥皺起了鼻子。怎麽會有妖喜歡做妖寵呢?小狼真是一個奇怪的妖。
“我喜歡你叫我小狼,喜歡做你的妖寵。酥酥。”
重淵重申道。
酥酥抽回手,哼哼半天, 只撂下一句:“你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一滴血居然就能讓她成為小狼的主人,這不是口頭上的妖寵,而是血靈相通。會有自然的感知。
她在赤極殿幾十年, 她沒受過什麽傷, 好像從未用血沾染過重淵。
差一點, 她就真的成了重淵的妖寵了。
酥酥手背後, 發現那個叫唐後的男子也跟了上來。
在其後, 她的狐火還在飄蕩。
酥酥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的狐火讓整個地宮變了模樣,在宮墓中怎麽也找不到的棺木,會不會就在最開始, 他們掉下去的地方?
“小狼。”酥酥決定詢問小狼的意見, “我有個想法想試試。”
她還沒說是什麽呢, 狼少年很自然說道:“想就做。”
完全沒有問她是什麽, 有沒有可行性。而是直接同意她的任何想法。
酥酥有點高興。她立刻手指一翻,将飄蕩在空中幽暗青色的小團狐火收回。
小狼點起的火種還在漫天上下跳動,而然整個宮殿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冰冷的岩壁, 幽黑的地洞,四通八達的地道, 還有他們所在的圓形小場。
沒有了狐火, 墓室變回最開始的模樣。
重淵也明白了酥酥的想法, 他低聲問:“想去找那個石棺?”
“嗯。”
酥酥點頭,收起狐火後,她環顧了一圈,這裏不知道是來過還是沒有來過的。畢竟整個地下墓室長得太像了。
“我在想,那個石棺會不會就是鳴墨女修的棺木。”
她掉落下來的地方就在那裏,偌大的一個地下墓室,除了那一個石棺外,什麽都找不到。
也許,最開始在的地方,就是生門所在。
重淵輕笑了聲:“我的……酥酥真聰明。”
酥酥雖然奇怪為什麽前面還有我的兩個字,可是被誇聰明了,她還是忍不住高興的,笑得眉眼彎彎,心裏也認可這句話。
她真的是很聰明呀。
而忽然身處地室的唐後就沒這麽淡定了,忍不住哇哇叫:“這裏是什麽地方?”
酥酥沒理他,重淵自然更不會理他,兩個人在思索怎麽找到最開始所在的地方。
酥酥擡起手指剛要咬,就被重淵再次抓下來。
“哪裏學到的壞毛病?”
重淵告誡她:“吃手指不好。”
酥酥以前也沒有這個習慣,只是偶然一次順手放在嘴裏啃了啃,發現還挺有意思的,就啃了好多次手指。
不吃就不吃。她索性從錦囊裏拿出了兩個肉脯,給小狼一條,她一條。
用肉脯代替也不是不行。
酥酥啃着肉脯,還在思索怎麽去找最開始在的地方。
忽地,她想到了一朵白色的鈴铛花。
“小狼,”她立刻問小狼,“那朵白色的,鈴铛花,你拿出來試試,看能不能行。”
這是惑心鈴留下的東西吧,或許有幾分這裏的氣息。
重淵深深看着她,半天沒動。
“看見了?”
