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段18

飼養員一米八的個子,六十多公斤,雪豹單手就把他抄起來抗肩上了,一只手扣着他手腕,另一只手穩穩攏住他兩條大 腿,防止他腰 腹發力。

飼養員頭朝下的一瞬間,臉就綠了,他試着掙了一下,根本掙不動,雪豹的力量值跟他壓根就不在一個範圍內。

雪豹往屋裏走了幾步,一把将飼養員面朝向按在床 上,一條腿跪壓在他後腰那兒,然後也不知道從哪兒翻出捆繩來,三下五除二就把飼養員手背後捆好了,動作那個麻利,打的那個繩結還都是專業束縛用的。

關鍵這個打結方法,當年還是飼養員教的雪豹。

飼養員被牢牢壓制着,動彈不得的,他只能有些狼狽的側過頭,聲音徹底冷了下去:“我教你學這個,你就用來對付我??”

雪豹用力一拉繩結,也冷冷地開口:“我不這麽做,你是不是出了這個門就會去找那個低階半獸?”

“你腦子有毛病嗎??”飼養員氣急了,他是得去找貍花啊,還他媽得算賬呢啊,他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媽管我去找誰??我不走難道留這裏讓你 操嗎??”

“那你讓誰 操?那只雜種低階?”這句話雪豹說得咬牙切齒的,按着飼養員手腕的手也下意識使了勁兒。

飼養員疼得肩膀顫了一下,雪豹一下反應過來,趕緊卸了力,在他手腕上摸了摸,看他皮膚被繩子勒得有點紅,又把床單撕成小條,往他手腕和繩子之間的縫隙裏塞。塞着塞着自己抿了下嘴,耳朵尖兒垂下來,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你要給他當專職飼養員,你還跟他上 床……我真的不想要你了。”

飼養員眉頭皺得死緊,脫口就想說誰他媽跟你說的,話沖到喉嚨口,又給咽了,也不用問,他把前陣子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裏一捋——之前在訓練場,雪豹一臉被氣瘋的樣子,兩次對貍花出了狠手——這一下就能猜着八九不離十了,貍花估計是故意激了雪豹,挨打以後雪豹背了處分,他陪着貍花養了好幾天的傷,還把貓養進宿舍裏了。這事兒擱現在這麽一琢磨,他甚至都不敢确定,貍花當時的腿傷到底有多少成分是演出來的。

飼養員一直不說話,臉朝下也看不見表情,雪豹明明是壓制方,心裏卻又氣又怒,又酸又澀的。他的飼養員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轉頭養了別的野貓,還上了床,那只野貓在他跟前耀武揚威,說飼養員以後就是他的飼養員了,還說他們已經睡過了。雪豹一怒之下動了手,結果換來的就是飼養員護着野貓,對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雪豹那會兒身上還帶着出任務時留下的傷,傷口在疼,心裏也在揪揪着疼,他從小在基地裏被飼養員保護的太好了,最大程度的保留了野獸天性,人類那些獨有的、過于複雜的負面情緒,他完全都沒有體會過,他甚至不知道現在這個心疼的感覺就是傷心難過。

小豹子不理解人類的感情,在他的世界觀裏,交 配就和吃法睡覺一樣正常,只是纾解欲望的一種方式,當初他不能完全明白飼養員為什麽會離開他,只是知道飼養員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

飼養員不肯要他,那他也不要飼養員了。

小豹子的驕傲讓他堅挺了不太長的一小段時間,他做什麽事都沒有精神,腦子裏始終在想飼養員,想他在哪裏,想他在做什麽,想他有沒有想自己,想他為什麽不要自己。

雪豹慢慢俯下身,把額頭抵在飼養員的後腦上,他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心裏一直刺刺的疼,有情緒翻來覆去的往上湧,飼養員昨天明明對他很熱情,結果現在又變成了這幅樣子。雪豹覺得自己應該是很生氣的,但火兒完全發不出來,他耷着耳朵,垂着尾巴,甚至都沒有炸毛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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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懂什麽叫委屈,他只是緊緊貼着飼養員,張嘴叼着他後頸肉咬了咬,小聲地說:“我不想要你了,但我舍不得。”他拿臉頰蹭了蹭飼養員脖子後面短短的發茬,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不找別的半獸了,也不找別的人,我就要你,我只和你睡,你也只能和我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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