他篤定地說。
酥酥點了點頭:“我看見你和一個‘我’,不對不對,和一個花說話,說完她就變成花了。”
她當時被堵在氣牆外,還在想法子用小金錘去砸氣牆,他們說了什麽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重淵只需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或許是惑心鈴所為。
有些意外,但也有些松了口氣。
她很信賴小狼,很親近小狼。只是在猜測他是重淵時就開始疏遠,如果知道他真的是他自己……
重淵神色淡定地掏出白色的鈴铛花,鈴铛花上有一股淺淺的氣息。
現在的酥酥,已經有了靈力,自己可以教她的很多。
“把你的靈氣送進去。”重淵指點她,“而後你去感知,花的位置。”
酥酥哦了一聲,她指尖聚靈,送入鈴铛花中。
花在哭泣。
淺淺的氣息圍繞着一處黑暗之中,說不出的絕望和孤寂。
酥酥開始大口呼吸,表情逐漸痛苦。
重淵察覺不妙,立刻伸手一點,強行分開酥酥和花的感知。
她腿一軟,直接跌到在重淵的懷中。
“噓,休息一會兒。”
重淵什麽都沒問,手拍着她的的後背,安撫着她。
酥酥有些難受,這種難受是鈴铛花身上的難受。好奇怪,只是感知一下花上氣息的存在,怎麽會被迫感同身受。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扶着小狼的肩膀站直了。
“石棺的位置,我可能知道了。”
酥酥怕被外界影響,直接閉上眼,她追着那一抹氣息,小狼牽着她的手,走了很遠,繞過了幾個地道,酥酥停下腳步時,重淵已經看見他們墜落最開始的位置。
圓形的空地中,放着一座石棺。
重淵點燃火種,照亮此間。
酥酥睜開眼,眼前就是那座石棺,而石棺上,白發黃裙的惑心鈴手托腮看着她。
“你居然真的找得回來。好奇怪一只狐貍。”
惑心鈴困惑地看着酥酥:“你真的好奇怪,我都有些不想殺你了。”
“但是不行的,恩主要狐貍的命。”惑心鈴又嘆了口氣,身形漸漸隐去。
酥酥擡頭看向小狼,他像是什麽都沒有看見,沒有聽見,目光落在那座石棺上。
只有她看見了惑心鈴嗎?
她也有些好奇,好奇惑心鈴的恩主是誰,為什麽要殺狐貍。殺狐貍的人,很讨厭。
酥酥上前,在石棺旁邊駐足。
這次的石棺,棺蓋是蓋得嚴嚴實實。
她有個想法,萬一鳴墨就在裏面呢?或者說,鳴墨還有一口氣在,沒死呢?
而始終落後他們兩步的唐後,看見那座石棺,不由得跑上前去,扶着石棺來來回回摸索。
“她就在裏面,把這個石棺劈開,就能拿出她的骨頭了!”
唐後壓制着興奮,還在問酥酥:“你當時救我時,用的錘子,來砸這個石棺沒問題。”
酥酥一愣:“你怎麽知道我用的錘子?”
好奇怪哦,這個人明明被封在泥塑之中,他怎麽能知道她用錘子砸開的?
唐後表情凝滞了下,而後笑着說道:“在下好歹也是修行之人,就算被封在泥塑中,也不是失去了五感,該知道的,都知道。”
重淵笑吟吟地:“那你知不知道,再廢話我會殺你?”
唐後二話不說立刻縮到一側,躲着遠遠地。
別說說話了,整個人都恨不得給自己貼個隐身符。
酥酥看了眼那個唐後,收回視線,她不想用小錘子去砸石棺。這是別人最後安寝的地方,她不能去破壞的。
如果不砸開石棺,就要打開石棺上的棺蓋。
可這談何容易。
“鳴墨仙子,打擾了。”酥酥在石棺旁小聲說了一句。
而後指尖冠以靈力,試圖去打開石棺。
只是這石棺棺蓋并不是能輕易撼動的,她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打開。
不行呀。她苦惱地站在石棺旁,找到這一步了,就差最後一步,她卻不能打開石棺。
她歪着頭,發現小狼始終抱着手臂在一側,并未摻和。
“小狼……”
重淵垂眸看着她:“要我幫忙了?”
從她的身上,能感覺到一些急切和郁悶。
酥酥本來是這麽想的,可是意外能和小狼通感後,她發現小狼很輕松地在等待她的開口。
她鼓起腮幫子。就不讓他幫忙。
“你把鈴铛花給我。”
酥酥思來想去,最後可能是要用上這朵花了。
重淵挑眉,有些意外酥酥的思路居然能想到這方面。
看得出,她學會了很多。
酥酥接過鈴铛花,小心翼翼放在了石棺的頂端。
她背着手等待。
其實這就是她想試一試。畢竟鈴铛花當時的氣息,是那麽絕望,而氣息所在之地就是這個石棺。
她猜測,會不會鈴铛花和鳴墨之間,還有一份聯系?
鈴铛花落在石棺上不久,石棺發出一層淺色的光,棺蓋嘎吱一聲響,緩慢打開。
酥酥剛要上前,卻被小狼一把抓住胳膊。
等了好一會兒,直到棺蓋不再動,重淵才率先去查看。
石棺內,和他們想像不同,依舊是空的。
空的,沒有鳴墨女修,什麽都沒有。
酥酥失望地眨了眨眼,抿着唇。她還以為自己是個聰明的狐貍,沒想到繞了這麽一大圈,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成。
有點對自己失望,這種失望,讓酥酥心情很低落。
重淵發現石棺內是空的,收回視線先看自家小狐,果然,情緒不太好了。
“你沒找錯。”他低聲哄着,“鳴墨就在這裏。”
“才沒有,這裏面分明是空的。”
酥酥聲音都是悶悶地:“我沒找到她。找不到。”
重淵笑着輕嘆:“笨,棺材裏不躺着人怎麽行。”
酥酥擡眸,對上小狼的視線,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什麽意思?
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就想是最開始她和小狼從外邊掉進來時,小狼就被關在了石棺內。
難道說是要有人去躺在石棺內才行?
重淵看出了她的困惑,輕聲道:“試試也無妨。”
不過是躺在石棺中,并不算什麽。
他說罷,擡腳跨過石棺,站在其中。
酥酥立刻跟着擡腳。沒邁過去。
索性手撐着翻了進去。
對上小狼的視線,酥酥斬釘截鐵道:“一起。”
她不知道石棺內是安全還是危險的,如果是危險的,可不能讓小狼一個人面對。
重淵沉默片刻,到底是沒有阻攔她。
在身為狼的時候,他總是縱着她的。
給一個人睡的石棺,最後要兩個人躺下來,這其中到底是有些擁擠的。
小狼躺平了,酥酥根本沒地方躺,最後還是小狼擡手一拽,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心跳聲。
酥酥側着臉貼在小狼的胸口,聽見了他的心跳聲,忽快忽慢地。
越聽,心跳聲越快。
“酥酥。”
重淵眯着眼,聲音有些低:“好聽嗎?”
“好聽。”酥酥還真的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她有些疑惑,“小狼,為什麽你心跳和我心跳不一樣?”
她的心跳很穩,平緩。
重淵沒說話,擡手把她按在自己懷中。
他不想聽。
石棺的棺蓋在察覺到石棺內躺着有人後,再次閉合上。
一寸一寸,直到完全閉合,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漆黑一片。
酥酥閉上眼,假裝不知道。
還好,她躺在小狼的身邊,她有同伴在,她不害怕的。
就算如此想着,酥酥還是忍不住,攥緊了小狼的衣裳。
重淵始終睜着眼。
狼的夜視讓他能清楚看見懷中的少女,緊閉雙眼,睫毛還在微顫。
她是真的信任狼。
她信任他的狼形,抗拒他的本體。
重淵忽然在想,如果讓她知道小狼就是他,會不會氣得哭出來。
還是不能讓她知道了。
酥酥聽見有人在唱歌。
一個黃裙女子坐在高高的屋頂上,蕩着腳唱着小曲兒。
輕哼地很溫柔。
那女子似乎發現了酥酥,朝她看過來。
酥酥不由自主朝她走了過去。
“是狐貍啊。”那女子輕盈地跳了下來,提裙彎腰,笑得很溫柔,“真漂亮。你是迷路了嗎?”
酥酥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原型一團紅狐進來的。
她沒有說話,靜靜看着那黃裙女子。
“鳴墨。”
從屋檐下走出來的男子,氣質文雅,手中端着托盤,盤中放着一碗藥。
“該喝藥了。”
酥酥瞪大了眼。眼前的女子就是鳴墨?
那氣質文雅的男子,該是唐後了?長得的确一模一樣。
鳴墨起身,朝唐後迎了上去,嬌嗔道:“我不想喝,天天喝着藥,我都染上苦味了。”
“不苦。”唐後安撫她,“喝了藥,你才能好起來。”
“真的嗎?阿後?”
鳴墨提着裙追問道:“喝了藥就會好,是真的嗎?”
唐後不斷說道:“是真的,喝了藥就好了。來,把今天的藥喝了。”
“你不是騙我的嗎?”鳴墨溫柔的表情逐漸染上凄厲,“你是不是騙我的?你騙我喝藥,你想殺了我是不是!”
“阿後,你是不是殺了我?”
唐後始終神色淡定,甚至還能擺出一副溫柔的面孔。
“我怎麽會殺了你呢。不要多心,鳴墨,我很愛你。”
鳴墨陷入歇斯底裏。
“我知道,你一直想殺我。你想殺我,害我,還騙我!”
“你不愛我,為什麽要跟我走?為什麽?”
而唐後始終端着那碗藥看着鳴墨。
“鳴墨,喝藥了。”
半瘋癫的鳴墨在過了好一會兒後,逐漸又安靜下來。
“是了,我病了,我要喝藥。”
她接過藥。
酥酥看得有些着急,她始終覺着唐後不是個好人,唐後遞過來的藥,也許不是治病的,是害人的呢?
她這會兒只是個狐貍,只能迅速沖上去跳起,撞到鳴墨的胳膊,一碗藥,撒了個徹徹底底。
酥酥跳躍着躲開,而後蹲坐在不遠處,警惕地看着鳴墨。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要襲擊她吧?
必須得做好随時躲避的準備。她才不要被抓着打呢。
而鳴墨始終低着頭看那潑了一地的藥汁,藥汁很快被地面吸收,又變得幹幹淨淨。
鳴墨擡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溫柔。
她看着酥酥,笑着問:“你是在救我嗎?”
酥酥忽然發現,那唐後的相貌已經看不清,甚至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半虛無的狀态。
相對的,鳴墨倒是更清晰。甚至能看見她一手提着裙,一步步朝她走來。
酥酥往後退了兩步。
鳴墨始終看着酥酥,看了好一會兒,捂着唇輕笑。
“謝謝你,好心的狐貍。”
“我也很厭倦,一次一次的被他殺死。少死一次,我很高興。”
酥酥一愣,她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鳴墨。什麽意思,她已經死了嗎?還是被唐後殺死的?
“你闖進我的墓室了嗎?”鳴墨還在笑吟吟問她,“看沒看見一個鈴铛?”
酥酥不能說話,只點了點頭。
“她的話,千萬不要信。”
鳴墨提醒她:“鈴铛是世間至純,但是她被世間至惡所驅使。她快要被染黑了。”
世間至純的鈴铛,世間至惡……難道就是惑心鈴的主人,或者恩主?
“看在你救了我一次的份上,你有什麽要求,我可以滿足你。”
鳴墨蹲在酥酥的身邊,笑吟吟說着。
酥酥想了想,伸出了爪子,嚴肅認真地拍了拍鳴墨的裙子。
別難過。
把壞人殺了報複回來就行了。別難過了。
鳴墨笑意僵在唇邊,過了好一會兒,她低下頭笑了,笑得聲音有些大,甚至是有種地動山搖之勢。
酥酥忽地發現,自己還在石棺之中。
而石棺底層在破碎。
小狼緊緊抱着她,眉心皺着。
“你剛剛……”
話音未落,石棺底部一空,酥酥和小狼直接墜落。
酥酥倒吸一口氣,緊緊抱住了小狼。
千萬別頭朝地摔下去。她怕壓扁了耳朵。
而小狼抱着她在空中一擰,輕松落地。
始終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勢,沒有讓小狐貍壓到耳朵。
酥酥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咦。
眼前又是那座宮殿。
還是左右帷幔後跪着不少泥塑,主殿上有着一個高高在上的寶座。
唯一不同的是,寶座上坐着一個黃裙女子。
女子就是酥酥剛剛看見的鳴墨。
“小狐妖,你剛剛是在替我難過嗎?”
鳴墨從寶座上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地臺。
酥酥被小狼放下來,站穩後拍了拍裙擺上沾的灰。
她聽着鳴墨的問話,不意外鳴墨能認出她。但是她有些困惑,不知道眼前的鳴墨和剛剛看見的鳴墨,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或者說,她還活着嗎?
“你剛剛……很難過。”
酥酥想了想,只能這麽回答。
那鳴墨從溫柔到歇斯底裏,最能讓人感覺到的,就是無邊無際的絕望。
當時的鳴墨,是真的在痛心。
“嗯,當時的确很難過,謝謝你,小狐妖。”
鳴墨走下地臺,逐漸靠近的時候,被小狼直接擡手,在地上畫下一道靈罩。
無法靠近。
鳴墨無所謂地笑了笑,倒是挺好奇的。
“你不想要我的骨頭嗎?”
酥酥瞪圓了眼看着鳴墨。咦,她怎麽知道要她的骨頭才能找到生門?
“別這麽看着我,小狐妖,我什麽都知道。”
鳴墨笑意淡淡:“誰讓我……只是一縷殘魂呢。”
酥酥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鳴墨女修,真的已經死了。
只剩下一縷殘魂,卻還要一直遭受被情郎害死的那一幕心痛。
“唐後說,你的骨頭能打開生門。”
酥酥決定告狀。
鳴墨卻有些困惑:“唐後,你是說唐後?”
而後笑得譏諷:“他啊,死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還想惦記我的骨頭?”
酥酥一愣:“從這裏,泥塑裏,救出來的那個人,不是唐後嗎?你不是說,什麽都知道嗎?”
這讓鳴墨也跟着陷入了安靜。
半響,鳴墨才意外地看着她。
“你在說什麽?闖入我墓室來的,不就是你和旁邊這個狼嗎?”
酥酥忽地心頭一緊。
而身後,響起了另外一道腳步聲。
“果然,只有世間至純才能把你從結界中引出來。”
跨過殿門走進來的,可不是那自稱唐後的男子麽。
可那男子和剛剛截然不同,手中搖着一柄折扇,慢悠悠走上前來,上下打量着鳴墨。
“僅存下的鳴墨魂,就是最後一塊骨頭了吧。”
鳴墨反應過來了,笑聲逐漸凄厲。
“果然啊,果然,害我至此,還要想辦法把我殘魂從結界中引出,就是為了我的骨頭。”
“鳴靈骨,就這麽讓你們喪心病狂嗎?”
重淵眯起眼。
鳴靈鳥。
世間少有的靈鳥,不是妖族,更接近數百年前神祇座下的生靈。
鳴靈鳥的骨頭可以做鳴靈笛,可以召回早就失散的神魂。
甚至可以說,有了鳴靈鳥的骨頭,就有人能複活千百年前的神祇氏。
酥酥警惕地看着身後那個唐後,在他靠近的時候,指尖聚靈,學着小狼在地上畫下一道靈力。
那男子腳下一頓,果然沒有上前了。
“一只狐貍,靈力雖然微弱了些,但是也用得上。”
那男子自言自語了句,擡起手來。
“小狐妖。”
鳴墨忽地喊了酥酥一句。
而後認真看着她。
“你替我難過,安慰我,我無以為報。”
“就讓我的骨頭,安撫你的神魂吧。”
下一刻,鳴墨的殘魂化作一道白光,直接落入了酥酥的掌心。
一小節紅色的骨頭,在酥酥的掌心發出鳴叫。
而随着鳴墨的骨頭落在她的手中,半空之中,惑心鈴也忽然出現。
緩緩朝酥酥靠近。
“奇怪,我好像聞到了……主人的味道。”
作者有話說:
來啦~
紅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